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風雪山神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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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等會兒就看你得了,吃完咱們就過去看看那草料場。”
    孫磊舉起酒碗開口道,阮小七和時遷也趕忙舉起酒碗化解尷尬,他們此時也有些後悔,從孫磊的態度他們知道剛才那放火隻是戲言。
    “店外的天怎的亮了?”
    酒至半酣,阮小七看著窗戶紙外紅光一片,像是日落的紅雲一般。
    阮小七正對著窗戶坐第一發現,孫磊等人也偏頭看去,隻見窗外紅光閃動。
    “哎呀!莫不是那草料場著火了!”
    店家清楚地形見那紅光由東麵而來立刻叫道,那正是草料場的方向,草料場囤放草料無數,若是著火那便不得了了。
    時遷趕忙推開窗戶,一陣冰冷刺骨飛寒風夾雜著雪花迎麵而來,時遷強行睜眼去看。
    “哥哥,好大的火!”
    時遷指著西麵說道,雖然隔著五裏,但那衝天的火光照亮了黑夜看得是清清楚楚。
    “兄弟你這是什麽烏鴉嘴,說什麽什麽靈!”
    魯智深拎起禪杖就從窗戶裏跳了出去,他不懷疑這是孫磊偷偷做的,因為這次來就他們四人,放火也是孫磊臨時打趣的話。
    “走,過去看看!”
    孫磊丟下一塊碎銀子算是結了賬,緊跟著也跳了出去,阮小七和時遷拿上包袱也跟了上去。
    “怎麽了?”
    孫磊追著追著突然發現魯智深停下,似乎在借著遠處的火光觀察地麵。
    “不久前有人騎馬通過,看這蹄印正是往著火那處去的!”
    魯智深指著地上的馬蹄印說道,蹄印還很新還沒背風雪遮蓋,這說明那群人剛剛過去,而此時草料場著火,顯然就是那些人放的。
    “林衝去死吧!”
    查看完馬蹄印剛準備動身,孫磊就聽到風中傳來一陣微弱的嘶吼聲。
    “在那邊!”
    孫磊指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魯智深、阮小七、時遷也都拿著兵刃跟了上去。
    行了不到一裏,隻見一見破敗的山神廟外,近百人正圍著一身破衣爛衫的林衝,其中還有幾十名騎兵。
    “那人似乎是陸謙!”
    孫磊借著那些人舉著的火把看清了領頭之人,正是東京城裏和林衝有些交情的陸謙。
    “高俅這該死的醃臢潑才,竟然還敢派人來,灑家這次絕不輕饒!”
    魯智深一看真是陸謙,立刻拎著禪杖就要殺將上去。
    “先等等,看看再說!”
    孫磊拉住魯智深。
    “再等他就死了!”
    魯智深指著被包圍的林衝,近百人圍著林衝,就是功夫再了得也難脫身。
    “若不讓他認清現實,他還會心存僥幸,這就是最好的機會,有咱們在不會看著他死的!”
    孫磊搖頭道,林衝最後的幻想就是在山神廟破滅,現在他們出去那就是再林衝升起那虛妄的幻想。
    “陸謙,我們多年朋友一場,如今我已深陷囹圄,你為何還要咄咄逼人?”
    林衝看著陸謙,他和陸謙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甚至還有一絲同僚的朋友情。
    “隻怪你不識好歹,得罪了高太尉,一個婦人而已,你就是送於高衙內又何妨?換不來一身榮華富貴?現在就隻能借你人頭來消太尉的氣了。”
    陸謙看著林衝說道,他和林衝是同鄉,自幼便認識,因為年歲相仿還常被人比較,但林衝什麽卻都壓他一頭,他心中早有不快,所以他不擇手段往上爬,就是要證明自己,如今發達的機會就在眼前,提著林衝的人頭回去高俅就會提拔他當個軍州的都監。
    “呸,我今日才知曉你是這般淫陰邪小人,說這話你還配當男人麽?”
    林衝看著陸謙吼道,一個男人的底線就是妻兒老小,陸謙竟然說出把妻子送人的話。
    “男人?你可聞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可勤換,手足豈可斷?其實哪裏是要兄弟,要的是利益,因為兄弟能幫他打天下,帶來榮華富貴,女人卻什麽都帶不來!”
    陸謙冷笑起來,林衝的辱罵他絲毫不在意,為了權利他什麽都能舍棄。
    “隻怪那賤婦,高衙內好心好意去探望,隻要她從了衙內,你這點罪責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日後飛黃騰達更不在話下,結果她抵死不從,衙內卻被你那趕來的兄弟一棒子打死,如今高太尉大怒,天下緝捕不得,現在隻能用你的頭出氣了。”
    陸謙又看著林衝說道,此刻他眼裏全是戲謔之色,禍是那孫磊闖下的,但這鍋得林衝來背。
    林衝拿著花搶的手都在顫抖,陸謙一句一句的話語如同刀子紮在他的胸膛,隻把他紮得千瘡百孔。
    “我已經與娘子和離,為何還要逼迫?擾她清淨!”
    林衝嘴角流血,已然是怒急了,要的牙冠滲血。
    “哈哈,你真是個蠢夫!你以為衙內看上你娘子是要找理由排擠你?你這小小的教頭算甚麽?高太尉一句話總教頭王進都得死,衙內是真看上你娘子了,和你可沒什麽關係,你以為你走了就萬事大吉?愚蠢!”
    陸謙一臉嘲諷的看著林衝,事到如今林衝竟然還如此愚蠢。
    “和我沒關係麽?娘子,是我錯了,是我沒保護好你!”
    林衝心中最後一點僥幸也煙消雲散,他不是蠢夫,他知道高衙內是什麽人,隻是他心中總存著一絲僥幸,以為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隻要自己抗下一切就行。現在他已經不是那個為了家庭妻子抗下一些的大丈夫,而是個懦弱無能拋棄妻子的廢物。
    “哈哈,我林衝一世小心,從不敢得罪人,隻想著有朝一日能報效朝廷立下軍功光耀門楣,卻無端被那奸邪小人高衙內盯上,早知如此嶽廟外我就該一拳打死那無賴子!也不需讓兄長陷了清白,妻子平白受累。”
    林衝怒吼道,想清楚一切之後他心中壓抑的一切都爆發出來,沒有哪個男子能受得了妻子被調戲,他林衝一身本事更是如此,一直以來的壓抑讓情緒的爆發更加凶猛,林衝此時隻感覺胸膛就要炸開。
    “這話聽著不順耳,什麽叫陷了清白,說得像是我失了身一樣!我可是正經人!”
    孫磊聽著林衝的喊聲皺眉低聲道。
    “他那是說讓你清白的身子染上了官司被通緝!”
    魯智深幫著解釋道。
    “你我救了王進,早晚也會被通緝,而且我誌在上山建立社團,招納誌同道合的兄弟行俠仗義警惡懲奸,根本不在乎通不通緝。”
    孫磊無所謂的說道,這已經是北宋末年了,北方戰事一起就沒幾年太平日子了,當官除非心黑得和高俅那些人一樣才能快活,不然就隻有被欺壓的份,這時代要麽往上要麽往下,夾在中間就是能受氣,他既壞不到那個份也忍不了那個氣,那就隻有往下上山建立社團一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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