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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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春日解簽,宜下江南。
煙柳畫橋,文人騷客,轉身回眸就是一段故事。端州府城,細雨霏霏,行人或持傘漫步橋頭街道,或屋簷賞雨……
有一處卻格外熱鬧。
“盲盒盲盒,‘奇貨可居’新盲盒到貨,欲購從速,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沿街百姓堵在一店鋪前,而後麵不斷有人奔跑而來。
“兄弟,我八十歲的老母親等著呢,加錢能插隊嗎?”
“不行,上頭主子等著呢。我淮州來的,家裏祖宗天天鬧著要新品,哪知跑遍周圍府城都斷貨了,這家店昨個才說新品開賣時間,我排到現在!”
呃,確實辛苦。
下一刻,店裏掌櫃笑嘻嘻道:“老規矩,大家先到左邊領號......盲盒裏有什麽?你是新顧客吧,盲盒啥都可能開出來,當然,裏麵最神奇的是千奇百怪的藥,功效不定。”
“盒子有藥效說明書,若是誤服,本店概不負責!”
“現在開賣!”
“我要一個!”
“掌櫃的,我要十個!”
搶購場景熱火朝天,引得對麵酒樓一些儒客連連感歎:“奇貨可居,確實店如其名,劉兄你搶過裏麵的盲盒嗎?”
“哈哈,盲盒倒是沒搶到,不過買一些新糧種。”
高談闊論時,偏偏有不合時宜的開口。
“哼,培養出新糧種,本該無償進獻聖上留得萬世美名,結果奇貨可居的東家不知想什麽,居然要求永久免除旗下產業商稅,嘩眾取寵。”
“此言差矣,糧種雖關乎社稷,於商人而言卻無大用,何況減免一點商稅而已。”
“哪裏是一點商稅,奇貨可居各府城皆有分店,售賣的何止盲盒,其中涉及百姓生活的方方麵麵,牽扯的錢財不計其數,堪稱富可敵國......”
“小生倒聽說一事,據說有武林豪俠想劫財,結果遇到宗師境......”
一群儒客說悄悄話時,忽聽“砰!”一聲,驚堂木落桌麵,酒樓眾人頓時精神一震。
竹簾卷起。
說書者捋著胡須,朝眾人一頷首,而後坐下:“今天老李說的故事,便是四年前盛京發生的一件大事,事情起源則從曲鈺刺殺說起......”
包廂裏,一位公子哥支著下顎,百無聊賴玩著茶蓋。
茶杯通體白玉雕琢而成,細膩溫潤,卻不及那拿著茶蓋的手指一分。
指節細長秀氣,順著那一截指尖往上看。
素衣暗紋,玉簪墨發。一張臉宛如山巔經年不化的積雪,眉宇含著一絲絲寒意,像是超脫世俗的謫仙。
隱隱有種厭世感。
“天天都是這故事,他也不煩。”
“重點是,您喜歡聽。”
包廂裏另一位青竹衣裳的公子開口。此時,他優雅倒茶,朝麵前人笑道:“公子,今年的雨前龍井,請用。”
“聞著不錯。”
青衣公子道:“喝著更是一絕。”
談笑寒喧,故事已進入重點。
“黑雲壓城,曲鈺緩步上刑場,講述自己回京遭遇的一次次驚險截殺。於是,虞國陰謀敗露,使節團氣急敗壞下竟當眾刺殺皇帝......”
“說時遲那時快,曲鈺拖著殘驅衝上前替皇帝擋箭,最終駕鶴西去。”
說到這裏,大堂裏響起一片唏噓聲,一道醉醺醺聲音歎息:“可惜,此等大義之人,竟然如此短命。要是我金刀霸王在刑場,結局肯定不一樣!”
“牛皮吹上天,二流高手別碰瓷宗師境!”
“哈哈哈!”
嘻笑中,說書者話鋒一轉:“但是——”
“金三娘當眾搶屍,摘星閣俠義高手不忍見英雄落到死無全屍的下場,拚命阻撓,終於贏了。忽然——”
“砰!”
說書人一敲驚堂木:“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切!”
大堂裏噓聲此起彼伏:“這故事講幾回了,你也不嫌煩。皇帝重金請高手,摘星閣閣主跟石崇左聯手對付聞人決,聞人決敗退,臨走前朝曲鈺屍身揮一掌。”
“然後呢?”
“然後,劍聖王耳來了。你說玩歸玩,鬧歸鬧,他搶屍體就跑。以至於曲家空棺葬流山。”
“許是大人物的癖好吧。”
尊重,祝福。
茶盡,客走。
望著窗外白影,青裳男子搖搖頭,低頭收拾桌麵,下一刻,高台的說書者踏入包廂:“咦,主子呢?”
“時間晚,回去了。”
“又晚一步,哎呀,你說主子到底啥時候能出師啊。”
“誰知道呢。”
另一邊,沈裕閑庭漫步,手裏掛繩,繩下綁一壺酒,兩個油紙包。
細雨輕輕,幕籬白紗蕩著一重重湖麵春風的波瀾,影影綽綽中可見身段風流。不知不覺,人已至湖畔。
此時,一位戴著頭巾,簪俏皮野花的姑娘瞅見他,立刻招招手。
“沈公子,就等你了。”
她左眼周圍有一塊銅幣大小的黑斑,大大方方敞著。沈裕走入船艙,順手遞給她一紙包:“醉客居新出的烤鴨
,嚐嚐喜不喜歡?”
“公子太破費了。”
話雖這麽說,她眼睛都眯成一條縫,顯然很開心。
小船搖晃,細雨落湖。
沈裕望著湖麵水花,心情平靜。
船家熱情,聊著最近碰見的奇葩客人,又說城裏哪家饅頭最好吃,昨日碰見劉府三小姐賞她一串錢……
“阿澶,你想不想找家人啊?”
“啊,不想。”
曲澶無所謂開口:“阿娘臨終前讓我靠信物找爹爹,可是,我能自己生活,他又沒養我一天,我找他幹嘛呢?討晦氣啊?”
“而且我跟你說,我朋友小娟,她整天嚷嚷著找爹爹。結果呢,親爹要將她嫁給一個五十多的老男人當妾,慘的咧,還不如不找呢!”
“有個書生說,命裏無時......什麽來著?”
她敲敲腦袋,沈裕自然接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對,既然分開,那就是沒緣分嘛。”
曲澶,端州府一名劃船人,據說從小跟著娘親一起離開淮州,到端州生活,靠劃船賣茶葉蛋維持生計,日子一天天清貧,卻安穩。
沈裕望著天青雨幕,又聽見她嘀咕。
“那書生挺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