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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孟鼎鈞登門。
    他本來打算去沈家，給沈黎兒打電話，說是回了朱雀巷，他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
    看了幾張沈黎兒的“煮火”設計稿之後，孟鼎鈞格外滿意。
    “圖稿看著很棒，花費了多長時間？”
    “三天，我這三天埋頭苦幹，出了這幾個樣稿。”
    “三天嗎？”孟鼎鈞有些震驚，“這效率，這成果不知情的人，絕對不相信這是個二十多歲人畫出來的，即便是天才。”孟鼎鈞誇讚。
    “嗬嗬，你這個當哥的實力捧妹。”沈黎兒撇嘴。
    “看看，我沒瞎說，我給你找幾個對比的看看。”孟鼎鈞隨手劃開一個的網頁，給她看了看小川的現階段作品，“他可是比你大了十多歲，看看他的作品，同樣是對餐飲業的設計，他的能比你高明多少呢？”
    沈黎兒看了看小川的作品，複雜的空間錯落，一看就是極致地模仿，當然她不能說他沒有創意，但是他的創意太追求完美。
    她略微停頓下來說：“對於設計，我是求缺的，我從不求完滿。”
    孟鼎鈞看著她，等著她把話往下說：“曾國藩有句話：小人求全，君子求缺。”“曾國藩嗎？國學大師？”
    沈黎兒笑了笑，“算了，你沒在國內讀過書，對他了解不多，我隻是借用他一句話。設計的事情，在我的心裏，從來沒有完美這種說法，每一個作品的存在，隻有殘缺，才有空隙，才會看到它的魂，還有一句話：傷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孟鼎鈞眼神裏流出震驚，對於設計的想法，他雖然之前有和她探討過，但她今天所論，卻再次震撼了他，他低頭再次看了看手裏的設計圖。
    七張設計圖，有七種色調，暖色和冷色交織，每一張圖的角度不同，也同樣是複雜的空間銜接，有弧形，有彎道，有圓形，菱形逐一不同，但都是古風毫無疑問，這個是潛在的主題。
    “殘缺在哪裏？”孟鼎鈞覺得自己玄幻了，他看到的是完美，沒有殘缺。
    “每個形狀都有缺口，我畫的隱秘，真正做出來，你就能看到。”沈黎兒笑著說。
    “這些作品，沈言煜肯定會滿意，這個項目可以在不同的分店做不同的風格，就按照你的這個設計。”孟鼎鈞讚歎道。
    “嗯，我下麵就安心做巴黎的那個設計，這些圖我會交給小譚。”
    “好啊，還有一件事。”孟鼎鈞看著沈黎兒。
    “我先給你泡茶。”沈黎兒說著起身給孟鼎鈞泡茶，“做飯我不會，泡茶我還是有一手的。”沈黎兒笑著自誇。
    “真不容易，上次還說喝茶沒有，哈哈”孟鼎鈞笑起來。
    “上次又不知道你是誰。”沈黎兒絲毫不介意他的取笑。
    沈黎兒邊熟練地洗著杯子，放茶葉，燒水，動作一氣嗬成，“給你泡茶，是想讓你等會潤潤喉嚨好好說話。”
    “哦？”孟鼎鈞不明所以。
    “你都沒有和我說過我媽媽是怎麽回事？”沈黎兒沉吟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對於沈言靈，她了解的實在少，在沈家人那裏，暫時她也不想自己去求證。
    孟鼎鈞愣了一瞬，卻又看起來很黯然，“怎麽了？有什麽不好說的嗎？”
    孟鼎鈞看著麵前縷縷霧氣的茶水，陷入回憶，停頓了好一會才說：“對於媽媽，我記憶很少了，她在我5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和爸爸。”
    “你上次說不知道我爸爸是誰，那你印象裏的媽媽是什麽樣呢？”
    “她很少說話，人看起來很冷漠，在我記憶裏她經常和爸爸吵架，兩個人會很久不說話。我那時候特別沒有安全感，也很害怕他們吵架。”孟鼎鈞說這些話的樣子很落寞。
    看的沈黎兒心裏一陣歎息，“那是說他們關係一直不好，然後媽媽就和別的男人生下了我嗎？”沈黎兒推測說。
    孟鼎鈞看著沈黎兒說：“她在我5歲的時候失蹤了，爸爸臨死的時候和我說，她是和別的男人跑了，我猜測就是你說的這樣，你應該是她和那個男人生的孩子。”
    沈黎兒雖然這樣猜測，但是被驗證說法，還是覺得有無數個省略從頭頂飛過。
    孟鼎鈞看她不說話，反過來勸她說：“你也不要亂想，爸爸是很久以後才知道，她生下你，托付給了沈言煜，基於他對媽媽的恨，他所以一直沒和我說，直到他奄奄一息，他才和我說起這件事。”
    說完這些，孟鼎鈞轉動著茶碗，陷入沉默。
    “你爸爸到死都沒原諒媽媽吧。”沈黎兒試著問。
    “應該是的，他們倆是從小訂的親，但是後來聽說媽媽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喜歡另外一個男人，風評很不好，但是，後來那個男人失蹤了，她又才和爸爸在一起，但是她還是沒能陪著爸爸一起到老。”
    沈黎兒大概地了解了這個故事，“那沈言靈，就是媽媽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為愛瘋狂嗎？還是說是個極端自私的人？”
    “這個我真的知道不多，我有她以前的照片，你看看。”說著，孟鼎鈞劃開自己的，從相冊裏劃開一張照片給沈黎兒看。
    照片裏的女子一頭黑色的長發，巧笑倩兮，眼波流轉，有一種靈氣的美，“呃，啊！”沈黎兒感歎。
    “不覺得她和你長的很像嗎？”孟鼎鈞說。
    “呃，或許吧，不是說是我媽嗎？”沈黎兒嘿嘿笑了。
    孟鼎鈞也笑了，“你的性格比她好，她實際和我們生活的那幾年，笑的很少，這照片上的她那會才18歲，爸爸一直留著。”
    “或許她性格本就好，隻是不喜歡婚後的生活。”沈黎兒含糊地說。
    “或許吧，反正都過去了，我也沒辦法回到過去他們重來，所以，的遺憾我都不想再有。”孟鼎鈞感慨說。
    “生活是無法完美的，就像我剛才和你說的求缺，不過，那未必不是美”沈黎兒的話，孟鼎鈞明白，兩個人在深談中，再次拉進距離。
    “對了，剛才就想說，霍羲之請我吃飯，這是你的主意嗎？”孟鼎鈞問起沈黎兒。
    “不是，他說要請我，我沒時間，你有時間就去去唄，反正不吃白不吃。”沈黎兒笑的燦然。
    “你這丫頭，你不知道吃人嘴軟。”
    “沒事，沒事，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我，你就順便幫我偵查一番，看看他到底如何。”沈黎兒說的直白。
    “聽這話，你對他的感覺並不壞。”孟鼎鈞敏銳地說。
    “還好吧，還在考驗期，我這不是忙嗎？沒時間談戀愛，對了，孟大總裁，你的婚姻大事怎麽說？你就沒有可心的人嗎？你應該比我大不少吧，咋就不談戀愛？”
    “怎麽說到我這裏了？”
    “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沈朝貌似很喜歡你，這可不行，你可是她表哥。”沈黎兒憋著笑說。
    “想笑就笑，憋著幹嘛。她肯定沒戲，即便我不是她表哥，她也不用想。”
    “她最近被沈言煜關了禁閉，在家發瘋呢。”
    “活該啊，沈言煜這麽對她算是好的了。”
    談話從黃昏到晚上，燈光下，溫馨的畫麵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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