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逃不掉的白虎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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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二官人不好啦!”
次日早上,孫磊剛剛起床,正坐在菜園子的院子裏和魯智深喝茶吃點心,忽聽得錦兒的聲音傳來。
錦兒以前都是稱林衝為官人,林衝與孫磊、魯智深結拜之後排行第三,雖然平時依舊稱官人,但上麵卻多了兩位官人。
“出什麽事兒了?”
魯智深見狀拎著禪杖就起身了,肯定是林府出事了。
“官人……官人被開封府的都頭帶走了!”
錦兒急急忙忙的說道。
“開封府,這是怎麽回事兒?”
魯智深本以為是高俅搞的鬼,結果變成了開封府,那情況就不同了,如果是高俅那肯定是陷害林衝,可如果是開封府,那什麽情況就不好說了。
“是不是因為刀的事?”
孫磊似乎猜到了什麽,高衙內聯係那些衙內裏就有開封府,雖然開封府都頭不是什麽大官,但府衙尹斷案要拿人要證據,這些都得都頭出馬,很大程度上能左右案情發展。
開封府府尹高俅是買通不了的,雖然隻是個府尹,但開封府府尹可不一般,大宋重文輕武,文官品級普遍壓武官一頭,開封府府尹最低也是二品,高的可以到一品,論品級最低也和高俅平級。
而且開封府掌管京畿重地的行政、司法、戶籍、治安、賦稅、徭役等,是真正的實權派,非背景深厚之人不能勝任。和高俅這個虛的太尉不同,三衙共有太尉十幾個,大部分都是虛銜,這也是高俅一個破皮閑漢當太尉沒人反對的原因,隻要不分走原有的權利大家都當看不見。
“沒事兒,我昨天都安排好了。”
孫磊一聽放心了下來,林衝肯定不會犯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抓他多半是告他偷竊寶刀,可林衝如今手上的根本不是那什麽寶刀,隻是一把好一些的刀,抓賊拿髒,沒髒物開封府估計不會為難林衝。
“真是一出又一出,這還不走?算不算蠢到家了?”
孫磊歎息了一聲就和魯智深隨著錦兒去了林府,林衝被帶走問話,家裏肯定亂了套,張氏一個婦道人家估計也嚇得夠嗆,兩個哥哥肯定得去看看。
到了林府,張氏淚眼婆娑的求著孫磊和魯智深想辦法救救林衝,孫磊把事情給張氏分析了一遍,張氏這才安心下來,連忙派人去開封府看看情況。
“夫人,沒事了,開封府相公放了官人!”
過了半晌,家裏的仆役跑回來歡喜的說道。
張氏那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這才一臉如釋重負的坐了會兒。
“林衝怎麽還沒回來?”
孫磊見門口沒人,皺眉問道,林衝這時候應該第一時間回府來報平安啊。
“官人在路上遇到兩個太尉府的承局,說是高太尉誤會了官人了,要向官人賠罪,請官人去府上一敘。”
仆役回答道。
“你去太尉府捎個話,家中還有事,讓官人早些回來。”
張氏看了眼孫磊和魯智深對那仆役說道,聽到高太尉她就有些不安,不想讓林衝和高俅有過多的交集,另一方麵兩個哥哥都在府裏,林衝得回來作陪答謝兩位哥哥。
“不好!出事了!這蠢弟弟又中計了!”
孫磊突然臉色凝重的說道。
“叔叔,官人很快回來作陪了。”
張氏以為孫磊是生林衝的氣連忙說道。
“阿嫂,你做好心理準備,我那蠢弟弟怕是這次保不住了!”
孫磊搖了搖頭,林衝作不作陪都是小事,但這去高俅府上那就是十死無生了,相當於進了閻羅殿。
“叔叔,這是怎麽了?”
張氏臉色大變,不顧禮節的拉著孫磊的胳膊問道,
“閻王派牛頭馬麵勾魂不成,他還蠢得去閻羅殿吃酒!你說這次他不死誰死?”
孫磊歎了口氣說道,他已經救了林衝一次,誰知道這傻家夥還去高俅府上,這哪裏活得成?
“不好了,林娘子,你家官人又被捉拿了,還上了鐵鎖大枷,說是他因私憤帶刀闖白虎節堂,要行刺高太尉!”
旁邊一個街坊跑進府嚷嚷道。
張氏一聽當即身子一軟昏了過去,好在孫磊手快,扶住了。
“錦兒,扶阿嫂去休息!”
孫磊將張氏交給錦兒,現在這事情已經發生了,急也沒用。
報信的街坊見這樣了,也就轉身走了,誰家遭了這大變故也不好受,林衝是一家之主,家裏的頂梁柱,如今倒了,林府怕是也完了。
“兄弟,這可怎麽辦?帶刀闖白虎節堂行刺太尉那是死罪啊!”
魯智深麵帶殺氣的說道,他知道這都是高俅的詭計,以林衝那性格,就是高俅當眾扇他幾巴掌也不可能敢去白虎節堂行刺。
“怎麽辦?我知道怎麽辦?準備劫獄吧,開封府大牢應該好劫吧?”
孫磊攤了攤手說道,現在相救林衝就隻有劫獄這麽一條路。
“這……開封府大牢……隻怕是……唉!”
魯智深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來,意思就是劫獄不要想了,根本不可能成功。
“平時自命不凡,說是多麽厲害,怎麽遇到事就這樣了?在太原府你可不是這樣的,你不是能打一萬個麽?”
孫磊撇了眼魯智深說道。
“這不一樣,開封府不是一般的府衙,開封府與禦史台、大理寺並列為三大審判衙門。凡是在東京發生的刑獄案件都歸開封府管轄,小案件可以自行裁決,重大案件可親自上稟皇帝。若承旨已斷者,刑部、禦史台無輒糾察。開封府的大牢雖不比天牢,但也是地牢之最,就咱們兩個萬不可能劫獄劫獄救人的,這大宋百年也沒聽說誰能劫開封府的大牢的。”
魯智深搖著頭給孫磊解釋著。
“那就等死吧,我沒辦法了。”
孫磊聽魯智深說完直接放棄了,救人可以,總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吧,反正原本林衝也隻是刺配,死不了。
“兩位叔叔救救我那官人吧!”
張氏悲淒的聲音響起,在錦兒的攙扶下,張氏顫顫巍巍的從後堂走了出來,眼睛已經哭得腫了起來,如同兩顆桃子。
“阿嫂,你先坐。”
孫磊見張氏要跪拜,隻能無奈的說道,他本來不想在管這事了,林衝是個死腦筋,這是沒得救,該怎麽遭罪都是活該,隻是可憐了張氏。
“事情已經這樣了,阿嫂也不必悲傷,我猜那蠢貨多半死不了,開封府府尹又不會真買高俅的賬,而且這事情明顯就有問題,我看頂多判個刺配幾千裏。”
孫磊安慰著張氏,林衝是死不了的,開封府府尹一定不會往死了判,這倒不是府尹可憐林衝,這裏麵涉及一些官場利益的糾紛,若是高俅讓判死開封府府尹就判死,那豈不是府尹聽命於高俅?這是很嚴重的!平級情況下,我可以幫你一把,但幫多少看我心情,你還必須欠我一個人情,若一次幫到位,下次可就不好開口了。更何況高俅是武職,而開封府是文臣,大宋文官一向是合力打壓武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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