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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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倒黴炮灰掙命中,勿擾!》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周圍人來人往,沈裕思考昨夜畫的東西,下一刻一雙鞋出現視野裏,陰影覆蓋……
    “李毓。”
    街道聲音喧囂,那兩字不起眼,偏少年烏睫微微一扇,像羽毛輕輕拂著靜湖,漣漪點點。
    睫羽下一雙黑白分明的墨瞳清澈見底,似能望入心底。瞧著逆光站著的男人,沈裕抬高草帽帽簷。
    “你誰啊?”
    “……”
    衛峰啞然失笑。自己因任務限製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個村裏都難得看見,而目前距離上次閑聊有一周了。
    他瞥著籃裏剩餘雞蛋,再掃一眼周圍東西自然判斷出男生非獨自前來,蹲下閑聊:“跟母親到縣裏賣雞蛋?”
    “……不是。”
    沈裕反駁,有些東西不說就是可以,說了不可以,私下買賣違法。
    衛峰握住籃筐,聲音不緊不慢:“照規定,私自交易商品應該要到局裏喝杯茶,寫寫檢討,再沒收交易所得。小同誌你違法了。“
    沈裕扯扯籃子。
    “……嚇唬我,撒手。”
    男人搖搖頭,那手跟膠水粘著一樣牢固:“妨礙執法,李同誌,你的思想覺悟需要高一點啊。”
    “……”
    氛圍微微僵持,一股極淡的血腥味彌漫開,沈裕正蹙眉想問點啥,街道盡頭響起一道驚恐聲音。
    “搶劫,救命啊!”
    沈裕下意識斜瞅一眼,搶劫犯是個麵相凶狠的男人,一路疾奔拿著刀胡亂揮舞,周圍行人趕緊躲避,而捂著手掌傷口的老婆婆緊追:“來人啊!”
    而後,身側“嗖”一下竄出旋風,草帽帽簷搖晃著波浪……
    “躲好。”
    沈裕是乖乖聽話的人嗎?自然不可能。他不僅不躲,反而饒有興致觀察。
    街道擺攤的多是老弱婦孺,畢竟負責操持家務的常是女方,而壯勞力一般上工。那搶劫犯身材高大,別人拎著武器想上前都得謹慎。
    “砰!”
    衛峰直取下盤,再翻一圈。搶劫犯整個人由於慣性瞬間撲向前,吃一口黃土灰,腦袋嗡嗡嗡隻覺五髒六腑要被震碎。
    瞅見男人上前,他瞪圓眼把手裏東西一扔。
    “輝子。”
    人群裏另一人跳起,拿著東西立刻往前跑,像陰溝老鼠鑽入人群。阿輝回首瞧兩眼,心裏正得意呢。
    一條腿忽然斜出。
    “哪個臭傻——”
    共犯臉蛋結結實實砸著凹凸不平的地麵,額頭磕出血流滿臉,淒淒慘慘。
    沈裕撤回一條腳,風輕雲淡,貌似剛剛隻是意外。
    衛峰:莫名感覺自己輸掉一籌。
    “厲害!”
    距離戰爭時間不短不長
    ,民間風氣正,古道心腸者不在少數。群眾團團圍住搶劫犯拳打腳踢,而縣裏警察趕到,唯一遺憾就是兩位英雄不見了。
    衛峰困惑。
    李毓剛剛的表情太鎮定,反應靈敏,下腳真是恰到好處的絲滑,跟傳聞形象大相徑庭,想想他不由問哪裏學的?
    “夢裏。”
    衛峰愣一會兒,忽然伸手揉亂麵前男生烏黑柔發,哭笑不得開口:“你倒會敷衍我。”
    男生掙紮,下一刻漂亮眼睛“噌”亮了。
    靠著身高“優勢”一溜煙繞個圈從臂彎脫離,少年扶著草帽向前跑,朝氣蓬勃……前方,背著筐的母女焦急四處張望著。
    原是熟人。
    “阿弟!”
    “三姐。”
    瞅見他,母女提著的心慢慢落地,嗔怪問:“剛剛到哪裏了?下次別亂跑。”
    “您好。”
    男聲突兀插入,周娟跟李珍珠同時扭頭看。李珍珠瞧著他有點眼熟,前段時間常常到田裏幫忙的……李伯親戚?
    因此,她落落大方道:“你好,有事嗎?”
    “打個招呼。”
    衛峰半眯眼瞧著男生眼睛,驀然扯唇:“大娘,小同誌見義勇為是好事,但下次看見持刀歹徒盡量避開……”
    “畢竟。”
    他拖長尾音,意有所指打量身高揶揄:“力量懸殊。”
    周娟&李珍珠:持刀歹徒!
    沈裕眯眼:“什麽?”
    他靜靜瞥著告狀的男人,看出對方眼裏一些戲謔,耳畔響起周娟熱情嗓音:“同誌,謝謝您提醒啊,麻煩了。”
    不久,他被揪著耳朵叮囑。
    小籃筐裏剩四顆蛋,眼瞅著即將到正午,周娟幹脆收拾東西前往大女婿家。
    沈裕腦海自動浮現一張臉。
    李三是村裏的俊後生,周娟同樣長相不差,生的兒女個頂個好看。其中李寶珠溫順柔韌,圓圓臉龐笑起來親和,一雙梨渦很甜。
    大姐夫趙康,出生於雙職工家庭,自己是油廠職工。李寶珠一個村裏姑娘能跟趙浩認識,全靠眼緣。
    據說當年周娟帶她到縣城走巷賣雞蛋,李寶珠安慰弟弟的溫柔模樣一下擊中買蛋小夥的心靈,一見鍾情。後麵則是追求結婚,一直順遂。
    成功案例杵著,李明珠曾有一段賣雞蛋的歲月,可碰不上有緣人,周娟常常感慨命數不同……
    縣裏小巷彎彎繞繞,周娟看望寶珠次數不多,尋路間一連走錯三次引得路人頻頻回頭,最後終於看見三棵排列奇怪的樹。她麵露欣慰:“前麵就是了。”
    “叩叩。”
    *
    趙家一家人都在家裏,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啪。”
    趙大海重重拍著桌麵:“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那田主任可惡至極。”
    “你在機械廠工作十年,兢兢業業,風雨無阻,事情真相如何我們看在眼裏。田主任上次就說一定提拔你,結果呢?三年歸來仍舊是技工。”
    “拚資曆,組長一職明擺著屬於你,結果空降一個新職工,你反而被調到清潔部門……”
    “明目張膽搞關係。”
    趙母同樣罵罵咧咧。
    趙康耷拉腦袋,聲音有氣無力:“帶我的老師傅離開了,劉軍是副廠長小舅子……”
    他頓住,忽然看向顯懷的妻子,再看看女兒,眼裏一陣陣酸澀。
    李寶珠拍拍他的手背,無聲支持丈夫。
    “叩叩。”
    叩門聲打碎死一樣的沉默,趙家人驀然驚醒,趙母急匆匆開門。一陣腳步聲,片刻,屋裏響起一道驚喜聲。
    “親家,您怎麽來了?快快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