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是在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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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玄隨即揚了揚眉梢,揶揄道。
    “我不許管?任由你跟這殺豬的合起夥來坑這少年?”
    “你說誰坑他,你個死淫賊,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月紅妝已然是惱羞成怒。
    隔著紅色的皮甲,葉玄依舊能夠感覺其高聳的胸部一陣一陣的上下起伏。
    其原本秀美的小臉蛋也是寒霜滿布,鳳眸之中充斥無盡殺意。
    葉玄則是直接無視,輕哼一聲。
    “上來便讓人家自證,不是坑他又是什麽?”
    “我怎麽就是坑他了,他若是能自證,不就是說他沒偷嗎?”
    “是呀,既然人家都能自證了,那還要你幫個屁的忙!”
    葉玄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伸手戳了戳頭。
    “煩請你說話前經過一下大腦,別讓人覺得你沒長腦子!”
    月紅妝惱羞成怒,壓在葉玄肩頭的長槍猛然用力。
    葉玄吃痛,悶哼一下,卻是再次戲謔一笑。
    “別以為用武力小爺我就會說你好話!在這件事上,你壓根就沒帶腦子!”
    “你!”
    “你什麽你,把長槍給我拿開,真以為小爺是嚇大的?”
    說話間,葉玄眸子迸射出一抹寒意,伸手將肩頭長槍撥弄到一旁。
    徑直的走向了那倔強著昂著頭顱的少年。
    “好小子,被揍成那般模樣愣是不吭一聲,是個硬骨頭!”
    “不錯,本侯喜歡!也得虧你嘴硬,才沒落入自證的陷阱,不然今日本侯想救你還真有些麻煩了!”
    葉玄此話落下,少年微微怔了一下。
    接著眼神猛然迸射出晶亮之光,他凝視著葉玄,仔細端詳了片刻,神情突然變得激動。
    “您……您是葉小侯爺?”
    葉玄打趣一笑自嘲道:“你若說的是長安城的第一廢物,不學無術的葉小侯爺,那就是本侯了。”
    “不!您不是長安城第一廢物,您現在是大靖的英雄!小人周懷遠給您磕頭了!”
    說話間,先前還一臉桀驁不馴,倔強的高昂頭顱的少年,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葉玄麵前,噔噔噔的給葉玄磕了三個響頭。
    而幾乎是同時,驚呼聲突然從圍觀的人群中響起。
    “什麽!他是葉小侯爺,擊敗南晉柳生的葉小侯爺?”
    “是他!那日我就在國子監門口,我親眼見他鬥敗了南晉柳生,保全了我大靖顏麵!”
    “葉小侯爺,真的是您,學生有禮了。”
    “學生有禮了!”
    “小人見過葉小侯爺……”
    ……
    呼啦啦。
    圍觀的人群中不少人拱手作揖,竟是齊刷刷的同時向葉玄見禮起來。
    “嗬嗬,好說,諸位客氣!”
    葉玄自是也不怵場,雙手抱拳麵帶微笑一一還禮。
    原本的事發現場愣是成了葉玄的粉絲見麵會。
    旁邊,依舊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的月紅妝額頭一道黑線,內心一臉懵逼。
    葉玄這淫賊不是長安城的廢物嗎?
    大靖英雄?鬥敗南晉柳生?
    這與他有什麽關係?
    她有種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的恍惚感。
    而這時,還禮之後的葉玄卻是走向了少年,一把將其攙扶而起。
    然後,頗有些老氣橫秋道。
    “懷遠小兄弟,你這一上來就給本侯磕頭,可是讓本侯有些始料未及啊,說罷,因何原因?”
    “回小侯爺的話,小人之所以給您磕頭,是因為小侯爺乃是小人的恩人。”
    “我是你恩人?”
    葉玄更是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自己在這之前從未見過對方,怎麽就成恩人了?
    “是!家父周楚乃是北境戍邊老兵,十五年前突厥進犯,家父身負重傷,失去雙腿,被遺棄荒野,是小侯爺您見家父可憐,命人將家父救起並帶回長安。家父說,若是沒有小侯爺當日之善舉,家父早已經命喪荒野了。是以,小侯爺是家父的救命恩人,也是小人的恩人!”
    說著,這周懷遠又是無比鄭重的伏身磕頭。
    葉玄神情則是有些恍惚。
    他隱約有了一些模糊的記憶。
    十五年前,他跟隨母親前往北境探親,卻不曾想突厥大舉進犯。
    父親在匆忙見了他們母子一麵之後,率軍抵抗,不日之後便傳來了噩耗。
    母親和他則在爺爺葉定邊的安排下返回長安,一路上敗退下來的傷兵殘將綿延了數十裏。
    他的確在一棵老樹下發現了一名被斬斷雙腿奄奄一息的老兵,於是用手指指了一下。
    馬車上的母親發現後,動了惻隱之心,便讓隨從將這名傷兵捎帶了上。
    三歲的葉玄哪知道這一指竟然救下了一條人命。
    更沒想到竟然被這名老兵和家人記了整整十五年。
    “原來你便是那位老哥的後人,你父親現在可還好?”
    少年周懷遠麵色一暗:“回小侯爺的話,父親他在五年前便去世了,冬日得了風寒,無藥可醫。”
    “隻是風寒便沒了性命?”
    葉玄眸子一縮,沉聲道。
    所謂風寒在後世也就是個普通的小感冒而已。
    屬於再普通不過的疾病了。
    卻不曾想在這一時代竟然能奪走人性命。
    這時,一直未開腔的月紅妝冷哼了一聲。
    “隻是風寒?你可知我大靖每年冬日因為風寒要死多少人?”
    “我還的確不知,願聞其詳!”
    月紅妝揚了揚尖俏的下巴,寒著臉:“我大靖人口四千萬,每年因風寒致死數十萬,占我大靖人口近百分之一數,你還覺得隻是風寒嗎?”
    葉玄神情一怔,呢喃道:“這麽多嗎?看來九州天下的醫術的確是出了大問題……”
    “你在說什麽,什麽醫術?”
    “沒什麽。”
    沒再理會月紅妝,葉玄看向少年周懷遠。
    “懷遠小兄弟,你今日是?”
    “回小侯爺的話,小妹惹了風寒,想吃些肉湯,小人便拿錢出來買肉,路經鄭屠戶的肉攤,他便誣陷小人偷了他的肉和銅錢,還對小人拳打腳踢,求小侯爺為小人做主!”
    直到這裏,少年周懷遠眼神之中才流露出了一抹委屈,紅著眼睛對著葉玄又是一拜。
    鄭屠戶:“你胡說!小侯爺,您千萬別聽著小子的謊話!他明明是偷了小人的肉,又想偷小人的錢,被我抓了個現行。”
    “小侯爺,您可不能因為跟他是舊相識,就有所偏袒呐,不然小人可是不服!”
    葉玄眼眸瞬間冰冷,直視對方。
    “你是在威脅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