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撿了一回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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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騎馬,來到之前的民房處。
    一打聽,得知當日被係了辮子的是修鐵路的工人。而那兩個俄人,是鐵路的護路隊一員,此時已經離開了。
    而那個拍照的,是個法國人。當初和八國聯軍一起來華,之後回國再次回來,並且大量拍照留念。
    趙傳薪一擺手:“走,沿著鐵路走。”
    他們離鐵路遠遠地,走了倆時辰,休整一番,又走了不到一刻鍾,就碰上了一隊坐在地上烤火喝酒的俄人軍隊。
    一共四個人。
    其中的兩人,就是那日拍照的俄軍士兵。
    趙傳薪等人遠遠地看著。
    他對雙喜說:“你不是要證明自己嗎?這不機會就來了。我給你們壓陣,你們從側麵包抄過去。”
    雙喜早就躍躍欲試了,聞言臉上露出喜色:“瞧好吧。”
    趙傳薪說:“毛子身上肯定也有錢,搶著了,你們幾個平分。”
    趙忠義也跟著上去了,他不放心雙喜。
    趙傳薪舉起了步槍,瞄準那正烤火喝酒的四人。
    毛子嗜酒如命,不知道他們喝了多少,但看他們歪斜著坐著大聲聊天,就知道沒少喝酒就是了。而他們的馬匹,則在一邊拴著吃草。
    雙喜幾人下馬,悄悄的饒了過去。
    然後一路小跑,等距離差不多有三十多米的時候,那四人中的一人才看到他們。
    那人嘴裏嘰裏咕嚕說了一句,另外三人著急下帽子都掉落在地,趕忙去撿槍。
    雙喜見狀,直接開槍。
    砰砰砰砰!
    有一人中彈倒地,而另外三人還在拉動槍栓。
    趙傳薪看著這一切,首先俄人士兵的軍事素養,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強悍。
    比起後世的正規軍,他們還差的遠。
    其次,他們摸槍,端槍,拉動槍栓的速度,也遠遠沒有保險隊的速度快。
    當他們拉好槍栓前,雙喜等人再次放了一槍。
    砰砰砰砰!
    又一人被放倒了。
    雙喜他們繼續跑,一邊跑一邊拉槍栓。
    這都是平日裏的訓練項目。
    剩下兩人大概是腦瓜子嗡嗡的,胳膊都有些顫抖了。
    有一人剛想開槍,趙傳薪快他一步開槍了。
    砰!
    直接倒地!
    趙傳薪拉動槍栓。
    那邊一人也開槍了。
    沒打中人。
    雙喜等人已經拉完第三次栓,開槍。
    剩餘那人倒地。
    雙喜這時候已經到了跟前,抽出斧子,剁!
    趙忠義沒動,看著其他人上前,或者刺刀或者斧子,給倒地的俄軍士兵補刀。
    雙喜舉著還在滴血的斧子,臉上樂開了花,朝趙傳薪揮舞示意。
    趙傳薪:“……”
    你特麽腦袋有病吧。
    槍支彈藥肯定全帶走,搜索身上,果然有銀元。
    除了銀元,還有俄國在華發行的盧布,國人管這個叫俄帖。
    雙喜興衝衝的拿著紙筆問:“傳薪你看,這玩意兒是不是錢?上麵都是鳥語。”
    趙傳薪點點頭:“是錢,不過現在許多商戶都不要,是這些俄國人強行發行的。”
    雙喜幾人分了錢,各個興高采烈,像是提前過了年一樣。
    一個新人美滋滋的說:“果然,還是要打仗才能發財。”
    趙傳薪撓了撓頭發,把羽絨服帽子扣腦袋上。
    這些貨真就不知道怕死唄?
    人窮真可怕。
    “上馬,繼續趕路。我的氣還沒消呢!”
    ……
    第二天晚上,遼河。
    “三爺,咱們在這伏擊能行麽?”
    杜立三拄著槍道:“俄軍的水連珠太厲害,咱們手裏都是短槍,不打伏擊,咱們太吃虧了。”
    水連珠就是莫辛納甘步槍,趙傳薪等人用的最多的就是這種步槍。至於小日本的步槍不太好用,故障頻發,平時多是拿來練槍所用。
    另一人歎息:“這一趟,死傷的兄弟太多了。”
    杜立三也咬牙切齒:“杜某和俄人不共戴天,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對,咱們要把這裏的俄人殺幹淨!”
    一群人正在發著誓言。
    突然有人:“糟糕,咱們被發現了!他們在包抄咱們!”
    杜立三臉色一變:“不管了,兄弟們,隨我衝出去!”
    一時間,槍聲大作。
    身邊的人不斷倒下,杜立三心急如焚。
    他舉著那把毛瑟大槍,一槍幹翻一個俄國士兵,喊道:“都跟緊我。”
    眾人心裏都有些絕望。
    俄國人的水連珠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正在這時,俄軍方向忽然一陣大亂。
    有人詫異道:“好像他們亂起來了,咋回事?”
    另一人看了看遠方,分析道:“好像是有人在背後打他們。”
    聽聞此言,杜立三腦袋裏馬上出現一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應該啊。
    難道是日本人?
    可日本人此時在東北還沒那麽大的勢力。
    不管了。
    杜立三喊道:“弟兄們,俄軍那頭亂了,咱們突圍的時機到了!”
    他們帶著殘部,開始突圍。
    ……
    另一頭,趙傳薪正往口袋科技裏麵塞槍支彈藥。
    大量的槍支彈藥,簡直跟不要錢似的。
    要不是空間有限,他都想裝一門大炮進去了。
    人人臉上都閃爍著喜色。
    原來,他們一路跑馬,來到了遼河岸邊。
    這裏是俄軍的炮兵陣地。
    也不知道怎地,大多數炮兵都跑出去,不知道跟誰打仗去了。
    趙傳薪當機立斷:“殺進去!”
    一行人摸黑進去。
    先趁黑,摸了三個士兵的脖子。
    隨後被發現,直接開槍。
    短距離作戰,是鹿崗嶺村保險隊所擅長的。
    雙喜端著步槍嗷嗷往前衝。
    一個俄國士兵,直接被他一槍撂翻。
    緊接著,一發子彈貼著他頭皮飛過,打在後麵的牆壁上,打的泥土翻飛。
    趙傳薪覺得,雙喜這人腦袋可能真有問題。
    換做別人,哪怕不嚇尿褲子,也至少得心驚膽戰。
    可這貨當真就不怕,端著槍嗷嗷叫著繼續衝。
    趙傳薪抬槍,砰!
    那個朝雙喜射擊的俄國士兵倒地。
    黑燈瞎火的,開槍都是聽聲辨位的盲射。
    對方並沒有保險隊這般勇,啥也不顧的往前衝,他們藏在掩體後方,偶爾才露頭射擊,火力並不算猛。
    打一槍一縮頭,甭管是綹子還是正規軍,平時都是這麽打的。隻有正八經戰場上,到了最後拚刺刀階段,才會不顧一切的往前衝。
    這給了趙傳薪充足的時間,每當有人露頭,他抬手就是一槍。
    沒多時,竟然打到了他們的內部。
    剩下的人可能是躲起來了。
    趙傳薪直接找到了炮兵陣地的彈藥庫。
    雙喜興奮道:“艾瑪,賺大發了。這以後,俺豈不是隨便練槍?咱有的是子彈了。”
    趙傳薪道:“別廢話,都出去警戒,我能裝下多少帶多少。”
    不多時,口袋科技都給他快裝滿了。
    趙傳薪帶人開始往外衝。
    找到了馬匹,打馬便走。
    因為,他看到了大片的火光,正在朝這邊趕來。
    那是炮兵陣地的大部隊。
    趙傳薪沒啥計劃,一直都是見機行事。
    此時,他看著火光,心裏想:如果直接這麽逃,他們一定會追擊。不如兜個圈子,他們要回到河這岸,我則去河那岸,正好錯開。
    ……
    杜立三帶著殘部突圍。
    開始遭受到了巨大的阻擊,後來對方阻擊力度忽然變小,最後甚至直接撤退。
    杜立三大喜過望。
    立刻帶著殘部逃之夭夭。
    等跑得遠了,也確信那些俄國士兵返回炮兵陣地了,他們才鬆口氣。
    可惜剛鬆口氣,就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
    “老子是杜立三,對麵是什麽人?”
    他這一聲可不是隨便喊的。
    杜立三的名頭在遼地相當響亮。百姓管他叫“包打洋人”,也幹過一些劫富濟貧的勾當。
    他的名字,在俄國士兵裏非常響亮。有時候洋人欺負百姓,有人喊一聲“杜立子來了”。俄兵可能嚇得轉身就跑。
    而且,在綠林中,他也是鼎鼎大名,在這一畝三分地,誰都得給他幾分麵子不可。
    馬蹄聲停止,有人喊道:“我們隻是路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一個手下對杜立三說:“三爺,聽聲音,不會超出十匹馬。”
    雞鳴狗盜,江湖上啥人都有。這位的耳朵就特別靈敏,人送外號順風耳。
    杜立三一聽,放下心來。
    隻要不是洋人,那就沒事。
    況且,自己這邊的人手比他們多。
    給大夥使了個眼色,長槍短炮的都準備好。
    不多時,一夥人在夜色中現身。
    雙方彼此對視。
    一方劍拔弩張,一方卻穩坐釣魚台,在馬背上好奇觀望。
    這讓杜立三有些不爽。
    平白的,就讓人給壓了一頭。
    他的那些手下更是心裏憋氣,覺得丟人。
    不是趙傳薪不怕,是因為他聽說過這個人的大名。
    杜立三麽,娶了八個夫人的猛人。
    是一個相當著名的關外土匪了。
    雙方沒仇,而且打的同樣都是俄人。那就應該是朋友才對。
    等他們走近了,杜立三看見他們服裝較為統一,裝備齊全,馬鞍外邊各個都掛著一杆水連珠,心裏挺震撼的。
    他雖然是土匪,但是個不一樣的土匪。他不喝酒,不賭錢,更不愛抽大煙。唯獨愛美人,愛寶馬,愛好槍。
    又見這些人的馬腿上掛著剛結上的冰碴,腦中靈光一閃。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