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妄之災突加身 是非厄難失魄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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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腳下的狗崽子還在一口一口的咬著,鄭紅波惱怒萬分,直接抬起一腳,正中小是非心口,飛到木門口,頭一歪,昏了過去。
    沒了腿上的糾纏,腿上滲出的血跡沁染褲腿,忍著腿上火辣辣的疼痛,看著牆角蓬頭散發扯開衣服的小蘭,便一瘸一拐的想再施暴行。
    小蘭看到愛子如此,生死未卜,母愛如山,她像一頭發狂的母獅,爬起來直撲鄭紅波,兩手直撓,卻看向門口的小是非,口中直喊“是非!是非!……”
    身側的禽獸在旁邊攔住了她,將她圈在懷裏,卻也忍不住朝門口瞧了一眼,小是非已經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不省人事了。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人聲,鄭紅波心中慌亂,也知道事情怕不是鬧大了,眉頭一皺,直接把懷中的小蘭往土炕上一扔,懶得推門,直接把破門踢了個半碎,不理會遠處而來的人們,一溜小跑,直接溜了。
    這惡棍如此作歹,也隻是短短幾分鍾的事,眾人聽到呼救而來,進入門內,隻見小蘭衣衫不整,蓬頭散發,淚水如泉湧,懷中小是非口吐白沫,抽搐不已,雙目緊閉,不省人事。
    “是非!嗚嗚!是非!嗚嗚!”小蘭摟著懷中愛子,嗚咽不停。
    眾人見此景象,皆是沉默,想開口相勸,不知該勸些什麽,想詢問事情始末,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就在眾人圍觀之時,遠處喧鬧之聲響起。
    “族長來了!族長來了”
    雖然籬笆院子裏擠滿了人,但擁擠的人群還是從外自動分開一條路,一白發老者顫巍巍拄著拐杖順著分開的路,走進屋裏。
    族長來了,小蘭回過神來,抱著懷中的愛子,遞給族長,淚水不止,大聲哭訴:“族長大人,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吧!……”
    族長示意她冷靜下來,稍微端詳片刻,看到額頭仍然血流不止,便向人群裏喊道:“誰身上可帶了止血草?”
    止血草是山中常見之物,村子西南有一山名為羈命山,樹林茂密,常有野獸嚎叫,族人上山砍柴,為防備野獸襲擾,大多身上備有止血草。
    人們交頭接耳了片刻,離得近的一人,伸手遞過來一把已幹枯暗紅色的草藥。
    族長示意眾人散去,隻留下弟弟在後跟隨,小蘭躺在土炕之上,族長坐在旁邊,手持蒜杵,示意小蘭按壓小是非的人中,邊在旁搗碎止血草,邊耐心詢問。
    小蘭期期艾艾,斷斷續續,說完了大概,懷中的愛子依舊昏迷不醒,這怎能讓她顧及自己?
    族長聽了,從懷中取出一張牛皮紙,傾倒止血草在其上,在地上的土炕裏扒出片堆黯火,熏烤片刻,止血草便成了暗紅色的膏狀,趁著尚溫,扶起小蘭,在額頭輕輕一敷,便粘在了額頭上。
    額頭一溫,片刻之後,溫意散去,清涼之感緩緩襲來,小蘭隻覺得額頭不時火辣辣的痛感也漸漸消退了。
    自己暫時無恙了,可是低頭看看愛子,小蘭依舊難過不已,按壓著人中已經多時,雖然已不再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可依舊牙關緊閉、閉目不醒。
    族長知道小蘭愛子情深,示意她冷靜下來,伸出手指在小是非上唇探了探鼻息,尚有氣息。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可翻開眼皮,兩眼上翻,隻見眼白。再看臉色,青紫如泥,似是難緩。
    如此情形,族長知道事情怕是嚴重了,把了把脈,脈象虛浮,飄忽不定,似有似無。
    示意小蘭鬆開手,族長在嘴唇上方按壓得通紅,卻還是不見清醒。
    見族長診斷完畢,小蘭小心詢問:“族長大人,是非他怎麽了?”
    族長皺眉,臉色凝重說道:“人中穴為任脈督脈交匯之處,也就是陰陽交匯之處,按壓人中,可救回急命。但他眼睛翻白,臉色青紫。性命無憂,卻兩眼無神。”
    這一長串話,小蘭聽不懂,隻擔憂懷中愛子,扯住族長如枯木般的手不停搖晃:“族長大人,那是什麽意思?是非還有救嗎!?是非還有救嗎!?”
    抿嘴細思,族長不急做答,思慮半晌,對著身後弟弟說道:“老三,去我房裏取還魂湯劑來”
    身後老者聽了皺眉,俯身貼耳輕言:“還魂湯劑珍貴,是不是換換其他湯藥,醒神湯雖然藥效差些,卻也有起死回生之效”
    “按我說的做”族長大人眉毛一挑,手中木杖直杵泥地,嚴肅地說道:“湯藥有價,人命無價,更何況這是我族中子嗣,於公於私,皆不可以利行事”
    “是、是”見族長發怒,三弟悻悻離去,直奔他房中取藥。
    那手掌如同枯樹皮一般,小心翼翼地撫了撫小是非的額頭,慈愛的看著小是非,同時問道:“你剛才說鄭家收租的三少爺,真的做了這樣的事嗎?”
    原本小蘭一時間把這事暫時拋在腦後了,族長這麽突然一提,便抿住嘴,手捂嘴前,忍著不哭出聲來,眼淚卻止不住的流,如同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族長那渾濁的眼中微潤,口中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憋了半天,最後還是一捶捶在了土炕上,一口氣忽地泄了出來,就像一個撒了氣的氣球似的。
    “唉,也怪我徐家無能,沒能保護好你”族長很是自責,覺得自己沒能領導好族人,如今衰敗到如此地步。
    小蘭惶恐,急忙搖頭,上前握住族長捶在土炕上的手:“族長大人快別這麽說,當年我跟著奶奶逃荒,是徐氏族人收留了我,讓我活了下來,讓我奶奶能夠落得安息。徐家的大恩大德,我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
    當年東海國西北的河西省大旱加蝗災連年,本就天災難過,北荒國趁勢起兵,有道是“寧為盛世太平犬,不做兵災離亂人”,兩國起兵戈,苦的是邊城百姓,東海國地處大陳朝東北,一條河從西北橫貫東海國向西南穿過,巧合的是西北源頭在北荒國內,而下遊又沒入東南合源國內,源頭沒法控製,下遊又無法入海,如同一根扁擔,被栓住了兩邊,首尾皆受製於人。
    東海國共有五省,又因有一橫貫山脈—“橫山”東西連綿,恰巧分成四份,東北、東南、西北、西南分別為河東省、平海省、河西省、望君省。中間安東省,定遠縣,便原本就是徐家老祖告老還鄉後,歸隱之處,隻不過經過幾百年的傳承,逐漸沒落。當初東海國河西大旱蝗災,水源之爭便是其中之一,東海國與北荒國兵戈相向,小蘭一家,為河西邊城百姓,為躲天災兵禍,最終逃難到徐家族地。
    聽了小蘭的話,族長老淚縱橫,連聲道歉,就在此時,那本就破了的木門,被人猛然推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徐世昌。
    徐世昌本來在田中幹活,雖疲憊不堪,但是想到家中妻兒,便不覺得累了,正當他耕完半壟地時,突然有族中堂弟喊他,說家中出事了,要他趕緊回去。
    回來路上,事情聽了個大概,一入家中,看到妻子蓬頭散發,衣服破裂,暴怒萬分,又看了看土炕上的愛子昏迷不行,心憂重重,趕緊上前,來不及洗洗手上的泥土,輕輕拍了拍愛子嫩腮。
    見他沒有動靜,回頭看向族長,驚恐詢問:“二爺爺!二爺爺!是非他怎麽了?他怎麽了?”
    族長歎氣,剛想勸慰,屋外三弟進來了。
    “大哥,還魂湯劑”
    說著,把手中錦緞包裹的藥包遞給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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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湯藥到手,族長也是稍稍放心了一些,安慰徐世昌,示意他冷靜下來:“世昌,別著急,是非他還有救,你去煎藥,先把這副藥給他服下再說”
    說著,族長把手中錦緞遞給他。
    “嗯!嗯!我這就去做”
    徐世昌從小便經常纏著族長,知道他有許多異於常人的本領,對他的話也是言聽計從。
    拿著藥去牆角架起個小藥鍋,藥慢慢煎著,徐世昌望著火苗勾起了許多回憶……
    當初小蘭祖孫二人逃難至此,族長安排兩人住在了徐世昌家,徐世昌母親產後血崩,撒手人寰,家中隻有父親一個人把他辛苦拉扯大,兩家遇到一起,倒也親如一家,徐世昌父親把小蘭奶奶當做親娘伺候,徐世昌大小蘭一歲,兩人倒也是青梅竹馬,自然而然成為夫妻。
    想起往事,又想起自己趕考多次隻落下秀才名弟,空耗家產,最終落得家徒四壁,辛苦飄零半生,沒給結發夫妻帶來富貴,反而過得更加貧苦。
    往事如錐,根根直插心口,一邊添柴,眼淚不由自主無聲的流了下來。
    兩人兩小無猜,心心相印,見徐世昌在牆角以袖拭淚,張小蘭便已通曉一切,起身下床,來到身旁,口中不言,隻是把他糙手放在懷中,靜靜陪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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