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髒臭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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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嘔。”
    “好臭啊,比養豬場還臭。”
    “玉哥,咱們不探險了,繼續打水仗吧。”
    沈裕一直靜靜端量近在咫尺的院落。
    牆牆上圍著荊棘跟一些鋒利的石頭,防止攀爬,土牆牆麵有些蜘蛛網,痕跡斑駁,明明處於山林,而院落方向飄至的空氣裏有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陳腐潰爛,甚至深至靈魂的臭味。
    他的手壓著不停翻滾的胃,最終幹嘔一聲,垂眼瞬間瞳眸凝聚一層寒霜,而周圍瞧他突然彎腰的娃娃關心問情況。
    “肚子疼嗎?”
    “要不坐坐,等等就不疼了。”
    沈裕摸摸其中一個娃娃腦袋,耳畔忽然響起幾道犬吠。
    “汪汪汪。”
    隔著一層牆跟木門,裏麵狼狗嚎叫聲不停衝擊耳膜,周圍幾個娃娃匆匆後退幾步,膽小的甚至一屁股蹲坐下,哇哇大哭。
    “嗚嗚嗚。”
    沈裕:……
    安慰完小朋友,他聽到院裏傳出一道粗糲嗓音,像是破鑼一樣難聽。
    “誰啊?”
    八爺端著一個盆出屋,東西倒落狗碗引得一群狼狗爭先恐後搶食。隨著“咿呀”聲響,他看見一群半大小孩。
    “哇哇,缺耳朵出來了!”
    “跑遠點跑遠點。”
    一點禮貌都沒有。
    八爺眼裏閃過一抹陰鷙,轉而維持著樂嗬嗬的假麵問:“娃娃,要進來喝杯水嗎?”
    當然,他的問話不是真心的,隻是鄰裏寒暄。村裏那群無法無天的小屁孩才不可能願意到院裏看看。
    “可以嗎?”
    清冽男聲響起瞬間,八爺下意識一看,再度看見馬苗葬禮上那一個非常漂亮的男生。
    細碎劉海,墨發白膚,眉眼的顏色黑似長夜,清晰幹淨,簡單的藍色工裝外套跟長褲顯得卓然出群。
    八爺腦海浮現一個人名——李毓。
    他經常到周圍村縣幫別人吹嗩呐,村裏人認識較少。李毓是村裏最俊的年輕小夥,周娟的眼珠子,命根子,從前孤僻腦子有問題,後麵落水吵兩架病好了,甚至開竅,製作的農具得到省裏嘉獎。
    “你確定要看看嗎?”
    他長年待在臭味環境裏,而麵前男生瞧著是養尊處優慣的,別一進門就吐。
    視野裏男生遲疑半晌。
    “……來都來了。”
    華囯古話:來都來了。
    八爺眼神幽暗,有點無語但還是打開門,溝壑遍布的褐斑臉顯得更刻薄:“那進來吧,院裏有點髒,走路要謹慎。”
    八爺不愛搞衛生。
    門一開,院裏環境映入眼簾。
    沈裕第一眼看到地麵雜亂的狗屎,滿地“嗡嗡嗡”亂舞的五彩斑斕蒼蠅,以及四條高大凶殘看不清顏色的狼狗……
    “汪汪汪。”
    “汪什麽汪。”
    八爺作勢威脅性揚手要揮掌,嚇得狼狗“汪汪”後退。他嗤笑,再解開粗糙的麻繩鎖鏈,牽著趕往角落。
    “我先帶走狗,別怕啊,它們隻是長得有點凶,實則……”
    何止一點凶。
    話落,四隻狼狗裏最強壯那一隻衝院門外的雜牌軍吼一聲,搞得娃娃們有點怕,有點想走,有的想留……
    沈裕裝作不在意點頭,眼角餘光瞥一眼狗碗裏的血淋淋肉,下一瞬瞳驀然睜圓,寒意刺骨。
    胃瞬間不停翻滾,他抑製不住彎腰。
    狼狗周圍堆著一些白骨,那些半藏著的骨頭沾著厚泥,像是一把鋒利尖刀刺入腦海。
    “嘔。”
    “別逞強。”
    小姑娘擔心瞧著。
    男生唇瓣蒼白搖搖腦袋,一腳跨進院裏如影隨形的危險感一直不曾消退,像是到一個非常危險的環境。
    他注意著地麵的狗屎,再小心翼翼走兩步路,再捂嘴。
    “嘔!”
    幹嘔幾聲。
    幸而早上吃的東西早消化,咋都嘔不出東西。
    小孩瞧俊秀男生抿唇一邊走一邊捂嘴吐,蒼白瘦弱的小臉煞白煞白,一時間覺得自己有義務看著他。
    而且,為證明自己是勇者,一些娃娃英勇跟上,算著有五個。而另一些膽小怕髒怕臭的小孩倚靠門口鼓舞加油。
    “嘔。”
    小孩:完蛋,被傳染了。
    院裏環境一一收入眼底,他咬舌尖,任憑喉嚨裏血腥味彌漫刺激著有些混沌的腦袋。
    屋裏東西雜亂,啥啥都亂堆到一起,活像個垃圾堆,甚至有肮髒的蛆蟲爬出,那一瞬間嘔吐感再度湧上。
    “來,小夥喝水。”
    八爺倒一杯水,而沈裕瞅著水杯汙垢有點難以下嘴,隻得禮貌笑笑。
    “謝謝,不渴。“
    他環顧一圈屋裏環境,貌似好奇問:“八爺,您平時在家不搞衛生嗎,據說長期生活在雜亂環境裏容易減壽,當然,是聽說的。”
    “唉……”
    八爺娓娓講述自己的委屈,家人死絕,孤苦無依,沈裕時不時點點頭給予肯定,一雙眼睛暗暗觀察周圍環境,耳朵豎起。
    “砰。”
    一絲隱隱約約的聲音吸引注意。
    “怎麽有聲音?”
    “那些狼狗大概又鬧了,它們平時最喜歡打架,把東西弄滿地。”八爺眉擰成一個川字。
    男生麵有不解:“我家剛養一隻小狗,瞧著挺可愛。”
    那聲音由底下而來的,狗,騙鬼呢。
    “嘿,那是小時候。”
    八爺擺擺手,再寒暄兩句,外麵忽然傳出李建國醇厚嘹亮的聲音:“李毓,李毓在嗎?”
    八爺麵色微變,再朝李毓露出一個溫和笑容:“大隊長找你呢,你先出去問問情況吧,俺這地方髒,病菌多……”
    “八爺,那我先走了。”
    “嗯。”
    瞧著男生跟周圍娃娃一起離開院落,八爺眼神陰暗。沈裕半路回首看一眼,他站於屋裏,黑暗陰影完全籠罩著蒼老的缺耳朵老人。
    下一刻,老人麵露微笑,唇瓣翕動卻無聲音。
    他看懂唇語——
    【上等的皮肉。】
    【可惜。】
    八爺確實覺得挺可惜。李毓引人矚目,平日跟著一堆人,真出事暴露的可能性很高。
    一隻警覺的兔子是不吃窩邊草的。
    而瞧見李毓,李建國跟馮保家眼前一亮。李建國瞟一眼院落直接道:“八爺這裏髒東西多,少走。”
    “嗯,大隊長有事嗎?”
    “有。”
    李建國就新嘉獎一事問候兩句,沈裕如實說情況:“當時畫的東西有點複雜,我怕縣裏不弄,浪費時間,當時衛峰說他能幫忙往上遞……”
    李建國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弄清楚事情緣由,他跟馮保家相視一笑,用眼神交流。
    “明天縣領導到村裏開表彰大會,到時候你要上台發言,想想咋說吧。”
    男生皺眉。
    “嗯?”
    李建國一掌拍麵前肩膀上,聲音有點酸:“嗯什麽嗯?別人想要站上麵說句話都難得呢,就你嗯嗯嗯。”
    “記得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