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淩州、寇州、曾頭市兵馬很快就到了高唐州。
    “哈哈，援軍都來了！都來了！我要看看孫磊怎麽死的！”
    高鐮看著幾萬兵馬齊聚，在城牆之上狂妄的大笑起來，這一刻他再也不怕什麽梁山泊孫磊了，有這些人他可以直接蕩平梁山泊。
    “開城門！給我把城門都打開！”
    高鐮對著守城軍卒大喊起來，他不用再龜縮在城裏防禦，哪怕是孫磊殺來他也絲毫不懼。
    “高知府，不知賊人何在？”
    李成看著高鐮問道，他收到的消息是梁山泊賊人正在圍攻高唐州，怎麽來了之後風平浪靜，不見賊人蹤影？
    “李都監，賊人昨日已被盧先鋒和宋先鋒擊退，一路退到遠處山上了！”
    高鐮指著遠處的大山笑著說道，這話讓盧俊義和宋江臉色一喜，昨日他們可是敗了一陣，如今卻成了敵人敗一陣，高鐮這是幫他們說話啊。
    “區區草寇竟然要這麽多兵馬對付？”
    身長八尺，黑臉長須的曾家老二曾密看著一眾人馬有些譏諷的開口道。
    曾索這話語瞬間得罪了麵前一眾官軍將領，大家齊聚於此為國滅賊，怎麽一來就有人唱反調。
    “高知府，這是曾頭市曾家老二。”
    魏定國低聲對高鐮說道。
    曾頭市長官曾弄，年過五旬，原為女真人，年輕時來中原做些馬匹、貂皮、人參買賣，聚得數萬貫家財。因有膂力，霸住村坊，改名為曾頭市，幫著朝廷養馬。
    曾弄係外國僑民，在地方上橫行霸道，官府不敢得罪，因而曾頭市勢力越做越大，這目中無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高鐮聽到是曾頭市，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曾頭市蠻橫他是聽過的，外邦蠻子什麽都不懂，但武藝戰力各個都不差，他這次招曾頭市可是開出了設立軍州的條件。
    高鐮已經請示過高俅，隻要曾頭市幫助滅了梁山泊孫磊，高俅就上書進言，抬曾頭市為軍州，曾弄為知軍，其餘曾家之人依次任職。
    “爾等蕃兵亦敢口出狂言？”
    高鐮不追究可李成看不過去，見曾頭市那些人剃著髡發留著金錢鼠尾辮，知道這些是異族之人，語氣便有些不善起來。
    大名府是北方抵禦異族的重鎮，其中將領兵馬多是在北方戍邊過的，對於異族的仇恨遠超於常人。
    這夥女真人雖然已經名義上歸降大宋，可袍服、發飾、習慣皆不改，也就隻是異族蕃兵罷了，而蕃兵在大宋軍隊體製內是最低等的存在。
    “你們這麽多人拿一個水泊子毫無辦法，龜縮在城裏也有臉說話！”
    曾索卻毫不收斂反而越說越大聲。
    “找死！”
    李成身後索超拿著金蘸斧就要劈了曾弄。
    “我二哥哪裏說錯了？”
    曾家老三曾索揮動三股托天叉就擋下了索超的金蘸斧，索超還想用力，可曾索氣力也不小，兩人就這麽架住了。
    史文恭和蘇定看著這一切毫無反應，曾家實力強勁，人馬眾多，這些年都是如此囂張，州府都管不了。
    索超身後大軍皆是戒備起來，曾家這邊也是按住馬鞍上的弓弩，一副隨時要火拚的架勢。
    這一局麵讓高鐮、宋江、盧俊義等人都是一陣驚訝，他們沒想到曾頭市一群蕃兵竟敢如此大膽。
    在場之人要論官職那是高鐮這個知府最大。
    要論話語權，李成這個大名府兵馬都監說一不二，大名府可是四京之一的北京，兵馬都監地位極高，李成、聞達那是梁中書的左膀右臂。
    再不濟也還有淩州水火二將，他們是州府團練使。
    “李都監，我二弟口出狂言，還請李都監見諒！”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曾家老大曾塗對著李成抱拳道。
    李成微微點了點頭，這事就算是過去了，索超和曾索這才收了兵器，雙方兵馬也都各自歸隊。
    “區區曾頭市敢這般對李成說話！”
    宋江心裏飛速思索起來，現在看來此戰他最大的競爭對手並不是盧俊義，而是這這曾頭市啊，而且曾頭市六千人全是騎兵，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騎兵。
    “諸位，我已經安排好了軍營，安頓好之後在府衙擺宴接風！”
    高鐮見氣氛緩和，笑著對眾人說道。
    “知府大人，我手下軍卒來自鄉野之地，不通禮儀，還請單獨安排些住所吧。”
    曾塗看著高鐮抱拳道。
    “原來如此，是我考慮不周，去，清理一些民房出來，安置曾頭市援軍。”
    高鐮對著身邊一名孔目說道。
    李成、索超等人眼中殺氣閃過，曾塗不想和他們待在一個軍營裏，他們又哪裏願意蕃兵一同居住？
    可如今這話被下等的蕃兵先說出來，多少有些挑釁的意思。
    府衙的酒宴直到夜裏才結束，眾人各懷心思的回到了營地。
    “小乙，你說這麽多兵馬拿不拿得下梁山？”
    盧俊義看著燕青問道，燕青對於梁山似乎很是向往，這讓他有些吃醋了，自己的親仆怎麽胳膊肘往外拐。
    “主人，這兵馬雖多，卻是一盤散沙。”
    燕青搖了搖頭道。
    “你怎麽總說喪氣話！”
    盧俊義有些怒了。
    “主人，李成拿我們當炮灰探路；宋江一肚子壞水；那曾頭市皆是異族，剛剛桀驁不馴是主人親眼所見；淩州那水火二將不知想什麽；高鐮如今穩坐釣魚台。這樣的大軍即便再多，又如何取勝？”
    燕青看著盧俊義說道，盧俊義衝動狂傲，有的時候聽不進勸解，也看不清時事。
    “隻是無人領導罷了，若是我能一言九鼎……”
    盧俊義看著手裏的點鋼槍冷聲道，一盤散沙是因為這次大軍來自各地，沒人統一領導，如果自己陣前斬將，震懾三軍，那情況就不同了。
    “主人，我今日見那曾頭市教師史文恭時不時的打量主人，不知有什麽陰謀，主人可得當心。”
    燕青歎了口氣說起了其他事，其中就有史文恭的審視，這一點身為旁觀者的燕青看得最是清楚。
    “打量我？多半是聽過我大名，有些驚詫罷了。”
    盧俊義卻不在意，他河北槍棒無雙的玉麒麟盧俊義何嚐怕被人打量？
    “主人，我看那人眼光銳利，似乎頗有武藝！”
    燕青提醒道，他也打量過史文恭，隻覺得那人很危險。
    “能贏我這鋼槍麽？”
    盧俊義不在意的笑了笑，拿起一塊布就擦拭起那杆丈二點鋼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