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封侯拜將 第120章：廉頗的傷情
    導語
    俗話說：一個成功男人背後必然有一個成功的女人。作者想在這句話的後麵補上一句：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妻子，八成就是母親。
    不得不說，王子趙何有一個極好的母親孟姚，這也是他以後能成為趙國大王的重要因素之一。
    孟姚三言五語便驅散了趙何心中的所有疑惑，讓趙何重新振作的同時也樹立了當太子、做大王的宏偉目標，並且孟姚還幫兒子守住了一個看似微不足道，實則非常重要的秘密，那就是：“落水”這件事。
    如果“趙何落水”的事情讓趙雍知道了，以趙雍的智慧怕是早就能想到：趙何不會遊泳，是因為心理承受不住壓力從而選擇跳河來自尋短見。
    一個心理素質不過關的兒子，趙雍如果將王位傳給他 ，那麽將是一件非常有風險的事。
    不過曆史往往都愛和一個人開幾次相類似的玩笑：今天（公元前310年）的趙何由於在極度悲憤和情緒低落之時做出了傷害自己、差點無法挽回的行為；15年之後（公元前295年）的趙何卻在極度憤慨和情緒激動之時做出了骨肉相殘、無法彌補的舉動……
    話說這趙何在母親孟姚的鼓勵下，沐浴換衣之後便去了韶華殿。
    可是到後才發現：父王趙雍並不在宮殿之中。一問侍衛才知道：原來大王還在太醫院陪著廉頗。
    太醫院地處王宮東南角，悠然寧靜、鳥蟲不侵。
    祖製規定：“無趙王禦批，車馬不得入內；非緊急情況，閑雜人等不能逗留。”
    因為沒有趙雍的禦批，趙何要去太醫院隻能步行前往，此時的雨雖然停了，但路麵還是非常濕滑，某些高低不平的地上仍然有不少坑坑窪窪的“小水塘”。
    趙何沒走幾步鞋子便濕了，但他還是選擇繼續前行……又走了百十來步，由於是背著月光，地上的“小水塘”不容易被眼睛察覺，趙何竟然一腳踩到裏麵並陷了下去，地上的泥水由於慣性的作用瞬間便濺了他一身。趙何本想回去再換一件幹淨的衣物，但轉念覺得：既然都走到這裏了，回去換新衣卻也不合適，況且衣服隻是小髒，如果不仔細看決然是察覺不到的。
    到了太醫院，趕往覲見父王的時候，由於道小路滑，加上迫切的心理，導致趙何一個沒注意摔了個“狗啃泥”。
    趙何的新衣服此時已經“麵目全非”，但父王就在前麵的宮殿裏，此再回去梳妝打扮也顯然有些太過牽強，於是趙何硬著頭皮還是往裏麵走去……
    太醫院裏的趙雍一直愁眉不展地握著廉頗的手。是啊，廉頗現階段已經昏迷了好幾個時辰，依然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這怎能讓趙雍笑得出來呢？
    這時有傳訊官跑到趙雍麵前耳語道：王子殿下正跪在殿門口想見大王——這才讓趙雍低落的心情有了一絲慰藉……
    太醫院的議事房內，趙雍看著蓬頭垢麵、滿身汙泥的趙何，一邊親自幫他擦拭一邊用略帶責罵的語氣說道：“傻兒子，這麽大的雨下完之後，路麵肯定濕滑多泥，這時候跑過來見寡人幹嘛？有什麽事情不能等明日天晴了之後再說啊？”
    趙何答道：“兒臣做錯了事情，今天特向父王懺悔！”
    趙雍笑著說道：“懺悔什麽？父王不是已經責罰過你了嗎？”
    趙何回道：“責罰過之後，兒臣也得向您再次懺悔！防止以後再犯類似的錯誤。況且兒臣並不知道父王責罰過兒臣之後會不會還在生氣？所以兒臣得在第一時間趕過來覲見父王，父王若是氣還沒消，盡管再處罰兒臣便是！”
    趙雍聽到這裏早已是心花怒放，他哈哈笑道：“好孩子，有敢於擔當的勇氣和魄力——這點非常值得肯定與表揚！但是，你也太小看父王了吧？父王真的有那麽小心眼嗎？會一次一次地處罰寶貝兒子嗎？”
    趙何抿著嘴，低頭不語了起來。
    趙雍話鋒一轉，歎了口氣道：“不過你確實應該過來，不僅僅是看望寡人，更重要的是見見那昏迷不醒、生死難料的廉頗！廉頗是一個極好的孩子，但是他的命咋就這麽苦呢？”
    趙雍說到這裏早已淚眼婆娑了起來……
    趙雍挽著趙何的手去了內殿，此時十幾名太醫組成的專家會診團也在對廉頗的傷情進行了進一步、全方位的評估與診查。
    會診進行了一個多鍾頭，趙雍帶著兒子趙何就在旁邊祈禱了一個多時辰。
    終於一個個太醫神情凝重地走了出來，趙雍也感覺到事情不妙，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問道：“各位專家，經過你們的診斷，廉頗此時的傷情怎麽樣了？”
    領頭的扁太醫嚴肅地說道：“啟稟趙王陛下、王子殿下，廉頗的傷情很不樂觀！”
    趙雍又問道：“預計最快何時能蘇醒？”
    旁邊的向太醫答道：“他最好還是不要蘇醒，因為他一旦蘇醒了，情況就更糟了！”
    趙雍疑惑道：“為什麽這麽說？”
    真太醫解釋道：“回稟大王，馬蹄的巨力導致了廉頗的脊柱嚴重受損，此時他的脊椎骨早已碎開，如果蘇醒之後勢必會加速血液流動，到時候流動的血液衝破碎開的脊椎骨，輕則半身不遂、終生癱瘓，重則一命嗚呼、當場死亡啊！”
    趙雍和趙何聽到這裏都麵色沉重地低下頭了。
    成太醫看會議即將陷入死循環，於是補充說明道：“尊貴的大王與殿下！廉頗昏迷從某種層麵上來說是件好事，廉頗所受之傷按正常七歲孩童的身體承受能力，必然當場殞命！而他卻能以昏迷來降低血液流速，極大地拖延了脊柱破裂的時間，說明他的潛意識裏麵還是不想離開人世的，既然他不想死，那麽肯定有辦法來救他！”
    趙雍聽到這裏，大喜過望地問道：“快說說，什麽辦法能救廉頗？隻要是寡人能辦到的，一定傾盡全力地去辦！”
    南太醫說道：“辦法的確是有，不過有兩點著實難辦啊！第一：廉頗雖然通過昏迷讓體內的血液流速降到最低，但並不等於血液完全停止了流動。血液仍然是以一種很低的流速在體內循環著，照這種昏迷的狀態，廉頗最多也就維持兩天脊柱不破裂，兩天之後的他還是會癱瘓或者死亡！”
    趙雍急切地問道：“那有沒有一種辦法能讓廉頗體內的血液流速進一步降低？甚至趨近於零？這樣他雖然一直昏迷，但是還保留著被完全治愈的可能性！”
    向太醫繼續說道：“回大王，在趙國邯鄲東北方向三千裏外的地方有一座：不鹹山（今吉林省長白山），此山常年積雪、寒冷冰封，不鹹山山頂有一怪池（今長白山天池），水寒卻不結冰、洪泄但不量少，若能將廉頗置於此池之中，必能保證其冰封數十年而如原樣！不過難點在於：就算用最快的馬車立即從邯鄲城出發也須三天三夜才能到達不鹹山，而且去往不鹹山必須要經過少數民族的控製區域，蠻、夷、胡、貉的滋擾不勝其煩，隻怕是廉頗還未到不鹹山，就已然脊柱破裂！”
    趙雍聽到這裏若有所思，他吩咐太醫道：“你們接著講第二個難點！”
    班太醫接著說道：“在邯鄲城西北方向六千裏處有一奇山，喚作白山（今橫跨中國、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4國的天山），白山千丈之處便生神藥，叫作雪蓮，此藥能舒筋活絡、延年益壽；白山主峰名曰托木爾，高約萬丈、直逼雲霄，此峰長出的雪蓮名為雪王蓮，傳說：雪王蓮可斷肢再生、起死回生，就算是再重的傷情服用它之後也能恢複如初、翻舊成新！可是邯鄲去往白山路途太遠，艱難險阻不計其數，還須穿越匈、奴、戎、狄的勢力範圍方能到其山腳！頂峰托木爾傳言更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魎的老巢，至今的文獻記載：沒有任何人去過峰頂！”
    趙雍猛然站了起來，他堅定地望向遠方並自言自語道：“無論是多麽地艱難險阻，寡人也一定要讓廉頗轉危為安！”
    醫療會議結束之後，趙雍吩咐趙何道：“你去通知一下王宮裏的其餘15名童子軍，寡人放他們三天假回去陪陪父母與親人，順便各處遊玩散一下心，如果他們今晚想離開的，今晚就可以走；想睡一宿明早再走的，寡人也安排馬車一一送他們回府。三天後的辰時再列隊於承天台之下！”
    等趙何領命退下去之後，議事廳裏的趙雍也喚來領班太監：“你即刻準備好一輛馬車，寡人今夜要立刻趕往祖廟，越快越好，聽明白了嗎？還有準備好馬車之後，你就立即去傳寡人的旨意，讓今天當值的皇甫捉立刻帶領五十精騎星夜出發趕往六千裏外的白山之巔托木爾峰頂尋找傳說中的雪蓮王！”
    太監應聲道：“諾！”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