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對我說這些？”周明瑞反問道。
    “嘿嘿，你自己應該清楚吧，還需要我多言嗎？我對你沒興趣，或許哪天遇到時間亂流，我就離開了。
    如果這個幻境中的主人想把我踢出去，恐怕不太現實吧！”達尼茲露出驕傲的神情。
    周明瑞眼睛變了變，“怎麽不太現實？”
    “幻境主人未必能找到我的本體，除非他把這個幻境全都毀掉。問題就來了，如果他能毀掉，不早就毀掉了嗎？何必等到現在？”達尼茲貼近了周明瑞的臉問道。
    他又縮回身體，繼續吃菜，“另外，我無所謂，反正在時間中流浪，去哪裏不是去呢？我們大概率不會第二次遇到，即使遇到你，我敢保證是我，但你可未必是你。”
    周明瑞喝了口白酒，緩緩說道：“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首先，那些外神我吃定了，他們的意識靈魂滋味挺不錯的。其次，我會驅逐那些正神，誰不聽話，我就吃了誰。最後，你自己的事自己處理，我不會幫助任何人。
    嗬嗬，說不定那時候我已經隨著時間亂流離開了，給你們一個完美展示的舞台。
    你想聽聽我給你的建議嗎？”
    “你說來聽聽。”
    “作為苟三家途徑，千萬不要把自己擺在台麵上，而且你有可能已經被誘導，你認為的身份未必是真身份。
    我隻能說這麽多了，剩下就靠你自己了。”
    周明瑞眼珠轉了又轉，好像想起很多事情，好一會才說道：“謝謝你的建議。”
    他站起身往外走，達尼茲感覺到一股力量正在侵蝕他的身體，他卻微微一笑，身體黑灰化，那股力量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標，因為達尼茲已經變成無數黑灰，四處彌漫開來。
    整條街也黑灰化，與達尼茲融為一體，根本分辨不出，隻有那三個做好的菜品與兩個白酒杯懸浮在黑灰之中。
    周明瑞回頭看了一眼，眼睛中射出精光，隨後又歎了口氣，才轉身離開。
    “再見，福生玄黃天尊，我們最好再也不見，哈哈。”
    他背後隻剩下達尼茲肆意的狂笑聲。
    既然被福生玄黃天尊發現，觀主決定加快速度，但他並不知道作為愚者的克萊恩是誰，作為苟三家途徑的爭奪者，肯定要藏在幕後，而不是自己登台表演。
    觀主估計，克萊恩愚弄了福生玄黃天尊，讓他誤以為自己是周明瑞。周明瑞發現很多問題，試圖找出真相，但愚者並沒有絕對的把握殺死福生玄黃天尊，所以不斷潛移默化影響著周明瑞。
    這樣，即便作為福生玄黃天尊的周明瑞殺死愚者，愚者也會在周明瑞身上複活，成功吞噬掉福生玄黃天尊。
    如果愚者殺死周明瑞，事情就簡單了，現在愚者可以說立於不敗之地，但現在缺少個契機，到底是愚者死，還是周明瑞死。
    主要還是外神與正神們虎視眈眈，無論誰要殺死誰，都可能引起神靈們的幹涉。
    這間接也能看出，不論愚者還是福生玄黃天尊，他們對夢境的控製並不高，不然那些神靈早就被踢了出去。
    隻有兩者勝出一位，才能完全控製夢境。
    至於愚者是誰，洪玄七並不關心，反正他不喜歡陰謀，更喜歡陽謀，陽謀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對方明明知道事情的發展，卻無能為力。
    夢境中刮起了狂風，帶起了黑塵暴，城市被黑灰包圍著，導致電視台連續發布天氣預警，並告知全市人民停產停工停課一天。
    橋底下，一個病人住坐在帳篷裏，不住的咳嗽，也不知道他吸引了多少灰塵到肺裏。
    狂風把帳篷吹得不停搖晃，好像隨時都會被大風卷走。
    病人咳嗽了半天，終於咳出卡在氣管裏的痰，他含著痰，在帳篷裏打開一個縫隙，準備把痰吐出去。
    可沒想到剛打開縫隙，狂風卷積著黑色灰塵就湧了進來，黑灰自旋，達尼茲出現在帳篷裏。
    病人終於把痰吐到了帳篷外麵，心情好了許多，轉過頭就看到一個人影。
    人影忽然分散成黑灰，滲透到病人的身體上，入侵他的身體。
    下一秒，病人身體裏無數病原體對黑灰發動了攻擊，但黑灰無動於衷，凡是接觸到黑灰的病原體與細胞，全部衰老枯萎死亡，死亡後全部呈現出黑灰狀態，這些新產生的黑灰又開始侵蝕病人身體裏活著的任何物質。
    如果非要定義黑灰，有點類似病毒，但黑灰在三維狀態下並不具有活性，隻是在微觀世界中不斷同化任何物質，包括各種粒子，各種結構，導致物質黑灰化。
    如果沒有意識的主導，黑灰化的過程會很慢，但在觀主的控製之下，黑灰化的速度異常迅速。
    不大一會，病人的身體，連帶著帳篷及帳篷內所有一切，包括空氣都進行了黑灰化處理。
    “這是第四個衰敗君王。”
    黑灰中傳來觀主的聲音。
    同時，一家美麒麟三星飯店也遭受到黑灰的圍困，這家飯店的所有建築物都被腐蝕，員工想逃都逃不掉，室外更是黑灰的世界。
    飯店的老板，也是這家飯店的廚師長，正坐在灶台旁，大口吃著美味的佳肴，但他就好像是個餓死鬼，怎麽吃還是瘦骨嶙峋，就好像一個饑餓了不知道多久的人。
    “嗬嗬，原初饑餓是吧，有沒有想過，你有一天會被別人吃掉？”
    從黑灰中走出一位道士，看著廚師長問道。
    “你不知道我出生的地方，那是一塊貧瘠的星球，我吃同伴，吃了父母，可我還是餓，不懂饑餓的滋味。”
    廚師長捧起一頭生豬，咬了下去，“咯嘣咯嘣”咀嚼了起來。
    “我曾經在宇宙中流浪，被抓住，扔進一顆犯罪星球，你猜怎麽樣？我把那顆星球都吃了下去，把那些抓我的生命全部吃掉。”
    說著，廚師長猛吸了一口氣，把廚房裏的黑灰全部吸了進去，但這完全沒有用，刹那間，黑灰又布滿了廚房。
    進入他肺部的黑灰開始腐蝕他的身體，他體內的巨噬細胞開始反擊，想吞噬掉黑灰，但巨噬細胞的規則過於簡單，很快被黑灰腐蝕一空。
    “嗯，不錯，我終於體會到飽腹的感覺了。”
    廚師長徹底變成黑灰，隻掉落了已經毫無用處的饑餓規則。
    另一麵，目曙醫院也迎來的黑灰，但奇怪的是，隻有醫院地下室與幾個房間內有黑灰出現，其餘的地方卻是一塵不染。
    “莉莉，快來幫助我，我死了你也不會有好日子。”
    “母樹，我已經被控製，動彈不得，這是什麽東西？”
    “我也不太清楚，但能感覺到毀滅規則，什麽時候出現了這麽恐怖的帶有毀滅規則的神靈。”
    “喂，莉莉，你還在嗎？”
    “K，這麽快就死了，你讓怎麽對付這種可怕的攻擊。”
    “求求您，我不想死，你需要什麽東西，隻要我有就可以給你，放過我吧！”
    **母樹開始求饒，但迎接她的隻有無盡的黑灰，根本就沒人搭理她。
    很快，目曙醫院中有關**母樹的所有事物都被清理幹淨，醫院又恢複了正常。
    “記得你的承諾，另外奉勸你別玩火，最好找個靠譜點的合作夥伴。”
    莉莉聽到這句話，就感覺醫院裏的黑灰全部撤了出去。
    這時候，很多地方的狂風漸漸停了，但天空依然黑暗，更密集的黑灰集中在中心歌劇院。
    這裏有三個外神，代表樂手途徑的命運編織者，代表歌唱家途徑的不息的囈語和代表舞蹈家途徑的宿命之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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