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馬路上幾乎已經見不到什麽雪了，路麵上的積雪清理得很快，要不是屋頂和路邊的綠植上還有雪，真讓人難以想象，昨天晚上幾乎下了一晚上雪來著。
    已經快過年了，蘇木這個當老板的也不能閑著了。
    今天要去一趟公司，給員工們發福利，這是老板發的，至於說公司的福利，就看趙霽怎麽準備了。
    從公司出來，站在車前打哈欠。
    春困、秋乏、冬眠、夏打盹，人啊，一年四季就沒個特別清醒的時候，尤其是到了冬天，就更加眷戀自己的被窩了，如果可以的話，縮在被子裏一天都不出來才是最好的，隻可惜今天不行。
    開著車從地下停車場出來。
    今天的路況不佳，還挺堵的，趁著紅綠燈，操作了一下導航，蘇木準備先去附近梁荷的咖啡館那邊溜達一圈，還挺遠的，有一段距離，是分店來著，不知道她今天在幹嘛。
    “【微笑】”
    隨意發了個表情給她。
    “幹嘛。”
    她秒回。
    “在哪兒？”蘇木詢問。
    “分店。”
    梁荷發了定位過來。
    巧了。
    正好是想去的那家店。
    多等了一會兒紅綠燈，直接繞路過去。
    店裏。
    下午的生意一般。
    員工們可以在這個時候稍微摸魚，偷偷懶，但今天老板過來了。
    秦可可還是第一次看到老板。
    老板不是過來做什麽事情的，隻是找個地方碼字，家裏有時候是太熱鬧了，不容易安靜下來，主店那邊離得家裏太近，溜達到這邊了，幹脆就在店裏碼字，於是員工摸魚的地方就到了後台了，前台留兩個人就行了。
    秦可可偷看了幾眼，扭頭跟店長說話：“老板可真漂亮，真有氣質。”
    “年輕時候也是係花來著。”店長吃著橘子，也給了她一個。
    “謝謝。”
    “叮鈴。”
    店門口的風鈴響了。
    客人來了。
    也不是客人，是蘇木。
    店長看了一眼，立刻出來打招呼，看他往梁荷那邊去，才沒跟上去說話，直到他準備點單。
    眾所周知，他很少喝咖啡。
    今天純純是解乏，昨天晚上熬夜看小說來著，三點才睡，早上又很早，一天都沒怎麽睡，喝杯咖啡提提神，捎帶看看梁荷的大作，似乎陷入卡文階段了，整個人煩得要死，不想寫吧，偏偏又不得不寫，兩千字也總得寫出兩千字的。
    那還不行，因為她每章幾乎是都是四千字，或者更多的，四千字幾乎是定了量的。
    寫了會兒，整個人頹廢般躺在沙發上。
    “煩死了。”她不滿地發著牢騷。
    “要不要出去走一會兒？”
    “太冷了，不想動。”
    梁荷坐起來，整理了一下儀容，又叫了一杯咖啡。
    寫不出來。
    幹脆，也不硬憋了，憋出來的東西不一定是什麽好東西，喝著咖啡，和蘇木閑聊著。
    店長也重新回了後麵的休息區。
    秦可可探頭探腦看著，看不到蘇木的臉，隻能看到背影，但還是很激動的樣子，興奮詢問著店長:“那是蘇木吧。”
    “是。”
    “老板原來認識蘇木的嗎？”
    “他們是老鄉，我也是，我們都是萍鄉的。”店長十分隨意地說著。
    她不怕別人說她是走後門的，她能當上店長，那可是有真本事的，當初在主店一年賣咖啡賣最多的就是她。
    “他經常過來嗎？”秦可可又問。
    “很少，老板過來的時候才會過來，他也不喜歡喝咖啡。”
    “這樣啊！”
    “你喜歡他？”店長問。
    秦可可點頭道：“是啊！偶像呢，看他的電影和文章，有時候真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可惜這幾年作品很少了。”
    店長笑道：“這不去要個簽名？”
    秦可可一愣，“可以嗎？我還在上班。”
    “可以的，上班歸上班啊！給你筆，還有紙。”
    “……”
    秦可可在店長的注視下，壯著膽子去了。
    “您，您好！”
    “有事嗎？”
    蘇木回頭，看到了秦可可。
    “您好，我是秦可可，我是您的粉絲，可以請您給我簽個名嗎？”
    說完，遞上紙筆。
    “寫什麽？”蘇木笑著問她。
    這女孩，看著還蠻眼熟的，應該年齡跟簡一一差不多。
    “寫可可學業順利，可以嗎？”
    “可以。”
    蘇木摘下筆帽，唰唰唰寫下：“秦可可，學業順利，蘇木。”
    寫完。
    回頭詢問：“這樣可以嗎？”
    “可以，謝謝，謝謝。”
    “你姓秦啊！”蘇木打量著她，又問。
    “是的，怎麽了？”
    “沒什麽，去工作吧。”
    蘇木是想到秦楓了，這人也姓秦。
    秦可可走遠。
    梁荷看著他，整個人更頹廢了，“要是當初跟著你開公司就好了，寫什麽小說啊，煩得要死。”
    這人以前就老是說喪氣話。
    天天說以後有錢了肯定不寫小說了之類的。
    巴拉巴拉，說了好多年了。
    現在咖啡店都開了這麽多，也是個小富婆了，可這寫小說的事情，跟刻在骨子裏一樣，拔是拔不掉了。
    習慣可真可怕。
    “還是出去轉轉吧，說不定會有靈感，圍巾借你？”蘇木拿自己的圍巾給她。
    “我有。”
    “那走吧？”
    “我放一下電腦，等我一下。”
    梁荷合上電腦，放在了店裏的辦公室，決定等溜達完，回來再繼續寫。
    外麵挺冷，有圍巾也是，挺冷的。
    梁荷還戴了一個口罩，全副武裝，跟旁邊隻戴著圍巾的蘇木形成鮮明對比，以前冬天也會像這樣出來溜達，還能挽著他的胳膊，現在是不行了，都已經為人妻了，得學會避嫌。
    即便知道這種事情被家裏人看到也不會覺得怎麽樣，可誰知道心裏會不會有芥蒂。
    反正換位思考一下，梁荷覺得自己是會的。
    以前喜歡蘇木的時候總有想過的，也許等結了婚，冬天的時候，也會像現在這樣，慢慢悠悠走在街道上，一種很幸福的感覺。
    她思索著，突然愣住。
    “有靈感了？”蘇木問。
    “是有思路了，正著不行就反著來，我真笨。”
    “果然還是應該出來走走，別成天窩在家裏，窩在家裏是寫不出好作品來的。”
    “知道啦，你還真喜歡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