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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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盛會,安哥兒何不留下見識一二?以安哥兒文筆,定可大光彩。”有老鄉這般勸說朱平安留下。
    隨後大伯朱守仁等人也勸說朱平安留下,一同見識一下這樁盛會。
    “平安思鄉心切,隻能辜負諸位叔伯一番好意了。”朱平安搖了搖頭,一點都沒有心動的意思。
    大伯等人見狀,隻能對朱平安報以可惜的目光。
    朱平安站在街口看著迫不及待告別想要趕往秦淮河對岸的大伯等人,一時間情緒有些難以自已,大伯知不知道在他用老宅的血汗錢風花雪月的時候,老宅的祖父母等人是在怎樣的辛苦勞作!
    什麽光宗耀祖,隻會給祖上抹黑蒙羞!
    朱平安對此,痛心疾首,蛋疼不已!
    在朱平安想到光宗耀祖的時候,那神奇的令人無法解釋的氣運又一次出現了。
    記得上次在老宅就隱約感覺氣運似乎出現了變化,感覺氣運之中模糊的看到了些別的東西,現在看來確實是生了變化,因為看得清楚了。
    在急著離開要趕往秦淮河對岸的大伯等幾位鄉人頭上,出現了氣運柱,隻是在氣運柱外麵有一層類似於薄膜一樣的東西,這應該是起到保護著氣運,不讓其流失的作用。
    隻不過此時大伯等人氣運柱外麵的保護膜卻是有了漏洞,尤其是大伯,大伯頭上氣運柱的保護膜簡直像是篩子一樣。在朱平安的視線中,一縷一縷又一縷幾乎淡不可見的青色氣運從大伯氣運中透過薄膜的篩子空洞,源源不斷的消散在天地中。所以大伯的氣運才始終是白色的,因為他存不住青色氣運。
    除了大伯外,其他幾位鄉人的氣運保護膜也都有漏洞,或多或少,將他們好不容易通過讀書或是祖上積德等等攢來青色氣運全都流失了。不過隻有大伯氣運漏的最厲害,都比篩子還篩子,孔洞又多又大,隻怕進的還不如漏的多呢。照這樣下去,大伯壓根就別想什麽中秀才了。
    會不會其他人也都如此?
    朱平安隨意將目光轉向街邊的其他人,有一個在給乞丐分包子的包子鋪老板,其頭上是濃鬱的白色氣運,保護膜好好的。沒有一絲破損,一小縷白色的氣運源源不斷的融入其氣運柱中,有保護膜護住,不讓其流失。白色的氣運最濃鬱的地方有一小縷漸漸有變色的趨勢。
    再看一個過路的書生,其頭上的氣運保護膜也是完好無損的,有一小縷青色氣運在氣運柱中靜靜的孕育著,估計等青色氣運累積到一定程度,他就可以科舉有成了。
    自己和大伯他們站的最近,沒有看到他們流失的青色氣運有向自己匯聚的意向,都是消散在天地中。
    看來,自己還隻是能看到而已,看得再清楚,也是隻能看而已,沒有吞噬別人氣運壯大自己氣運的能力,一點變化都沒有,隻能看,真是雞肋。不過這樣卻也顯得正常,這是幾百年前的大明而已,又不是什麽仙俠世界,隻是能看到氣運就已經驚世駭俗了,別奢想太多了。
    幾秒後,朱平安便再也看不到氣運了。和以往一樣,看也隻是能看十幾秒而已。
    大伯等人告辭,迫不及待的往秦淮河對岸趕去,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中了。
    朱平安站在原地許久,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差點誤入歧途了。氣運,也不過是外物而已,自己怎麽能有靠這種能力的想法呢。打鐵還得自身硬,一切都還得靠自己。
    這種雞肋能力偶爾看看也就罷了,可不能將其作為什麽左道旁門之類的。
    不過剛才看到的氣運。卻也足以讓自己引以為戒。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氣運保護膜應該跟一個人的德行有關吧,德行良好,保護膜也就良好。你的氣運也就不會流失,所謂苦心人天不負,隻要你努力達到了,成功也就水到渠成了;反之,若是你德行不好,也就是說你的德行配不上你的氣運了。那氣運就會流失,沒有氣運,那就事倍功半了,甚至難以成事。
    看來氣運是一個綜合長久累計的過程,讀書練字潛心文章等等應該是可以增加青色氣運的,隻是需要日積月累的過程罷了,氣運的多少跟你學習領悟進步等有關。那保護膜大約就是為人了,個人人品好做好事一心向善,那你的保護膜就會牢固,流入你的氣運就不會流失,相反如果你為非作歹品行不端的話,那你氣運的保護膜就會變薄甚至出現漏洞,有了漏洞,你好不容易積累的氣運就會悄悄的流逝,累積不了氣運,那你就難以成事。大概就是這樣的。
    大伯等人足以讓自己引以為戒,要做事,先要做人啊。
    從這個角度來看,自己能看到氣運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讓自己引以為戒了。
    朱平安看著大伯等人消失的背影,搖了搖頭,便拿著手裏給胖子買的衣服上樓去了。
    等朱平安打開房門,回到房間,胖子已經洗完澡裹著一個床單,正坐在桌子上對著兩菜一湯,吭吭吭的一通還吃山喝呢,那副德行仿佛跟老宅那頭白底黑花豬出自同一師門似的,風卷殘雲連菜湯都不放過。
    胖子吃著吃著看到朱平安拿著衣服來了,不由胖臉大為感動,嘴裏吞著菜含糊不清的說道,“真是好兄弟啊。”
    朱平安無語,若不是看一次氣運需要一個旬日,真想看看胖子的氣運,這家夥也好不到哪去,真想看看他和大伯誰的氣運薄膜更像篩子
    “朱兄,要不要來點?”胖子從嘴下,將盤子扒拉出來,問道。
    “你自己吃吧,我在簪花宴吃過了。”朱平安撇了撇嘴。
    “簪花宴”胖子聞言仿佛跟菜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重複一遍,便再次埋頭盤中,吭吭吭,又是一通海吃山喝。
    吃飽喝足,換了衣服,胖子便告辭了,還要急著回他爹娘下榻的客棧去。剛才衣衫襤褸不敢回家,現在好多了,再不回去,還不知道薛大老爺會怎麽收拾他呢。
    “薛兄,大約明天或是後天,我便返家了。來年鄉試,我們再會。不過你可得要在家好好溫習才好,鄉試可沒有捐監生這樣的機會了。”朱平安在胖子出門時,將行期提了一句,省的胖子以為自己不告而別。
    胖子聞言頓住了腳,似乎有些不舍,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能談得來的朋友,還不是那種狐朋狗友,很難得。
    “胖爺厲害著呢,才華高你兩鬥不止,這次不走運而已。呃,說到返家,估計我也可能會在那個時候跟隨爹娘回家了”胖子聞言不滿的甩著胖臉揚言自己牛的很,不過提到返家時不免有些唏噓。
    “鄉試再會。”
    “鄉試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