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異動,九天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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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似被濃墨浸染,
低垂如幕,
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深沉的靜謐之中。
一輪皎潔的圓月高懸天際,清輝如練,遍灑大地,為世間萬物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銀紗。
漫天星光璀璨,如同無數細碎的鑽石,密密麻麻地鑲嵌在墨藍色的天鵝絨上,閃爍著清冷而神秘的光芒。
李超立於數百米高空,衣袂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他俯瞰著腳下寶慶城的萬家燈火,那點點燈火如同匯聚的星河,溫暖而璀璨。
胸中一股難以遏製的豪氣陡然升騰,他張開雙臂,發出一陣爽朗至極的笑聲,那笑聲穿透夜空,回蕩在寶慶城的每一個角落:
“萬道星辰起,氣息震神州!”
“今日,我李超,終於破境,再登九天!”
有人說,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可人心深處,
總有那麽些時刻,渴望著酣暢淋漓地“嘚瑟”一番,將積壓已久的情緒盡情釋放。
就像世間眾人追逐的名與利,向往的別墅豪車,說到底,不都是想在人前揚眉吐氣,活出幾分體麵與風光麽?
好比外界傳得沸沸揚揚的華為三折疊手機,被炒到幾萬一部,究其根本,不還是有人想借它彰顯幾分與眾不同,滿足那一點點小小的虛榮心?
裝逼,是因為有了裝逼的資本。
若是換作從前,實力低微,步步維艱,李超斷不會如此高調,甚至會極力隱藏自己的鋒芒。
可如今不同了,他已踏入天境,成為這片大陸上頂尖的強者之一。
他終於不再是那個任人拿捏、隨時可能殞命的小人物,
這份突破的喜悅,這份苦盡甘來的暢快,總得淋漓盡致地釋放出來才夠痛快。
寶慶城內,
無論是披甲執銳的士兵,還是睡眼惺忪的尋常百姓,
此刻都不約而同地仰著頭,望著高空那道如謫仙般的身影,臉上寫滿了難以言喻的震撼與敬畏。
融魂境啊,
那可是傳說中堪比十八大城城主的存在,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如今竟活生生地出現在他們眼前,而且還是他們寶慶城的主事人!
這份榮耀與自豪,讓許多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一番意氣風發的宣告後,胸中的豪氣宣泄得差不多了,李超準備降落了。
總不能一直懸在半空中當“燈塔”,被全城人圍觀。
可就在他念頭微動,準備調動內力控製身形下落之際,身體突然沒來由地一顫,雙眼驟然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震驚。
這震驚來得太過猛烈,如同平地驚雷,竟讓他在半空中晃了晃,身形微微不穩,險些墜落。
地麵上的李良和歡歡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雙手緊緊攥著,驚出一頭冷汗,恨不得立刻飛上去扶住他。
好在李超修為已非昔日可比,很快便穩住了身形。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以最快的速度閉上雙眼,將全部神識沉入腦海深處,仔細探查那異動的源頭。
方才,
沉寂了許久,
如同死物一般的玄天塔,竟毫無征兆地晃動了一下!
那突兀的動靜雖然微弱,
卻清晰地傳入他的感知,正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才讓他一時失態。
腦海空間裏,那座通體雪白、古樸無華的玄天塔依舊靜靜矗立,乍看之下與往日無異,依舊帶著幾分頹敗與滄桑。
可凝神細察,便會發現,塔的頂端竟縈繞起一層淡淡的白光,
那白光柔和而純淨,如同給這座飽經歲月風霜的頹敗寶塔,注入了一絲久違的靈氣與生機。
“這是……”
李超心頭瞬間湧起一陣狂喜,幾乎要抑製不住地喊出聲來。
難道自己此次破境,竟連帶玄天塔也出現了複蘇的跡象?
是因為身處高空,離星辰更近,能吸納更多星輝的緣故嗎?
還是說,
天境的力量,足以觸動玄天塔的某種禁製?
他當即打消了降落的念頭,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趁著玄天塔有異動,看看能否讓它恢複更多。
他直接催動體內澎湃的天境修為,身形在寶慶城上空盤旋飛翔起來,時而疾速穿梭,時而駐足停留,感受著與天地靈氣的連接,試圖引導更多的能量去滋養玄天塔。
飛行間,
他身上那淡淡的金色星光隨著氣流舞動,在深邃的夜色中格外醒目,宛如一道流動的星河。
要知道,
玄天塔可是他穿越以來最依仗的神物,裏麵不僅有海量的資源,更承載著他許多的秘密,自始至終陪伴左右,如同最忠實的夥伴。
若是能修複如初,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那簡直是天大的喜事,足以讓他在這片大陸上的底氣更加雄厚。
城主府內,
李良望著半空中那道盤旋不去、光芒閃爍的身影,撓了撓頭,臉上滿是困惑。
他猶豫了十幾秒,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轉頭對身邊同樣仰頭觀望的歡歡小聲嘀咕:
“歡歡姑娘,雖說超哥突破是天大的好事,我打心眼兒裏高興,可這大半夜的在天上轉圈……是不是有點兒太……太嘚瑟了?”
他這比喻倒是形象,
活脫脫像是大家都餓著肚子的時候,有人揣著隻油光鋥亮的燒雞,在眾人麵前溜達來溜達去,
還一邊吧唧嘴一邊說“真香”,那滋味,想想都覺得……夠勁兒,夠讓人眼饞又無奈的!
歡歡聽了,
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又趕緊捂住嘴,搖搖頭道:
“超哥剛突破,心裏高興嘛,讓他好好樂嗬樂嗬吧。”
她望著高空的身影,眼中滿是崇拜與欣喜。
與此同時,
在蠻荒之地的中心地帶,矗立著一座望不到邊際的巨城。
單是那環繞全城的城牆,便高達近百米,寬厚無比,巍峨如連綿的山脈,磚石之間透著曆經千百年歲月沉澱的厚重與威嚴,仿佛能抵禦世間一切風雨。
這裏,
便是蠻荒之地的權力中心,無數人敬畏仰望的所在——
龍皇城。
龍皇城內,
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拔地而起,氣勢恢宏,占地極廣,總高九層,直插雲霄,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力。
宮殿通體由罕見的金鱗木築成,每一片木材都閃爍著溫潤的光澤,
陽光映照下,更是散發出如同龍鱗般的璀璨光華,耀眼奪目。
一條栩栩如生的石刻巨龍從宮殿底部蜿蜒而上,龍身盤踞,鱗片分明,直至頂端,
巨大的龍頭昂首望天,雙目圓睜,威視四方,仿佛欲將日月吞噬,氣勢磅礴,令人望而生畏。
宮殿外圍,
密密麻麻地站滿了身披銀甲、手持鋒利兵戈的雄壯侍衛,
他們個個身姿挺拔如鬆,氣息沉穩如山,眼神銳利如鷹,
如同一尊尊精雕細琢的雕塑般一動不動,忠實地守護著這份至高無上的威嚴,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此時正值深夜,
萬籟俱寂,宮殿內外靜謐無聲,
隻有偶爾風拂過簷角銅鈴的輕響,“叮鈴鈴”地回蕩在夜空,更添了幾分肅穆與神秘。
就在這時,
一道紫色身影如鬼魅般從漆黑的夜幕中降落,悄無聲息,穩穩地落在宮殿前的巨大廣場上。
落地的瞬間,
他身上的長袍微微抖動,其上用金線繡著的火焰圖案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竟似要憑空燃燒起來一般,散發出灼熱的氣息,讓周遭的空氣都隨之泛起一股灼人的悶熱。
來者是位七旬左右的老者,身材魁梧,脊背挺直,絲毫不見老態,麵容剛毅,不怒自威。
尤為顯眼的是,
他眉心處有九個細小的紅色星點,排列整齊,連成一個圓圈,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這是九星藥師獨有的標誌,代表著丹道的最高成就!
整個蠻荒之地,
僅此一位九星藥師,丹盟盟主,洛道子。
素來沉穩如山,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他,
此刻臉上卻帶著幾分罕見的慌張與凝重,腳步也顯得有些急促。
衛兵們見是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恭敬地讓開道路,
齊齊彎腰行禮,聲音整齊劃一:
“參見盟主!”
洛道子目不斜視,對衛兵們的行禮仿佛未曾看見,腳步匆匆地朝著宮殿內部走去。
以他的修為,禦空而行不過是舉手之勞,
但若非緊急到了極致,在此地他仍需遵循規矩,
一步步沿著光潔如鏡的漢白玉台階拾級而上,每一步都踏得堅實而迅速。
九層宮殿內,
光線柔和,帷幔輕垂,隨風微動,
地麵由整塊的白玉鋪就,光滑如砥,
中央放置著一張巨大的白玉石床,玉質溫潤,隱隱有玉光流淌,散發著安神靜氣的氣息。
石床上,
坐著一位身著白色長衫的男子。
他看上去約莫四十歲年紀,身材修長,臉龐略顯清瘦,
卻棱角分明,一雙眼睛深邃如古井,仿佛能洞察人心。
許是剛從休憩中醒來,一頭烏黑的長發未曾精心打理,
僅用一根簡單的玉簪隨意束起,幾縷發絲垂落在額前,配上這空曠靜謐的環境,整個人透著幾分慵懶閑適,
可那眉宇間不經意間流露的威嚴,卻如實質般讓人不敢有絲毫褻瀆之心。
他,
便是蠻荒之地如今的主宰,
被譽為“帝君”的凰傲天。
單看相貌,
凰傲天不過壯年,可實際上,他已是八百三十二歲高齡。
這般年紀,聽似匪夷所思,
但對於他所處的境界而言,卻再正常不過。
不止他,
就連此番前來的洛道子,真實年紀比他還要年長幾分。
於外界之人看來,
這已是近乎長生的存在,是傳說中的人物。
洛道子身著紫袍,
疾步走到石床不遠處,停下腳步,
微微躬身行禮,語氣恭敬:
“見過帝君。”
整個九層宮殿,此刻隻有他們二人。
以凰傲天的實力,尋常時候,根本無需任何人護衛,任何宵小之輩都不敢在此地造次。
凰傲天坐在白玉石床上,
目光淡然地看著他,聲音平和,
聽不出太多情緒:
“你我之間,相交多年,不必多禮。”
“這麽晚過來,是出了什麽要緊事?”
以他和洛道子的身份地位,尋常瑣事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
即便是那些在外界看來足以引起軒然大波的大事,也不至於讓洛道子在深夜前來打擾他的休憩。
除非,
是發生了什麽超出認知、關乎大陸根基的變故。
洛道子直起身,臉色愈發凝重,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就在方才,丹塔之下的靈脈出現了異動!雖隻持續了短短數秒便恢複平靜,但其波動之強烈,蘊含的能量之奇特……非同小可!”
“哦?”
聽到這話,
凰傲天原本慵懶地靠在石床上的身形不自覺地挺直了幾分,
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那平靜無波的古井般的眸子裏,終於泛起了一絲漣漪。
丹塔下的靈脈,那可是關乎整個蠻荒之地修煉根基的重中之重,絕不容有失!
凰傲天右手手指輕輕敲擊著冰涼的白玉床沿,
發出“篤篤”的輕響,清脆而有節奏,與殿內死寂般的寂靜交織在一起,仿佛在叩問著某種未知的答案。
他微微眯起眼,
深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凝重,沉吟了足足幾十秒,殿內的空氣仿佛都因這沉默而變得愈發沉重,才緩緩開口問道:
“你的意思是,有什麽東西驚動了靈脈?”
洛道子重重點頭,語氣無比肯定:
“理應如此。”
“要知道,自當年那次驚天動地的事件後,這條靈脈便被曆代強者以大神通牢牢鎮壓在丹塔之下,層層禁製疊加,布下了天羅地網,其穩固程度堪比鐵桶一般,絕不可能輕易產生如此強烈的波動。”
他頓了頓,
眉頭皺得更緊,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會不會是……禁地那邊有了新的變故?”
禁地向來是蠻荒之地最神秘莫測、也最危險的地方,那裏潛藏著無數未知,任何異動都可能引發軒然大波。
禁地麽?
凰傲天的目光緩緩投向殿外那片深邃如墨的夜空,
眸光悠遠而複雜,仿佛穿透了層層夜幕,看到了遙遠的過去,陷入了沉默的思索之中。
作為這片大陸的主宰,
他知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辛,掌握著那些僅在極少數人——
比如凰氏皇族核心成員之間流傳的、屬於蠻荒之地的真正曆史。
這些曆史,遠比外界流傳的版本更為厚重,也更為沉重。
相傳,
這片大陸的起源,要追溯到遙遠得幾乎被時光塵封的上古時期。
彼時,
有一條擁有無上法力、遨遊於九天之上的神凰,預見了一場即將席卷寰宇的災難。
為了給生靈留下一線生機,它耗費了畢生修為,曆經千辛萬苦,硬生生開辟出這片依附於外界的獨立空間。
其難度之大,超乎想象,幾乎耗盡了神凰所有的力量,最終在空間穩固的那一刻,力竭而亡,身軀墜落於這片新生的土地之上。
其實,
這裏最初的用途,是為了躲避那場足以毀滅一切的滅世浩劫,
而非後世大多數人所流傳的那般,是什麽流放罪人的蠻荒之地。
這是被曆史塵埃掩蓋的真相。
正如神凰所預料的那樣,
不久之後,
外界果然爆發了驚天動地的變故,天地傾覆,生靈塗炭。
危難之際,
為了保住人族的一絲火種,無數老弱婦孺在強者的護送下,帶著各類生靈,順著那條神凰開辟出的通道湧入了這片空間。
而後,
或許是神凰最後的力量耗盡,或許是外界的災難波及,空間通道驟然斷裂,連接兩地的入口被一層亙古不散的濃厚迷霧籠罩,
從此以後,
再無人能尋到歸途,也無人能從外界進入。
於是,
他們便成了這片蠻荒之地的第一批先民,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開始了艱難的求生之路。
這個世界最初一無所有,是那條神凰龐大的屍身,在歲月的流轉中漸漸腐朽,化為了滋養大地的豐厚養分,孕育出了萬物生機;
而它堅不可摧的凰骨,則深埋於地下,在漫長得無法計量的歲月中,漸漸與大地相融,演化成一條縱橫交錯、蘊藏著無盡能量的龐大靈礦,為這片土地源源不斷地提供著修煉所需的靈力,支撐起了整個大陸的修煉體係。
先民們就在這裏定居下來,他們圍繞著神凰的骸骨所在地建造城池,繁衍生息——
那便是如今龍皇城的雛形,也是整個大陸的中心。
他們守在這裏,耐心等待著。
因為在進入這片空間時,帶領他們前來的強者便得到過神凰的預示:
終有一天,外界的危險會過去,斷裂的通道會重新開啟,屆時會有天命之人降臨,帶領他們走出這片相對封閉的荒蕪之地,重返闊別已久的祖地。
當有人問起,如何辨認那位天命之人時,得到的答案是:
當天命人到來之時,深埋地下的凰骨靈脈會產生特殊的感應,發出獨特的共鳴,那便是最確鑿無疑的身份象征,如同與生俱來的印記。
而作為躲避災難、得以存活的代價,屆時,蠻荒之地的所有子民,都要奉天命之人為尊,聽從其號令,永世不得背叛,這是刻在血脈中的承諾。
最初的歲月裏,先民們確實恪守著這份約定,心中懷揣著對祖地的思念和對未來的期盼,翹首以盼著重返外界的那一天。
為了能最快發現天命之人的蹤跡,早日實現回歸的夙願,
他們甚至從凰骨化作的靈礦中,精心開采出那些蘊含著濃鬱靈氣的礦石,將其打磨成靈石,散布到大陸的各個角落,安置在不同的城池之中,
隻盼著有朝一日,能看到這些靈石因天命之人的到來而產生異動,發出指引的光芒。
可他們等了太久太久。
一代又一代的人,
從垂髫孩童等到白發老翁,
從朝氣蓬勃等到氣息奄奄,
那些散布在大陸各地的靈石,始終沉寂無聲,毫無反應。
希望,
在漫長的等待中,一點點被消磨。
時光流轉,
滄海桑田。
最初的先民漸漸凋零、逝去,新的世代不斷成長、崛起。
那些古老的傳說,
在口耳相傳的曆史長河中,被不斷曲解、篡改,漸漸變了味道,失去了原本的模樣。
這片大陸上的人們,
逐漸遺忘了當初的曆史,淡忘了曾經的誓言,也不再記得那個遙遠的“祖地”。
他們將這裏視為唯一的家園,為了爭奪資源、地盤而相互攻伐,建立起了各自的勢力。
就連那條由神聖凰骨演化而成的靈礦,也因其獨特性無法被仿製,漸漸淪為了這個世界流通的貨幣——
靈幣,
徹底失去了它最初存在的意義,成了尋常的交易媒介。
唯有當初那一小撮最精英的先民後裔,作為凰氏皇族的先祖,還依稀記得外界,記得那個被他們稱作“祖地”的地方,傳承著那份古老的記憶。
這一小簇人,是當初吸收神凰氣息最多、實力最強的那位先民的後代。
為了紀念那條犧牲自我、為他們換來生機的神凰,他們將姓氏統一改為了“凰”,以此彰顯與神凰的聯係和傳承。
隻是,
在過去的數千年裏,連這份源自血脈深處的、對祖地的渴望,也被漫長而平淡的歲月漸漸磨平、衝淡。
凰氏族人早已習慣了在這片大陸上的統治地位,放棄了對外界的探尋,轉而專注於治理這片大陸,鞏固自己的權力。
甚至,
他們中有些人,
在日複一日的安逸與懷疑中,
開始質疑那段流傳下來的傳說,究竟是不是真的……
或許,
從一開始,
就沒有什麽天命之人,
也沒有什麽可以重返的祖地,
那不過是先民們在絕境中自我安慰的幻想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