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失蹤,穹宇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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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的道虛也合十補充道: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砂一極樂,一笑一塵埃!這寰宇本是無限輪回之所,三千大世界,億萬小千界,自然有許多我們肉眼難及的空間,隱於天地夾縫之中。那些秘境或藏於虛空裂縫,或隱於靈氣漩渦,或附著於山川龍脈,以特殊法則運行,與我們所處世界若即若離。”
    道虛雙手合十,
    佛光在周身流轉,神色莊重而神秘,
    仿佛在講述一個古老的寓言。
    陳寶山撓了撓頭,琢磨片刻後開口道:
    “所以說,老板並沒有離開我們,隻是暫時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他撓著頭,
    眼中滿是疑惑,試圖用自己樸素的方式理解這個複雜的概念。
    啪!
    話音剛落,
    眼前金光一閃,
    陳寶山慘叫著被一道力量扇飛出去,重重摔在遠處的石壁上。
    他的後背撞在堅硬的石壁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小金龍俏麵冰寒,尾尖在地上掃過,沉聲道:
    “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小金龍雙目圓睜,
    金色的鱗片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龍威彌漫,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陳寶山捂著紅腫的臉頰爬起來,
    齜牙咧嘴地認真想了想,試探著開口:
    “老板其實沒有走遠,他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小金龍的反應,生怕再次觸怒這位暴躁的龍族。
    啪!
    又是一聲脆響,
    陳寶山在慘叫聲中再次飛了出去,
    這次直接撞在通道的鋼架上,發出“哐當”一聲。
    他的身體在鋼架上彈了一下,
    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狼狽不堪。
    周圍眾人皆是無奈搖頭。
    雖說老陳這話沒什麽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李超的精神和意誌確實會永遠激勵著他們,可聽著總覺得格外欠揍,像是在咒人一般。
    但不管如何,
    李超確實從大家眼前消失了,去了一個未知的空間,再也見不到身影。
    那原本熱鬧的團隊,
    此刻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氣氛變得凝重而壓抑。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謝無缺緊鎖眉頭,沉聲問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心,作為團隊的核心成員之一,
    他深知此刻不能陷入消極和迷茫。
    秦天河凝視著眼前仍在微微波動的法陣,緩緩道:
    “咱們方才之所以能脫困,全靠小超手裏的龍紋玉符;而他被吸入陣法,也因這玉符。當初小超剛得到玉符時,我曾研究過一陣,隻知其上文字似是‘封’或‘禁’的意思,如今看來,它說不定還是打開這陣法的鑰匙。”
    秦天河指著那仍在散發著微光的法陣圖案,神色凝重,
    仿佛在解讀一個古老的謎題。
    嗯?
    鑰匙?
    被秦天河這麽一點,
    眾人細細回想,頓覺確實有幾分道理。
    玉符既能壓製法陣,又能引發異動,絕非尋常之物。
    那玉符上的龍紋和古篆,
    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與這法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那你的意思是……”
    道虛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追問道。
    秦天河道:
    “關鍵就在那玉符上!隻要能破解玉符的奧秘,或許就能找到打開陣法、尋回小超的辦法。”
    秦天河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堅定,
    仿佛已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向。
    當初李超曾將龍紋玉符拍下照片傳給秦天河研究,
    那些影像資料如今倒成了破解謎團、尋找李超的最後線索。
    秦天河的房間裏,堆滿了各種古籍和資料,
    他日夜鑽研,試圖從中找到答案。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那法陣圖案太過詭異,
    連劍封一、雲遊道長、小金龍這等修為都能被影響,
    在沒研究透徹之前,誰也不敢再貿然碰觸,畢竟誰也說不清下一次會引發什麽可怕後果。
    那紅光中的暴戾氣息,
    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讓人不寒而栗。
    隨後,
    秦天河繼續道:
    “論對小超的關心,我不比你們任何一個人少。但我想說,此番意外對小超而言,未必是壞事。你們也知道,他這次探索後山,本就是為了法陣後的氣息能化解體內禁製。也許,這才是屬於他的新機緣。”
    秦天河語重心長地說道,試圖安撫眾人的情緒。
    秦天河是這世上最了解李超的人,
    李超幾乎將所有隱秘都對他言明——
    玄天塔的裂痕、後山的裂縫、龍紋玉符的來曆、特殊法陣的異動……
    這一切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線,串聯起來,引導著李超一步步向前。
    對秦天河而言,
    李超去往何處並不重要,隻要活著,便有希望。
    他相信李超的能力和運氣,一定能夠化險為夷。
    這次探洞之行,
    以猝不及防的變故告終,連之前準備的諸多手段都沒來得及用上。
    那些精心準備的法寶和丹藥,
    此刻都靜靜地躺在背包裏,沒有了用武之地。
    道虛暫時留在了李家堡,
    他留在李超身上的神魂印記成了監測其性命跡象的指示燈,隻要印記不滅,便知李超安好。
    他每日都會靜坐冥想,與那神魂印記溝通,感受著李超的氣息。
    秦天河返回京都,閉門不出。
    這次並非為了修煉,而是動用所有資源,聯合全球頂尖的古文字學家與陣法大師,全力破解龍紋玉符上的奧秘。
    他的書房裏,堆滿了各種書籍和資料,
    電腦屏幕上閃爍著各種數據和圖像,他日夜不停地工作著。
    雲遊道長加入龍組,被委以重任,與劍封一攜手,成了如今守衛龍國的最強屏障,震懾著蠢蠢欲動的境外勢力。
    他們站在龍國的邊境線上,守護著這片土地的安寧。
    小金龍則直接在後山通道旁搭了個簡易的窩棚住了下來。
    它既擔心李超的安危,又怕再有未知存在從陣法中鑽出來,
    唯有日夜守在這裏,才能確保不錯過任何風吹草動。
    它的窩棚雖然簡陋,
    但卻充滿了溫暖,周圍擺放著李超曾經用過的物品。
    與它一同駐守的,還有李超的幾位紅顏知己。
    她們輪流送來吃食,默默陪在小金龍身邊,望著那道法陣發呆。
    不僅是她們,陳寶山、謝無缺、孫鵬、孫杏林、周少峰等人也時常來通道處駐足。
    其實他們都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麽,
    隻是想單純地站在這裏,
    仿佛這樣就能離李超更近一點。
    那條通道並不長,卻像隔著兩個無法逾越的世界。
    如今大家漸漸接受了事實,
    隻是心中總有無數牽掛:
    李超去的那個空間叫什麽?
    在裏邊過得好不好?
    那裏有沒有春夏秋冬?
    會不會有危險?
    有沒有人陪伴?
    這些問題如同沉重的石頭,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老謝,你說老板會回來嗎?”
    陳寶山蹲在地上,
    望著遠處泛著微光的法陣,聲音帶著幾分茫然。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和擔憂,
    希望李超能夠平安歸來。
    謝無缺神色認真且堅定:
    “放心吧,肯定會回來的。”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陳寶山頓時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那就好。”
    隨即又歎了口氣,
    “隻是在沒有被老板揍的日子裏,總覺得有些不習慣。”
    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但更多的是對李超的信任。
    啪!
    話音剛落,
    一道金光閃過,
    陳寶山當即像個破麻袋般飛了出去。
    小金龍收回龍爪,淡淡道:
    “沒事,我可以替主人揍你,一直到他回來為止。”
    小金龍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慰,試圖緩解陳寶山的尷尬。
    趴在地上的陳寶山一臉懵逼,還能這樣?
    他其實也明白,
    小金龍不過是憋了一肚子擔心與焦躁,沒地方發泄罷了。
    ……
    西歐聖殿。
    陵園深處,
    那座木屋孤獨地矗立著,與周圍肅穆的墓碑格格不入。
    屋內昏暗的燭光搖曳,
    映照出一個蒼老佝僂的背影,正是聖徒。
    他麵前的木桌上擺著一杯早已冷卻的聖水,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十字架,眼神空洞。
    此時,
    一個穿著紅色長袍、手捧厚重經書的白人緩緩從遠處走來。
    他是山姆死後,繼任的新紅衣大主教,步履沉穩,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悲憫。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野心和算計,
    仿佛在謀劃著什麽不可告人的計劃。
    他在破舊的木屋前站定,黑袍下擺掃過門前叢生的雜草,發出沙沙的聲響。
    那些雜草像是饑餓的野獸,貪婪地吞噬著木屋周圍的土地,使得這座本就搖搖欲墜的木屋更顯破敗。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與憤怒:
    "聖徒大人,我奉您的命令與雀巢社接觸,但他們如今像躲瘟疫似的,拒絕再和我們有任何牽扯!"
    "而且……"
    他頓了頓,
    從懷中掏出一卷泛黃的羊皮紙遞向木屋,羊皮紙的邊緣已經磨損,上麵記載著雀巢社近期的動向,
    "雀巢社的勢力已經全部撤出西歐,龜縮回北美了。我還查到,他們不久前給龍國送去了一大批天材地寶,像是在……賠罪。"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句帶著點嘲諷,卻也難掩其中的惶恐:
    "看來是真被龍國打怕了,連點老牌勢力的體麵都不顧了。"
    木屋內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像是有什麽東西從喉嚨裏咳出來,伴隨著布料摩擦的悶響。
    那咳嗽聲斷斷續續,
    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半晌,
    聖徒的聲音才擠出來,帶著濃重的喘息:
    "嗬嗬!果然是商人本性!"
    "當初趴在屋外,像條爬蟲似的求聖殿出手時,那副諂媚樣子忘了個幹淨?發現沒利用價值,轉頭就把我們拋得一幹二淨!"
    聖徒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
    曾經雀巢社的卑躬屈膝仿佛還在眼前,如今卻已翻臉無情。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木屋都跟著發顫。
    "可恨啊……"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弱下去,
    "終究是被利欲蒙住了雙眼,才會信了這群投機之徒的鬼話!"
    聖徒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後悔與無奈,
    若不是雀巢社在一旁煽風點火,許諾共享龍國秘寶,躲在聖山近兩百年的他何至於破例下山?
    結果呢?
    聖殿精英死的死、殘的殘,連他自己也隻剩一口氣吊著。
    如今魔神島覆滅,龍組那群人的怒火遲早要燒到聖殿頭上——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才急著聯係雀巢社,想借他們的力量擋一擋。
    畢竟漁島大戰的主力是聖殿和魔神島,雀巢社一直躲在暗處摸魚,實力保存得完好。
    可惜,
    這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
    雀巢社現在擺明了要和西歐劃清界限。
    想想也對,
    大戰裏多少龍組成員死在聖殿手裏?
    真要複仇,聖殿肯定是頭一個。
    雀巢社隻要裝孫子裝到底,完全能苟到最後。
    "聖徒大人,那咱們現在……"
    紅衣大主教捏緊了羊皮紙,指節泛白,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焦慮與不安。
    不光是他,剩下的聖殿人員這段時間都跟驚弓之鳥似的,夜裏總夢見龍組的人打上門來,連禱告時都心神不寧。
    他們還不知道,秦天河重傷、李超被困陣法的消息是龍國的頂級機密——
    這層信息差,成了聖徒此刻唯一的底氣。
    木屋內沉默了很久,
    久到紅衣大主教以為聖徒又暈了過去,才聽見一聲慢悠悠的回應:
    "不用擔心。"
    "就算沒雀巢社,聖山也不是誰想踏就能踏進來的。"
    聲音裏突然多了股狠勁,
    仿佛一頭垂死的雄獅在發出最後的咆哮,
    "我不死,聖光就熄不了!"
    "回去告訴所有人,抓緊修煉。"
    紅衣大主教連忙彎腰行禮,倒退著離開,
    黑袍在草地上拖出一道淺痕,仿佛在訴說著聖殿如今的落魄與無奈。
    過了幾分鍾,
    吱呀——
    那扇快散架的木門被推開條縫,一身白袍的聖徒走了出來。
    他比上次見時更佝僂了,背幾乎彎成了直角,
    白袍上沾著暗褐色的汙漬,風一吹就晃悠,仿佛隨時會散架。
    他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神中透露出疲憊與絕望,
    卻仍強撐著一絲威嚴。
    他雙手攏在袖中,
    一步一步挪向陵園深處,枯瘦的手指在袖擺下攥成了拳。
    有氣若遊絲的低喃順著風飄出來:
    "也許……真要試試最後的手段了……"
    "神……會與我們同在的……"
    這是一片荒草叢生的大地,齊腰深的雜草裏混著帶刺的藤蔓,風一吹就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低語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遠處稀稀拉拉長著些不知名的低矮灌木,枝椏歪歪扭扭,像一隻隻伸向天空的枯手,似乎在祈求著什麽。
    再往遠看,
    天地交接處被一片混沌氣霧罩著,那霧氣濃得像化不開的墨,
    不知道蔓延了多少裏,透著股說不出的陰森,讓人看一眼就心裏發毛。
    那霧氣中仿佛隱藏著無數的危險與未知,讓人不寒而栗。
    草叢中,
    兩個人影正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走在前麵的是個老人,
    滿頭白發用根木簪挽著,白須垂到胸前,穿一件洗得發白的灰色麻衣長褂。
    他算不上鶴發童顏,臉上刻著深深的皺紋,
    但眼神很亮,走起路來步子穩健,一點不像尋常老人。
    他的背微微駝著,卻仍保持著一種不屈的姿態,
    仿佛經曆了無數風雨卻依然屹立不倒。
    他身後跟著個女孩,
    看著約莫十八九歲,穿一件藍色的碎花襦裙,烏黑的頭發編成兩條粗辮子甩在背後,發尾係著紅頭繩。
    她胸前鼓鼓囊囊的,隨著走路的動作輕輕晃動,透著股未經世事的青春氣。
    背後還背著個竹簍,裏麵裝著些挖藥的工具,晃悠著發出"叮叮當當"的輕響。
    那竹簍裏裝著一把小鋤頭、幾個布袋和一些草藥,顯示出她采藥人的身份。
    兩人的打扮,活像是從幾千年前的畫裏走出來的。
    "爺爺,這幽魂草也太難找了吧?"
    女孩抬手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聲音脆生生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她說的是最純正的華夏古語,咬字清晰,帶著股山間的清甜,仿佛是大自然的饋贈。
    老人停下腳步,捶了捶腰,目光掃過眼前的雜草叢,歎了口氣:
    "再找找吧。這東西本就稀有,也就禁地附近能碰碰運氣。要是能找到,你娘的病說不定就有轉機了。"
    老人的眼神中透露出擔憂與期盼,
    他深知幽魂草的珍貴與難得,但為了女兒的病,再難也要找到。
    "好吧!"
    女孩點點頭,眼神亮了亮,
    "爺爺你先歇會兒,我去那邊石縫裏看看,說不定藏在那兒呢。"
    她說著,
    提起裙擺朝不遠處一片亂石堆跑去,辮子在空中劃出輕快的弧線,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老人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坐下,
    從懷裏摸出個水囊,抿了口溫水,
    目光望著女孩跑遠的方向,眼神裏帶著點擔憂,又有些欣慰。
    他看著孫女遠去的背影,
    心中既心疼又驕傲,這個懂事的孩子總是這樣堅強。
    才過了幾分鍾,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刺破了這荒野的寧靜。
    老人臉色驟變,"噌"地站起來,動作比小夥子還敏捷,幾步就衝了過去,嘴裏急聲喊著:
    "歡歡!怎麽了?是不是遇上毒蟲了?"
    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生怕孫女遇到什麽危險。
    等跑到女孩身邊,
    才發現她正站在一叢半人高的雜草前,臉色發白,手指抖個不停。
    "爺爺……你看……"
    她聲音發顫,指著雜草叢深處。
    老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亂草堆裏,躺著個滿身血汙的男人。
    不是猛獸,
    老人稍稍鬆了口氣,上前一步擋在女孩身前,沉聲道:
    "你站著別動。"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他慢慢撥開雜草,
    在男人身邊蹲下,先用樹枝撥開男人額前的亂發,
    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手指停了片刻,
    才轉頭對女孩說:
    "沒死,還有口氣。"
    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盡管這個男人傷勢嚴重,但至少還活著。
    "啊?"
    女孩驚訝地湊過來,看清男人的樣子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都傷成這樣了還沒死?"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震驚與不解。
    眼前的男人渾身衣服碎得像破布條,從上到下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深的地方能看見白骨,淺的也翻著血肉,
    像是被無數把刀子割過。
    傷口上的血痂黑一塊紫一塊,看著躺在這裏少說也有一兩天了。
    換做村裏任何一個人傷成這樣,早就沒氣了——
    這也是歡歡第一眼就把他當成屍體的原因。
    那血跡已經幹涸,與泥土混合在一起,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