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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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陸硯早早起床做飯,他煲了個粥,炒了個酸菜,還煮了四個雞蛋。好在今天沈清宜今天出來的比較早,陸硯看了一眼手表,對沈清宜說道:“我們那邊飯菜十二點開始排隊,你拿著我的卡就能打三到四份。”這是飯堂對他們這群技術人員的特殊照顧。說著從口袋掏出一個皮夾子,又從皮夾子裏麵掏出一個飯卡來。“那邊不提供飯盒,你記得多帶兩個飯盒過來。”陸硯將飯卡放在沈清宜的手上。沈清宜接下,“好,我知道了!”陸硯走後,沈清宜才拿出這張飯卡細細打量。藍色的硬殼,上麵配著陸硯的一張一寸小照,照片上的他眉目清朗,旁邊配著他的姓名和職位,陸硯,國家重點一級工程師。大約十一點的時候,沈清宜換好衣服,戴著一頂大大的遮陽帽,一手提著兩個飯盒,一手牽著安安出門了。因為安安還小,沈清宜不放心他一個人坐在自行車後,因此母子倆坐了公交車過去。到時候的,已經有人開始排隊了,她牽著安安站在人群中,顯得特別打眼,時不時有人朝她這邊張望。有人問她,“同誌,怎麽以前沒有看到你?”不等沈清宜開口,安安就自豪的開口,“我們是來陪爸爸吃飯的。”“你爸爸?”“對啊,我爸爸就是陸硯啊!”聽到這句,人群中立即有人開始議論紛紛,“原來是陸工的愛人帶著孩子過來陪吃飯了。”“我這說這娃娃長得粉雕玉琢的,和陸工還真是有七八分相像呢。”議論聲傳開,就時不時有人轉過身子,偷偷的打量著沈清宜,她這一身打扮,時髦得就像從電視裏走出來的。長得也是好看極了。有人想到從前的種種傳言,但此刻也沒人敢說什麽,畢竟人家沒離婚不說,還牽著孩子來陪男人吃飯了。這時開始有人忍不住交頭接耳,“會不會是看了報紙上的消息,急著來宣示主權了。”“可人家到底是青梅竹馬,她這個包辦婚姻,也不知道陸工會是個什麽態度。”“穿得可真張揚,和陳海霞同誌一比起來,簡就不像是個會過日子的。”聲音雖然非常小,但沈清宜到底還是聽到了。好在像這種類似的話,她聽得多了,早就免疫了。就在此時,突然聽到安安歡快的喊了一聲,“爸爸!”隨後鬆開沈清宜的手,像隻離弦的箭一樣,飛蹦到陸硯麵前,陸硯將他一把抱起,滿臉都是溫柔的笑意。陸硯的目光落在沈清宜身上,隻見她穿著一件娃娃圓領月牙白碎花上衣,一條淺淡的鵝黃色長裙,頭發編了一條長長的麻花辮放在胸前。身材纖細高挑,手上拿著飯盒,目光專注的看到前麵的窗口,整個人就這麽靜靜的站著,就十分的醒目。陸硯將安安放下,牽著他的手,走到沈清宜排隊的位置,溫聲對她說道:“帶著安安去找個位置坐下,我來打。”沈清宜也沒有和他推辭,將手上的飯卡和飯盒遞到他手上,牽著安安找了一個沒人的桌子,坐下。這時陳海霞也來了,她看到沈清宜時,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像是沒事的人一般,去到普通窗口打菜。蘇洋也來了,不過他來得比較晚,所以隨在陸硯的後麵隔了好幾個人。陸硯打好飯菜,徑直走到沈清宜旁邊,將其中一盒飯打開推到她麵前,笑道:“吃吧!”不過一個簡單的細微動作,可落在陳海霞眼裏卻如同針紮一樣。陸硯又打開了另一個飯盒推到安安麵前,最後才是自己。這時,蘇洋才端著飯碗跑過來,看到安安和沈清宜不自覺的嘿嘿笑了起來,“我說你今天吃飯怎麽這麽積極,都不用我喊,原來是媳婦孩子來了。”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足夠周圍的人聽見。陸硯笑了笑,沒有反駁。安安扒拉著碗裏的青豌豆,吃完了,又眼巴巴的看著沈清宜,“媽媽,你碗裏的青豆能不能給我吃呀。”沈清宜猶豫了一下,將飯盒推開安安麵前,卻被陸硯擋了回去,“我這兒也有。”“我吃不完這麽多。”沈清宜解釋。“那就先吃著。”陸硯說著將自己碗裏的青豌豆挑出來舀到安安的碗裏。沈清宜果然沒有吃完,陸硯見她停下來,“不吃了?”沈清宜點了點頭,陸硯就把她盒子的飯都倒進了自己的盒子裏。看著沈清宜目瞪口呆。這個男人還真不講究的。蘇洋看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真的很難想象以前那些謠言是怎麽傳出去的。很顯然陸硯這小子喜歡極了這對母子。啥時候他也沒見陸硯對人這般細心體貼的。而周圍的人,吃著飯時不時朝這邊看一眼,又看一眼陳海霞。心情說不出的複雜,這陸工的家庭關係怎麽根本不像傳聞中的那般,瞧兒子對他的那個親切勁。妻子輕言細語的,沒有許多話,卻也能看出陸硯對她的維護。沈清宜起身去洗飯盒,回來時,將陸硯的飯盒交給陸硯,自己帶著安安打算去找程又青。今天陳海霞的臉色很精彩,可惜她沒有看到。“那你們回去小心一點。”陸硯臨走時交待。“好!”夫妻倆道別,沈清宜打聽了一圈,才找到程又青,隻看她整個神情懨懨的趴在倉庫的桌上。看起來連飯也沒吃,頭發上不知是沾了汗水還是淚水,濕濕的粘在額頭。“又青,你怎麽了?”安安也上前喊程阿姨。程又青見到沈清宜回,嘴巴當下癟起,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溢出眼眶。她抹了一把眼淚,笑道:“沒什麽。”沈清宜多了解她,這丫頭明明將有事寫在臉上,怎麽可能沒什麽?“陳海霞的人欺負你了?”“不關她的事。”程又青看了一眼手表,“馬上要上班了,你先帶著安安先回去,晚上我去找你商量。”沈清宜看著她的模樣實在有些擔心,內心湧起一個不祥的預感,“是王安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