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都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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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董平點了一些心腹,打馬通街,就往府衙牢獄裏去。
    那邊,蘇武帶著武鬆飛奔往陽穀縣,也不入縣城,直去景陽岡那邊村裏,西門慶、劉唐一幹人等還羈押在那裏。
    一切從速,隻管帶著人犯就往大名府去,大名府也是大宋朝北京城,從陽穀縣去大名府,也不遠,二百裏路出頭。
    東平府衙裏,忽然吵鬧起來,就是董平正在與衙門裏一個押司爭吵。
    那押司在說:“這裏是府衙,府衙牢獄,將軍怎可隨意衝闖?若是要進去見人,也當至少有通判的文書才是。”
    董平甲胄在身,倒是沒有立馬發作,畢竟還真是這個章程。
    隻看董平回頭輕聲問雲理萬:“你可當真篤定人就在裏麵?”
    “將軍,昨天傍晚事發,不見那蘇武回陽穀,今日卻見蘇武那廝就出現在東平府,定然是把人擒到這裏來了!”
    雲理萬篤定非常,常理而想,公人辦案,總是要點手段,也要有關押之處,更要人手來看管。
    不是那個衙門,就是這個衙門。
    董平轉身去,對那押司便是嗬斥:“你是個什麽官?”
    “卑職不是官……”那押司還真不是官,就是個小小吏員。
    “本將就是進去看看,何以不可?尋常百姓看個親眷都可入此處,怎麽?莫不是也要本將與你使些錢財?”
    董平像是拿住了把柄來問,這話也不假。
    那押司一臉為難,隻管擺手搖頭:“不是不是,將軍誤會,就是將軍這般往裏進,教人知曉了,卑職怕是擔待不起啊。”
    “本將還得偷偷前來?”董平怒目再問。
    也是以往,陳文昭當知府的時候,董平在這衙門裏麵子不小,而今換了知府,這個麵子若是不管用了,那就是有人瞧不起他。
    知府瞧不起他,倒是還忍得住一二,若是連個押司都瞧不起他,那他可不忍了。
    那押司被嚇了一嚇,果然連忙說道:“將軍何必為難卑職啊,將軍隻管往那判官之處走一遭就是,何人能為難將軍?”
    隻看董平手一抬,把那押司往旁邊一扒拉,話也不說了,就往裏麵去。
    左右獄卒倒是不少,一個麵麵相覷,便是這東平府裏誰人不知董將軍手段非凡人?
    這般當麵,哪裏吃罪得起?真是一通老打,又哪裏能伸冤去?
    就這麽簡單,董平當真闖進去了,那雲理萬跟在身後也進,還說:“將軍好威勢!”
    董平來的時候就知道,進個牢獄,不過小事,卻也稍稍昂頭:“算不得什麽事。”
    府衙牢獄頗大,裏麵一間一間,黑咕隆咚,隻見外人來,囚犯們皆趴著來看,雲理萬是四處去看,到處去找。
    後衙書房裏,也有人飛奔往知府麵前稟告:“相公,可了不得,那董將軍竟是無事闖進府衙大牢裏去了……”
    “什麽?”程萬裏也是一驚,便是著實覺得董平失心瘋一般的膽大包天。
    “這可如何是好啊?還請相公吩咐。”
    如何是好?還能如何是好?起一本往朝廷與樞密院去彈劾,還能如何是好?
    隻待樞密院反應過來,彈劾真成了,太陽也都下山了。
    程萬裏擺擺手:“隨他去隨他去,隻要他不闖到這後衙裏,都隨他去。”
    便是程萬裏也知道,這廝闖那大牢是為何,好在,有人棋高一著,當真就沒把人帶到東平府來,隻管往北京大名府送去了。
    便讓他在牢裏尋吧……
    “那……”稟告之人對於知府的反應有些詫異。
    “別這這那那了,你去吧……”程萬裏心情很不美,這種無可奈何的知府相公,就問這大宋朝還有第二號嗎?
    那稟報之人一臉疑惑退去了,也是鬧不懂這世道是怎麽回事了?
    這位知府相公真是一點……
    不能議論知府相公,心中腹誹也要打住,別多想,趕緊走……
    那知府相公坐在書房裏,倒也不是唉聲歎氣,而是有幾分咬牙切齒,還有話語:“隻管鬧,便看你到時候如何收得場麵……”
    許多事,不當回事的時候,無人在意的時候,那都是小事,不叫事。
    真當回事的時候,上綱上線的時候,那就是塌天之禍。
    卻是董平帶著雲理萬在牢獄裏好一通找,越找越是心焦。
    雲理萬甚至大聲來喊了:“西門慶!西門慶……”
    還是找不到!
    雲理萬已然急得滿頭大汗,卻是董平開口來罵:“你這廝,當真是一點正經用處都派不上!”
    隻待找完一大圈,董平就問:“人呢?”
    雲理萬一邊皺眉在想,一邊說道:“竟是不在這裏,那……怕是又去了陽穀縣衙。”
    “哼!”董平一聲鼻響,邁步就出大牢,左右一看:“走!”
    雲理萬跟得極快:“將軍,下官這就回陽穀縣去,隻要人在陽穀縣裏,那倒也好說。”
    “你真是被一個小小都頭耍得團團轉,還教某跟著你胡亂忙碌。”董平語氣極其不耐煩。
    “將軍放心,此番定然就在陽穀縣,隻待下官回陽穀去,便是萬事大吉。”雲理萬連連拱手。
    董平手一擺,手中的馬鞭也是揮起,倒也不是打人,隻是表達不爽:“事情弄清楚了,做爽利了,再來稟報。”
    “遵命遵命!”雲理萬連連躬身,就看董將軍出得衙門,翻身上馬就去。
    雲理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連忙也上馬,趕緊回陽穀,卻也心中大定,安心許多,隻要不在府衙裏,在縣衙裏,怎麽都好說。
    那孟義其實不難打發,乃至就算有什麽難做之事,終歸在自己地盤了,如此危局,怎麽也當想辦法做得成。
    那邊蘇武,二百裏路還不到一半,這邊,雲理萬已經就趕到了陽穀縣。
    隻在城門下,雲理萬便是抬手一招,那城樓上的牌頭官已然飛奔而下。
    雲理萬也不管自己疲憊不堪,就問:“蘇武可帶了人回來?看到西門慶了嗎?蘇武與那叫武鬆的衙差入城了嗎?”
    連連三問,牌頭官隻管搖頭:“回將軍,小人一直盯著呢,不曾見啊……”
    “嗯?其他城門呢?”雲理萬再問。
    “小人知道將軍叮囑此事,便是時時教人幾麵去問,當真不曾見人回來,縣衙那邊也有人看著,也不見人進了縣衙……”
    雲理萬一個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左右去看,竟有幾分恍惚:“這都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將軍,怎麽了?”牌頭官還問呢。
    “往校場去擊鼓聚兵!”雲理萬已然不知如何是好了,但他還有座下一營兵馬,便是他身份所恃,更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
    倒也不是要幹什麽荒唐事,也幹不了什麽荒唐事,更不敢幹什麽荒唐事。
    但總要想辦法,那就唯有派人出城去尋了,到處去尋。
    這般若是尋不見,哪裏還能睡得著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