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火器新成慮開支,籌謀善策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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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氣氛本是一片熱烈歡暢,群臣正圍繞著火器改良之事各抒己見。
    隻見鎮遠侯顧成,虎目圓睜,透著一股豪邁勁兒。
    他大步流星向前邁了幾步,那腳步落地有聲,仿佛每一步都帶著往昔戰場上的雄風。
    顧成扯著嗓子,聲音洪亮如洪鍾敲響。
    他高聲喝彩道:“常將軍所言極是呀!
    陛下!
    想當年臣跟著您打天下,那是何等的艱難困苦,哪有如今這般精良的兵器可用啊?
    那時兵器簡陋得很呐,手上的家夥事兒不是這兒有個缺口,就是那兒不夠鋒利。
    可咱大明的兒郎們,全靠著像臣等這一身的勇猛和滿腔的熱血,方能在那屍山血海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顧成說到此處,微微一頓,目光中滿是追憶之色。
    似是又看到了當年那硝煙彌漫、廝殺慘烈的戰場畫麵。
    隨後他話鋒一轉,臉上又湧起興奮之色。
    “如今可不一樣咯,這火器越改越精良。
    再加上陛下聖明,有能臣巧匠們苦心鑽研。
    如今這火器,威力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語呀。
    往後再上戰場,咱大明的將士們那可就如同插上了翅膀的猛虎。
    定能打得敵軍丟盔棄甲,望風而逃啊!”
    說著顧成興奮地轉身看向身旁的武定侯郭英,那眼神裏滿是尋求認同的熱切。
    他伸手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嘴裏還大聲說道:“郭兄,你說是也不是?”
    這一拍力道著實不小,郭英那身子都被拍得微微晃了晃。
    郭英卻是絲毫不在意,他亦是滿臉笑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那笑容裏透著毫不掩飾的喜悅與期待。
    隻見郭英連連點頭,腦袋如同撥浪鼓一般。
    他開口附和道:“顧兄說得沒錯啊,這火器改良,那可真是關乎咱大明軍隊的命脈呀。
    有了這般厲害的家夥事兒,往後的仗打起來,那勝算可就大多咯。
    我現在光是想想這連發火銃在戰場上大顯神威的樣子,這心裏頭就跟貓抓似的,癢癢得很呐,哈哈!”
    說話間郭英還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那骨節都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仿佛此刻他已經置身於戰場之上,正揮舞著兵器衝鋒陷陣。
    似乎郭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奔赴戰場,去一展身手了。
    可這武官們說得熱鬧,文官這邊卻漸漸起了不同的聲音。
    禮部尚書朱夢炎,向來是朝堂上以沉穩持重著稱之人。
    此時受到優待的他正端坐著,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身前。
    身上那身官服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臉上帶著一貫的沉穩與矜持,猶如一潭深不見底的靜水。
    可自從聽到常遇春的話之後,他那兩道細長的眉毛微微皺起,眉心處擠出了一個小小的“川”字。
    仿佛平靜的湖麵,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
    隻見朱夢炎輕輕清了清嗓子,那聲音雖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嚴肅勁兒。
    他緩緩開口說道:“陛下,雖說這火器改良確實是好事一樁,可臣不得不提醒一句。
    這等軍備建設,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絕非小數目呀。
    陛下您也知曉,如今國庫本就吃緊,各項用度都得精打細算。
    猶如那居家過日子,處處都得量入為出啊。
    這火器改良後續所需的開支,又該如何妥善安排呢?
    還望陛下和諸位大臣慎重思量啊。”
    朱夢炎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搖頭,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那神情就像是一位謹慎的管家,時刻操心著家中日益減少的錢糧,目光中隱隱透著無奈與擔憂。
    他看向周圍的同僚,似是希望眾人也能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
    朱夢炎這話一出,周圍不少文官紛紛點頭,了。
    彼此交換著眼神,小聲地議論起來。
    一時間,原本歡快的氣氛中,漸漸摻入了幾分凝重。
    仿佛有一層淡淡的陰霾,開始在朝堂上空悄然聚集,壓得人心裏都有些沉甸甸的。
    戶部尚書粟恕,本就是個刻板嚴肅之人。
    此刻更是眉頭緊鎖,那兩條眉毛像是兩條糾結在一起的毛毛蟲,幾乎要擰成了一股繩。
    他的嘴唇微微抿著,嘴角向下耷拉著,透著一股不滿與質疑。
    隻見粟恕緩緩站起身來,先是整了整身上略顯寬大的官服。
    那動作帶著幾分刻意的莊重,好似要以這鄭重的姿態來表明,自己接下來所言之事的重要性。
    緊接著粟恕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大殿中央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帶著千鈞重負一般。
    那“咚咚”的腳步聲,在安靜下來的朝堂裏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敲在眾人的心坎上。
    在走到合適的位置之後,他恭敬地向朱元璋躬身行禮。
    那彎腰的幅度近乎九十度,盡顯恭敬,可嘴裏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強硬與質問。
    “陛下,誠如朱大人所言!
    近年來光是應天府城牆的修複工作以及鐵甲樓船的研發,已消耗了國庫大量的銀錢,致使如今財政頗為緊張。
    臣每日看著那賬目上的數字,心裏頭就跟壓了塊大石頭似的,愁啊!
    臣實在是想不明白,不知鄂國公從何處籌措來的軍費,竟能支撐連發火銃和洪武大炮這般耗費巨大的改良工作呀?”
    粟恕說著微微抬起頭,目光直直看向常遇春。
    那眼神猶如兩把銳利的刀子,透著審視與懷疑。
    仿佛要從常遇春的臉上,看出什麽破綻來。
    這一下朝堂上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仿佛有絲絲寒意從四麵八方悄然蔓延開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眾人都屏息凝神,看著常遇春,不知他會如何回應。
    常遇春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猶如夏日裏驟然烏雲密布的天空。
    原本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的眉頭也緊緊皺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透著幾分惱怒。
    常遇春心裏暗忖:這粟恕真是個刻板迂腐的老頑固,隻知道盯著些規矩條文,卻看不到這背後的大局與苦心。
    當下他也不客氣地回應道:“粟大人,您這話可就有些不知內情了。
    您且聽老夫細細說來!”
    常遇春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情緒,接著說道:“三年前啊,咱大明沿海地區那可真是被倭寇攪得不得安寧。
    那些個倭寇就像一群惡狼乘船而來,趁著夜色偷偷摸上岸,那行徑簡直如同鬼魅一般。
    他們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狼藉。
    在沿海各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呀。
    百姓們整日生活在恐懼之中,一聽到海上有動靜,就嚇得趕忙收拾東西躲起來。
    家裏的值錢物件都顧不上拿,隻想著能保住性命就好,那日子過得真是苦不堪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