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這麽個事兒。”
    “你最近要是有空，就幫我去看看車。”
    江國棟有些吞吞吐吐。
    “哦？你想換車？”
    江源想起老爸一直開的那輛老捷達。
    雖然保養的不錯，但得有十來年了，也確實該換了。
    “嗯！最近我不是和我那老同學，一直在忙活拿下製藥廠嘛！”
    “可那製藥廠的盤子實在太大，光靠我們幾個，錢不太夠。”
    “他就又聯係了幾個可能會投資的老板。”
    “但是總開我那輛捷達就……”
    江國棟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以前就是在醫院上班，給國家打工。
    所以開那輛老捷達，倒也不覺得有什麽。
    現在自己做生意，他算見識到了什麽叫做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出門在外麵子都是自己給的，這些話的含義。
    尤其是最近幾次談判，他開捷達出場，真的是受盡冷眼。
    所以老江同誌打算換車了。
    “ok！沒問題，我知道了。”
    “我幫你去看看，有合適的我直接幫你買一輛。”
    江源琢磨著，等這次回魔都。
    就把那輛邁巴赫給老爸發回去。
    原本打算年底自己開回去。
    現在看來，還是找一家托運公司，把車子運回去算了。
    “誒，怎麽能讓你花錢，等你有空的時候，咱爺倆再商量商量。”
    “你放心，一輛車錢，我還出得起。”
    江國棟執意要出買車錢，可江源卻早有盤算。
    隻是哼哼哈哈沒有立刻答應。
    “老爸，你那還差錢不？”
    想到老爸說起收購藥廠，有些吞吞吐吐。
    江源突然又問了一嘴。
    “嗯……啊……”
    電話那頭的老爸突然支支吾吾起來。
    江源一聽，就知道這一下肯定問到老爸的痛點上了……
    “江國棟我告訴你，你別打兒子的主意。”
    “兒子賺的錢那是他的老婆本，你想都別想。”
    老爸還沒張口，電話裏就傳來了老媽的聲音。
    “大不了拆遷的錢，我再給你多批百分之二十。”
    電話那頭老媽的聲音，更加驗證了江源的猜測。
    看來老爸現在肯定是遇到資金方麵的難題了。
    “嗯啊……”
    老爸嗯啊了幾聲，就草草掛斷了電話。
    可沒一會兒，老爸就發來一條短信。
    “兒子說話方便嘛？”
    “老爸，你那邊具體到底什麽情況，你給我好好說說。”
    江源打字問道。
    “原來的藥廠已經破產了，現在市裏的幾家銀行接手了。”
    “正在進行清算，聽說過段時間打算拿出來拍賣。”
    “廠子我們已經去看過了，裏麵的設備還行。”
    “關鍵就是廠子的資質難得……”
    江源也老大不小了，父親也沒打算瞞著他。
    就把那藥廠的情況，給江源做了詳細說明。
    其實關於老家那個製藥廠，江源知道老爸想要入股後。
    也對那家藥廠私下裏做了盡調。
    那藥廠最早的廠區是在瑞林郊區的白山鎮。
    後來又搬到了開發區的新廠區，原來的老廠區就荒廢了。
    不過雖然藥廠有兩塊地，但在瑞林這種三線城市。
    地皮其實不值多少錢，尤其是最近幾年地產疲軟的情況下。
    至於工廠裏的設備，其實也值不了多少錢。
    最值錢的也就是這製藥廠的資質和渠道了。
    要知道這年頭，你想申請新申請一個藥廠的資質，那可老難了。
    而這藥廠的，可是現成的。
    而且這家藥廠倒閉，並不是因為藥的品質出了什麽問題。
    主要是老板自己亂搞，導致資金鏈出了問題。
    並不是藥品質量出了問題，所以商譽還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隻要有人接手，恢複生產，還是能緩過來的。
    尤其是這家藥廠，在瑞林本地經營了幾十年。
    別的不說，瑞林本地的藥店，對這家藥廠還是非常認可的。
    而且在省內，他們也不缺客戶。
    正因如此，這家藥廠才會非常的搶手。
    如果能夠拿下，隻要能快速恢複生產，很快就能走上正軌。
    這也是江源支持老爸參與這次投資的主要原因。
    “……嗯，我們通過渠道收到消息……”
    “那些銀行，給這藥廠的定價，大概是152個億。”
    老爸繼續說，江源也點了點頭。
    這個要價，並不誇張，甚至還有點低了。
    “不過咱家拆遷款就600來萬。”
    “你媽隻準我動用一半。”
    “原來呢就我同學倆人，那時候還好說。”
    “可現在隨著銀行那邊報價出爐，我倆感覺有點吃不消。”
    “我那同學最近正想在引進幾個合作夥伴進來。”
    “可人家覺得我出的錢有點太少了，不太樂意……”
    果然……想做點事業，哪有一帆風順的？
    上次家裏拆遷得了600萬，還是自己給老爸那張小幸運卡發揮了作用。
    不過那次的運氣用過了，現在這不就又遇到難題了？
    也確實，一個多億的生意，老爸隻拿300萬，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那上次不是說，可以技術入股嗎？”
    江源想起他家祖傳的藥酒。
    以前專門是宮廷禦用的，效果據說是杠杠的……
    “嗨！別提了，之前就我和老王的時候，老王還是比較認可的。”
    “但他後找來這幾個合作夥伴，對咱家的藥酒不是很認可。”
    “甚至……嗨！算了，不說了。”
    “總之這次我要想入股，他們說最少要拿出一千萬！”
    老爸憤憤說道。
    “啊？為什麽啊？”
    江源不解？
    老爸之前可給他說過，他家的藥酒效果絕對杠杠的。
    現在怎麽人家就不認可了呢？
    “嗨！咱家那藥酒，我之前確實複製了一批出來。”
    “可效果怎麽說呢？有些能恢複到以前效用的百分之八十就不錯了。”
    “有些，因為卻幾位重要的藥材，也就能達到原來功效的百分之五十。”
    “你比如原來的麝香，還有虎骨，熊膽，現在就都不讓用了。”
    “雖然也能找到些替代品，但那效果可就差老了。”
    老爸這麽一說，江源就懂了。
    他雖然不學醫，但家裏畢竟是中醫世家。
    對於中醫的很多理論，從小耳濡目染，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現在不少人都罵中醫是騙子，他也能理解。
    一方麵是因為確實有很多學藝不精的騙子，打著中醫的名頭招搖撞騙。
    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現在的中藥確實比不上以前。
    一方麵是因為很多中藥現在全都改人工種植了。
    大量化肥農藥的使用，讓這些中藥藥效是大不如前了。
    另外一方麵，就是很多重要的原料都不讓用了。
    就比如虎骨，很多人都認為這玩意純粹就是扯淡，根本沒啥卵用。
    可實際上呢！誰用誰知道。
    老虎這種生物，在東北零下幾十度的冰天雪地，都可以臥雪而睡。
    所以老祖宗才會說這玩意是至陽至剛之物。
    古代這玩意更是渾身是寶，什麽虎皮，虎肉且不說了。
    就連虎須虎牙，都會做成飾品，給人戴在身上防身。
    至於虎骨就更不用說了，泡製藥酒，那更是一絕。
    江源爺爺以前就泡過兩瓶，後來一瓶被人高價買走。
    一瓶，現在還在家裏供著呢。
    現在老爸這樣說，那自然是把他炮製的‘低等’藥酒給人嚐試了。
    沒有得到人家的認可，所以……
    “我把藥酒給那些人試了試，結果人家認為不如藍色小藥丸效果好。”
    “還和我說，最近幾年，藥酒的名聲不太好。”
    “還說什麽國內民智已開，這些巫醫巫藥，人家不會認可。”
    “真特娘的，要不是……真是氣死我了……”
    老爸說著說著，情緒就激動了起來。
    而江源多聰明的人，一聽就懂了。
    看來對方不但對他家的藥酒不太認可。
    甚至對藥酒這種產品，還頗有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