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夫郎他卑微暗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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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溢峽。
    一片寂靜。
    青黛策馬立住,往上看。
    刺眼的陽光直射而下,青黛抬手擋,眯眼審視周圍的環境。
    她一個手勢,底下人翻出帶的銅鏡列成一隊,不停變化角度。
    忽然,幾道銀光閃過。
    青黛猛的捏住韁繩,果然埋伏在這!
    她不動聲色,吩咐底下人把帶來的幹草鋪開,“點火。”
    人馬訓練有素,一手拿出方巾捂住口鼻,一手點燃幹草。
    峽穀之上,耶律齊居高臨下,蒼白陰冷地盯著進入峽穀的青黛,“老熟人啊。”
    身邊圖蒙一愣,“那…陛下要手下留情嗎?”
    耶律齊哈哈大笑,目光卻像濕冷的毒蛇,“你說……什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把箭都淬上毒。”耶律齊轉頭吩咐,“自然是,要讓老熟人死的更難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圖蒙一抖,默默縮好身子。
    他探頭,“陛下,底下人在做什麽?想要放火?”
    耶律齊鄙夷地盯著青黛的動作,“燒得起來麽?”
    濃煙升騰,耶律齊猛然眯眼,“不對!是障眼法!”
    耶律齊搭起弓箭,對準馬頭之上的人,一聲令下,“放箭。”
    身後一陣雜亂,弓箭依次落地,耶律齊轉身,埋伏著的人倒了一大片,他怒道,“怎麽……”
    耶律齊一有動作,身上傳來一陣酥麻,指尖無力地顫抖。
    “!”
    麻醉!北堂青黛剛剛燒的是……
    曼陀羅幹草!
    圖蒙咬牙,“陛下,此番先被北溟搶了先機,我們先退吧!”
    話音剛落,幾簇利箭穿破濃煙而來,埋伏的人一個個中箭。
    圖蒙大驚,“他們怎麽看的清的?”
    “不對,是…是銅鏡!快,快把身邊的武器丟遠,先撤退!”
    耶律齊充耳不聞,用盡全身力氣拔出匕首,用力紮在自己腿上。
    刺骨的痛讓他清醒片刻,他搭上弓箭,對準濃煙之中隱約的紅衣身影,冷笑,“北堂青黛啊北堂青黛,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卑鄙了。”
    “去死吧。”
    利箭穿破濃煙而下,青黛似有所感,一轉身便被一股力道大力拽下馬。
    青黛還來不及看,那人緊緊地摟住青黛,大手捂住青黛的後腦,用全身把她擋得嚴嚴實實。
    方才朝青黛而來的箭簇被他一撲,釘入兩人一寸之外。
    他露出一個緊張的微笑,“殿下,你別生氣,我不添亂。”
    青黛啞然之間,利箭一道接一道。
    她用力掰開,卻發現沈長亭力道大的嚇人。
    沈長亭還在顫抖。
    青黛很著急,大聲喊道,“沈長亭!鬆手!沈長亭!”
    沈長亭的體溫很高,語氣卻異常冷靜,“不放。”
    箭簇破風而來,青黛瞳孔驟縮,抬手撫上沈長亭後背。
    一時之間,兵荒馬亂的聲音漸歇。
    青黛拍拍沈長亭後背,語氣溫柔,“好了,起來吧,結束了。”
    沈長亭眼眶通紅,半信半疑地抬頭看,周圍人馬確有了收兵之勢。
    他鬆了一口氣,正要起身,卻察覺背後一片濕漉。
    沈長亭一驚,滯澀地扭頭去看。
    一柄利箭穿過青黛的左腕,離他隻差分毫。
    一滴一滴血紅的液體滴落在他的後背。
    腦海中一片嗡鳴,他木木地起身,想去找軍醫,又失力跪坐在青黛身前,他顫抖,“殿下……”
    青黛麵色蒼白,抬起完好的右手揮揮,“別害怕,我沒事。”
    沈長亭聽不見,她蒼白的臉印在沈長亭的腦中,嗡鳴聲更甚,炸得他頭疼欲裂。
    青黛:嗷,姐美救英雄了。
    毛子還沒緩過來:靠!你是人類嗎?這反應速度,我應該是沒開金手指啊!
    青黛得意:六邊形戰士就是我。
    毛子:……你快別樂了,人沈長亭要被你玩壞了。
    青黛眨眨眼,“咳咳,長亭,扶我起來呀。”
    沈長亭眼神發直,猛然驚醒,“殿下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去找軍醫。”
    青黛還要取笑他,陣陣眩暈感撲麵而來,她捂住左臂,“呃…”
    青黛跳腳:啊!耶律齊這個老狗!他下毒?
    媽呀!還真的被鍾成玉那個小孩說中了!她的手!
    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她看著沈長亭白的跟鬼一樣的臉色,她心裏默念:完蛋了,毛子啊啊啊啊啊!我好像,真的玩脫了……
    毛子盯著攀升的厭世值,擺臭臉:嗯。不是好像。
    再度睜眼,頭頂是北溟的帷帳。
    青黛連忙喊人,“長亭!長亭?長亭!”
    她試圖起身,從傷處傳來鑽心的痛,青黛額上冒汗,咬牙:痛痛痛感屏蔽,快開快開!
    毛子默默打開:美救英雄~呦呦呦~
    青黛正要嗆,鍾成雯掀了帷帳,快步走進,“殿下!你終於醒了,嚇死我們了!”
    青黛勉強坐好,問,“耶律齊如何了?”
    鍾成雯咬牙切齒,“被我們捉了,南疆那邊要放棄這位新君。陛下讓我們擇日帶他回皇城,一路遊街,估計是活不成了。”
    青黛鬆口氣,嘉門關慘烈的結局終於改寫。
    那般無惡不作的人,糊塗潦草的結局倒是配得上他。
    “這是好事,你生氣做什麽?”
    “殿下還問!你知道你昏迷了幾天嗎?”鍾成雯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喝冷掉的茶水,“十天!整整十天!是他射傷了殿下。還在箭裏下了劇毒!”
    劇毒?
    青黛咯噔,她沒逃過還是要死?
    那沈長亭怎麽辦?
    茶杯重重地砸在桌上,“要不是你夫君親自去求來神醫,我看殿下你怎麽辦!”
    夫君?神醫?
    也就是說她沒事了?
    青黛傻樂,“這不是沒事嗎?哈哈哈。”
    鍾成雯同情地看了青黛一眼,語焉不詳,“但願沒事吧。”
    青黛:?
    青黛:毛子,快幫我看看毒解了嗎?
    毛子:解了。身體倍棒,你放心。
    青黛反應過來,“那……長亭呢?”
    她昏迷十日,沈長亭不可能此時不在她身邊。
    鍾成雯歎氣,不願多說,“他也沒事。隻是……唉,殿下自己去解決吧。”
    青黛翻身下床,穿上衣服,“我去找他。”
    鍾成雯拔高聲音,“軍醫營帳。”
    軍醫營帳藥香翻湧,傷患進進出出,青黛一眼就看見了背對著她煎藥的身影。
    青布麻衣,烏發放下一半,另一半用他往日最愛用的玉簪挽起。
    隻看背影,沈長亭肉眼可見的消瘦。
    青黛躊躇,不知怎麽開口。
    此刻,沈長亭恰好起身,轉身見她愣在原地。
    看見正臉,沈長亭果然清減許多。
    半長的發絲垂在臉側,頭上玉簪襯得美人更加清冷,不可近人。
    他放下手中藥罐,淡笑,“殿下,您醒了。”
    青黛皺眉。
    不對勁。
    沈長亭不對勁。
    毛子左看右看,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