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帝國每隔三、五年就要對外發生戰爭，用來平衡洪玄七意識空間內的黑水教信仰力的不對稱關係。一旦戰爭結束，信仰力中負麵情緒很快就能飽和，並侵占正麵情緒的空間，他也曾試著不做任何事情。結果很明顯，統治地區出現了大大小小各種叛亂。
    一旦黑虎聖祖的屠刀指向國外，統治地區的叛亂就會銳減，各個妖族好像等待著他的號令，歡天喜地的參加到侵略戰爭中去。
    觀主也曾分析當前的情況，他認為妖族的本質是“惡”的，即“妖性惡”。治理妖性惡不能隻依靠嚴苛的律法，而是以疏導為主，讓它們去釋放內心中的惡，就必須對外發動戰爭，這就造成了“惡”性循環。
    同時，整個妖族的發展過程中，總是以強者為尊，沒有思想上的聖人傳播秩序的概念。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妖族缺乏孔子那樣的人，來推廣秩序，有人要站出來倡導人性善。
    秩序和善良是能被教化的，所以孔子被認為是個老師，這與教化有關。別看不起老師，孔子這種老師，可以教化人族，改變人性對善惡的認知。
    隻依靠黑水教的那點狹隘的善惡觀，不足以讓妖族認識到秩序是什麽，才造成了妖族始終傾向於混亂的，無秩序的認知。
    他終於意識到，在華國古代出個孔聖人有多偉大，黑虎聖祖反而有點像是老子，能平靜的分析世界，卻無法妖為去幹預世界的發展進程。
    所以，華國無論多亂，還會統一在一起。而西方亂過之後，隻會不斷分裂。老子的理想是“小國寡民”，卻抵不過孔子的“大一統”思想。
    這就是一個四分五裂的歐洲與統一華國之間的區別，兩者不可同日而語，歐洲很難形成一個整體，隻會不斷分裂，而華國混亂後之所以能快速崛起，“大一統的秩序力”絕對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這麽看來，孔子比老子要偉大得多。
    所謂實踐出真知，別看在異界，洪玄七也沒有放棄尋道的過程。有些事情，他能看到，卻做不到，他佩服那些能做到的人或事。
    妖族世界悄然發生著改變，來自東北方的壓迫與威脅，讓很多地區的妖族開啟戰爭進行整合，形成一個個比較大的勢力，不再是一盤散沙，用以對抗東北方妖族的侵略行徑。
    其中，元始天尊通過弟子去竊取黑水城發展的脈絡，來幫助朝歌進行改變，他們不知道黑虎聖祖是穿越者，有著超過時代的思想，即便這裏的聖人也無法達到的思想高度。
    這種改變可不是蝴蝶扇動翅膀那麽簡單，黑水帝國儼然形成了戰爭的風暴，擴散到整個封神世界，也迫使闡教被動的進行改變。
    對於穿越者來說，最重要的改變就是申公豹這個曾經的棄子被利用了起來，段子平再差也比這個世界的原始土著思想高遠，隻有他最能理解洪玄七做這一切的方式方法，他以闡教代言人的身份介入到現實世界的變革之中，成為闡教改變人族最重要的力量。
    至於以後他還會不會成為那顆棄子，不太好說，反正他現在的角色，有點像是三百年後，武王伐紂時的薑子牙。
    沒錯，時間過的很快，又過去了幾十年，所有生命在其中，隻是無意中加快了或減緩了洪流的速度，卻無法阻擋曆史洪流的到來。聖人也不例外，都隻是這洪流中的一個角色。隻不過，有的聖人是落差比較大的地區，加快洪流的速度。有的聖人是一塊頑石，阻礙洪流前進的速度罷了。
    在曆史洪流麵前，聖人沒啥了不起。
    再說洪玄七，第一次戰爭圓滿結束，黑水教順利占領了大片土地，然後開始分贓，在新的土地上打上釘子，牢牢掌控在黑水帝國手中。
    三大長老老龍、老虎、老鼠也不再擔任具體職務，他們控製住黑水教即可，而觀主隻需要控製住它們三個妖即可。
    黑水教推出新的教王，作為新的代言人，教王隻是個象征，是個傀儡，真正的事物還是教王背後的三老妖以及大BOSS黑虎聖祖來掌握。
    隨著黑水帝國不斷侵略，土地麵積越來越大，信仰黑水教的教眾越來越多，信仰力反饋也在急速增加，不斷勾引著洪玄七的意識與信仰力進行結合。
    如果不是意識空間內有通古斯文的存在，有葛麻的三螺旋紋飾投影，可能信仰之力就已經得逞了。
    觀主從不認為自己是意誌力堅強之輩，麵對誘惑有很多小心思，但在意識空間兩座大神的壓迫之下，黑水教信仰力隻敢釋放出微弱的誘惑力，還時常被銀色紋飾發出的光芒掃平。
    他需要處理一些教徒的祈望，通過對血脈篇深刻研究，愣是找出靈魂中分離的辦法，切割出一塊子體靈魂，單獨去處理那些祈望，用來展示神跡，收獲更多的信徒。
    他完全把信仰之力當做一種試驗品，從未想過利用其進行自我成長，反正修行已經是被動技能。由於長時間修煉無極元炁心法，心法也在悄悄改變著他的血脈，從“虎犢子”血脈逐步向無極元炁血脈過渡。因為洪玄七本人就是無極元炁血脈，隻不過穿越到一隻黑虎身上，血脈發生了改變，但他一直修煉無極元炁心法和三十六天罡變、七十二地煞化，從未改變過，這樣的修煉卻讓他的血脈悄然發生著轉變，他才知道原來血脈也可以修煉出來，並非隻有改造。
    對此，他還要進行實驗，感覺上他已經成了科研工作者。
    “師尊，您找我有何事？”
    一個特別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跑了過來。
    你沒有看錯，是特別亮，不是特別靚，當然，孩子十分漂亮。
    它就是那塊霞光，被改造成萬道光血脈，霞光竟然成了妖物，現在可以化成小女孩模樣。因為是萬道光血脈，所以走到哪裏，它就照耀到哪裏，成為焦點妖物，因為它無時無刻都發出萬道光芒。
    “萬道啊，為師教你一種特殊的心法，再教你十八種道法，三十六種術法，你可願意？”
    洪玄七改良了心法與道術，對萬道隻教一半的功法，看看無極元炁血脈對萬道光血脈的影響。
    “好啊，師尊，您教什麽，我學什麽。”
    “嗬嗬，你可不要辜負了老師對你的一片希望。”旁邊，一位老者正撚著不多的胡須，笑著說道。
    “鼠輩，你把老龍與老虎轉化的怎麽樣了？”
    鼠輩俯下身來，畢恭畢敬的答道：“老師，它們已經成了空殼的傀儡，黑水教由您一個人掌控。”
    黑虎聖祖揮揮手，“我可不願意管那些破事，你就全權代理吧。這兩小子雖屈服於我，卻不願意當我的弟子，說什麽害怕丟失了傳承，它們那點破傳承，老子根本看不上。”
    觀主突然想起丹巴尊者執念中的一段對話，當時黃教首領說過：“如果不改信，那你就不要走了。”
    他笑著說道：“嗬嗬，如果不當弟子，那它們就別活了。”
    鼠輩躬身道：“老師，我覺得黑水城已經無法滿足傳道的需要，我們是不是要遷都遼水，那裏有廣袤的土地，寬闊的河流，正適合我們建立新都。”
    黑虎聖祖眼皮都沒抬，“你自己看著辦吧，這種小事不要來煩我。我對你的唯一要求，就是打探碧遊宮的下落。”
    “是，弟子遵命，一定竭盡全力，動用所有消息渠道去做這件事。”
    說著，鼠輩緩緩退出這間形似洞玄觀大殿的房間，隻留下萬道跪坐在地方，還發著光。
    “今天，為師就傳你一十八天罡變，三十六地煞化和有極元炁心法，你要認真聽講，專心學習與修煉，這可是半部聖人功法。”
    萬道的小臉沉靜了下來，坐在地上深施一禮，“弟子謝過師尊教誨。”
    “好，法不傳六耳，你且附耳過來。”
    黑虎聖祖把半部聖人功法傳給了萬道，小丫頭聰明勤快，它本是霞光，卻先被改造成萬道光，時刻散發著光輝，代表著時刻在修行。
    就這樣又過了二十年，遼水城終於建好了，黑虎聖祖已經多年未顯化，這次也將移居到遼水城中，並在城中講道三天，展示黑水教的神跡。消息一傳出，眾妖來朝，大家都想聽聽黑水帝國的黑虎聖祖講道，這將是天下難得一次傳道。
    遼水城更接近外部地區，不像黑水城在犄角旮旯，但黑水城已經變成黑水教的遠古祖庭，遼水城則成為教廷新的所在地。
    黑虎聖祖入駐遼水城的那一刻，就感覺到幾道刺探的神識，它撇了撇嘴，擺出一個造型，左手食指指天，右手食指指地，這絕對是惡趣。地球上某位教宗的姿態，據說叫做“指天洞地，唯我獨尊”。
    神識遇到這個造型，都急速縮了回去，有幾個妖嘴裏突然發出：“囂張，太囂張了，此乃真聖人也。”
    也不知道幾道神識的主人是如何判斷的，反正洪玄七並不太理解，一個囂張的造型，至於嗎？如果他遇到有人擺這個造型，估計會豎起中指，嘴裏必須罵罵咧咧。
    洪玄七懶得理會什麽講道，隻是派出自己的子體靈魂，他現在才是掌控黑水教的靈魂，化作黑虎童子的形象，坐於高台之上，下麵是個巨大的廣場，台下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妖，都想著自己可能是天才，聽黑虎聖祖講道，說不定就是崛起的開始。
    其實，承認自己是個平庸的人很難，難就難在對自己還抱有過多不切合實際的瞎想。
    黑虎聖祖開始講道，眾人凝神屏氣，仔細傾聽。偶爾有人睜開眼，驚奇的發現空中天花亂墜，每朵天花中夾雜著一道法則，想抓卻抓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消失不見。
    這就是萬道釋放的一個小術法，純粹為了增加氣氛，誰讓她它能發出萬道光芒來呢。洪玄七也不可能講真貨，他與這幫妖物又不認識，更不是聖母與博愛之人，才會派出子體靈魂。
    關鍵，誤導那些頂級大妖，讓它們誤以為黑虎聖祖就一騙子，這個底溝挖得越深，越容易埋葬那些自以為是的家夥。
    陷阱要提前挖好，才能做到守株待兔。
    就在遼水城大型講道活動持續火熱中的時候，鼠輩突然來到黑虎聖祖所在修行大殿之中，“老師，老師，我終於打探到碧遊宮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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