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晉王大婚,天家聖旨,庶人婚,許假九品官服、鳳冠霞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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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懿旨,傳檄天下。
“大明皇後懿旨:即日起,凡我大明子女,皆為吾之子女,無論貧富貴賤,嫁為人婦皆可披皇室嫁服,鳳冠霞帔,十裏紅妝。”
“則男子,可穿九品官服,當為新郎官,欽哉!”
其意:庶人婚,許假九品官服。
這是大明的恩賜。
也是為後世新郎官的由來。
而今日的應天府,雖然大雪漫天,但也是異常熱鬧。
而且在朱元璋的授意下,整座大明的京師,都彌漫在一層喜氣洋洋的氣氛當下。
特別是晉王府至永平侯府,排場奢華尊崇。
四方城門之上,皆是張燈結彩,寓意喜氣之風。
就連皇宮正大宮門前,都是拉起一道橫幅。
上書:祝晉王、晉王妃舉案齊眉,攜手百年。
同時,大明各大行省,甚至於封疆大吏,都在這個日子,紛紛上書,恭賀晉王朱棡大婚。
排場幾乎可以比肩太子朱標娶親。
“傳咱的聖旨,皇宮之外十裏長街,大擺流水席,應天百姓都可以來吃,咱皇家與民同賀。”
朱元璋看著眼前的張燈結彩,不由得大嘴一咧,直接大手一揮道。
“遵旨!”
身旁侍立的小太監應了一聲,立刻下去起草聖旨,宣讀召令。
“爹,咱真的要擺流水席嗎?十裏長街的話,怕是宮裏的禦廚可能忙不過來。”
朱標看著難得大方的朱元璋,嘴角一抽。
作為親兄弟,他自然是不會因為朱棡大婚的排場比他這個太子迎娶太子妃還大有什麽想法,但是這老爹辦事,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這個.”
朱元璋微微一滯,也是不由得回過味來臉上一僵。
“禦廚不夠,那就加班加點,多忙一些,其他會點手藝的宮女太監也去幫忙。”
回過味來的朱元璋,心裏也是生出了一點點心痛。
畢竟這一輩子節儉慣了,剛才是腦袋一熱就直接下旨了。
但是既然聖旨已經下了,無論如何,朱元璋也要繼續執行下去。
畢竟,沒動聖旨的時候,他可以是朱重八。
但是既然已經下了聖旨,他就是洪武大帝朱元璋,無論如何也得硬著頭皮弄下去。
“這樣吧,重八,你再下一道聖旨,征召應天府各種小吃的師傅。”
“讓他們加入進來一起幫咱們皇家做流水席。”
馬皇後身著盛裝從後麵走出道。
“還得是咱妹子,對,宮裏那些禦廚弄得也沒啥特別好吃的,還不如咱應天府的鴨血湯。”
朱元璋眉頭舒展,笑著開口道。
“既然這是咱皇家家事,這筆銀錢就從我晉王府的府庫出吧,總不好用國庫的銀子。”
換好了衣服的朱棡也是走了出來,無奈搖著頭。
畢竟是他大婚,親父子明算賬,這筆錢該從他這兒出,十裏長街流水席,聽著花費不小。
但實際上,在這個具有豐富而廉價勞動力的時代,主要開銷還是食材。
人員其實並不需要花多少錢,這樣一來實際上的花銷也不算太多。
畢竟,也就是請應天府的百姓吃一頓飯而已。
“棡兒,你這是什麽話?聖旨是咱下的,怎麽能讓你從晉王府出?”
朱元璋站直了身體,一臉的不滿之色。
“爹,伱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先把你咧到耳根子的嘴角收一收?”
朱棡翻了一個大白眼。
“臭小子,你討打是不是?”
朱元璋臉上笑容僵住,直接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褲腰帶。
“行了重八,別在這兒虛張聲勢了,你要是敢在老三大婚的時候打老三,咱打你,你信不信?”
馬皇後伸手攔住,瞪了朱元璋一眼。
“咱算了,下不為例。”
朱元璋把手收了回來,就和馬皇後說的一樣,他就是虛張聲勢。
想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更別說朱元璋本就不想打朱棡,就算真要打也不會在今天,至於結果.更尷尬了。
“咳咳!”
“既然如此,我就讓人先幫老三去找應天府的小吃師傅了,老四,你跟咱一起去。”
朱標幹咳兩聲道,瞥了一眼在一旁探頭探腦的朱棣,對著朱棣道。
“大哥你就自己去唄,拉著我幹什麽?”
朱棣絲毫沒有意識到氣氛的不對,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唉!”
朱標輕歎一聲,轉身離去。
“老四,你在這兒幹什麽?功課做了嗎?”
朱元璋一眼看到朱棣,當即搓了搓手。
“功課?什麽功課?”
朱棣微微一愣,一時間想不到今天自己還有什麽功課需要做。
“那就是沒做了嘍?你過來,咱考校你一下。”
朱元璋露出了一個和藹慈祥的笑容對著朱棣道。
直到此時,朱棣終於是意識到了形勢不對,當即打算撤走。
“啊,爹,我想起來我還要跟大哥去找小吃師傅。大哥,你等等我!”
朱棣後腿了一步道。
“過來!”
朱元璋眼睛一瞪,直接向著裏屋而去,今天心裏有點事讓他心裏有些尷尬,想打兒子。
“我…”
朱棣臉上全是苦澀,卻又不敢不從隻能跟著朱元璋向著裏屋而去。
朱棣:已老實,求放過。
不多時,裏屋之中,便響起了朱棣淒厲的慘叫。
“娘,你不去救一下老四嗎?”
聽著朱棣的慘叫,朱棡不由得嘴角一扯。
朱元璋三件套,上朝,殺人,打朱棣!
現在的大明,朱標和馬皇後都還在,老朱基本沒怎麽殺人。
但是上朝與朝臣勾心鬥角和打朱棣,朱棡倒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老四的燕地終究還是苦寒一些,打皮實了也好,老四行軍打仗的時候也更能吃一些苦,不至於撐不住。”
聽著朱棡的話,馬皇後眼中一絲心疼一閃而逝。
朱棡:.
這也算是,沒苦硬給吃了吧?
流水席排出晉王府中賓客也是陸續抵達,侍衛在門口迎接著賓客。
而十裏長街流水席周邊,百姓也逐漸聚集了起來。
“大人,這席真給咱們這些莊稼漢吃?”
有百姓謹慎的對著負責的官員道。
十裏長街流水席,雖然大部分是被朱標征召過去的應天府小吃師傅所做,其品質不如晉王府中的酒席。
但是哪怕是帝都百姓,想要吃肉,也不是一件容易事,而這流水席中肉食雖然不是大部分,卻也有不少。
這讓這些百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畢竟,不過從蒙元的統治中走出數年,百姓們早已經習慣了士大夫之族高高在上、
什麽時候皇家的事,還能分給他們酒席吃了?
“陛下已經下了聖旨,這流水席誰都可以吃,晉王殿下大喜,陛下要與民同慶。”
“不過現在還不行,師傅們的菜還沒做完,晉王殿下大婚宴會也還沒有正式開始,要等時辰。”
“另外,醜話本官說在前頭,吃可以,不能搶,更不能大包大裹的打包帶走。”
“誰要是敢鬧事休怪本官不留情麵!”
負責官員冷冷開口道。
朱標安排的時候並沒有說這些,但是朱標不說,他們這些辦事的卻是必須把規矩定下。
不然要是把朱元璋的流水席辦砸了,那丟的可就是他的腦袋。
“謝謝大人,大人放心,我等小老百姓,豈敢在晉王大婚鬧事。陛下聖明!”
之前開口的百姓,對著官員賠笑道。
“陛下聖明!皇後娘娘仁德!晉王殿下大氣!”
“我聽說招募師傅的時候晉王宮的銀錢那是一箱一箱往外搬。”
“而且皇後娘娘說了,以後咱們老百姓結婚,也可以給新娘子鳳冠霞帔,給新郎穿新郎官服呢。”
“要不是有書生念了朝廷張貼的告示,真讓人不敢置信啊。”
有人感歎道。
“嗬!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鳳冠霞帔得多少錢,小老百姓誰買得起?”
有人把之前帶來準備的布袋塞進懷裏,悄悄躲進人群之中,陰陽怪氣道。
“你特麽是沒長腦子嗎?買不起你不會去裁縫鋪租嗎?狼心狗肺的東西!難不成還讓皇後娘娘把衣服做好送給你?”
那負責的官員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有人直接把那躲進人群的陰陽怪氣者抓了出來。
緊接著周邊的人紛紛上手,對著那人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這讓本來想叫士兵把那口無遮攔者拖走的負責官員收回了手。
畢竟晉王大婚之日,不宜見血,至於能不能或者看到後天的太陽,那就看被打斷退之後跑的快不快了,畢竟人群裏可不止有百姓。
不然,就憑這廝嘲諷馬皇後,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畢竟,大明朝的官員都清楚,如果你得罪了老朱,馬皇後幫你說話,你也許會沒事。
但是如果你連馬皇後都得罪了,洪武朱皇帝絕對會把你骨灰揚了。
“晉王殿下真不愧為我大明柱石,年少有為,風采依舊,真是愈發風采逼人,還望日後善待小女。”
一身華服的謝成自門外而入大笑著道。
雖然此前朱棡和謝鈺兒的事,謝成頗有微詞,但既然已經釋懷,那麽拿得起放得下,大婚的日子也是笑得開懷。
“哪裏?咱也不過是小有成就,哪像謝伯伯跟隨父皇打天下,居功至偉。”
老丈人這麽說話,朱棡自然要把麵子給回去,直接來了一波商業互吹。
“晉王殿下,好了,老夫也不在門口逗留了,這邊先上賀禮,免得影響同僚入場。”
謝成對著朱棡道。
“永平侯謝成,送上和田寶玉一塊!”
來幫忙的太子內官李恒結果謝成送上的賀禮一聲吆喝。
“右丞胡惟庸,送上南疆齊獸一隻!”
緊接著謝成,李恒的吆喝再度響起,卻是在浙東的胡惟庸趕了回來,送上了一份頗為奇特的禮物。
“奇獸?”
聽到這個賀禮,饒是朱棡都不由得微微一愣,沒想到胡惟庸居然會送這種賀禮。
“嗬嗬。晉王殿下能力超群,大明之中,太原府富甲一方。”
“下官以為送金銀財寶位麵太俗,正好在執行政務之時,有南疆商賈送了下官一隻奇獸,今日下官借花獻佛將至送給晉王殿下。”
胡惟庸笑著走上來,對著朱棡打招呼。
“胡相也是有心了。”
朱棡皮笑肉不笑對著胡惟庸道。
“哪裏?哪裏?這奇獸生性凶蠻食量又大的驚人,在下官這裏,也是日漸消瘦,整個大明能夠養好的,可能也就是晉王殿下了。”
胡惟庸對著朱棡道。
聽得朱棡心下一陣冷笑。
一套操作,既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又沒有顯露自己的身家,反而在朱棡麵前顯得自己很清廉,順便吹捧了一番朱棡的治理能力。
這胡惟庸,不愧是能做上宰相的人物,好一顆七竅玲瓏心,若非實在是太談戀權力結黨營私,怕是原軌跡中老朱都未必舍得殺他。
“那就請胡相入座吧,浙東攤丁入畝之事,還要胡相多多費心才是。”
朱棡對著胡惟庸道。
“此下官分內之事,既然陛下和晉王殿下將此重任交給下官,自當竭盡全力。”
胡惟庸對著朱棡拱手。
攤丁入畝,得罪的人可不少,但無論如何胡惟庸還得硬著頭皮繼續一絲不苟幹下去,胡惟庸很清楚,若是朱棡和朱元璋想要除掉自己,甚至都不需要動手,隻要撤銷朝廷對於他的庇護,那些世家豪強就能直接將自己撕碎。
這也是為什麽胡惟庸弄了這麽一出的原因,胡惟庸若是這次能鎮壓了那些世家豪強,那麽他在朝堂的地位將更進一步,成為朝堂百官真正的頭把交椅,但想要幹好朱棡這邊無論如何不能對他起疑。
“自作聰明。”
看著胡惟庸離去的背影,朱棡喃喃道。
奇獸這種東西,怕不是偶然得到的那麽簡單,胡惟庸這一行,貪得錢財應該沒多少,但得到的好處怕也是很多,起碼部分世家豪強應該已經對他妥協了,可為之所用。
朱棡眼中精光閃爍,他一直都在等一個時機,胡惟庸是早晚要除掉的,此人的性格注定了他必然一上到高位,就會拚命培養擴張黨羽擴展自己的權勢,朱棡等的是一個既不會影響改革大計又可以讓世家豪強成功把胡惟庸吞噬的時機。
畢竟,過河拆橋這種事,好說不好聽,如果可以借了世家豪強的手來完成,那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