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宋時錦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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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謝安瀾進了侯府之後,阿秀一直都暗中的觀察宋時錦,發現他並不像外麵傳言那般。
    如今的宋時錦什麽事情都是親力親為,隻是對於他的吃飯,阿秀想起來有些心疼。
    阿秀聲音溫和的說道;“公主,宋時錦的吃食一直都是早早起來去人家菜攤上撿那些人家不要的吃食,爛菜葉子煮來吃的,若是當天沒有搶過別人,他那日便不吃了,有時候也會看到廚房那邊有吃食,偶爾會偷偷拿一點墊肚子。”
    謝安瀾聽後神情一愣。
    在宮中的時候,她就沒少聽宋時錦的狠厲和蠻橫無理,從前被侯府的人嬌慣到不成樣子的他一夕間就好像都變了。
    許是這段時間吃過的苦頭和受到的委屈,讓他也學會了懂事和自理。
    謝安瀾的眸光淡了幾分,看向門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如今的自己跟宋時錦又有什麽區別?
    謝安瀾沉默良久,抬頭對著阿秀說道:“日後給宋時錦也多備一份吃食。”
    阿秀目光有些驚訝的看著安瀾公主,隨後快速的點了點頭:“是。”
    謝安瀾有些虛弱的開口道;“還有,將我那些嫁妝值錢些的賣出去,換點銀子回來,省著點用,鋪子也早些尋人打點做些生意,日後不必要的開支便不用。”
    阿秀聽著謝安瀾的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耳邊卻又繼續響起她的聲音;“宋時錦,還有在念書嘛?”
    阿秀搖了搖頭;“自從他出了那事情之後,他就沒有再念書了,也被禁止了科考的資格,賀夫子請辭了,自那以後宋時錦就沒有人願意教他。”
    “後來聽聞,駙馬將他送到了楊玉寧那學著從商,之後也是一直跟隨著楊玉寧,隻是這段時日楊玉寧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他在醉香樓裏時常受到別人的欺負,宋時錦這才偷偷的跑回府了。”
    謝安瀾興致缺缺的看著外麵,對於未來一片迷茫,她抬眸看向阿秀道:“若是我想為他請個夫子回來,你覺得如何?”
    阿秀再次被謝安瀾的話給驚愣到,她愣愣的看著謝安瀾,隨後伸出手放在安瀾公主的額頭,探了探她額間的溫度,問道:“公主,您是不是有些什麽心事?”
    謝安瀾回眸看著阿秀,她的眸子倏然的紅了;“阿秀,我們恐怕這輩子都要在這破敗名聲不好的侯府度過了。”
    她收回目光,低頭的時候眼淚卻止不住的啪嗒往下流,聲音帶著一絲酸澀和哽咽道:“是我當初沒有好好聽你的,我連累了你隨我到這樣的鬼地方,過苦日子。”
    阿秀還是第一次見安瀾公主這般,也情不自覺的跟著紅了眼眶。
    這個時代的女子在利益麵前本來大多是屬於附屬品和棋子,本來就是一個弱勢的群體的存在。
    阿秀上前拉住安瀾公主的手,想來今日是在宮中受到了極大的委屈,才會如此。
    阿秀聲音溫和的對著謝安瀾說道;“公主,我讓人拿著您的那些嫁妝做些生意經營,日後我們在侯府也可以好好的生後,宋時錦也算是浪子回頭,日後就當他是您的家人,在侯府也好有人跟你一同作伴,您切勿太難過,不管公主在何處,阿秀都會陪著公主的。”
    謝安瀾輕輕頷首,嘴角扯出一抹淡笑,眸子的眼淚這才稍稍的憋了回去。
    阿秀見安瀾公主心情好了一些之後,對著她繼續說道;“奴婢晚些就為宋小少爺去尋個過的去夫子來府中,教宋小少爺。”
    “好。”謝安瀾想了想繼續說道:“阿秀日後就不要喚我公主了,我已經不是從前的安瀾公主,如今已是鎮南侯府的宋夫人,吩咐下去日後喚我為宋夫人便可。”
    阿秀聽著謝安瀾的話心中突然有些苦澀,不免為謝安瀾感到難過。
    從前的安瀾公主從來都不會考慮這些,可如僅僅是過了幾日,她就像突然間長大了一般。
    阿秀有些難過也有些欣慰。
    下雨了,沒有傘的孩子,確實應該要學會奔跑。
    安瀾公主也開始學著盤算日後的生活了。
    阿秀忍著要落下的眼淚,對著謝安瀾重重的點了點,隨後聲音有些哽咽的喚道:“宋夫人。”
    “誒。”謝安瀾聲音苦澀的應了一句。
    阿秀的眼淚卻是再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謝安瀾看到她這樣,忍著淚,抬手幫著阿秀臉上的淚痕擦了擦,對著她說道:“不哭,就算沒有人成為我們的靠山,我們日後也可以好好的生活。”
    “好。”阿秀的哭著哭著便破涕而笑。
    門外的宋時錦,聽到兩人的對話,身子明顯一僵。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謝安瀾會為自己考慮。
    還要為他請夫子回來。
    宋時錦的手不停的收緊,漆黑的眼眸突然紅了。
    他轉身快速的跑了出去。
    阿秀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笑著起身道:“夫人,我去給你準備些吃食。”
    “恩。”謝安瀾在阿秀的攙扶下重新躺回了床榻。
    她目光有些空洞的望著紗帳,心情複雜。
    往事的繁華如同做夢般的在她的腦海中過了一遍,也是時候該將那些東西忘卻了。
    謝安瀾突然起身,穿上外袍,而後走到門口。
    開門的瞬間,謝安瀾的忽然愣在了原地,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
    “這個給你。”宋時錦一邊說著一邊將從前被柳月如摘下來的牌匾遞到謝安瀾的手上。
    謝安瀾目光落在文華軒這個三個大字上麵,心情越發複雜。
    宋時錦突然開口解釋:“從前母親待我是極好的,什麽都是以我為先,是錦哥兒不懂的珍惜,父親不作為,傷了你的心,我替父親跟您道歉。”
    宋時錦說著便朝著謝安瀾的方向跪下,重重的磕了幾個頭。
    謝安瀾這才回過神來,彎下身子將宋時錦扶了起來。
    “不是你的錯,日後你我好好的在這鎮南侯府生活,可好?”謝安瀾聲音溫和的看著宋時錦問道。
    宋時錦起身,將身上的塵土輕輕拍去,而後看著謝安瀾重重頷首道:“好。”
    謝安瀾喚來下人,將文華軒的牌匾重新掛了上前。
    宋時錦看著被重新掛上的院子牌匾,漆黑的眸子微微泛紅,就好似柳月如重新回到了侯府,他還是那個被母親疼愛的孩子。
    一雙大手忽而放在了宋時錦的肩頭,輕輕的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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