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抉擇,危機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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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超深知此次前往瓦塔斯古堡,即將麵對的乃是天境級別的激烈戰鬥。
    陳寶山若跟過去,不僅無法在這場高手對決中提供助力,反而極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危險境地。
    於是,
    他當機立斷,憑借自身的“鈔能力”,迅速攔下一輛出租車,眼神中透著決然,毫不猶豫地朝著瓦塔斯古堡的方向疾馳而去。
    同時,
    他鄭重地吩咐陳寶山留在原地,全力追查魔刹的相關事情,不容有絲毫懈怠。
    ……
    在龍國京都的一隅,有一個略顯破舊的小區,歲月的痕跡在這裏肆意蔓延。
    小區內彌漫著一種獨特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雜亂無章的電線如同扭曲的蛛網,縱橫交錯地纏繞在一起,仿佛在編織著一張無形的大網。
    脫落油漆的牆壁上,滿是各種髒汙,還有小孩子天真無邪卻又略顯隨意塗抹的塗鴉,為這麵牆增添了幾分別樣的色彩。
    這種破敗的景象與城市中其他地方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新舊交替的城市風貌在此處展現得淋漓盡致,既有高樓大廈所代表的華貴與現代,也有這般老舊小區獨有的滄桑與曆史沉澱。
    小區裏的居民樓並不高,且沒有配備電梯。
    張峰手提一瓶酒和一份鹵菜,步伐沉穩卻又帶著一絲沉重,沿著台階一步步向上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歲月的弦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來到三樓,在一扇略顯斑駁的門前停下,輕輕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出現的是一個中年人。
    當他看到張峰時,眼中明顯閃過一絲詫異,那詫異如同平靜湖麵投入的一顆石子,瞬間打破了平靜。
    他趕忙熱情地招手,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與討好:
    “張副組長,你怎麽來了?屋裏坐!”
    他走路時一高一低,是個跛子,每一步都伴隨著輕微的身體晃動,仿佛在向世人展示著他曾經經曆過的傷痛。
    張峰走進屋內,在客廳的椅子上緩緩坐下,將手中的酒菜輕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房間不大,隻有一室一廳,空間顯得有些局促。
    然而,
    屋內卻收拾得井井有條,每一件物品都擺放得恰到好處,顯示出主人對生活的一絲堅持。
    張峰靜靜地環視一周,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審視與探尋,隨後,他突然發問:
    “為什麽?”
    這問題問得極為突兀,沒頭沒尾,仿佛一顆突如其來的石子,打破了屋內原本平靜的氛圍。
    正在倒茶的男子身體猛地一顫,手中傾斜的水壺裏倒出的熱水灑在他手上,他卻渾然不覺,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擊中了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整個人瞬間僵住。
    他緩緩放下水杯,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神情,那苦澀如同濃茶,讓人感到一陣心酸。
    他抬起頭,看著張峰,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問道:
    “你都知道了?”
    張峰神色平靜如水,目光卻如同銳利的鷹隼,緩緩開口: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中年男子重重地歎了口氣,這聲歎息仿佛承載了無數難以言說的痛苦與無奈,在狹小的房間內回蕩,久久不散。
    “你是英雄!你為守衛國家流過血,負過傷!”
    張峰看著他的腿,眼神中既有惋惜又帶著一絲質問。
    那是一條曾經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腿,如今卻成了他傷痛的印記。
    中年男子緩緩搖頭,苦笑道:
    “那都是很久前的事了。人,都是會變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歲月的車輪在他的喉嚨裏留下了深深的轍印。
    張峰嚴肅地說道:
    “但你不應該變!”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如同洪鍾般在屋內回響,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中年男子再次苦笑,是啊,按說他確實不該變。
    然而,
    身處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金錢的誘惑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數之不盡的財富如同閃閃發光的誘餌,擺在他麵前。
    麵對這些誘惑,又有多少人能一直堅守初心,不為所動呢?
    他曾經在戰場上麵對刀光劍影,毫不畏懼,可如今,卻在這看不見硝煙的糖衣炮彈麵前迷失了自我,陷入了無盡的深淵。
    “對不起!”
    中年男子低下頭,聲音中滿是愧疚,那愧疚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張峰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深深的失望:
    “你對不起的是我嗎?你對不起的是那三十二個因此死亡的龍組兄弟!你對不起的是自己身上的榮耀和稱號!你,讓我失望了!”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地砸在中年男子的心上。
    中年男子眼中滿是落寞與愧疚,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哽咽著說:
    “我沒想到他們真的敢殺人!還敢殺那麽多!對不起!”
    他再次深深彎腰,仿佛想要用這個動作表達自己無盡的歉意,那深深彎下的脊背,仿佛承載了世間所有的悔恨。
    隨後,
    他緩緩擰開桌麵上白酒的瓶蓋,動作遲緩而沉重。
    他先在地上倒了一些酒,酒水灑落在地麵,仿佛是他為那些逝去英靈流下的懺悔之淚,似乎是在祭奠那些因他的錯誤而犧牲的龍組兄弟。
    接著,
    他又給張峰倒了一杯酒,雙手微微顫抖。
    緊接著,
    他雙眼含淚,仰頭將瓶子裏最後的酒一飲而盡,那決絕的姿態,仿佛是在與過去的自己做最後的告別。
    然後,
    他毫不猶豫地從窗戶一躍而下,那身形,宛如一隻折翼的鳥,帶著絕望與悔恨,重重地墜向地麵。
    張峰端著酒杯,緩緩走到窗前。
    下方的地麵上,躺著一具屍體,鮮血如墨般朝著四周蔓延,血腥而又猙獰。
    那片鮮紅,如同盛開在人間的罪惡之花,刺痛了張峰的雙眼。
    張峰輕輕搖了搖頭,對方曾經是無畏的戰士,是龍組的驕傲,曾經在戰場上揮灑熱血,為國家和人民立下赫赫戰功。
    然而,
    如今卻背叛了組織,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他將酒杯舉起,一口飲盡,那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仿佛在灼燒著他的內心。
    隨後,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上麵寫著一些人名,那是他親手整理出來,打算分發小培元丹的人員名單。
    其中,
    一個被用紅線圈出的名字,正是方才自盡的中年男子。
    組織始終沒有忘記他,即便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組織依舊在考慮他的待遇,而他,卻辜負了組織的信任,辜負了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也辜負了自己的初心。
    遺憾、憤怒、失望,諸多複雜的情感在張峰心頭交織,如同亂麻般難以解開。
    最終,
    這些情感都化為一聲沉重的歎息,在空氣中漸漸消散。
    隨後,
    他轉身離開。
    人心,的確是這世上最難琢磨的東西。
    在這場不見刀光劍影,卻更加殘酷無情的持久戰爭中,這次自盡的中年男子不是第一個背叛者,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人性在欲望與誘惑麵前,總是顯得如此脆弱,讓人不禁感歎世事的無常與人心的複雜。
    此時,
    窗外已經響起陣陣尖叫聲,顯然是有人發現了地上的屍體。
    但這些瑣事,不需要張峰去理會,自然會有相關人員妥善處理。
    如今,
    真正的大事在西歐,不過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隻要聖殿不出手,李超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
    然而,
    在這風雲變幻的局勢下,誰又能真正預料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呢?
    ……
    出租車在公路上疾馳,如同離弦之箭。
    瓦塔斯古堡距離巴黎大約兩百多公裏,這段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仿佛橫亙在李超麵前的一道無形屏障。
    一路上,出租車司機似乎想和李超攀談幾句,他不時地通過後視鏡看向李超,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想要交流的渴望。
    無奈,語言溝通存在著巨大的障礙,兩人仿佛身處兩個不同的世界,難以跨越這道鴻溝。
    李超此刻滿心憂慮,心中掛念著即將到來的戰鬥以及夏小蕊的安危,實在沒有心情使用翻譯軟件與司機交流。
    兩人尷尬地說了幾句後,車內便徹底陷入了安靜。
    那安靜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兩人之間,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抑。
    李超百無聊賴地翻看了一會手機,由於身處國外,手機推送的大多是當地的視頻。
    這些視頻內容大多是對西歐的讚美和對龍國的詆毀。
    視頻中,西歐被描繪成人間天堂,到處都是繁華的街道、先進的科技和高尚的人文。
    而龍國,則被刻畫成野蠻落後、貧窮不堪的國家,仿佛還停留在過去的歲月裏。
    說起來,這
    些年龍國一直韜光養晦,在默默發展中,國內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高樓大廈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科技進步日新月異,人民生活水平大幅提高。
    可在這些境外視頻的誤導下,許多西歐人依舊戴著有色眼鏡,用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看待東方,固執地堅信那些被歪曲的事實。
    李超翻看了一會,不禁嗤笑一聲,將手機放了下來。
    他心中充滿了不屑,這些無端的詆毀和抹黑,終究隻是謊言。
    不管這些人如何打壓、詆毀,謊言終究有被戳破的一天。
    就像當下流行的一句話所說:
    “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如今龍國推出的4天境內免簽政策,如同一塊巨大的磁石,每天都吸引著無數境外遊客蜂擁而至。
    當他們踏入龍國,親眼目睹龍國的現代化程度時,無一不驚訝得張大嘴巴。
    那高樓林立的城市、便捷的交通、先進的科技,都讓他們感到震驚。
    而這些畫麵,也引發了無數龍國人的調侃:
    “就喜歡看他們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不驕傲了吧?不得瑟了吧?”
    “看完後,估計連大口喘氣都不敢了!”
    世界正逐漸走向一體化,那些謠言,終究會在事實麵前被一一打破,如同泡沫般不堪一擊。
    ……
    與此同時,
    在巴黎國際酒店,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在前方的空地上。
    螺旋槳旋轉產生的強風,吹得周圍的樹木和雜物沙沙作響。
    隨後,
    一個身材高大的西裝男子從直升機內走了下來,此人正是魔刹的老大布魯克。
    他身著剪裁精致的西裝,每一個褶皺都仿佛彰顯著他的身份與地位。
    十幾個早就守在周圍的魔刹成員見狀,趕忙恭敬地迎了上去,紛紛彎腰問好,那姿態,宛如一群忠誠的仆人在迎接主人的歸來。
    布魯克神色冷峻,如同寒冬的冰霜,環視一周後,眯著眼睛問道:
    “西蒙在哪?”
    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要知道,
    這次的事情他特意交給西蒙去辦,還反複囑咐他一定要處理妥善。
    可如今自己都到酒店樓下了,卻連西蒙的人影都沒看到,這讓他心中的怒火不禁燃燒起來。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白人趕忙走上前來,他微微低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畏懼,低聲說道:
    “可能有什麽事情耽誤了!需要給他打電話嗎?”
    布魯克冷笑一聲,那笑聲如同夜梟的啼叫,讓人不寒而栗:
    “耽誤?連我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他現在的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刀疤臉白人繼續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大,那我們現在……”
    布魯克整理了下衣服,那動作優雅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不耐煩地說道:
    “直接進去吧!”
    刀疤臉白人連忙彎腰點頭:
    “是!”
    隻是在低頭的瞬間,他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
    在任何地方,競爭無處不在。
    西蒙憑借自身實力和手段,得到了布魯克的重視,這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嫉妒。
    畢竟,
    誰不想成為老大的心腹,獲得更多的權力和利益呢?
    如今西蒙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居然沒有帶人前來迎接老大,這無疑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刀疤臉白人此刻心裏甚至暗暗希望西蒙永遠不要出現,這樣等到事後,西蒙肯定會被老大狠狠教訓,而自己也就有了上位取代他的機會。
    可他並不知道,
    西蒙怕是真的再也沒有機會出現了,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朝著一個未知的方向發展。
    布魯克帶著眾人朝著酒店走去。
    早就接到消息的酒店員工們趕忙拉起圍欄,他們神色緊張,小心翼翼地指引著布魯克一行朝著餐廳走去。
    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謹慎,仿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觸怒這位大佬。
    ……
    餐廳內十分空曠,顯然是被提前包場了。
    能在這個時段將這裏包場,本身就彰顯著一種絕對的權勢,而下令包場的正是布魯克。
    此時,
    夏小蕊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透過偌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大半巴黎的風光。
    遠處,
    巴黎鐵塔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塞納河如同一條藍色的絲帶,蜿蜒穿過城市。
    然而,
    夏小蕊卻無心欣賞這美麗的景色,她的心中隱約有些擔憂,畢竟她麵對的是魔刹這樣的狠角色,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誰也無法預料。
    在她身後不遠處,一個灰衣老者和七八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垂手而立,這是她花費高價聘請來守護自己安危的強者。
    灰衣老者神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久經沙場的沉穩與警惕。
    那七八個保鏢也個個身姿挺拔,眼神銳利,時刻關注著周圍的動靜。
    即便如此,
    夏小蕊的心中依舊無法完全放下擔憂,一種隱隱的不安在她心中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