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文男主他是個臉盲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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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惟沒動。
    大小姐對他的態度變得很奇怪。
    她的維護,她的靠近,對於賀惟而言,都是危險訊號。
    不該有的心思,黃粱一夢,轉醒成空。
    不諳世事的大小姐可以任性,但他不能。
    寬大遮陽傘打下一片陰影,賀惟長時間的沉默,到青黛支撐不住轉動手腕時,他才開口,意味不明,“我不算什麽好人。”
    “跟著我,不是一件好事。”
    他推過傘柄,大幅度偏移到青黛頭頂。
    青黛略帶不屑扯開嘴角,“我敢為我自己當下的選擇買單。”
    “今天我說要跟著你,明天就可能討厭你。”青黛滿不在乎地睨他,“你管我呢?”
    胸口一悶,賀惟捏緊傘柄,“那就好。”
    “叮——任務達成進度50%”
    傾斜的傘柄下,陽光再度照到賀惟臉上,可他沒有感覺到一點溫度。
    還好。
    他還沒有那麽喜歡她。
    到此為止,對兩個人都好。
    “所以,你願意讓我跟著了?”
    賀惟鬆開手,“回屋去拿個遮陽帽,換雙布鞋。”
    “馬上!”
    青黛轉身跑,賀靜淑從門後鑽出來,遞過一個裝得滿滿當當的布袋,“小黛,都在這。”
    接過一看,瓶裝水、小糕點、糖果和遮陽帽等等一應俱全。
    “好耶!謝謝賀姨!賀姨你太棒了!”
    縫著粉色小花的布袋一看就是主人用心做的,平常賀母自己都舍不得拿出來用。
    賀惟明白賀靜淑有撮合兩人的想法,暗中朝她搖了搖頭。
    他說,“媽,不合適的。別這樣做。”
    賀靜淑緊張地抹平鬢邊白發,想起自家與青黛是雲泥之別,臉上的笑漸漸淡掉。
    她看青黛興奮地舉著布袋翻來翻去,低下頭,小聲,“她開心就好了。”
    賀母這樣說,賀惟也就不再勸。他垂眼,盯著院子裏坑坑窪窪的沙石地,捏緊掌心。
    等到他認為自己足夠平靜,賀惟抬眼,所有情緒藏進眼底深淵,“走吧。”
    青黛興致高漲,頂著大帽簷的遮陽草帽跟在人身後。
    沒過幾天,向陽村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個城裏來的外頭姑娘天天跟著賀家那個兒子跑。
    賀家小子去哪,城裏姑娘就去哪。隻可惜,兩人是郎無情妾有意,那城裏姑娘一頭熱而已。
    賀惟明明早就澄清過兩人關係,向陽村村民偏偏不信,他們隻信自己嚼舌根嚼來的“真相”。
    劉芳坐家門口,唾沫橫飛,“還說什麽借住賀家而已?我今早在田裏瞧見,賀家小子背著那姑娘呢!”
    “哎呦哎呦!都背著了?”
    “是啊!那姑娘嬌嬌嫩嫩的,好像是裙子弄髒了,在田裏朝賀家小子發脾氣。賀家小子沒辦法,就背著她回家了!”
    劉芳拍拍左臉頰,“我看那姑娘臉都丟盡了!人家不喜歡她,還一個勁跟著人家跑。”
    “賀家小子早該煩她了。”
    “嘖嘖。”劉芳壓低聲音,“一個富家千金跟著鄉下人跑,以後傳出去怎麽嫁人哦!”
    “劉姨。”眉毛細挑的女人拎著一捧鮮花,出聲,“你兒子在外調戲姑娘受的傷好了嗎?”
    劉芳嚇了一跳,想起兒子劉勝成那天從田裏一瘸一拐地回家,小腿上劃了一個大口子,褲子都被血浸濕了。
    也不知道哪裏傳出來的謠言,說她兒子是在外麵調戲別家姑娘受的傷。那位姑娘是一位惹不得的人物,聽說城裏還有權勢呢!
    劉勝成今年四十歲,還沒娶妻。這個消息一出,瞬間就傳遍了向陽村。他的處境更加難看,前幾天和隔壁村瘸腿姑娘的婚事也告吹。
    劉芳家拿不出幾千塊的彩禮錢,她可是親自磨了幾個月,送掉無數好東西,再三保證自家兒子是個疼老婆的好男人,才讓女方家鬆了口。
    她問兒子實情,兒子卻支支吾吾,基本上默認了這件事。
    劉芳仍覺得,她盼了那麽多年的兒子婚事是被多嘴的人毀掉的。
    她眉頭吊起,一臉凶相,“你亂說什麽?我兒子是田裏幹活割傷的。”
    李時芸一身粉色連衣裙,摸摸簍子裏的花,“劉姨,這話也就說給你自己聽。別家姑娘明白你兒子是怎麽傷的就好。”
    “省的識人不清,羊入虎口。”
    “你什麽意思!”劉芳站起,“你為什麽要平白無故汙蔑我們!”
    李時芸冷笑,小眼睛透出迫人的氣勢,“那你為什麽要汙蔑惟哥他們?”
    “你不是看不起城裏千金追著鄉下人跑,你是恨城裏千金怎麽沒有追著你家兒子。”
    她扭頭走,“可惜!青黛沒瞎!”
    “你!死丫頭片子給我回來!”
    背後劉芳破口大罵,李時芸冷哼,比她更大聲,“惟哥才沒有不喜歡青黛!”
    跑了幾步,李時芸停下,露出笑臉,“青黛!”
    青黛蹲在木桶前,卷起袖子和她打招呼,“快來!今天的花色肯定好看。”
    “哎!”
    跟在賀惟身後跑的這幾天,青黛已和李時芸處成了好朋友。
    李家分到的田就在賀家隔壁,幾人難免天天碰麵。剛開始李時芸看不慣青黛,主觀認為大小姐難伺候,還經常指揮她喜歡的惟哥。
    漸漸的,她被這位直爽的大小姐收服。
    大小姐會好多連惟哥都不知道的新奇玩意兒哎!
    比如今天自製印花的小裙子,昨天研磨又苦又香醇的咖啡豆,前天打造各種小配飾……
    順帶一提,多半是青黛指揮,賀惟動手。
    可她還是覺得青黛好厲害哦。
    李時芸仍會為賀惟的拒絕而黯然神傷,但這份喜歡在她現在的世界,隻占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她蹲下來,陪青黛一起揉搓花汁,“惟哥呢?這幾天你們不是形影不離嗎?”
    “哪有那麽誇張。”青黛專心手中動作,“你想說什麽?直說唄。”
    “哦。”李時芸停下,“村裏人又在說你倆壞話。”
    青黛樂了,“他們真恨賀惟呐。誰靠近他,就要被罵。哈哈哈哈哈哈……”
    “你還笑得出來?”李時芸又問,“今早你發脾氣讓惟哥背你回家了?”
    “今早?哦——賀惟不讓我下田,我今天偏偏趁他不注意一腳踩了進去。濕軟的土,觸感不錯。”
    “……然後?”
    “然後他就板著一張臉,告訴我裙子髒了,硬是給我扛回家去。”
    “這個煩人的東西,我還沒玩夠。”
    “……”李時芸徹底無語,“好了。我不想聽你們秀恩愛。”
    “秀恩愛?你瘋了?”青黛嫌棄臉。
    李時芸看破不說破,“某人可是被罵一個千金追著窮小子跑。他們說的比我說的難聽,你真的不嫁人了?“
    青黛曲指,指尖五彩的水珠彈出,“不嫁怎麽了?反正有些人是不會對我的名聲負責的。”
    誘人飯菜香氣飄近,竹簍在地上發出一聲響,男聲無奈,歎氣。
    “又在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