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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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平時都會準時跑來找他聊天或問問題的的木倩兮這次竟然破天荒沒有出現。冷徹去了趟洗手間回教室,看見自己座位上壓了一張小紙條。
“中午放學,思源樓504琴房,我們見一麵吧。”
落款是r=a(1-sinθ),心形線方程。
冷徹拿著紙條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捏得泛白。早上聽說轉學來的新生是她時,他以為自己已經可以足夠平靜地麵對,可看著熟悉的字跡、特殊的落款時,一塊大石頭重重砸向靜如止水的心,頓時掀起陣陣波浪。
他緊繃著下顎,思緒混亂,將紙條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筐。
他沒有去。
下午來到教室,發現書桌抽屜中又重新放著一張小紙條。
“下午放學,思源樓504琴房,我會等到你出現為止。她的筆記本在我這,見不到你,有可能會把它弄丟了。”
心口像是被利刃劃過,紙條再次被他揉成一團握在手中。他緊攥著雙手,極力克製著情緒,似乎溺入了悲傷的深潭之中,周遭發生什麽全都聽不見了。
下午放學。
木倩兮正收拾書包,準備去特訓二班找冷徹一起回家。剛打開手機,便收到了冷徹發來的消息。
冷徹:你先去校門口等我。我處理完一些事情,再一起回去。
樹上坐著一隻貓: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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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拎起書包剛要出教室,蕭十焱就著急忙慌衝了進來。
“小霸王!快走快走!”
拉著她就往外拖。
走廊上,木倩兮一臉懵逼地掙脫他的手:“幹嘛?有話好好說。”
“哎呀,說什麽說啊,再說,家都快被人偷了!十萬火急!跟我走就對了!”
又被他拉著疾跑,她心有預感,這件事一定和冷徹有關係。
“和冷徹有關?”
“白斯諾約了徹哥放學在思源樓504琴房見麵!徹哥現在估計已經到思源樓了!”
原來,他說的有事要處理是去見白斯諾了。果然,還是放不下吧,不然也不會這麽迫不及待就要見到對方。
本來心中像是有一口氣堵著喘不上來,現在更是鬱悶了。她停下腳步:“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我不想插手。”
“不行,小霸王你必須去!我咽不下這口惡氣!當初害徹哥被打個半死,現在還有臉回來找他?絕對不能讓她得逞!”蕭十焱說得義憤填膺,死活都要拉著她一起走,“我們得去探探敵情!”
“不是,你確定在思源樓?你怎麽知道他們要見麵的。”
“確定!我見徹哥臉色不佳,朝垃圾桶裏扔了什麽。我就趁他不在教室時去小黑屋翻了翻垃圾桶。”
“……,嘖,你還真下得去手。”
“為了你們的幸福,這算什麽。”
“我謝謝你啊。”
婉轉悠揚的鋼琴聲如同涓涓細流從504琴房內流淌而出,指尖的每一次敲擊,都像是在訴說著故事。
冷徹站在門外,腳步像被灌上了鉛似的,遲遲無法邁出一步。
終於,他還是下定了決心,伸出手擰動門把手的動作似乎也耗盡全部力氣,他終究是踏入了琴房,逼迫自己麵對過去。
琴聲戛然而止。鋼琴前的少女抬眸看向他,與他記憶中的模樣重合。那雙眼眸依舊溫柔似水,裹挾著些許怯弱,看起來熟悉又陌生。
“你來了。”白斯諾臉上浮現欣喜的笑容,起身來到他麵前,細細端詳,“你又長高了,也更淩冽沉穩了。”
“嗯。”他平淡應了聲,極力保持著平靜,但久未放鬆的雙手卻出賣了他,“她的筆記呢?”
白斯諾臉上笑意漸淺:“你來見我,就隻是為了這個?”
他薄唇緊抿,極力壓抑著積攢了兩年的悲傷與怒火,沉默片刻後反問:“不然呢。”
看著他冷漠的目光,白斯諾突然感到陌生,一種握不住他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令她害怕。
早上給他留紙條,他並未赴約。於是她突發奇想,試探性地寫上了筆記的事,沒想到他竟然來見她了。這一刻,她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白斯諾問:“這本筆記有那麽重要嗎?”
“她不擅長學習,一本筆記對你來說也許可有可無,但對她來說確實花費了很大的心力。如果弄丟了,她會難過。”
談起木倩兮,不知為何,他沉重壓抑的內心似乎得到了片刻放鬆,就像沉沒於深潭中的人忽然摸到了岸邊。
看著他突然生出一絲光亮的眼神,白斯諾心中像是被劃了一道口子,隱隱作痛。她敏銳察覺,他口中的女孩在他心裏分量不輕,即便他自己沒有發現。
她從一旁的背包中拿出了筆記本,沒有直接給他,而是重新坐回了鋼琴前,將其放在了身側留給他的位置。
“陪我彈完這首曲子,就還給你。”
說完,指尖輕盈地彈出了曲子的前奏,勾起彼此的回憶。
是他們以前經常聯彈的曲子,是她親手教會他的。
白斯諾望向他:“可以嗎?”
腦海中浮現過往種種,清冷的眼神中是深不見底的黯淡,他極力攥緊了手,才不至於被悲傷裹挾。
“抱歉,時間太久,不記得了。”
說完,
冷徹撿起椅上的筆記本就要逃避。
“阿徹!”白斯諾顫聲叫住了他,紅著眼睛說,“你記性最好了,怎麽會不記得。”
她起身,緩緩走到他眼前:“我回來了。這次回來,就再也不走了。”
白斯諾望向他,笑容帶著悲傷,眼神似乎都在顫抖,謹小慎微地向他請求著:“所以,請你也不要走,可以嗎?”
以前,她就是這樣,怯生生、小心翼翼的,而他,從來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冷徹眸光一顫,緊接著逃開目光,薄唇緊閉,沒有應答。
他不是沒有想過,萬一有一天,她重新回到他身邊,他會如何麵對她,會怎麽做。本以為能平靜以對,可看到兩年未見的人,聽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心依舊會難受,他極其無奈地一笑。難道,還是放不下嗎?
在悲傷的旋渦將他越卷越深,即將窒息之時,一道清亮又堅定的聲音在腦海響起。冷徹想起了書房那個背著藥箱不顧一切朝他奔來的身影,那個溫暖又給予人力量的擁抱。
“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聽到了嗎。”
“冷徹,過去不開心就不要停留了,往前走吧。”
“不管發生什麽,隻要你需要,我都會在你身邊。”
兩年了,也該走出來了。
忽的,極力克製心中痛苦的他鬆開了緊攥的手,情緒複雜的眼底最終重新歸於平靜。
冷徹鬆了口氣,像是陷入泥潭的中被救出的人。
“兩年前,我們就已經走遠了,不是嗎。”他終於有勇氣叫出兩年前對她的稱呼,終於有勇氣平靜的麵對她、麵對過去的情感,“snow,繼續朝著你要努力的方向前進,不用為我回頭。我也不會允許自己還在原地等你。”
白斯諾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搖搖頭,眼眶更紅了:“你還在氣我兩年前丟下你,對嗎?”
“沒有。你知道的,我沒資格生氣。”他平淡而冷靜地陳述事實。
起初,他是生氣,氣自己太過天真,以為陪伴終究能換來她的喜歡,氣她故意騙他,氣她終究還是選擇了拋棄他。
後來,他逐漸明白,她隻是做出了一個普通人會做出的選擇。他異於常人,他連奢求得到別人真心的資格都沒有,又有什麽資格責怪她呢?
白斯諾如墜冰窟,比起麵對冷靜的他,她更希望,他會像上次一樣,朝她發火,至少證明他還放不下她。可現在,不生氣,才最令她心寒,似乎她的愛意也好、欺騙也罷,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的雙手緊緊抓著校裙邊沿,聲音像被棉花緊緊塞住,哽咽著問他:“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冷徹克製著內心起伏的情緒,長歎一口氣後,平和地望向白斯諾:“我該走了。”
這句話是對現在的她說,也是對兩年前的自己說。他們兩個人,都應該從兩年前的悲傷與遺憾中走出來了。
看著他轉身,白斯諾眼眶中聚滿淚水,對著他的背影高聲道:“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初我離開你的原因嗎?”
他腳步一頓,語氣沉重:“snow,無論什麽原因,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白斯諾望著他開門而去的身影,心痛得比當初自己離開他時還要強烈,眼底打轉的眼淚終於止不住落下。
兩年前,他絕望無助地看著她離開,兩年後,她看著他決然地轉身而去。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真正失去他。
他對她向來包容,以至於她相信,無論她做了什麽,他總會在原地等她。可如今,她猛然發現,從她拋下他的那天起,他們似乎已經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