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韌抬頭眼神複雜的看著樓姒，或許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這個時候想到的會是樓姒為什麽會真的動手傷自己。
    見他緊緊盯著自己，樓姒笑著上前，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蕭韌沒有絲毫防備，頭被打的偏向一旁，猛得吐出一口血，可見樓姒用了多大的力。
    蕭老夫人此時也反應過來，快步朝蕭韌麵前，臉色陰沉道：“不知我蕭家哪裏惹到了長公主殿下，讓您這般生氣，對他們下此毒手。”
    樓姒揉著手腕，扭頭看向蕭老夫人臉上依舊帶著笑，隻是這笑卻不達眼底。
    “老夫人當真不知蕭家哪裏惹到本宮了嗎？”
    蕭老夫人知道她指道的是什麽，對上她的雙眸，道：“若公主殿下是為了當年和親一事，那老身就得說一句，當年您替瑤兒和親一事全是太後讓韌兒做的，與他無關，您若是有氣也發不到他們夫妻身上。”
    “嗤，老夫人當真是個甩鍋高手。”樓姒沒忍住笑出了聲，她朝蕭老夫人走近幾步，眼睛危險眯起：“就算和親一事是太後讓他做的，那樓瑤也是太後逼他娶的嗎？”
    蕭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難堪，麵上卻依舊冷靜道：“他們是兩情相悅，成親……”
    “兩情相悅？”樓姒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蕭老夫人，你莫不是年紀大了腦子壞了，把本宮和樓瑤記錯了吧。”
    其實，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和她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的蕭韌會突然跟樓瑤兩情相悅。
    不過現在這些對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不管是什麽原因，她都不可能會放過蕭韌和蕭家。
    蕭老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老身知道公主是在記恨韌兒負您一事，這事的確是他對不起您，可感情這種事情誰也控製不住。”
    說到這裏，蕭老夫人“撲通”一聲跪在樓姒麵前：“老身求長公主殿下得饒人處且饒人，放過韌兒和瑤兒。”
    從她嘴裏聽到這些話，樓姒還真是有些意外，她也知道蕭老夫人打的什麽算盤。
    她笑道：“本宮現在不想清算這些事情，因為你們蕭家，包括蕭韌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看著蕭韌笑的玩味：“本宮隻想追究蕭夫人目中無人，以下犯上。”
    蕭韌和蕭老夫人聞言，臉色瞬間白了下去，蕭韌咬牙看著她：“是你傷瑤兒在先，我母親隻不過是氣急了才……”
    “誰看見本宮傷樓瑤了。”樓姒笑著打斷他的話。
    蕭韌聞言，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你這是敢做不敢當。”
    樓姒把玩著手腕上的佛珠，一臉嘲弄的看著他：“你親眼看見我傷的她，你不也什麽都沒做嗎，還是說你等著太後給你們做主？”
    蕭韌和蕭老夫人都沒有說話，在等知樓姒被魏太後叫進宮時，他們都以為魏太後會替樓瑤做主，讓樓姒付出代價。
    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樓姒不但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還更加變本加厲了。
    “看來本宮猜對了，不過你們注定要失望了。”樓姒唇角帶著幾分嘲弄：“太後在見到本宮後欣喜過度暈了過去，怕是有些日子醒不過來了。”
    此話一出，蕭韌和蕭老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魏太後的身體他們是知道的，如今突然暈了，跟樓姒一定脫不了關係。
    他們是真沒想到樓姒居然敢在宮裏對魏太後動手，更沒想到她對魏太後也下得去手。
    樓姒不再看他們難看的臉色，走到已經痛的暈死過去的柳氏麵前，抬腳踩在她的斷口處狠狠碾壓。
    “啊啊！！”原本疼暈死過去的柳氏硬生生被疼醒，慘叫出聲。
    “母親！”蕭韌想要上前，樓姒抬手做了一個手勢，楚慰擋在他麵前冷眼看著他。
    他們兩人武功不分上下，如今蕭韌已經受了重傷，根本不可能從他手裏討到好。
    蕭韌擦掉嘴角的血絲，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沙啞著聲音說：“當初辜負你的人是我，跟我母親她們沒關係，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過她們。”
    “放過她們？”樓姒低頭看了一眼再次痛死過去的柳氏，重新看向蕭韌笑的格外溫柔。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跪下來求求我，說不定像上次一樣，你一跪下我就心軟了呢。”
    蕭韌垂在身邊的手死死握成拳，她這是要讓他在所有在意的人麵前將尊嚴踩在腳下。
    他猜道沒錯，樓姒就是要在他最在意的人麵前將他踩在腳下，誅他的心。
    “怎麽，蕭將軍這是不願意嗎？”她說著，原本收回來腳再次抬起。
    話音未落，隻聽“撲通”一聲，蕭韌跪了下去：“放過她，我跪。”
    由於他跪下的動作太大，導致傷口大量往外滲血，可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跪的筆直。
    樓姒最是見不得人這樣，憑什麽他們的脊背能挺的這麽直，她的脊背卻要任人踩踏。
    尤其是看見蕭韌臉上冷漠帶著恨意的表情時，樓姒再也忍不住上前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朝著他後腰上狠狠地踹了幾腳。
    蕭韌本就是憑一口氣強撐著，如今被她這麽一踹，直接暈死過去。
    樓姒此時也冷靜下來，就這麽讓他死太便宜了。
    想罷，她命晚香派人去請宮裏最好的太醫來為蕭韌醫治。
    做完這一切，她的視線重新落在暈死過去的柳氏身上。
    她話還沒有出口，晚香快步從外麵走了進來，低聲跟楚慰說了幾句話。
    楚慰聽完猶豫了一下，看向樓姒。
    樓姒皺眉，問：“怎麽了？”
    楚慰雖然不想讓她知道，但還是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飛快同她說了幾句話。
    “想死？哪有這麽簡單的事。”樓姒冷著臉，上前拔出蕭韌身上的長劍，快步走了出去。
    楚慰和晚香快步跟了上去。
    他們一走，蕭老夫人立馬讓人去請太醫，並讓人準備馬車，她要親自去大理寺狀告樓姒。
    他們蕭家的確拿樓姒沒辦法，但那位裴大人一定可以。
    畢竟，他可是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裏。
    她就不信沒人能治樓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