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群說完，所有人都呆住了。
    沒人能想到，陸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大家都不是傻子，陳九月和陸總明顯就是有感情上的糾纏的，他們還生育了一個孩子，現在陸總這一句不是把人女孩子徹底地往外推了麽？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敢說話。
    最後，還是王秘書硬著頭皮開口：“陸總你和陳總談話，我們還是先避一避吧！”
    陸群緊盯著陳九月的眼，輕聲開口：“原本律師團就是為了這個撫養權的案子的，沒有回避的必要。”
    王秘書不敢再說什麽，默默地退到一旁。
    陸群又望向了陳九月，徑自開口：“我知道你養育一個孩子是付出了精力和代價的，我不會讓你白生這個孩子。條件你開，隻要合適我都會同意，另外如果你想見小麥，一周可以見一次麵但不能過夜。”
    陳九月靜靜地看著陸群，耳畔全是陸群吐出的冰冷字眼——
    【不會讓你白生孩子。】
    【條件隨便開。】
    【可以見麵，不能過夜……】
    ……
    這個，應該就是陸群的恩賜了吧！
    若是從前陳九月必定起身就走，但是現在事關小麥，她不但不能任性地一走了之，她還要哀求陸群，她的嗓音甚至帶了一絲哽咽了：“陸群，我可以帶小麥去香市生活。就當小麥從未出現過，她不會影響你以後的婚姻生活，這邊的公司也會結束，我甚至可以不再踏入b市一步……我隻要小麥的撫養權，為了這個我可以放棄一切。”
    這一刻，陳九月所有的尊嚴，全被自己踩在地上踐踏。
    可是她顧不得這些了。
    她要小麥，小麥是她的孩子，她不能讓陸群帶著她再娶一個新人，她不能讓小麥覺得媽媽不要她了，她不能讓小麥看陌生女人的臉色。
    她不能……
    王秘書和律師團都呆住了。
    陳九月在生意場上有個外號，叫鐵娘子，而此時她竟然願意放棄打拚來的一切來換孩子的撫養權。
    會議室裏又一次靜得出奇。半晌，陸群忽然輕聲開口：“你們先出去。”
    下一秒，人走得光光。
    偌大的會議室裏，隻剩下陳九月和陸群兩個人，彼此沉默著隻有輕淺的呼吸聲……
    陸群起身繞到陳九月的身後，他傾身薄唇覆於她耳畔，輕而惡劣地問道：“你帶著小麥在香市生活，我可以去過夜，是這個意思麽？陳九月，你打算當我的外室？”
    “不是。”
    陳九月輕輕閉眼，聲音帶了一絲破碎：“陸群不管你相不相信，到現在我是一點也不想跟你有感情上的瓜葛了，我承認我惹不起你、惹不起矜貴的陸少爺，所以放過我行嗎？”
    陸群盯著她的側顏，目光深深。
    片刻過後，他輕輕一笑：“是嗎？但若不是那樣，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讓你帶走小麥？”
    陳九月仰頭，此時她已經淚光盈盈了，孩子是她唯一的軟肋啊，她望著陸群很輕地問他:“你是真的想讓我給你當外室？”
    “有這個意思。”
    ……
    陳九月緩緩起身，她的嗓音帶著一抹疲憊：“我想我清楚你的意思了！陸群，真的，就算是養一條狗時間長了都會有感情，但是你陸群不會，你永遠是高高在上的陸少爺、陸氏集團的陸總……我陳九月確實配不上！”
    她緩了一緩，接著說道：“但讓我陳九月當外室，那絕不可能。”
    陸群站直身體，與她對視：“所以要周旋於不同的男人之間嗎？所以……”
    陳九月斬釘截鐵：“對。”
    “陸總說得對極了！這個回答滿意了嗎？至於陸總的律師團提出的那些證據，陸總盡管衝著我來就好了……行啊，就讓小麥知道她的爸爸怎麽對付她的媽媽的，就讓小麥幼小的心靈受傷好了，反正你不在意，你在意的隻有你高傲的男性自尊。”
    說到這裏，陳九月忍不住眼泛淚光，她罵了一聲：“陸群，我可去你的。”
    她還踢翻了一張椅子。
    重物摔在地上轟隆隆一聲，將外麵的王秘書驚動了，人推開門進來：“陸總沒事吧？”
    陸群的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王秘書看著踢翻的椅子，猜出是陳九月幹的，她心裏不禁叫一聲好樣的——
    就得這麽對陸總！
    陳九月耍完小性子，掉頭就離開。
    走時她心裏是惴惴不安的，她不確定陸群會不會趕盡殺絕，會不會幹脆把小麥送到國外去，再用手段不讓她們母女見麵……那樣的話，她真的會瘋掉。
    王秘書見陳九月走了，看向陸群：“陸總？”
    陸群聲音淡淡的：“讓她走。”
    他伸手扶起那把椅子，英挺眉眼緊鎖著，濃鬱深沉。
    陳九月走出陸氏集團，坐進車內時，接到了一個電話——
    不是旁人，正是孟柏青。
    對方的聲音很愉悅:“陳總，想請你吃個便飯，不知道你這邊是不是肯賞這個臉？”
    陳九月下意識想拒絕，孟柏青連忙阻止她，他微微地笑：“若我說能解開陳總的混沌之局呢，陳總還不肯賞臉吃這個飯？”
    混沌之局……
    陳九月握著手機，低聲開口：“孟總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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