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二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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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敞望著引起騷亂又一陣風消失的顯王隊伍,心中感慨。
    恰在此時,瘦猴抱著一堆大小錦盒從胭脂鋪出來。
    “走,我們也進宮去。”周敞突然對瘦猴說。
    瘦猴意外加失望:“啊?怎麽突然進宮,不去吃好吃的了嗎?”
    “到了宮裏,什麽沒有?”周敞已經沒心情哄瘦猴,但一抬眼,就瞧見不遠處一個糖人攤子,順手把袖口裏的碎銀子扔給瘦猴,“去,再把那些糖人買了,給風鑠帶去,他估計還沒吃過這東西。”
    進宮總要有個理由,周敞就想起了風鑠,更想起此前似乎答應過會給風鑠買糖人,倒是一忘再忘,一拖再拖,幹脆多買一些。
    “好勒。”一聽讓買吃的,瘦猴這才高興。
    待瘦猴扛著四個糖靶子回來,周敞卻差點兒沒驚掉下巴:“你這是把賣糖人的家給抄了?”
    插在靶子上的糖人造型各異,金光燦燦、精美絕倫。
    瘦猴一口大白牙笑得陽光燦爛:“王爺,這些糖人有大有小,小的一文錢,大的三文錢,一兩銀子就是這麽多,還沒讓他把鍋給搭上呢。”
    “這可怎麽拿啊?”周敞發愁。
    瘦猴直接塞給高遠一個,周敞兩個,自己還抱著一個:“王爺將就些,一會兒就到了。”
    周敞不無擔心:“我是說,你怎麽駕車?這不安全吧。”
    “沒事兒,不耽誤吃。”瘦猴一歪腦袋就從自己抱著的那個糖靶子上咬下半個“金豬”頭。
    高遠卻是二話不說,將塞給他的糖靶子又塞回給瘦猴:“還是我來駕車。”
    於是,高遠駕車,周敞不得不同瘦猴和他的四個插滿各色糖人的糖靶子擠進馬車裏。
    “這麽多,別說風鑠一人,就是再加上我們三,把嗓子齁啞了也吃不完啊。”周敞是真擔心。
    瘦猴已經“嘎嘣嘎嘣”嚼起來:“王爺放心,在奴才這裏,保管不能剩下。”
    憑良心講,高遠駕車比瘦猴穩當得多,要不是高遠隻有一條手臂,周敞都想讓高遠當車夫才好。
    在瘦猴“啃”完半個糖靶子之後,馬車平穩停在了東華門外。
    高遠照例留在外麵看馬車,周敞帶著瘦猴一人扛著兩個糖靶子進了皇宮。
    二人一路走去講學堂,路上難免引來圍觀。
    按說時辰已近晌午,這個時候去禦膳房“掃蕩”正好,但又不放心四個糖靶子,誰也不願意挪地方。
    “嘎嘣”周敞餓得慌,也咬上一口。
    挺甜。
    “嘎嘣、嘎嘣”再嚼上兩口。
    是真甜。
    “嘎嘣、嘎嘣、嘎嘣”再吃上第三口。
    也就是甜而已。
    周敞吃了一個“宮殿”、一隻“老虎”,就已經齁得夠夠的,還要搭一壺水。
    “王爺不吃了?”瘦猴啞著嗓子又拿起一隻吹鼓肚子的“金豬”準備送進嘴裏。
    這會兒,一個糖靶子都要被瘦猴吃幹淨。
    周敞隻能顧上往嗓子眼裏潤茶水:“咳咳……,你可注意嗓子吧。我倒不是舍不得這些糖人,風鑠估計有三五個也都夠了。這東西吃多了實在太齁人,你還受得了?”
    瘦猴三口兩口嚼了“金豬”,嗓子扛不住,但嘴還硬:“咳咳……王爺放心,這算什麽,奴才還能再吃一糖靶子都不在話下。”
    周敞現在就是看著這些糖人都甜掉牙,起身去催翰林院裏的內監多拿茶水過來。
    回過頭來,瘦猴還在一味埋頭苦吃,真擔心他吃出個糖尿病來。
    待到風鑠和元介下學出來,一眼瞧見黃燦燦、亮晶晶的糖靶子,風鑠簡直歡天喜地合不攏嘴。
    左挑右撿竟不知該選哪個先下嘴才好。
    “挑什麽,這些都是你的。”周敞笑著將剩下的三個糖靶子都交給風鑠的隨從。
    話雖如此,風鑠還是精挑細選了幾個喜歡的形狀,一隻手拿不夠,還要元介幫著多拿幾個。
    元介自然是司空見慣,隻幫風鑠,並不多要。
    然後,周敞帶著風鑠,邊吃糖人邊往禦花園裏去閑逛。
    風鑠一手一個,就是舍不得吃。
    “後麵還有那麽多,你不吃,早晚也會化掉,還是吃了吧。”周敞心裏羨慕還是小孩子的快樂簡單容易滿足,“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再給你買就是了。”
    這麽多糖人才一兩銀子,風鑠就高興得像隻小鳥。
    風鑠還在盤算:“剛才那兩個要給母妃,這兩個‘大將軍’先留著,那我是先吃‘猴子’還是先吃‘兔子’呢?”
    周敞不準備替他回答,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將風鑠往前拉了幾步,與後麵元介和瘦猴等幾個隨行拉開距離:“鑠兒,我問你個問題,你說是榮王兄好還是顯王兄好?”
    “嗯?”風鑠舔了一口“兔子”,不知怎麽回答周敞的問題。
    周敞隻好換個問法:“要是從榮王兄和顯王兄二人中選一個陪你玩,你選誰?”
    “我選九哥你。”風鑠笑眯眯,倒讓周敞覺著糖人是沒白買,可問題卻是白費。
    於是又換個策略逐一詢問:“那你覺得顯王兄這人怎麽樣?”
    小孩子的直覺是最準的,有些事情要想不費腦筋就不如直接問小孩子。
    風鑠咬下一隻兔子耳朵含在嘴裏:“顯王兄……,不知道,我從來沒跟他一起玩過。”
    也是,周敞自認這個問題又是白瞎,從奕王的記憶裏也可知,風鑠的年紀與他們幾個皇子都相差有些大,從小除了奕王還打理風鑠,其他幾人都隻當風鑠是透明。
    但再透明,他們也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那榮王兄呢?他雖然也玩不到一處,但總還對你不錯吧。”周敞又問,“你覺得榮王兄怎麽樣?”
    風鑠半隻“兔子”下肚,又轉向“猴子”,一心隻把猴頭往嘴裏送,口齒不清:“沒什麽啊,就是榮王兄嘛。”
    周敞自然不滿意,拉著風鑠往前快走:“具體說說呢?”
    風鑠就又所答非所問:“母妃說,讓我隻跟九皇兄玩就夠了。”
    “為什麽?”周敞追問。
    風鑠“哢嚓”一口咬下“猴頭”卻是反問:“這有什麽為什麽?隻有九哥對我最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