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封侯拜將 第167章：八國運動會36
    蓋山和廉頗寒暄了一陣之後，眾人也開始討論起下一步的計劃。
    趙天說：“咱們英勇無畏的趙王陛下還在秦王行宮，當務之急就是盡快將金牌令箭歸還給秦王，萬一這秦王在喝酒過程中不小心想起了發號施令的金牌並找了一番後無果，必定會勃然大怒，屆時立刻就會命令衛兵將行宮團團圍住，對丟失的金牌令箭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到了那步田地，咱們的趙王陛下可就真的處於凶險萬分的境地了！就算用九死一生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大家都覺得有理，便欲立刻啟程去秦王行宮歸還那金牌令箭……
    但蓋山卻叫住了眾人，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大家可否放慢些腳步，聽我說上幾句？”
    眾人眨了眨眼睛，語氣懇切地答道：“蓋山大夫有什麽要說的，盡管暢所欲言！”
    蓋山歎了口氣道：“唉，我想了又想，覺得還是不說為妥！”
    每個人其實或多或少都有些好奇心，眾人被蓋山這麽欲言又止地一攪和，個個按捺不住心中的想法，紛紛高呼道：“蓋山將軍，男子漢大丈夫，想到什麽就勇敢地說出來。這樣藏著掖著，著實像個閨閣還沒邁出的小家碧玉了哈！”
    眾人嘲諷完便是一陣大笑……
    蓋山壯了壯膽子，試探性地說道：“那我真說出自己的想法，你們可別生氣！”
    眾人對望了幾眼而後集體看向蓋山並說道：“蓋山大夫但說無妨，我等絕不置氣！”
    蓋山調整了一下心態並清了清嗓子娓娓而道：“各位，我在沒做運動員和縣丞之前，曾經是一名藥劑師。我也曾協助過著名的毒劑大師扁桃體製作過各種各樣的丹藥。”
    眾人一聽無不震驚嘩然：“原來蓋山大夫此前還有這等不為人知的經曆！”
    蓋山繼續說道：“扁桃體製作的丹藥之中，有一種藥劑是最為神奇且可怕的，這種藥丸的神奇之處在於：凡是服用此藥者皆能在短時間內提高身體的潛能，肌肉的力道和骨骼的強度……可以說：如果兩個實力水平接近的運動員，其中一個服下此劑，那麽在比賽中取得的成績將大幅度領先於另外一名選手！”
    趙天聽至此處，忍不住問蓋山道：“蓋山大夫，你所說的這種藥劑該不會就是興奮丸吧？”
    蓋山驚訝地反問道：“趙天將軍，你怎麽知道這種藥的名稱？”
    趙天擺了擺手道：“其實，前不久我們趙國的運動員舒雀在折返跑比賽中輸給秦國的運動員百翰遜之後，為了盡快幫舒雀走出心中的陰霾，趙王陛下就曾拿出過一粒興奮丸，當著我們這些人的麵親自測試了一番……那時試驗的對象是一隻小狗，小狗服用完興奮劑液體之後明顯在跑步的速度上快了許多！”
    蓋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忍不住感慨道：“竟然連興奮丸這種秦國最高機密等級的丹藥都能搞得到，看來：趙王陛下真的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啊！”
    眾人聽完，個個嘴上洋溢著自信的微笑而後說道：“咱們的陛下，那必須的、肯定的、絕對的牛上天了！”
    蓋山接著說道：“雖然興奮劑的好處，大家都能直觀地看出來，但是興奮劑的副作用，放眼天下卻沒幾個人比我更了解！”
    眾人聽到這裏皆眼巴巴地盼著蓋山繼續往下說。
    蓋山又說道：“但凡服用興奮劑者在以後的生活中，嗅覺、味覺等方麵會漸漸地消失；聽覺和視覺方麵也會有不同程度地受損；肢體逐漸僵化，肌肉逐步萎縮，以至於到了最後會變成一個毫無觸覺、痛覺的木頭人！”
    眾人聽到此處無不在內心暗罵：“興奮劑的潛在危害實在是太大了！”
    還沒等眾人從恐懼中走出來，蓋山再次給他們寒冷的內心澆上了一捧碎冰：“這興奮劑不僅僅會對身上的感官造成不可逆地傷害，還會給予人體的八大係統以致命地打擊，它會使運動係統受損，以至於以後走路都將會摔倒；它會使神經係統癱瘓，以至於以後睡眠時手腳都不聽使喚地亂竄；它會使內分泌係統衰竭，以至於上個茅房半天都拉不出一坨屎；它會使循環係統閉合，以至於在飯桌上吃著美食都會突然栽入湯鼎；它會使呼吸係統急促，以至於躺著不動都隨時可能斷氣；它會使消化係統紊亂，以至於水米不沾都會讓腸胃翻江倒海；它會使泌尿係統破敗，以至於血液都能從尿道內流出來；它還會嚴重滯礙生殖係統，以至於讓一個青壯好男兒就此而失去所有繁衍生息的種踝！”
    眾人聽至此處，無不群情激憤地怒道：“這種叫興奮劑的藥物實在是害人不淺，它早該和那無道的紂王一樣消失在曆史的塵埃！還有那製造毒劑的煉丹師扁桃體，他死後也必將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看著眾人義憤填膺的樣子，蓋山又接著說道：“各位，我知道你們恨這種貽害不淺的藥劑，也恨製造這種丹藥的藥劑師，現在我們正好有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將這種藥劑和製造這種藥劑的人一並鏟除！不知道大家是否願意把握住這個機會？”
    眾人聽完皆異口同聲道：“蓋山大夫，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你的辦法吧！”
    蓋山義正辭嚴地說道：“現如今，秦王的金牌令箭就在我們手上，而且更加難得的是：扁桃體因為要幫嬴蕩製作丹藥以提高秦國運動員的比賽成績，所以此刻也在洛邑城之內！我們隻需手持秦王的金牌令箭前往秦國駐紮在洛邑城的偏殿，找到扁桃體和那些丹藥就如同手到擒來一樣簡單！大家以為如何？”
    眾人聽完都低下頭，沒一個人敢再吭聲了。
    此時哪怕是一根繡花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出巨大的音響……
    因為大家心底深處都無比地明白：“如果此時拿著秦王嬴蕩的金牌去找扁桃體和興奮丸，必然會貽誤歸還令牌的時間，令箭離開秦王嬴蕩的身上越久也就意味著身處秦國行宮之中的趙雍危險係數將會更大——所以：拿著金牌令箭去幹其他事就是變相地“弑君”！此乃對國家的不忠也。”
    但是大家同樣也深刻地知曉：“興奮劑這種藥丸的危害程度，而且製造毒藥的始作俑者此時也就在洛邑城，若是能抓住這次千年難遇的機會，勢必可以將這種害人的藥劑一鍋端了，從此以後永絕後患，屆時天下（秦、趙、韓、魏、楚、燕、齊、中山以及其他一眾小國）的百姓都會免受興奮劑流通市麵之後而帶來的嚴重痛苦——所以：幹成了這件事就意味著給天下所有人除去了一個巨大的安全隱患！此乃對天下蒼生的大義也。”
    如果單純用同等級的“忠”與“義”來比較，當兩者不可兼得時，由於“忠”在“義”前，所以需要舍“義”而取“忠”也！
    而此時的“忠”是對國家的忠，這時的“義”是對天下的義。“國家”雖大但與整個“天下”相比隻能算“小”，所以相較於天下蒼生而言：一國之君也隻能靠邊排隊了……
    眾人內心的矛盾皆在於：到底是取“小忠”？還是就“大義”？
    望著一直沉默不語的眾人，急性子的蓋山再次嚷道：“你們倒是說句話啊！有什麽想法都說出來呀！是去行宮送金牌令箭？還是去偏殿擒藥劑大師？”
    眾人低頭不語，還是沒人第一個站出來表態！
    望著死氣沉沉的眾將士，蓋山急不可耐地吼道：“你們再這樣耽誤時間，不做表態，到時候趙王陛下的處境越來越危險不說，毒劑大師扁桃體估計也會帶著他煉製的藥劑逃之夭夭了！屆時你們個個都會變成：不忠不義之人！”
    蓋山的這番話，像是給一潭死水帶來了場龍卷風：大家很快便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而後站好了隊！
    趙天將軍第一個撥馬上去，他走到蓋山麵前雙手作揖道：“蓋山將軍深明大義，但我趙天時時刻刻牽掛著自家主公的性命安危，所以對不住了，我的意見是：立刻將金牌送回行宮！”
    偏將軍常遠第二個撥馬而來，他朝趙天行完拱手禮，而後說道：“大丈夫應心係天下蒼生，主公的一分危險若是能換取黎民百姓的十分安全，我想主公能理解和支持我今日的選擇！”
    常遠說完便馭馬到了蓋山身後站定。
    偏將軍武忠第三個撥開人群，他對蓋山行禮完畢後說道：“我等食君之祿，自當忠君之事，陛下身危一分，我們這些臣子便心疚百分，所以我支持趙天將軍的意見！”
    上校檢盧義第四個從人群中出來，他對趙天鞠了三躬後說道：“趙王陛下英勇無畏的精神值得臣等誓死相隨，但保衛天下蒼生的安危也是臣等投筆從戎的最高理想。臣願為君王之宏圖大業獻出生命，同樣也肯為黎民百姓的富足定康傾注所有！”
    盧義說完便站到了偏將軍常遠的身旁。
    接下來眾人一個個起身發言，然後表態站隊……
    蓋山隊伍裏的人數增加兩個，趙天隊伍裏的人數便多上一雙；蓋山隊伍裏的人數添了四縱，趙天隊伍裏的人數又擴大三圍……
    雙方隊伍裏的人數都越來越多，輪到倒數第二個人表態站定之後，眾人進行了這麽一合計：竟然發現兩支隊伍裏的人數出奇地相等。
    此時：是立刻送令牌回行宮？還是即刻去偏殿擒拿扁桃體？它們的決定權就落在了最後一位還沒表態的廉頗手中……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