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把事情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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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嫂多慮了,殺一個賊而已,官府還得嘉獎我們呢!”
孫磊見張氏真的擔心他們安危,也不賣關子,笑著說道。
“錦兒,你去開封府報案,就說林教頭去了衙中議事,一個閑漢闖入家中欲圖不軌!暗害女眷!多的你就什麽都別說,問急了你就哭!”
孫磊對張氏旁邊還有緩過來的侍女錦兒說道。
“是!”
錦兒見張氏沒說話,應了孫磊一聲就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身體抖得真的像是嚇壞了。
“兄弟,這是什麽意思,怎麽還報案?”
魯智深不解的看著孫磊,這是急著把自己送進牢裏?
“你一個和尚,打死了一個強闖民宅欲圖謀不軌的惡霸這不是替天行道麽?有什麽罪?而且你是和尚出家人,遇到官司都會降三等治罪,本就沒什麽罪,還降三等,能拿你怎麽樣?”
孫磊瞥了眼魯智深說道。
“對呀,這家夥強闖民宅,灑家這是替天行道!”
魯智深也是當過提轄的,官司怎麽判那是有刑法規定的,這裏麵的道道他一想就明白了。
“阿嫂,這事你就當個受害者,若是開封府問起還請阿嫂幫著說兩句!”
孫磊笑著看著張氏說道,至於怎麽說,他相信張氏這麽聰明的女子會知道怎麽編故事的。
“叔叔放心,奴家知道怎麽說。隻是這人是來報信的,街坊四鄰怕是都聽到了。”
張氏對著孫磊和魯智深行了一禮,但還是有些擔心。
“不用擔心這些,我那弟弟沒有醉酒悶倒,這富安滿嘴謊言,街坊四鄰作證,正好定罪。”
孫磊笑著說道,一切他都想好了。
“娘子!這是怎麽了?”
就在這時,林衝回來了,見院子裏兩位哥哥和娘子都在,地上還有具不認識漢子的屍體,滿臉的不解。
張氏見林衝回來,先是一喜,林衝沒事懸著的心算是安下了。但馬上眼眶泛紅,快步走了過去,挽著林衝的手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惡賊!難怪那陸謙今日議事之後拉著我一直閑扯,原來謀劃了此等奸計。”
林衝大怒,伸手就要去拿武器架上的兵器將富安碎屍萬段。
“官人切莫如此!”
張氏連忙勸住林衝。
“你要是有脾氣就別拿死人撒氣,去把罪魁禍首高衙內殺了,然後和阿嫂遠走高飛。”
孫磊見林衝那樣子搖了搖頭道,隻會拿屍體發脾氣這算什麽本事?
“多謝兩位哥哥相救!”
林衝對著孫磊和魯智深抱拳道。
“正好讓灑家碰上了,怎能輕饒了這廝?都是兄弟機敏,不然灑家差點也被這賊廝騙了。”
魯智深卻不敢邀功,這都是孫磊看出了端倪,當時他差點也以為林衝真的出事了。
“行了,你也該去開封府報案了,一個錦兒可不足以取信於府尹。”
孫磊看著林衝說道,這家夥明顯不敢去找正主報複,那就隻能去府沒開封府鳴冤了,把事情鬧大,鬧得東京人盡皆知也許能有一些轉機。
“去開封府?”
林衝有些不願意,這事兒不算光彩,鬧大了自己臉上也無光,堂堂一個禁軍教頭的家被一個街上的閑漢闖了進去,這怎麽說也有辱自己名聲啊。
“你還要名聲?這事你不鬧大,以後就別出門一步了,今天有個富安來騙,明天就要窮安、扣安來,你每日十二個時辰守在家裏?”
孫磊看著窩窩囊囊的林衝,什麽事都瞻前顧後,既畏懼權貴又想求自保哪有那麽容易?連一點腦子都沒有,這時候還好麵子不就等於是伸著脖子等死麽!
“哥哥說的事,我這就去開封府,官員家屬竟被騷擾,正應該上報朝廷!”
林衝明白了孫磊的意思,朝廷對於官員家屬那是有保護義務的,特別是東京城中,官員眾多,誰都不想自己家眷被騷擾,這是所有人的底線。
“總算是聰明了一回。”
孫磊點了點頭,林衝這才算是開了個竅。
很快,錦兒就帶著開封府的衙役來了,一見富安已經死了,都頭就要拿人,可林衝擋住了,聲稱家眷被潑皮閑漢騷擾,要報案。
林衝對於上官那是畏懼三分,但對於一個都頭還是不怎麽在乎的。
林衝開口了,都頭自然不敢拿孫磊和魯智深,又聽林衝要報案,都頭立刻明白事情鬧大了,讓人收斂了富安的屍首就和林衝回了開封府,有林衝做保也不用拿什麽人犯了。
“阿嫂,酒不錯,還有沒有啊!”
林衝回了又走了,院子裏打死了人,家裏又是沒了主心骨,孫磊和魯智深也不好離開,隻能坐下繼續喝酒。
“叔叔稍候,這就去拿!”
張氏本來還有些擔心,被孫磊這麽一插科打諢,立刻拋去了那些煩惱,還有兩位哥哥在,夫君就是有事也有人幫襯。
吃吃喝喝又吹起牛來,魯智深炫耀起自己砂鍋大的拳頭,號稱要打盡天下惡人!當個路見不平的江湖俠客。
過了大概兩個時辰,林衝回來了,帶著一臉喜色,事情擺平了,富安這閑漢趁著官員軍中議事,私闖宅邸,編造謊言意圖不詭,證據確鑿,死有餘辜,雖然人已死,但罪責難逃,削首暴屍三日,以警示宵小。
死了還削首暴屍三日這是想當重的判罰了,一般都是人死罪消,不會再追加懲罰,看這樣子似乎是對潑皮閑漢騷擾官員家屬很是痛恨,這才重罪懲罰以儆效尤。
林衝很是欣喜,似乎是出了氣,孫磊隻能搖了搖頭,這思想害死人,重懲富安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高衙內那邊還會想新招術,怕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隻可惜林衝這人怎麽說都不信,永遠抱著僥幸心理。
又喝了幾杯,一天就這麽過去了,孫磊和魯智深起身告辭,林衝要留,推辭一番孫磊和魯智深還是離開了。
家裏隻剩下夫妻兩人,張氏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麽和林衝說。
“娘子,這是怎麽了?”
林衝看著妻子奇怪的問道。
“官人,要不我們離開東京吧,找個山清水秀沒人認識的地方過日子!”
張氏眼眶一下子紅了,拿出手絹擦著眼角的淚痕。
“娘子怎麽突然這麽說?”
林衝連忙扶著張氏坐下問道。
“一入官場深似海,官人應付上官已是心力交瘁,如今奴家又被那高衙內纏上,今日若不是兩位哥哥,奴家不知如何是好,聽孫叔叔說,高衙內不會善罷甘休,這次害我不得,怕是下次會害了官人!”
張氏越說眼淚越多,隻感覺多年的委屈都發泄了出來,她以前很少哭泣,有什麽事也是硬扛著。可這次不同,她明明什麽都沒做,隻是謹小慎微的過著日子,卻偏偏被惡人纏住,如今猶如夢魘不能脫身,甚至還可能有性命的威脅,想到夫君官場不順,她已經有些厭倦東京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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