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江聽潮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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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風眠,你看你幹得好事?你要害死潮兒嗎?”
    江禦史心疼到一個大男人居然發出尖叫。
    嗷嗷喊著推開江風眠,攔腰就將疼得滿地打滾的小女兒抱起來。
    江風眠小時候很喜歡抱抱,五歲之前幾乎是長在江禦史懷裏的。
    可是這一刻,江禦史的懷抱髒了。
    江風眠看著他咧了咧嘴,就差直接把嫌棄兩個字貼在腦門上了。
    不過懶得說一個字,畢竟她已經不在乎了。
    站穩之後,便開始反擊真正的敵人:
    “是她自己千呼萬喚,非要替我挨打。我現在幫她如願以償,你應該誇讚我的仁愛大氣。”
    自從不要臉以後,整個世界都舒服了。
    可是那又怎樣呢?
    她就是喜歡,別人看她不爽,又幹不掉她的樣子。
    江風眠說到這裏抱臂,望著難得哭得真心實意的江聽潮,翻個白眼繼續道:
    “這是你劃破我的額頭,剩下的半數報應。”
    “江聽潮,你以後給我夾緊尾巴做人。再讓我抓住機會,就不是區區一狼牙棒的懲罰了。”
    丟下警告就往外走,江太傅氣得蹦起來,指著她瘦削獨立的背影,大聲嗬斥道:
    “把她抓起來!狠狠打!”
    “江太傅,你最好想清楚再下命令。皇帝要我嫁進封家殉葬,那是給江家最後的臉麵。如果我是橫屍抬進封家,皇帝會不會猜忌你是對他的聖旨不滿?惹怒皇帝的後果,你擔待不起。”
    江風眠冷冰冰的丟下話,自始至終連頭都沒回一下。
    她又不是江聽潮那無腦蠢貨。
    隻要她敢做,就有相應的保全對策。
    殉葬是去死,更是她好好活在江家,折騰死所有人的籌碼。
    “江風眠,我要你現在就去死!”
    深夜所有人都睡下,江聽潮從枕頭下抽出,寫著生辰八字的布娃娃,狠狠紮上十二根針。
    至此,巴掌大的布娃娃已經像個刺蝟,連再多一根都刺不進去了。
    可是她仍舊不解恨。
    【宿主,這是您剛剛得到,江太傅滿級好感的獎勵,也是您現在剩下唯一的獎勵。您確定現在就要使用嗎?】
    係統機械的聲音,仿佛都透著幾分無語。
    “當然確定。我等不及了,現在就要江風眠去死!”
    江聽潮毫不猶豫的點了確定,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瞬間出現在她的手心裏。
    這一夜,江風眠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裏已去寺廟祈福半月的祖母和母親回來了。
    最近這幾年,因為江聽潮的離間,母親已不如幼時那般寵愛她。
    可也不舍身上掉下來的骨肉去封家送死。
    就在母親抱著她哭到不能自己的時候,江聽潮攙扶著祖母來了。
    老太太腦袋上盯著大大的金色一百。
    因為當年秋菊的救命之恩,以及江聽潮多年的近前侍奉,祖母早就將江聽潮看的比親孫女還要親。
    剛回到院子就聽,江聽潮安排的嬤嬤添油加醋說了,江風眠是怎樣倒反天罡,當眾讓江太傅下不來台的事情。
    老太太進門就指著她的鼻子怒罵,江風眠當然不能慣著她。
    一來二去幾個回合,老太太就被她氣得兩眼一黑,明明手都已經撫上桌麵站穩了。
    卻不知為何,突然整個人向後仰倒過去,後腦勺重重砸在多寶架上。
    食籃大小的陶瓷花瓶,被她撞掉地上粉碎。
    而老太太也當場昏迷,不到一個時辰就重傷去世了。
    所有人都說,是江風眠心思歹毒,對親生祖母下狠手。
    氣不過就推了她,才會導致祖母離世。
    是她親手殺了祖母。
    因為角度的問題,連江夫人都沒看清楚,兩個人爭吵時的具體動作。
    隻有一直注意角落的江風眠看見,江聽潮偷偷拿出一個圓圓的筒子,對準老太太之後,食指溝通扳機。
    一陣強風揚起江風眠鬢角的碎發,老太太就重心不穩摔倒了。
    根本就不是江風眠殺了老太太,而是江聽潮用了係統兌換的,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殺了老太太!
    然而無論她解釋什麽,根本就沒有人相信。
    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江聽潮用的是什麽,更沒人見過這種東西。
    況且係統出品之物,用過一次就會消失不見,根本就找不到證據。
    又有誰可能相信她的話呢?
    冷血弑親是大罪,江太傅哪裏肯放過她?
    於是連皇命都約束不住江太傅,他命人將江風眠抓起來,拿寶劍親手抹了她的脖子,給深愛的亡妻複仇。
    江風眠滿頭冷汗的驚醒,很明白這不是一個單純的夢。
    就像上一世在臨死前,關於江聽潮的種種不合理,她都在一瞬找到了答案。
    都說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或許她和江聽潮就是彼此天生的克星。
    江聽潮是成事不足的醜小鴨,得到的係統就是幹掉白天鵝,自己理所應當的上位。
    而江風眠什麽都有,看似是在慢慢失去,卻也在失去中找到真正的自我,脫離身世教育重重壓在她身上的枷鎖。
    活出真正的自己!
    如今,她居然能夢到江聽潮兌換物品。
    這要是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對不起自己重生一次?
    第二天清晨,大雨如注。
    距離殉葬僅剩一天。
    江風眠睡到自然醒,舒舒服服伸個懶腰才起床。
    四個丫鬟小心翼翼伺候她洗簌穿衣,坐在化妝台前,她還特意看了看左額的傷口。
    恢複的出奇的好,也很快。
    短短兩天的時間,她也隻是上過兩次那個淫賊的金創藥。
    傷口昨夜就癢癢的,現在看著連邊緣都翹起來,這是要好了掉痂的征兆。
    一寸長血淋淋的傷口,流了三個時辰的血,可見傷的有多深。
    居然不到二十四個時辰就要掉痂了?
    那淫賊到底在哪裏偷的什麽仙藥?
    比皇宮裏太醫院出品的金創藥還好。
    “小姐,老夫人和夫人回府了!”
    小丫鬟收了雨傘跑進來,一長串濕淋淋的腳印,在昂貴的長絨地毯上暈染開來,又很快被羊毛吸收消失不見。
    江風眠看了一眼垂脊吻嘴裏,猶如喝醉吞出一般流淌的水線,吩咐道:
    “這麽大的雨,不洗點東西都對不起老天爺。現在去安排,我要開小庫房。”
    滿屋子丫鬟都傻了。
    她們的耳朵沒毛病吧?
    眼看著明日,大小姐就要被送去封家殉葬。
    老夫人和夫人好不容易趕回來,她不去跟她們撒嬌,說說最後的體己話。
    居然看到下雨,就想起洗嫁妝?
    這些嫁妝以前是幸福的底氣,如今卻是她的催命符,到底有什麽好在意的啊?
    人都死了,兩腿一蹬,即便埋進墳墓裏,又真的能帶走嗎?
    然而最近兩日,大小姐性情大變,連老太爺和老爺都敢懟,她們哪裏敢忤逆她的想法?
    四個大丫鬟互相使眼色,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做出頭鳥,去規勸江風眠兩句的。
    於是氣氛凝滯一會兒,就以丫鬟低頭稱是離去結尾。
    大小姐到底想做什麽?
    她們真的猜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