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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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病房的沈燦,發現老太爺正一本正經地打量著霍羲之。
“你是霍羲之?雲霞的兒子?”
“是,爺爺。”霍羲之難得的溫順。
沈黎兒捂著嘴在旁邊偷笑,沈若和沈朝暗戳戳地鄙視。
“嗯,雲霞兒子不錯,聽說你今天給言煜送醫院來的。”
“我隻是幫個忙,大家都在的。”霍大神謙虛地解釋。
“爺爺,羲之喜歡黎兒,你應該知道吧。”沈燦走過來若無其事地說。
“知道,知道,我還知道他做一手好菜。”老太爺笑眯眯地說。
“爺爺是新時代潮流代表人物,怎麽會不知道呢?”沈黎兒誇讚老太爺。
“就你能幹,還新時代潮流人物,你給我講巴黎的故事,你忘了,是誰講的眉飛色舞,還拿大獎的,是誰?”老太爺翻眼瞪著沈黎兒。
沈黎兒捂著嘴偷笑,霍羲之也笑了,原來這丫頭私下裏也會講自己的故事,看來真的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沈言煜看著這邊的氣氛,也微微扯了扯嘴角,他住的是一套二居室的病房,地方比較寬敞,聊天治療兩不誤,大家說了會話,老太爺就把孟鼎鈞拉到了旁邊。
詳細地問了沈言靈的一些事,可在孟鼎鈞的記憶裏,沈言靈的印象太少,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來,老太爺隻能歎息。
時間看著快近午夜,老太爺還是被沈黎兒趕走了,老頭子臨走回頭叮囑孟鼎鈞和霍羲之,改日一定要去陪他下棋,兩個人都點頭應允,他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老太爺走了後,沈言煜開始攆著其他人也離開,“你們都回去吧,這裏有護工就行。”
“爸,我在這裏陪你好了。”沈黎兒走過去說,“就會表現!”沈朝小聲咕噥,若不是顧及麵前這麽多人,她鐵定要發飆。
“走吧,走吧,都快半夜了,我又沒事,你們回去吧。你媽留著就好了。”
生氣歸生氣,他今天也算九死一生了,生生地在鬼門關走了一回,恰是因為這樣,他覺得他以後要對身邊的這些人更好些,或許他並不明白,不是他對人家好,就可以換來好的。
沈燦看著沈言煜堅持,隨叫來兩個護工,安排妥當後,帶著大家離開。
沈黎兒堅持和沈燦回沈家,孟鼎鈞和霍羲之隻好作罷。臨告別時,霍羲之又湊在沈黎兒的耳邊說:“你大姐情緒不好,她可能聽到了孟鼎鈞的話。”沈黎兒頓時明白。
“喂,你們倆才幾天,能不能不要這麽快地撒狗糧。”沈燦在旁邊不滿地說。
沈黎兒笑:“大姐,等大姐夫回來,你再撒回來就好,我吃就行。”
“貧!”沈燦斥了她一句,兩個人上車,她們和沈朝沈若分開走。沈燦現在自動屏蔽沈若和沈朝,說不出自己心裏的那股別扭勁。
霍羲之在醫院的時候,是個比較閑的人,所以他觀察的比較仔細,沈黎兒對他的這種敏感度也打高分,這種人雖然表現的並不是情商高,但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和察言觀色,隻是不屑於做而已。
小鄧開車,大鄧做副駕駛,沈燦和沈黎兒坐後麵,這一向是標準搭配,沈若和沈朝那邊是小王小張他們,雖然那幾個和小鄧大鄧能力區別不大,可是因為伺候的主子不同,這差別就日漸顯山露水了。
這次沈若的計劃失敗,事先小張一點概念都沒有,當東窗事發的時候,也隻有被動挨打的份。
礙於車上大鄧和小鄧的存在,沈黎兒並沒有問沈燦什麽,而是閉著眼睛休息。臨下車的時候才說,“大姐,我和你睡吧,我一個人會害怕。”
沈燦瞪著她,“嘿嘿,等大姐夫回來,我就不去蹭睡了。”
“說什麽呢?”黑暗中,沈燦臉紅了,這丫頭臉皮實在是厚,但是你又不忍心拒絕她。
“走吧。”沈燦拉著她回自己的房間,沈黎兒發出“哦耶!”的歡樂叫喚聲。
姐妹倆直到躺下來,沈黎兒才把孟鼎鈞的事和沈燦解釋了一番,“你的意思是我們還有個姑姑,而且姑姑的兒子就是孟鼎鈞嗎?”沈燦其實已猜測了一部分,隻是再次確認。
“是啊!我也是才知道,所以,他會叫爺爺外公。”
“那姑姑是怎麽回事呢?姑姑真的了嗎?”
“是的,聽說很年輕的時候就死了。”沈黎兒像在說別人的事,其實也真的是在說別人的事。
她還是沒法開口解釋自己是誰的孩子,她覺得很多事,隻能等水到渠成了,雖然沈燦是個通情達理的,但是沈黎兒覺得這事如果講給蕭小白,她倒是沒有疙瘩,細細地說給沈燦聽,她總覺得怪怪的,說不出那種感覺。
聽了她的話,沈燦陷入沉思,“應該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沈燦猶豫著說。
“我也就知道這些,姑姑是怎麽回事,孟鼎鈞為什麽從來沒來沈家這種事,中間的細節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姑姑和孟鼎鈞的爸爸關係不是很好,所以,姑姑死了以後,他們父子倆就沒再來過。”沈黎兒解釋的含糊。
“算了,我懶得管這些,隨他們吧,說就說,不說也不能幹嘛,我對孟鼎鈞的印象還不錯,多個哥哥也不錯,對了,他大還是我大。”
“貌似他大,他30歲了。”沈黎兒又模糊了,她還真沒問過這個問題,貌似聽孟鼎鈞說過一嘴。
“不管哥哥弟弟,都是個親人啦。”沈燦很快適應。
“還有啊,大姐,沈朝好像喜歡孟鼎鈞,以後,你別在她麵前說他啥。”
“什麽?這又是什麽鬼?”沈燦驚訝。
“總之,就這樣,你知道就好。”
“那也不行,她怎麽可以亂來,都是有血緣關係的。”
“媽肯定會和她說的嘛,亂來到不至於。”沈黎兒安慰沈燦。
“提這兩個丫頭我就生氣,真是頭疼。”沈燦其實也算是一天一夜沒吃飯,她長這麽大隻在公司加班操心過,還真的沒有為家庭的事如此操心過。
“這才多久,從你夏天畢業到現在,我還整日裏念叨你不上進,這才半年不到,人與人就翻了個篇,真是不能想象。”沈燦歎息。
“嘿嘿,大姐你是事業型,好好工作,結婚生娃唄,別瞎操心,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路要走,說不定哪天你看我也不順眼了。”沈黎兒認真說。
“怎麽會?你從小都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調皮些,可從來沒出太大原則上的事,再說,你這麽優秀,誰比的上你。”沈燦誠懇地誇讚。
“大姐說的我好開心,睡覺,睡覺。”兩個人相擁而眠。
何來穩定,何來恒常?沒有的,這世間多的是無常,快睡著時,沈黎兒的腦子裏閃過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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