第一卷:溪流千年 第一卷第168章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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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下去,求饒之人頭顱滾地,孫梓凱甚至都未正眼瞧他一眼。
如南艱難喘息,嘴角留著鮮血,低聲道:“你好狠。”
“彼此彼此,都是殺人的利器,你我無非角色互換,怎地還讓你感到陌生了?”孫梓凱走到了如南麵前,揚頭俯視,目光冷厲無情,“雖然說不在意,卻還是想要一探究竟,為何殺我?”
如南悶哼一聲,回道:“說了能活嗎?”
“當然不能。”
“那你又何必問。”
這時,又有弟子向孫梓凱求饒,不斷強調馬家對他們的逼迫,從他們的話中,孫梓凱了解到了燕明宗的現況,沒想到馬家對宗門的滲透和侵蝕程度遠遠超過其預料範圍,燕明宗如今可以說是家族宗室,而不是百道傳承宗門了,這些年馬家與崔清睿兩派的鬥爭在明前暗後已不可開交,一旦一方落敗,便要迎來最狠的清算,這些原屬於崔清睿派的弟子,要麽滾出宗門,成了散修,再無資源可用,要麽就委身於馬家,做齷齪肮髒事,他們沒有背景,更沒有實力,實在想不到他們還能有什麽機會。
此次五化梯之行,燕明宗所有弟子領的是同一個任務,就是想盡一切法子,毒殺孫梓凱,但也不是所有弟子都參與具體行動,大多數都是打掩護的,就像如南明明離開過,但所有弟子會證明她未曾離開。
“馬家可真恨我啊。”孫梓凱感慨道。
一個弟子小心翼翼地回道:“是因為馬家知道了你與他們有仇。”
“什麽!”孫梓凱瞬身來到了那人身前,“什麽仇?他們怎麽知道?”
“不知道,我瞎說的。”那弟子目光一邪,突然灑出藥粉,但孫梓凱早有防備,他是真怕中毒了,閃過藥粉後,三名弟子朝著他衝來,且大喊道:“拚了,就在這一次!”
倒地的大多弟子很是猶豫,可那三名弟子又喊道:“他饒不了你們,事辦成了,馬家答應我們的,一定會做到,修行之人,還顧什麽!殺啊!”
豈料他話音剛落,胸口便被木刀洞穿,那弟子驚道:“什麽時候,為什麽,你會這麽快!”那弟子悶哼一聲,倒地身亡。
孫梓凱甩刀去血,身邊卷起勁風,風刃滑過另外兩人喉嚨,斷其頸骨。
其餘弟子頓感絕望,低語道:“他就不是與我們一個實力層麵的人,這哪裏是可能完成的任務,馬家害苦我也!”
孫梓凱聽到此怔了一下,並未理會,轉頭走向如南,如南卻消失不見,三息後,孫梓凱忽覺頭暈目眩,胸口發燙,立即明白自己又中毒了。
身邊出現鬼魅身影,如南何時有如此本事?他又想到了之前中招之時,殺自己的人暴露出的不屬於弟子水平的實力,頓覺不對,正此時,他胸口灼熱難耐,病態出現,毒性傷的依然是神經,但遠不如自己曾經中的第一種毒性,那次中毒,應該是天藥宗的手段,現在是馬家的毒。
“嗬,如南,你還真偷偷學了不少東西。”剛說完,脖子一涼,利刃已經劃過,卻未切開皮膚。孫梓凱明白自己所中的毒,是之前那個大大降低自己知覺和感知的毒,果然是如南下的,“雜碎,該死!”
雙手一合,身邊出現三個能量點,一個土縛,一個氣縛,一個火縛,三個引力點造就了不可逾越的屏障,誰來都要被牢牢抓住。
如南果然無法前進,從旁側走出,冷道:“不可能,你之前的毒怎麽會解了?被誰解了?”
“天藥宗的毒,自然是天藥宗人解的,不然呢?”
“不可能!”如南冷道。
“如南,馬家耍你呢,天藥宗耍馬家呢。”
如南哼笑一聲,回道:“隨你怎麽說,五化梯就是你的身死之處。”
“好,看誰命長。”孫梓凱雙手一震,三個引力點向外擴去,緊接著,他吐出火焰,三個引力點的強大吸力,立即將火焰呈三旋渦式卷出,範圍瞬間擴出十五丈,吞沒了所有人。
哀嚎聲四起,孫梓凱此舉是想逼出如南的真實實力,可如南並未強拚,而是趁機逃離了此處,按理說中了沉香術,她不該再短時間內凝聚出靈氣才對,為何還有如此行動之力?
孫梓凱沉思片刻,忽然“睜開了”眼睛。
目開之時,則為幻滅之啟,五十多個燕明宗弟子正坐在潭口,他們迷惘著,恍若夢未醒,卻看清了站在草木邊上,孫梓凱雙眸中的腥紅之月。
“是幻術!”有弟子驚道,原來孫梓凱從樹後走出之時,便施展了十二鏡天,一是為了震懾,二是為了試探,三是為了防備敵人的陰招。
但這一次,他先發製人,在眾弟子還懵著的時候,單手拍地,未使用沉香,而是使出了堪稱釜底抽薪,榨幹一切行動可能的能量蒸發奧義,弧影貼地飛出,五十多人的能量瞬間離體,並被孫梓凱吞噬。
於此同時,他注意到了五股能量流顯性,那五股能量流與五個人連接,並延伸向五化梯外,那能量流也被吞噬斷裂,緊接著聽到了五聲哀嚎。
其一人就是如南,另外四人,一個是之前說著孫師弟要冷靜,並試圖靠近孫梓凱的那個,另外三個,則是剛剛號召所有人站起來拚全力殺掉孫梓凱的人。
五人痛苦哀嚎,好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見此情景,孫梓凱心裏有了個大概。
這時,弟子們開始求饒,明白彼此額實力差距,也都是一樣的說辭,表明他們實屬被逼無奈,若不是無路可走,誰願意做馬家的走狗,不同的是,孫梓凱並沒有對他們下殺手,而是點了點頭,平淡地嗯了一聲。
接著走到了如南麵前,如南一臉憔悴,十分痛苦,但她的目光與剛剛幻術中的不同,帶著歉意和委屈,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她開口道:“不是我。”
“我知道。”孫梓凱轉身朝著五化梯外麵的方向看去,“其他人是誰?”
“不知道,我們的身體被控製了,這是奪身壓魂之法,我們根本無力反抗。”
“嗯,知道了,你們繼續修行吧。”孫梓凱說罷就要離開。
底下弟子不知所措,小心翼翼道:“孫師弟,我我們”
孫梓凱淡然道:“既然是被逼的,情有可原,饒你們也罷,實力不濟,才會受人之迫,心不堅,誌不鐵,才會受迫成毒,我與你們,沒有恩怨,更不屑有牽絆,幫你們,是因為受我師父教誨,又因我們同宗,但恩德至此已滿,之後,我們再無瓜葛。”
他冷冷走過眾人,末了又留下一句話,說道:“修行之道,的確如履薄冰,受多處牽製,可若無堅剛之誌,金鐵之心,任你再怎麽圓滑變化,也終究是個任人拿捏的角色,人間匆匆數十年,又如何有你立足之處。”
說罷,徑直走去,數十名弟子愧疚低頭。
話說另一頭,五化梯外,各大宗門設立了營地,以供長老、弟子們休息,燕明宗營地內,帳篷之中,頂替了富哲門主之位的馬商,緩緩睜開了眼睛,嘴角有鮮血流出,身邊有四人也陸續醒來。
一人低聲道:“馬門主,現在該怎麽辦?”
馬商冷道:“沒想到那小子有這樣的本事,哼,我們還是小瞧他了,不過也並非無收獲,到底是詐出了他的話,這小子果然與馬家有仇,不過到底有何仇呢?通知其他人,小心行事,不要再讓這小子發現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