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莫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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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聽了陸星晚這話,眾人更是摸不著頭腦。
    陸星晚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為她嫡姐作的那首詩?
    難不成永安公主竟是覺得,這謝明芳所作的詩,是由謝明雪所寫?
    公主難不成是糊塗了?
    這謝明芳可是京中的才女,她怎麽可能需要旁人幫她作詩呢?
    即便是需要旁人,也不可能是謝明雪這種人。
    畢竟方才謝明雪作的那首詩,實在是不值一提。
    那一手字,也實在是難看的很。
    瞧著,就像是沒有受過諸多教育的人。
    或許是謝家並不在意對庶女的教導,又或許是這謝明雪,天生就是個拿不上台麵的。
    而陸星言則是在這時站了出來,她臉上滿是不屑的斜睨著陸星晚:“九妹妹莫不是瘋了?”
    “這謝明芳可是京中聲名遠揚的才女,才情備受眾人讚譽,這謝明雪是個什麽人?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庶女罷了,你竟妄想......”
    “謝明雪瘋了,你也瘋了不成?”
    陸星言是絲毫不打算給陸星晚留麵子的。
    在她眼中,陸星晚這蠢笨的丫頭今日既犯了這種大錯,自己自是絕不會放過她。
    陸星晚卻神色未變,隻是目光清冷的看向陸星言的方向。
    她眼神中的冷漠,仿佛是在嫌惡陸星言的聒噪。
    陸星晚這樣的神色,無疑更是激起了陸星言的怒火,她眉頭緊皺,剛要繼續上前反駁什麽,卻與一旁裴楚彥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她抬頭的時候,卻見裴楚彥正蹙眉盯著自己。
    她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心驚,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向裴楚彥。
    自然,她也沒有顧得上再開口反駁陸星晚。
    而此時,陸星晚的目光是緊緊的盯著麵前的謝明雪,似是在等著她做決定。
    謝明雪的內心,也是天人交戰。
    她不自覺地揪緊了自己的衣角,暗自思忖著。
    事已至此,謝明雪是個聰明人,她也猜測到了,永安公主應該是已經知曉了自己為嫡姐作詩的這件事情。
    她雖不知永安公主是如何知曉這件隱秘之事的,但公主今日,又為何要當眾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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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公主眼中對自己的那種鼓舞,她倒忽然生了些勇氣。
    公主既如此說,說不定,是能護自己周全的。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謝明芳,見謝明芳的一雙眼眸仿佛淬了毒一般,直直的刺向自己,讓謝明雪周身頓生寒意。
    她忽然好像明白了。
    今日,即便是自己拒絕了永安公主,怕是謝明芳也不會放過自己。
    畢竟,這件事情已經傳了出去。
    自己好像,真的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想到這裏,謝明雪沒有再理會謝明芳的眼神。
    她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鼓起勇氣對著陸星晚屈膝行禮:“臣女謹遵永安公主吩咐。”
    說完這話,她便穩步走到這案台前,拿起那毛筆。
    隻稍作了停頓,她便手腕輕動,洋洋灑灑地寫下了先前她專門為謝明芳作的那首詩。
    謝明芳沒想到,今日謝明雪這個死丫頭竟敢當眾反駁自己。
    她上前一步,想要拉扯謝明雪的衣袖,可是已然來不及了。
    她的腳步往前追了兩步,卻被一旁的白維方擋住了去路。
    白維方是公主忠實的擁護者,他看得出來,公主今日是準備讓這謝明雪當眾出一出風頭的。
    既然公主如此決定了,那麽他便一定會貫徹落實到底。
    謝明芳有些詫異的瞧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白維方,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和他拉開距離,也有些嫌惡。
    但是在她愣神的功夫,謝明雪已經完成了。
    此時謝明雪擱下了手中的毛筆,她微微低頭,手也垂於身側,神色中帶著一絲的緊張。
    “謝家小姐完成了。”秦嘉錦一臉喜悅的看向那宣紙。
    眾人的目光也投射了過去,如今那紙上的墨跡還未幹,但是那四行詩句,卻整整齊齊地排列在那處。
    這詩,自是與方才謝明芳所作的,是一模一樣的。
    而且不說這詩,那字體的每一處起筆、頓筆,都是恰到好處的。
    那筆鋒也是不失靈動柔美,能看得出,相較於先前謝明芳的書法,謝明雪的書法,甚至要更勝一籌。
    一時間,整個閱章殿內,安靜的也隻有眾人的呼吸聲。
    眾人的目光,倒不由得在謝明雪如今作的這首詩,與她方才自己原創的那首詩之間,來回遊移。
    這詩,自是瞧不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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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自己,眾人卻看得出,分明就是全然不同的。
    若不是方才這謝明雪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完成的這兩首詩作,怕是打死他們,他們也萬萬不會相信,這兩首詩是出自同一人。
    眾人不敢多言,但秦嘉錦卻一向是個爽朗的性子。
    她行至廳堂中央,瞧著這兩幅詩作,倒不由得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謝明雪的身上:“莫不是我眼花了?為何謝家小姐兩次所寫的字跡,差別如此之大呢?”
    今日閱章殿內的都是些什麽人?
    這都是些內宅裏長大的高手,即便是男子,也是深諳此道的。
    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們如何還看不出呢?
    怕是這謝明芳那詩,當真不是出自她之手。
    眾人心照不宣,卻都沒有開口,他們隻是齊刷刷地將自己的目光投向謝明芳的方向。
    似是在等著她解釋此事。
    眾人當真是發自內心的敬重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竟如此明察秋毫不說,竟還有未卜先知之能呢!
    先前在宮宴上,她當眾揭發了這江清音和林遠知之間的奸情,及時救這安家小姐於水火之中。
    如今又識破了謝明芳這京城才女的假麵。
    眾人想到謝明芳方才那近乎失態的慌亂,倒也不由得懷疑了起來。
    若是這謝明芳真的是如平日裏對外宣稱的,是個才女,今日這詩雖是已經毀了,她隻管再作一首便就是了。
    何至於如此的驚慌,亂了陣腳。
    她這般的過激,怕是隻有一個原因。
    她不會。
    她根本沒有與這才女之名相稱的真才實學,從前,也不過是在眾人麵前佯裝罷了。
    好像一瞬間,眾人想通了許多。
    除了雅集之外,謝明芳其實是很少出現在其他的場麵之上的。
    所以她不是隻會作詩,而是隻能作詩。
    因為她不能一直將她這庶妹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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