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你踏馬挺猖狂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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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爾塞多帶人撤退進蘆竹林子裏。
    “外鄉人,或許咱們之間有些誤會。”
    聽薩爾塞多竟然有些服軟了,胡斯蒂諾和阿居雷·伊達覺得不可思議。
    這還是囂張跋扈而臭名昭著的鄉村騎巡隊嗎?
    這還是那個經常被欺負的約翰·康斯坦丁先生嗎?
    約翰·康斯坦丁先生,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上分。
    趙傳薪聽了薩爾塞多的話樂了,他將一把槍丟給躺在地上的胡斯蒂諾,將手裏的步槍拉栓:“今兒就要讓你們獻醜了。”
    說完,舉槍似乎連瞄準都不用,直接開槍。
    砰。
    蘆竹這種東西,最多隻能遮蔽身形,擋不住子彈的。
    一人慘叫倒地。
    薩爾塞多嚇了一跳,沒想到在蘆竹林中,還能被精準擊中。
    他見難以善了,而他這邊加上他也不過就隻剩三個人沒掛彩。
    “開槍還擊,打死他!”
    砰砰砰。
    趙傳薪連躲一下都欠奉。
    隻因為蘆竹也擋住了薩爾塞多等人的視線。
    他繼續拉栓。
    砰。
    又一人被爆頭。
    薩爾塞多內心是崩潰的。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盲射還能射中的?
    趙傳薪橫著挪步,喊道:“薩爾塞多,我還有兩發子彈,你們兩個別搶,雨露均沾一個都不會少。”
    此言一出,薩爾塞多心驚肉跳。
    砰。
    最後一個手下也被爆頭,就在薩爾塞多身旁,紅的,白的,濺了薩爾塞多一臉。
    薩爾塞多打了個哆嗦,臉上橫肉直顫。
    他連忙舉槍亂射。
    砰。
    連傻乎乎的喧鴴都沒打到,天知道子彈飄到了哪裏。
    趙傳薪叼著雪茄說:“該我了。”
    哢嚓,拉栓聲傳入薩爾塞多耳中。
    砰。
    這是個回合製遊戲。
    薩爾塞多倒在了蘆竹林中。
    趙傳薪看了看地上呆若木雞的胡斯蒂諾:“自己能不能起來?”
    胡斯蒂諾小雞啄米點頭:“能,堂約翰·康斯坦丁先生,我能起來。”
    他在稱呼上加了個“堂”以示尊敬。
    待聽得蘆竹叢中不再有槍聲傳出,阿居雷·伊達也策馬過來,猶豫了片刻,下馬恭謹的說:“堂約翰·康斯坦丁先生。”
    趙傳薪將老舊的毛瑟1902丟給他:“把板材運回去卸貨,趕驢車回來將這些屍體收攏,拉到沒有草木的空地上,最好背風處。”
    兩人立即照辦。
    血腥氣味倒是不濃,隻因為土地太過幹旱,血液都被裂開口子的大地吸收。
    但兩人還是在路旁吐了半晌,這才趕驢車回去。
    等他們搜剿了錢財和槍彈後,將屍體運到空曠無草木背風處,趙傳薪掏出了那枚燃燒彈:“都躲遠些。”
    他遠遠地朝屍體堆丟了過去。
    星月說:“燃燒彈裏有18個燃燒單元,中心柱體是油根火藥引燃。”
    趙傳薪聽見微弱的爆炸聲,裏麵的鋁熱劑像是煙花般噴灑散開,在空中慢慢下落。
    哪怕是白天,看著也十分炫目。
    別說,真別說,還怪好看的哩。
    火光沾在屍體上,衣服立刻破洞燃燒,血肉被熔出了洞洞。
    看起來很駭人。
    但是,如果藏在掩體內,這東西是沒辦法傷人的。
    除非是木質掩體,才有可能被引燃。
    但這個效果,趙傳薪便已讚不絕口:“記你一功!”
    一枚燃燒彈,是不可能將屍體燒光的。
    趙傳薪等燃燒彈本身的鋁熱劑燒光後,這才上前,揮揮手,發動舊神坩堝烙印,薩爾塞多的屍體開始融化。
    趙傳薪燒著屍體,同時吸收滾滾而來的熱浪。
    他發覺還是太費勁,於是將屍體的衣服燃燒光,再燒掉腦袋。
    他對已經看傻眼的兩人說:“去拿鍬,挖個坑,把屍體都埋了。”
    他自己則回地下堡壘睡覺。
    ……
    荷蘭,海牙。
    軍備限製委員會的貝勒納特正在讀報。
    《每日新聞》報紙上,正報道有關趙傳薪的內容。
    趙傳薪在荷蘭已經成了熱門話題。
    新聞五花八門,小報盡報道些花邊新聞,也有編排女王和趙傳薪情史的。
    有些內容很香豔。
    但《每日新聞》上全是正麵報道,哪怕當初趙傳薪沒有接待來采訪的記者。
    《每日新聞》:“趙傳薪是一位不拘小節的紳士,他絕不會阿諛奉承,性格剛毅,從不低頭。就算有人詆毀他,他依舊麵不改色,從容淡定。他明知道,報紙對一個人的名聲有多重要,但他卻不會專門招待我讓我為他美言。
    他做好事,卻不計回報,曾在街頭救過一個叫艾瑪的年輕姑娘性命,不等人家表達感激就匆匆離開。
    海牙的居民對他謾罵嘲諷,他也不以為意。但我們所有人必須知道一件事,是趙傳薪提出的五險一金等利國利民的新規。
    比起女王的前任,我個人認為趙傳薪才是合格的王夫。但據我所知,趙傳薪無意於此。
    我采訪了眾多與趙傳薪打交道的商人,其中就有皇家殼牌石油總裁兼首席執行官亨利·迪特丁。
    迪特丁先生說——趙傳薪不但精通政事,同樣精於商道,而世人卻隻關注他的武力。我敢斷定,小覷了他的人一定會為此後悔不已……”
    可能趙傳薪自己都沒料到,他隻是給女王麵子,隨手幹了點事情,順便為自己的產業謀劃,無意中扭轉了荷蘭人對他的印象。
    他那混不吝的性格,被《每日新聞》記者解讀成了不趨炎附勢,剛正不阿。
    當真是,時來天地皆同力。
    貝勒納特看完報紙,苦笑搖頭。
    趙傳薪確實操蛋。
    但他還真就沒在荷蘭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反而幹了不少好事離開,留下了美名,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他問:“趙傳薪最近有沒有動靜?他有沒有利用維和局胡作非為?”
    他最擔心的便是這個。
    荷蘭委員傑森·維爾搖頭:“沒有,傳聞他的轄地遭到匪徒攻擊,他正忙著剿匪呢。”
    這樣貝勒納特徹底放心。
    而努爾登堡卻不消停。
    自從趙傳薪離開荷蘭後,公主趙靈均總是哭鬧著嚷嚷找爹。
    爹是好爹,給拉屎拉尿後的閨女伺候的明明白白。
    不像瑪格特和她娘,擦屁股都那麽粗暴。
    她爹還總帶她出去浪,也不必擔心凍著涼著。
    她長得太快,瑪格特和威廉明娜都不會一直抱著她瞎溜達,但她爹就行,抱上一兩個小時都不帶換胳膊的。
    所以趙靈均很不滿意沒爹的日子。
    她總哭鬧著要去森林和海底。
    威廉明娜是懵逼的:“你要聽話,去森林可以理解,但人怎麽能去海底呢?”
    趙靈均不服:“我爹就能帶我去海底看魚,憑什麽你就不行?”
    “別鬧,再鬧我打你。”威廉明娜恫嚇。
    趙靈均揮舞小胖胳膊:“你敢打我,我就告訴我爹讓他打你。”
    “伱爹最討厭孩子打爹罵娘,你要是敢這樣跟他說,他會把你打的找不到北。”
    趙靈均聞言猶豫了。
    主要是不想得罪爹。
    她退而求其次:“那你帶我去森林玩。”
    威廉明娜隻好帶上瑪格特和侍衛去東邊的森林。
    權當去呼吸新鮮空氣了。
    趙靈均很不老實,看見拉車的馬也想摸摸,但威廉明娜不允許。
    但是奇怪的是,那馬居然主動調頭,將馬臉湊了過來,趙靈均咯咯笑著撫摸了兩下,那匹馬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威廉明娜、瑪格特和一幹侍衛看的嘖嘖稱奇。
    侍衛誇讚說:“公主殿下長大後,一定是個好騎手。”
    公主不但聰慧,這麽小就能流利與人對話,且沒有王室的嬌慣,對什麽都好奇。
    或許威廉明娜不滿意這些,但對於侍衛來說,卻覺得格外親近。
    立場不同,觀點不同。
    到了林子,一群人驚動了這裏的小動物,灌木叢中一陣窸窣聲傳來,有個小野豬的腦袋從枯草間鑽了出來,眼神不太好的小眼睛鬼祟的打量四周。
    抱著趙靈均的瑪格特先是嚇了一跳,待發現隻是一頭小野豬後如釋重負。
    荷蘭的野豬,隱隱有泛濫的趨勢。
    趙靈均朝地上小野豬使勁兒,讓瑪格特蹲下。
    瑪格特卻不肯:“不行,殿下,這太危險了。”
    趙靈均不屑道:“要不然你買個保險箱,把小朋友鎖在裏麵吧,不然你磕到一塊石頭都有可能把小朋友摔死。”
    眾人:“……”
    侍衛捂嘴偷笑。
    這絕對是荷蘭曆史上最幽默的公主,盡管她才一歲。
    威廉明娜無奈,這孩子的嘴,跟她爹不能說像,簡直一模一樣。
    她說:“那你蹲下去讓她好好看看吧,反正我們這麽多人,不怕危險。”
    小野豬發現周圍有很多人,正要逃跑,卻見著了趙靈均,突然顛顛地跑來。
    眾侍衛抽出佩劍。
    小野豬跑到近前,放緩了速度,對其餘人視而不見,湊到瑪格特身旁,濕潤的鼻子嗅了嗅,讓趙靈均小胖手輕輕摸鼻子,然後打了個噴嚏。
    趙靈均來勁兒了:“我爹說,等長大後我就可以騎豬,我要拎著流星錘當豬妹!”
    威廉明娜氣不打一處來:“你爹真是過分,公主怎麽能騎豬呢?”
    這時候,侍衛和威廉明娜的態度更加鮮明。
    侍衛覺得公主殿下可太討喜了,威廉明娜卻覺得有失王室威嚴,成何體統。
    這時候,灌木叢嘩啦作響。
    聽這動靜,來的絕非小家夥,必然是大家夥。
    這次,侍衛紛紛將劍插回鞘中,掏出了步槍凝神戒備。
    這次,灌木叢中鑽出個碩大的豬頭,嘴邊還齜著兩個朝天的焦黃的獠牙。
    正想要開槍射擊,趙靈均喊道:“過來!”
    大野豬聽見後,眼睛一亮,顛顛地,看似人畜無害的朝這邊跑來。
    眾侍衛看向威廉明娜。
    威廉明娜揮揮手,示意讓侍衛開槍。
    趙靈均鬼機靈,見狀尖聲喊:“誰敢?”
    嬰兒的聲音尖銳,說話荒腔走板的,但氣勢十足。
    簡直離了大譜。
    可侍衛偏偏就沒敢扣動扳機。
    好在,那頭大野豬和小野豬一樣,對眾人視而不見。
    趙靈均發號施令,胖手指向大野豬:“過來。”
    大野豬聽話的湊到近前,小心的不讓獠牙傷害到趙靈均。
    趙靈均拍打豬頭:“你可真醜,以後要梳妝打扮再出門,你看瑪格特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等我長大些,你來我家,我幫你梳洗一下。”
    瑪格特:“……”
    好好好,殿下你這麽說是吧?
    威廉明娜這會兒也感到驚奇。
    難道閨女繼承了她爹的什麽魔法?
    在林子裏鬧騰完,回去以後,威廉明娜發現趙靈均的力氣更大,精神頭更足。
    似乎在自然界中遊走,能讓她從動植物中汲取到某種神秘的力量。
    後來她多次試驗,發現真就是如此。
    ……
    趙傳薪在地下堡壘不冷不熱異常安靜的睡了個好覺。
    等他醒來,收了在他睡覺時候星月造的十枚燃燒彈,傳送回卓巴爾塞。
    就如他所料,這一夜沒有任何事發生。
    草原上的缺乏武裝力量,尋常牧民每日還是挎著彎刀背著弓箭防身。
    這些無法用來與臚濱府的灰斧軍對抗。
    大軍開拔,全速回程,直線前進,走了一天就到了新巴爾虎右翼地界。
    這裏是車和劄地盤,胡二帶領巡警前來迎接。
    趙傳薪便不再管,傳送回山腰小屋。
    他取出了《舊神法典》,神情亢奮。
    深吸一口氣,翻開書瞬間開啟聖光通道代入其中。
    上次退出狀態時,突然出現的混沌獵殺者讓趙傳薪措手不及。
    混沌體、舊皇、傀儡士兵、混沌獵殺者四位一體讓趙傳薪很難辦。
    趙傳薪再次處於符文之城城牆上,形勢岌岌可危。
    城門沙兵正在被屠殺。
    舊皇說:“無畏先鋒,放棄抵抗吧,我可以饒你不死,隻要今後你臣服於我,我就能饒你一命。”
    趙傳薪勾勾手指頭:“要不然,你再放馬來一次試試?假如我還打不過你,我就投降了。”
    焯……
    舊皇暴怒。
    沒人,沒人敢這般戲弄於他。
    傀儡士兵放棄屠殺周圍沙兵,氣勢洶洶朝趙傳薪而來。
    混沌獵殺者閃電般在人群中穿梭,爪牙犀利,所過之處,沙兵有的被割喉,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整個腦袋被混沌獵殺者給咬掉了,其性情異常殘暴。
    趙傳薪偷偷放出了黑寡婦傀儡,然後取出春光劍,朝傀儡士兵大軍衝去。
    傀儡士兵齊頭並進,舉起光刀躍起向趙傳薪劈砍。
    滋……
    32道光刃彈出。
    趙傳薪清楚發現,當32道光刃彈出後,傀儡士兵的動作有刹那的停頓。
    他不管那些,抬劍抵擋。
    嗤……
    光刀與春光劍相接,趙傳薪手感滯澀,但下一秒,傀儡士兵光刀齊齊被斬斷。
    這一次算是試探,趙傳薪也提心吊膽,如果接不住,就是個氪命的下場。
    他已經做好了氪命的準備。
    然而星月沒讓他失望,32道光刃,能直接斬斷傀儡士兵的光刀。
    趙傳薪哈哈一笑:“跟他媽誰倆呢?”
    截劍變招點劍。
    嗤嗤!
    兩次點劍,兩個傀儡士兵的光刀被斬斷。
    趙傳薪欺身而上,大風車掄起。
    唰唰兩劍,將兩個傀儡士兵從中劈開。
    反式剪腕花,順勢中平刺,又報廢了倆傀儡士兵。
    “還他媽有誰?”
    趙傳薪持劍站在場中睥睨縱橫,無一合之敵。
    遠處的舊皇雙拳緊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怎麽一轉眼的功夫,無畏先鋒實力變得這麽強?
    他手中的光劍是怎麽回事?
    從未聽說過,沒有底材就能使用光刃符文碎片。
    從未聽過,有哪個工匠能造出32道光刃的武器。
    就算他掌握了光刃符文都不行。
    正在這時,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靠近,一躍而起,快如閃電朝趙傳薪偷襲。
    是混沌獵殺者。
    舊皇業已衝鋒而至,和混沌獵殺者、傀儡士兵一起夾擊趙傳薪。
    刹那間,一聲槍響。
    砰。
    在空中的混沌獵殺者忽然亂了跳躍軌跡,中途下落。
    砰砰砰……
    混沌獵殺者身上爆出數道血團。
    趙傳薪閃現而至,拍蒼蠅般一巴掌拍下去:“你他媽挺猖狂啊你!”
    噗……
    混沌獵殺者被拍打在城頭,委頓的像是一條死狗。
    它很快,它爪牙犀利,但它身體很脆。
    誰都沒料到,趙傳薪還有個黑寡婦傀儡在旁邊蹲坑守株待兔。
    周圍沙兵聽了見了,汗毛和頭發一起豎起。
    舊皇的身形頓止,心中驚疑不定。
    趙傳薪抬腿,猛地一跺腳。
    噗嗤……
    混沌獵殺者的腦袋被他踩的稀巴爛:“馬勒戈壁的,給點臉了是嗎?”
    連混沌體的風暴刹那間都減弱了不少。
    “無畏先鋒,無畏先鋒……”
    城頭上,再次響起沙兵整齊的呐喊。
    趙傳薪提起春光劍一指舊皇:“別急,下一個就是你!”
    剛剛勝券在握的舊皇,轉眼形勢急轉直下,他此時進退維穀。
    趙傳薪提劍:“隨我殺!”
    春光劍所過之處人仰馬翻,沙兵士氣大振,愣是再次奪回城牆。
    之前是舊皇追著趙傳薪打,現在反過來,趙傳薪連連閃現追擊舊皇。
    舊皇隻能壯士斷腕,讓傀儡士兵用生命抵擋。
    舊皇心中暗恨,被無畏先鋒搶走舊神聖壇這件事,簡直就是他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趙傳薪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直追下了城頭,眼看著舊皇就在前麵,釋放兩道光刃,趙傳薪以春光劍32道光刃擋之,光刃交錯,舊皇的光刃消失,而春光劍紅光依舊。
    舊皇懵逼。
    我焯。
    他這個光刃符文擁有者,竟然敵不過一個使用光刃符文碎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