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初戀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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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內,蕭十焱如約而至,在木倩兮身旁落座。
“小霸王,什麽情況,怎麽想到約我出來了?不黏著徹哥,不像你的行事作風啊。”蕭十焱開玩笑。
木倩兮直截了當問他:“那天在酒吧,榮天說冷徹被女人欺騙,是怎麽一回事?”
蕭十焱聞言,臉色驟變,苦笑道:“都這麽久了,小霸王你問這幹什麽。沒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
凳子還沒坐熱,蕭十焱趕忙起身,想溜之大吉。
在他轉身之時,木倩兮開口:“今天中午冷徹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後,情緒失控傷了自己的手,之後就把自己反鎖在書房裏,什麽人都不見。你要是覺得沒什麽,你就走吧。”
果然,蕭十焱立刻回身,吃驚問:“是她打來的電話嗎?”
“誰?”
“白斯諾。那個壞女人,徹哥對她這麽好,她卻騙了他,害慘了他!當初一句話不說就走了,現在還有臉打電話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木倩兮斬釘截鐵地問道。
蕭十焱躊躇,不知道當說還是不當說。
“老子好歹救過你一命吧,打聽個事總行吧。我很擔心他,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怎麽幫他。”
也許真的隻有小霸王能幫助徹哥了。
蕭十焱這才妥協:“好吧,小霸王,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
“廢話,這點江湖道義老子會不知道?趕緊說吧。”木倩兮不耐煩。
大美人的手不知道怎麽樣了,她心裏擔心得不行。
蕭十焱這才放心地徐徐道來:“事情是這樣的。徹哥是在初一的時候認識了白斯諾。當時我,徹哥,白漓水同在一個班級,而白斯諾讀的另一個班級。”
白斯諾擅長音樂,鋼琴彈得極為出色,而冷徹,是個完完全全的音癡。
初一開學第一天。
放學時,鋼琴室內琴聲悠揚。路過的他無意朝教室內看了一眼。
一個女孩正彈著鋼琴,纖細白皙的十指在鋼琴上自由生動地跳躍著。女孩生得極為美麗,五官精致,長發正及腰間,發尾微微卷起,看起來就如同童話裏的芭比公主。
他麵色冷若冰霜,並沒有絲毫在意,不過是一個女孩子放學時練琴罷了。他對音樂不感興趣,對陌生人更不感興趣。
當他正欲轉身離開,收回目光時,琴聲忽的止住了。
她發現了窗外的少年,兩人四目相對。
女孩的目光溫柔得像一潭春水。他微微一怔,令他失神的不是她漂亮的眼眸,而是溫柔似水的眼神背後深藏的孤獨與恐懼。她看向所有人的目光別無二致,別人看到的隻是溫婉與漂亮,他卻偏偏讀懂了她溫柔之下掩藏的敏感與自卑。她像一隻內心恐懼萬分卻逼迫自己與人親近的小兔子,望著人時,眼神總是止不住地帶著些顫抖。
他總是這樣,能輕而易舉地洞悉別人的情緒。在她的眼神中,他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她很像他。
出於禮貌,女孩衝他微微一笑,笑容溫柔動人。
他回過神來,沉默不語,冷漠地轉身離去。
女孩滿臉疑惑,頓覺他一定是個高冷且難以相處的人。白斯諾平複心情,繼續練琴。
從那之後,她再也沒見過他。
白斯諾從外地轉學而來。剛進入這所中學,就聽說,校草外表英俊但冷漠無比。還聽說,他才智過人,不止是過人,簡直是過神,考試科目沒有一科不是滿分。
第一次月考,不出所料,他考了滿分。而她,少了幾分屈居第二。
第一次月考後,是他第二次看見她。
那日天氣炎熱,她卻特意穿了長袖長褲。在她不經意抬手之間,他一眼察覺衣袖之下藏著的淤青。他聽說,以前她常年保持考試第一,而且每個科目都是第一。這次由於考了年級第二,遭受母親毒打,一個科目第二,便打一次,幾科第二打幾次。
在悶熱的夏天,她一連穿了幾天的長衣長褲,隻為遮蓋身上的傷痕。一切隻是因為他所有科目都考了第一而被打得遍體鱗傷。
第二次月考,他每科都少塗了幾道選擇題。如他所料,各科都比她少了一兩分,排名屈居第二。
他沒再看到她手臂上有新傷。
老師與學生都震驚了,他竟然也有失誤的時候,沒拿滿分,也沒拿第一。
一天放學,路過琴房時,女孩叫住了他。
“冷少,是嗎。我聽別人是這麽叫你的。”她小心翼翼地望著他。
“蕭十焱和白漓水嗎。”他沒看她,冷冷回應。
初中時蕭十焱中二病犯了,總是這麽叫他。
“嗯。”見他沒再說話,她又補充,“謝謝你,這次考試。”
他麵色平靜而冷漠,沒有回答,起步想離開。但她再次叫住了他。
“冷少,我想給你彈一首曲子,可以嗎。”她想彈首曲子感謝他。
他猶豫片刻,冷冷開口:“給你五分鍾。”
他最終還是走進了鋼琴室。
一首曲子完美落下,不得不說她彈鋼琴十分有天賦。
“冷少,怎麽樣?”她滿眼期待看著他。
“還可以。”他一向高傲,不知與人如何相處,於是就隻是勉為其難誇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她嘴角含笑,整個人輕鬆了不少:“那我以後天天彈給你聽。”
“沒空。”
他轉身離開了鋼琴室。
嘴上這麽說,但自此之後,每天下午放學,他都會按時到來,聽她練琴。他們漸漸熟悉了彼此,心也逐漸靠近。
她偶爾會教他彈鋼琴。
“都說了這個音唱發,不唱咪。”她糾正。
“我唱的確實是發。”
實際上他唱了咪,自己卻仍然不知情。
“冷少你還真是個音癡。”她皺著眉頭,嫌棄。
“罷了,你給我彈一遍便可。”
她給他示範了一遍他要演奏的部分,接下來與他聯彈時,他竟能一點不差地完成。
“彈琴也能靠頭腦,我記住了何時彈,按哪個鍵即可,明白嗎,白snow。”
兩人相視而笑。
之後,他們經常一起演奏一首曲子。
考試對他來說向來簡單,總能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成試卷。於是他總會提前出考場,找個僻靜之處,坐在長椅上,等她出現。
不出一會兒,她就會提前交卷出來尋他,坐在他身側,同他討論考試題目。
“冷少,數學壓軸題,兩個圓是不是相交?”她問道。
“相切。”他冷冷回答。
“怎麽是相切?相交吧。”
“相切。”
兩人杠了起來。
突然她靈光一閃,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好像真是相切。冷少,我做錯了一道大題,這可怎麽辦,這次即使你讓我,我也拿不到第一了。”她精致無瑕的小臉因為這個懊惱得皺巴巴的。
“知道你會寫錯,所以我少選了兩道選擇題。”他淡定回答。
他冰冷的話語總能溫暖她。
他非常了解她,大致瀏覽一遍試卷就知道她會哪裏做錯,大概會拿多少分,自己應該少選幾道選擇題,仿佛開了天眼,全程能看到她答題情況。他每次總能精準地把握科目得分,每科與她保持一兩分的差距。因此與他相識後,在他的保護之下,她再也沒被母親打過。
每個節日,他們都會交換禮物。他不過生日,也不收生日禮物,但她兩年來都堅持為他準備,放到他學校的儲物箱裏,署名r=a(1-sinθ)——心形線方程。
他們彼此保持著距離,就這麽簡簡單單,不敢逾越地喜歡著彼此,從未有過一個擁抱甚至牽手。
然而,一切的平靜美好都在初三那年,他生日當天徹底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