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封侯拜將 第116章：餓肚子的後果
    童子軍在宮裏會跟隨兩位殿下一起讀書、訓練，教書、授課的都是趙國久負盛名的大學士、大將軍。
    不過學習訓練之餘，這些童子軍也負責宮內的安全防務。
    其中10—12歲年齡組的8人負責東宮守衛；6—9歲年齡組的8人負責西宮守衛。
    東宮就是：太子趙章和王子趙何居住的地方。
    西宮則是：王太後、王後和一眾妃嬪居住的地方。
    但是考慮到童子軍正處於生長發育階段，所以夜裏的班次也便無需他們站崗。
    白天分4個崗，即：
    卯時當中（6時）——辰時之末（9時）；
    巳時之初（9時）——午時當中（12時）；
    午時當中（12時）——未時之末（15時）；
    申時之初（15時）——酉時當中（18時）。
    6—9、10—12歲年齡組都是兩兩配成的四組搭檔，所以剛好對應了四個班次。
    宮裏並不缺站崗的侍衛，趙雍安排童子軍站崗，其實一方麵是為了鍛煉他們的持久力和意誌力，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警醒自己：白天（6時—18時）的時候不要去後宮亂竄，雄主都要以國事為重，不能過度沉迷於佳麗們的美色！
    每次趙雍乘坐馬車遠遠地看到西宮門口那站崗的兩個6—9歲童子軍，都會吩咐太監繞道而行，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這種習慣，即：白晝從不入後宮。
    趙雍不僅僅對自己要求極為嚴格，對兩個兒子同樣沒有鬆懈，東宮10—12歲的站崗衛士就肩負著：太子趙章和王子趙何的出入審核與管理等職責。
    兩位殿下要在童子軍站第一班崗的時候出東宮大門，如果某位殿下因為睡懶覺等原因，卯時（6時）之前沒走出東宮，那麽站崗的童子軍有權力不讓殿下出東宮。如果趙雍早朝之後看不到兩個兒子中的其中一個必然會去東宮尋找，到時候肯定是一番訓斥……兩位殿下同樣也得在童子軍最後一班崗撤離之後才能進入東宮，如果在此之前進入，站崗的童子軍有權攔下兩位殿下。
    當然，如果情況特殊，殿下們不得不在6—18時之內回東宮取一些必要的物品，則需要趙雍的親筆手諭，童子軍守衛才能放行。
    說白了，一句話：太子趙章和王子趙何要在早上6點之前離開東宮，晚上18時以後才能再次進入東宮。
    趙雍此舉是為了培養童子軍守衛不畏上司領導、敢於執行規定的勇氣與魄力。（日後，無論太子趙章或者王子趙何之中的任何一人繼承王位，他們這些長大成人的童子軍也能直言進諫、剛正不阿！）
    趙雍此舉也是為了讓趙章和趙何從少年時期養成不要懶惰、奮發圖強的習慣。（因為東宮是趙章、趙何的寢宮，在寢宮裏無非是呼呼大睡或者嬉戲玩樂。在無人監督的情況下，兩位殿下真的會在寢室裏讀書？說不定趙雍來檢查之時，兩人拿起竹簡裝裝樣子；趙雍一走，兩人又開始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了。與其指望殿下的貼身太監冒著得罪殿下的風險次次密報趙雍，不如在白天讓兩位殿下永遠進不了寢宮來得更實際、更幹脆！）
    東宮10—12歲的童子軍守衛一直恪盡職守、相處得比較融洽，可是西宮6—9歲的童子軍守衛卻在不久之後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話說，秋冬時節、寒風凜冽的一日，樓照與搭檔劇辛站了一個半時辰（三個小時）的崗早已凍得瑟瑟發抖，餓得兩腿打顫。
    到了午時，以為快解放二人臉上也有了一絲笑意，可是左等右等卻不見一下班的趙奢和熏射來接班，按照規定：童子軍守衛不能擅自脫崗，一旦出現下一班沒及時接班的情況，則上一班要一直站崗到下一班到來之際。
    就這樣樓照和劇辛一直在惡劣的氣候條件之下堅持到了未時之初（13時）方才等到趙奢和熏射急急忙忙地趕來！
    交接班完成之後，樓照和劇辛也沒多問趙奢和熏射為什麽遲到的原因，而是直接飛奔進了宮裏的食堂用餐！
    可是宮裏的規定是相當嚴格的，早上卯時（5—7時）用餐，中午午時（11—13時）用餐，晚上酉時（17—19時）用餐。
    特別說明一下：古人和現代人吃三餐不大一樣，古人一般吃的是兩餐，酉時那頓基本上是給特別訓練的、大體力消耗的童子軍、侍衛兵或者是王宮裏饞嘴的妃嬪等人準備的。
    這樣一說大家應該能明白：中午的那頓其實至關重要，它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現代人早、中、晚三餐攝入的熱量比大約是：3比4比3的樣子，在古代兩餐製的情況下早中兩餐的攝入比大約是3比7的樣子，就算是經濟條件好、愛吃小食的富裕人家吃了晚餐，那麽早中晚三餐的攝入比也是：“3比6比1”或者“3比5比2”的樣子。
    所以可以這麽理解：午時之後的那頓飯對古人而言至關重要。
    樓照和劇辛飛速趕到食堂，發現禦膳房的人都在收拾碗筷。
    樓照禮貌地對禦廚說道：“禦廚大人，請問還有的吃嗎？”
    禦廚回應道：“已經過了吃飯的時辰，我們將碗筷都已經收拾走了！”
    樓照笑著說道：“殘羹剩飯也可以，讓我倆胡亂墊吧一口就行！”
    禦廚搖頭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們這批十六人之中有一個叫廉頗的小孩特別能吃，我們哪一天收拾碗筷的時候能發現什麽剩菜剩飯的呢？”
    樓照失落地點了點頭。
    走在王宮淒冷的過道上，餓得肚子咕咕直叫的劇辛眼巴巴地看向了樓照並有氣無力地說道：“樓照哥哥，我真的太餓了！”
    望著小弟一臉慘兮兮的表情，本就心中窩火的樓照此時更加地火上添油，他挽著劇辛的手義正辭嚴地說道：“劇辛弟弟，走！我們一起找趙奢和熏射這兩個王八蛋討個說法！”
    站崗的時間總是挺無聊的，但是趙奢和熏射都是性格外向、陽光開朗的大男孩，於是在站崗過程中兩人也時不時講一些趣事新聞活躍一下氣氛。
    樓照帶著劇辛氣衝衝趕來之時，趙奢和熏射剛好一個笑話講完……
    大老遠就看到趙奢和熏射嬉皮笑臉、哈哈大笑的樓照早已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因為他此時在心中已然認定：這二人就是有意遲到，故意讓自己和劇辛吃不上飯。
    樓照帶著劇辛怒氣衝衝地走到趙奢麵前，趙奢剛想開口解釋自己為什麽遲到的原因，卻被樓照憤怒的言語瞬間澆滅了：“趙奢，你這個王八蛋，有意遲到害得我與劇辛吃不上飯！”
    趙奢聽到樓照罵自己，於是反擊道：“樓照，我看你已經吃過了！”
    樓照氣憤道：“我吃什麽了？”
    趙奢嗬嗬冷笑道：“你吃過屎了！”
    樓照氣不打一處來：“趙奢，你個王八蛋，你才吃過屎呢！”
    趙奢也不甘示弱道：“你若非吃過屎，為什麽嘴這麽臭？一上來就罵人！”
    樓照咆哮道：“老子罵你有錯嗎！難道你接班遲到半個時辰就不應該被罵嗎？你是不是仗著自己是大王的義子就為所欲為？別人慣著你，我樓照可不讓著你！”
    趙奢內心深處最怕被別人提到是趙王的義子（他的第一名是廉頗出於大局考慮，讓給他的），而且樓照還將他是趙王義子的事情如此冷嘲熱諷地說出來，趙奢當下就不能忍了：“樓照，我是不是大王的義子輪不到你評頭論足，我看你就是欠打！”
    樓照也毫不讓步道：“打就打，你以為我還怕你不成！”
    趙奢說道：“我現在和熏射在站崗，等我換崗之後，咱倆約個時間和地點，有種來一場，你是想單挑還是群戰？是想空手還是兵器？是想平地還是騎馬？我都奉陪到底！”
    樓照三步並做兩步地走到趙奢麵前，兩人臉對著臉、眼睛瞪著眼睛對峙了十來秒，然後皆空中擊掌三次，異口同聲地怒道：“一言為定，誰不敢打，誰就是孫子！”
    樓照和趙奢三擊掌為誓之後，便退到了不遠處準備一直等到趙奢換班！
    終於等到了未時之末（15時）下一班接替的時候，樓照快步小跑上前準備和趙奢動手，但是傳訊的侍衛對童子軍們說道：“大王在西郊圍獵，命令6—9歲年齡組沒有站崗任務的童子軍立刻騎馬趕去那裏集合，不得有誤！”
    兩人都放下了眼前即將要見血的打鬥，樓照惡狠狠地指著趙奢並撂下了一句話：“趙奢，你小子敢不敢和我在西郊圍場上比一比？”
    趙奢冷哼道：“比就比，我還怕你小小的樓照不成？”
    樓照咬牙瞪眼，嘴裏又蹦噠出幾個字：“輸的人就從贏的人胯下鑽過去！”
    趙奢十分響亮地回應了一個字：“好！”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