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陰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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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無救頓了一頓,仿佛思緒在翻飛。
“在陰間冥府與陽間的交界處有一道門戶,名為冥府之門,它是陰間和陽間的一道屏障,也是陰陽兩界唯一的出入口。除了陰差或是陰差帶領陰魂可通過外,其餘人等是不允許通行的。
但是就在幾周前,冥府之門卻是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突然打開,守衛的陰差被殺死,由此放出放出了眾多的陰魂到陽間!”
張三清聽到這裏,眉頭微皺,出聲打斷了範無救的話,問道:“那你可知道,是什麽力量,又或者說是什麽人,殺死了守門陰差?打開了冥府之門?”
範無救搖了搖頭,道:“並不知道,但是以其光速擊殺守門陰差,又打開冥府之門來看,出手之人,必定是修為達到了一定的高度,要知道,冥府之門已存在千年,可從未有過差錯!”
“那目的呢,他的目的是什麽?”張三清繼續追問道,仿佛很感興趣一般。
範無救依舊搖了搖頭:“不知道,但一定居心叵測,要知道,冥府之門一但打開,就是數以千萬的陰魂湧到陽間,屆時陰陽兩界的平衡將會被打破,還不是天下大亂!”
範無救說到這裏時,我沒來由的突然想到了奶奶那天晚上跟我說的話,說很多人會死,然後接著學校有出現了“血鬼”,難不成會跟範無救說的這件事情有關係?
我雖然也好奇,但我總覺得,離我還太過遙遠,也並沒有多想。
張三清揚了揚手,下巴輕挑,沉聲道:“那你繼續說吧!”
範無救頷首:“好在閻王大人發覺得早,派出了以我為首的八大陰帥,除了日遊,夜遊之外,全員出動,一番抓捕之下,才及時製止了這個威脅!
但是雖然說我們及時的關掉了冥府之門,但依舊是有大批陰魂逃離了陰間……”
說到這裏,範無救的眼神有些飄忽,我分明在他的眼底覺察到了殺戮的氣息,很是可怕!
接著範無救又道:“然而就在我們即將關掉冥府之門時,變故卻突然出現了……!“
範無救呼出一口氣,語氣中愈發顯現殺氣!
”謝必安突然和剩餘的六大陰帥一齊對我出手,我雖然自負實力強大,但也奈何不是七大陰帥的對手,又是在猝不及防之下,結果毫無疑問,我被重創,隻能拚命逃離,一身的陰氣修為也散去大半!
而我,若不是底蘊深厚,恐怕便是會直接被殺死,在他們窮追不舍之際,恰巧冥府之門關閉,我突然想到或許隻有跑出陰間才能活命,因此我拚命在冥府之門關上的刹那,強行擠出身來,這才算擺脫他們……
冥府之門外麵,便是陽間,我既回不到陰間,便隻能在陽間飄蕩,我有心回得陰間,但憑我這重傷之體,又怎麽會是謝必安的對手,因此我便留在了陽間,尋找機會,有朝一日,重回陰間……”
說話間,範無救的身體都在顫抖!
聽到這裏,張三清又一次打斷道:“理由呢?謝必安殺你的理由是什麽?”
範無救握了握拳頭,這時眼睛都是有些血紅,沉聲道:“因為我得到了一個東西,一個令剩餘七大陰帥都眼紅的東西……”
“是什麽東西?”張三清緊接問道。
“對不起,這個我不能告訴你,這是屬於陰間的秘密。”範無救低下頭道。
別說張三清了,就連我也是好奇,到底是什麽東西,能夠引的陰帥之間互相殘殺,能夠讓黑白無常這對千年兄弟反目成仇,什麽東西會有這麽大的魅力?
“好,那我便不問了,所以後麵的事情就是,你留下陽間,然後抓這些命中含陰的女孩,就是因為治療你的傷勢,對吧?”張三清沉聲問道。
看來張三清那個時候預料的確實不差,費勁心思的抓捕命中含陰的女孩,就是因為那些女孩身上的陰氣重,從而攝入大量陰氣,用以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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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可是是他翻盤的籌碼,所以在我們追來時,提起那幾個女孩,他便同觸動逆鱗一般,氣急敗壞!
範無救歎了口氣,道:“我雖然虎落平陽,但也有身為陰帥的原則,絕對不會出手傷害陽人,此番行為,實屬無奈,但我並沒有傷她們性命,隻是會取走他們的一點陰氣,並無大礙!”
聽到這裏,應該算是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周雨溪既然沒事,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範無救說的不差,子時乃膽經當令,陽氣生發,陰氣也是如此,一個人哪怕沒有修煉過,也會在夜半子時將一天虧損的陰陽二氣盡數恢複,不會造成損傷。
這時,張三清站起了身,向範無救拱手道:“聽了你的故事,卻沒能幫上忙,陰人療傷之法,我確實不知,但是,因你今日手下留情,為表感謝,我或許可以給你許下一個承諾。
若是你所言非虛,日後,在你重回地府之時,我會與你同行,助你報仇,如何?”
範無救一聽,眼睛立馬就亮了,激動道:“此話當真?”
“君子一諾,生死必踐!”
“好,雖然說以你現在的修為,不一定能幫上忙,但如此年輕的小天師,誰也不能保證他日後會成長到哪一步,有你一言相助,我信心大增!”範無救喜道。
“隻是以後,莫要在行此傷天害理之事了。”張三清補充道。
“那是自然!”範無救也不假思索。
我心中也是高興異常,這大概便是最好的結局了吧,周雨溪她們也得救了,還承了範無救一個人情,雖然跟我沒什麽關係,但作為這件事的參與者之一,我自然滿心自豪。
但同時,又不得不感概世道的炎涼,黑白無常是生死之交,但卻因為一點利益,而撕破臉麵,痛下殺手,雖然我不知道那所謂的利益是什麽,但是也比不上千年的兄弟之情吧,可悲可歎!
不得不說,這次還真的是運氣好到沒邊,不單單碰到了張三清,若沒有張三清的話,憑我自己,那是根本不可能救的了周雨溪的,還有便是碰到的是範無救,是個沒有殺心的陰帥,否則,周雨溪她們幾個女孩估計早沒命了!
想到這裏,我自然心情愉悅,就接拿起剛才從張三清那裏拿起的水壺,擰開蓋子想喝一口。
一口水剛下去,將咽沒咽的時候,突然胸口一陣發緊,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就帶著剛才喝下去的水,一塊噴了出來,我立刻就明白是剛才的傷勢又複發了。
這一口血噴出,緊接著我的意識就開始模糊了,順勢就往後倒去。
“林兄弟,林兄弟…………”
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張三清在喊我,然後就沒了知覺。
當我再次睜眼時,已經是在一個房間裏了,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枕頭,我伸出手,看看自己,此時穿的是一身病號服。
不用想,傻子也知道,我現在在醫院呢,肯定是我暈倒之後,被張三清給送醫院來了。
一旁的護士看到我醒了,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應該是去叫人了。
不一會兒,就有好幾個人進了病房,而不出意外,自然是張三清,而在看清張三清身後跟著的人,卻讓我欣喜萬分。
誰啊,周雨溪,她依然是那樣的美,就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一般,與之前一般無二。
“仿佛兮若輕雲之閉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我估計當時曹植在寫《洛神賦》時所描寫的樣貌,也不過如此了吧!
看來在我暈過去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啊,周雨溪和那些女孩是怎麽被救回來的,之後範無救又怎麽樣了,這些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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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些都無所謂,唯一可惜的是沒親自把周雨溪帶回來,心裏還是有點憋屈的。
“左心室內出血,肝髒輕微受損,右下肋骨骨裂,受傷不輕啊,這麽快就醒了啊!”張三清輕輕道,說著我的病情。
張三清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正常的服裝,沒有再穿道袍了,因為是在醫院,人口密集,不能穿的那麽的顯眼。
本來一頭的白發就夠紮眼了,再配上一身道袍,別人不說你是神經病才怪了,但是好在張三清長的好看,就算是一頭白發也駕馭的住。
我還沒等說話,周雨溪就從後麵竄了上來,氣呼呼的道:“林九,你還真是過分啊,你說,你跑來幹什麽?”
我一聽這話,一臉懵逼,轉頭看向張三清,但是張三清直接給我扔了一個疑問的表情,然後搖了搖頭,道:“那什麽,你們倆聊,我先出去待會兒,屋裏太悶了。”
說著,就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哼著小曲。
看的出,他想給我跟周雨溪騰出說話的空間。
“我怎麽了啊?”看著張三清走出房間,我忙問道。
周雨溪從旁邊拉過了一個凳子,坐到了病床邊,美目之中略顯怒色,隨後道:“你說呢?那天你跟我說什麽了,你還記得嗎?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然後再給你打過去就沒人接了。”
我說什麽事呢,原來是因為這件事生氣,但是我現在也找不出解釋的理由。總不能說,因為咱倆不是一路人,所以沒必要聯係了?
一時語塞,大病初愈,怎麽腦子也不好使了呢?
“你看,說不出話來了吧,還說不跟我見麵了,那你這一趟還來救我幹什麽?”周雨溪繼續道,說話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對啊,雖然我那個時候說要把她放下了,可是知道她處於危險時,還是第一時間就想趕過去,不管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我都想去救她。
我盯著周雨溪絕美的臉龐,一時間有些恍惚,我這是把她放下了嗎?
雖然她在生氣,但我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或者,壓根就不想反駁她,隻得在心裏苦笑了起來。
“我說組長大人,知不知道病人需要靜養,你這樣大呼小叫的,哎呀,腦子疼!”我忙岔開話題道。
周雨溪看了我一眼,當即就拆穿了我道:“行了,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
周雨溪沒好氣的說完後,轉而聲音又低了下來:“不過,說真的,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兩次……”
“拉倒吧,你可別扯了,救啥救啊,還救人呢,差點把自己都搭進去。”我也是實話實說。
“我沒說你受傷的事,我是說這個……”說著,周雨溪將脖子上的東西取了下來。
我一看,這不就是我那天晚上從學校離開時給周雨溪的那個黃色小紙包嗎?
其實當時我也沒多想,隻是怕那“血鬼”去而複返,想著這東西既然能克製那個鬼東西,就索性把這個紙包給了周雨溪,生怕她再出事,沒想到,她還真的一直帶著……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聲音再次從門口傳來。
“這是一道,天師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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