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還是去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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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伏好,趙傳薪又想到了什麽,到路的另一邊的大樹上,把魔鬼藤掛上去。
    有個人下意識的就開口問:“傳薪哥你這是幹啥……”
    啪……
    趙傳薪一嘴巴子就扇了過去:“閉嘴,一句話不能說。”
    那小夥子悻悻的閉嘴。
    別看趙傳薪平時嬉皮笑臉的,認真起來蠻嚇人的。
    下午,等到了晚上。
    晚上,吃了點東西,等到了半夜。
    除了趙傳薪和劉寶貴,幾個人都是昏昏欲睡。
    這時候的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已經習慣了這個生物鍾。
    兩人隻得來回的推,誰困了就推一下。
    半夜,起風了。嘩啦嘩啦的。
    天色陰沉,烏漆嘛黑的。
    趙傳薪看看天,心道旱了快一個月了,不會要下雨了吧?
    哎呀,家裏還有黃泥磚沒曬好,要是下雨肯定會被淋濕那就糟了。
    這時候還能惦記那點磚的,估計就隻有他趙傳薪了。
    嘴裏叼著狗尾巴草,努力對抗著困意。
    這時候,適合點上一根煙吞雲吐霧。
    風聲很大,劉寶貴覺得說話也傳不出去。
    於是小聲道:“下雨咋整?”
    趙傳薪卻豎起食指在自己嘴上,示意他不要說話。
    做人,他可以嘻嘻哈哈。做事,他向來是認真的。
    他做手工時候,盡量慢工出細活,絕不玩快的花活。如果做的很快,那肯定是他已經達到了那個技術的段位了。
    劉寶貴討了個沒趣。
    看看天,也有些擔心。被雨淋上半宿,明天估計這幾個人得倒下一大半。
    正此時,有人聲傳來。
    “媽了個巴子的,要下雨了。都快點。”
    “快快快,去那個叫鹿崗嶺村的地方就能歇息了。”
    “先別大開殺戒,先摸到一家裏去,別動槍,拿了他們家人,睡一宿再說。”
    “莫挨老子,老子走不動了。再折騰下去,老子骨頭就散架了。要老子看,占了這鹿崗嶺村後,就在這吃飯得了。”
    趙傳薪一個個的都推醒,然後猛烈擺手,自己的槍先端起來,示意他們跟著做。
    對方一共七個人!
    依然是近在咫尺。
    這邊埋伏的人,緊張的有人呼吸快停頓了,有人則是喘著粗氣,比如高麗。
    忽然,那邊的馬胡子有個人停下了。
    “等等,老子要撒尿,尿完再走。”
    “就在這歇息一會兒吧。”
    “不行,撒完尿繼續走,馬上要下雨了。”
    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幾乎全呲在了劉寶貴的身上。
    劉寶貴看向趙傳薪,那意思是還不動手等啥呢?
    趙傳薪右手端槍,左手一揮。
    砰,砰,砰……
    這種超近距離的開槍,壓根不用瞄準,幾乎懟在身上打。
    但即便如此,七槍裏,隻有四槍打中了對方要害。
    另外三槍,打的都是肩,手臂和腿。
    有的人倒黴被擊中兩槍,還有兩人沒有挨槍子兒。
    趙傳薪看的火大,到底是烏合之眾。
    他快速拉動槍栓,砰,又是一槍。
    劉寶貴開完一槍,倒還算鎮定,同樣拉動槍栓開第二槍。
    高麗很魯莽,開完一槍,直接合身撲了過去。
    剩下四人掉鏈子了,慌亂下,有的忘記拉槍栓,有的拉不上。見了血,聽見慘嚎聲就直接懵逼……
    這幾個馬胡子才是真正的慣匪,比鑽天翻子他們強不少。槍響的一刹那,對方隻一愣神馬上就反應過來。
    但是,這種超近距離截殺,就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事。
    埋伏,追求的就是自身安全情況下,給對方迎頭痛擊。
    可誰能想到,有人偏愛冒險玩刺激,就貼你眼皮子幹你!這才叫威力最大化!
    是以……
    “老子中槍了!”
    “額……”
    “啊痛死俺了!”
    反應確實快,但他們的武器,隻有一把步槍,三把土槍,另外三人都拿著大刀。
    拿步槍的馬胡子沒中槍,剛想拉栓,趙傳薪就給他胸口補了一槍。靈巧有力的雙手配合到極致,第二次拉動,開槍,砰!
    正中腦袋!
    嗬,一槍腹部一槍頭,華佗來了也發愁!
    double kill!
    然後,劉寶貴的一槍,被另外一個沒中槍的就地一滾,躲過去了。
    那人剛想跑,趙傳薪立馬吹響了鷹骨哨。
    “啊……啥玩意兒纏住俺了?”
    高麗報仇心切,拿槍砸了兩下,發現那人死了,起身,撲向被魔鬼藤吊樹上的馬胡子。
    此時,地上躺著一人,他隻是腿部中彈,上身還能動。隻見他一揚手,有啥東西飛出去了。那邊,正在拿槍托猛砸吊著的馬胡子的高麗,忽然悶哼一聲。
    之後踉蹌著朝前撲倒,中招了!
    劉寶貴丟掉步槍,從腰上取下柴刀,跑過去照地上發射暗器的馬胡子一頓亂披風刀法,瘋狂輸出。
    上次截殺綹子,忙活半天0殺,被趙傳薪嘲笑了一通。這次,他必須手刃一個馬胡子!
    趙傳薪怕再出現這種沒死透傷人的情況,就站起來喊:“都傻愣著幹啥,挨著檢查,沒死的往死裏打,打死了算我的!”
    “打死了算我的”這句話,他早就想說了,奈何至今才敢說,說出來的感覺真好!
    然後,他率先出去,跑到吊著那人跟前,手裏的精靈刻刀往那人腦門一點。
    精靈刻刀無聲無息穿透此人前顱,登時斃命。
    其他人也是一擁而上,不管是死是活,同樣瘋狂輸出,拳腳並用。
    趙傳薪故意當著眾人麵,拿出明燈花,聲音還挺大的念出了咒語。
    手裏的明燈花放出柔柔的冷光,光芒漸漸散開,照亮了周圍。
    眾人停下手裏動作,呆愣愣看著他。
    差不多每個人都是同樣想法:他真的會法術?
    一股敬畏感油然而生。
    趙傳薪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他看看現場,該死的都死透了。
    看到了地上的各式各樣的武器,才發現這夥人武器忒寒磣了。
    真是辜負了他的一番重視。
    地上三把馬葉子刀,三把土槍。土槍槍口塞著木塞,木塞上還有紅纓。
    據說開槍時候,把塞子拔下來,叼嘴裏。紅纓飄著,就像是胡子。
    這就是馬胡子說法的由來。
    而此刻,三杆土槍的木塞子沒拔掉呢。
    在趙傳薪眼裏寒磣的武器,卻把馬鹿圩子的村民屠戮一空。
    唯獨那把步槍,在趙傳薪看來還有點意思。
    再看己方戰鬥人員,劉寶貴沒事,那四個小夥子沒事,隻有高麗受傷了。
    他後背竟然插著一把短梭鏢。
    劉寶貴以刀為拐,支撐站起,過來查看。
    “傷口挺深,口子太大,咱們把他抬下去,這一路上怕是流血也流死了。”
    高老蔫也從草叢鑽了出來,看到以後說:“咱們下山至少大半個時辰,馬上套車去城裏找大夫,還有半個時辰。等到地方了,怕是人也不成了。”
    說著,還搖了搖頭,意思不太好辦。
    高麗雖然受傷挺嚴重的,但是還沒死呢,聽劉寶貴和高老蔫這麽一說,眼角不由得流出了淚水。
    他蒼白著嘴唇,哽咽著說:“沒事,你們走吧。我當時把我娘一個人丟下,我就沒臉活了!嗚嗚……”
    聞者心酸,見者流淚。
    趙傳薪卻道:“都讓開!”
    大夥讓開,隻見他從懷裏掏出一片狹長的葉子。
    誰也不知道這是啥葉子。
    趙傳薪扭頭說:“寶貴,你把梭鏢拔出來。”
    “啊這……”
    “什麽這那的,麻溜的!”
    劉寶貴幾乎是下意識聽從,畢竟這段時間,趙傳薪帶領他們幹了好多大事,威信在那擺著呢。
    高老蔫想要製止:“別拔,拔了血流的更快……”
    可已經晚了。
    劉寶貴無辜的看著高老蔫,意思是他叫我拔的,別找我。
    趙傳薪不管那些,上前,撕開高麗的衣服,把葉子貼了上去。
    口中開始念誦拗口的咒語。
    這個其實不用念咒。
    完全在那瞎念呢!
    但趙傳薪就想裝一回逼,愛咋滴咋滴!
    大夥表情開始變得敬畏,嚴肅,旋即轉為震撼。
    葉子竟然融化,滲透進傷口。
    肉眼可見的,傷口開始閉合,連結痂步驟都省了,直接長成了一道疤。
    各個嘴巴都能塞雞蛋!
    高麗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呢。
    結果覺得後背傷口先是疼,再是癢,最後緊繃繃的,不疼不癢,就是身體一下子虛弱許多。
    趙傳薪拍拍高麗已經愈合了的後背:“害,我還是太善良。這種可以療傷的葉子,千年長不出來一片,我就剩最後一片了,還要耗費我的功力幫你愈合。高麗啊,我是不會告訴伱,這東西價值千金的。哎,錢財於我如浮雲,千金散去,當然是回不來了,哎,都小事,小事,不要太介意!”
    大家震驚。
    “千金那,得多少錢?”
    “屁,千金也買不到命!”
    “比人參還厲害!”
    “可惜,沒了。”
    而高麗,又惶恐又慚愧又懵逼。
    還自己摸了摸後背,我草,就剩一道疤了!
    這就不用死了?
    這就愈合了?
    聽了趙傳薪的話,高麗:我還是去死了算了!
    活著怕是當牛做馬也還不起!
    趙傳薪:“誒誒,你幹啥?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難不成你還想自殺?”
    高麗:“……”
    我選擇去死都不行唄?
    大夥也上前攔住勸說。
    劉寶貴拍拍高麗肩膀:“哎,高麗,節哀順變。雖然你娘沒了,但是你還在啊,你要活下去。你活下去的話,那葉子……”
    高麗又想死了!
    你是在勸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