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瑩想休息。
    於是，找了一家自助烤肉店坐下的。
    蘇木選的。
    他認為徐佳瑩一定很少來這種店，因為她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的人。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
    徐佳瑩以前是個工作狂，吃飯的目的就是為了補充能量，所以會盡量把吃飯的時間騰出來，用來工作。
    蘇木很好奇，為什麽以前的她會是那樣的一個人。
    就隻是為了賺錢？
    徐佳瑩點了點頭：“因為我那個時候決定單身一輩子，永遠不嫁人，不生孩子，所以作為這樣的一種人，必定要有足夠的經濟基礎。”
    她想得真的好多。
    蘇木就沒有考慮過，因為沒時間，也想不到自己的未來會是怎樣的。
    “那現在呢？”
    蘇木明知故問。
    徐佳瑩也不答他，筷子翻騰著烤肉，一看就知道她也是個會做飯的人，會不會做飯，從翻騰烤肉的時機和撒調料的多寡上就能看得出來。
    “我去拿點兒飲料，徐老師想喝什麽？”蘇木起身道。
    “隨便，都行。”
    徐佳瑩的忌口，蘇木都知道。
    蘇木剛起身，就聽見隔壁桌上的人在輕聲議論：“那個女的好漂亮。”
    明顯在說徐佳瑩，因為他們的視線在往這邊飄。
    “是明星嗎？”
    “看著不像，不認識啊，明星也不會來吃自助餐吧。”
    “……”
    幾人小聲嘀咕，因為是一桌男生，視線都落在徐佳瑩的身上。
    蘇木拿了飲料回來的時候，還看到似乎有人想要偷拍，立刻瞪了回去，他們雖然有四個男生，可偷拍這種事情本來就不禮貌，一個個也不敢多說什麽，收回視線，低頭幹飯。
    “以前也能遇上這種，但沒這麽明目張膽的。”徐佳瑩說。
    “時代變了。”蘇木說。“給你飲料。”
    “謝謝。”
    捧著飲料，徐佳瑩淺抿了一口，味道還算不錯，比起精致的來說，少了點兒風味，但這個味道已經很對得起這個價格了。
    “烤肉也好了。”
    蘇木夾給徐佳瑩。
    徐佳瑩也夾了幾塊給他，道：“我吃不了多少，你吃吧，我幫你一起烤，以前我真覺得烤肉是一件很浪費時間的事情，吃不飽，但一坐下來就要一兩個小時。”
    “所以你那麽喜歡吃米飯。”蘇木發現了華點。
    “也喜歡吃麵，但南方的有些麵館，做麵的時間真的很慢，所以我一般都是吃比較方便的。”
    “那節約下來的時間呢？”
    “當然用來工作和提升自己，以前我想成為人中龍鳳。”
    徐佳瑩說著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成為了。”
    “是的，但發現完成這個目標之後，就很無聊，而且年齡也上來了。”
    “徐老師看著還很年輕。”
    “就會說好聽的哄我，吃你的吧。”
    徐佳瑩笑起來。
    “笑起來更好看。”蘇木又說。
    徐佳瑩嘴角都要壓不住了，誰會不喜歡被人誇誇呢，尤其是被一臉認真的誇誇。
    “嘀嘀。”
    綠泡泡突然響了起來。
    徐佳瑩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黃鶯。
    “她也出去玩了。”
    跟蘇木說。
    “和閆鬆源啊？”蘇木說。
    “應該是，沒說，要不我問問。”徐佳瑩看起來很想八卦的樣子。
    “算了吧，別影響他們，黃鶯姐看起來臉皮很薄。”
    早上笑話閆鬆源的時候，她臉都紅了，因為知道那是為什麽，覺得羞澀。
    “吃完飯咱們幹嘛去？”
    徐佳瑩又夾了烤肉給他，順便轉移話題。
    “去網吧。”蘇木說。
    “啊？”
    徐佳瑩有些意外。
    蘇木帶她去看電影，她都不會意外，完全沒想到蘇木竟然會帶她去看電影。
    “為什麽去網吧？”
    她不禁好奇。
    蘇木道：“想！”
    “總有個理由吧。”徐佳瑩道。
    “我說了啊，想！我這輩子最想幹的事情，就是帶女朋友去網吧，不過不是來這兒的網吧，是去我們老家常去的網吧。”
    懂了。
    想炫耀。
    而且網吧裏都是一幫網癮少年，絕對不會有人能認得出這是徐佳瑩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炫耀有女朋友了。
    現在想去老家的網吧肯定是沒可能，但去附近的網吧還是可以的，反正就是隨便溜溜，也好奇滬市的網吧都是個什麽環境。
    據說滬市有些網吧的服務員甚至都是女仆裝兔女郎那種的。
    那上網吧幹什麽？
    看美女？
    蘇木不解，如果隻是為了看美女的話，還不如在家刷手機呢，好歹網上也有擦邊博主可以看啊，而且還都是非常漂亮的那種。
    吃完烤肉，直奔網吧。
    比較意外的是，這家網吧有些比較普通，這會兒也是沒什麽人，網吧裏幾十台機器幾乎空了一半。
    索性，也沒坐下，就溜達了一下，帶著徐佳瑩直接走了。
    出來。
    往酒店走。
    “你小時候經常上網吧嗎？”徐佳瑩好奇問。
    “就那一年。”蘇木說。
    “被退學那一年啊？”徐佳瑩道。
    “嗯。”
    “說起來，你被退學，你爸媽怎麽會不知道？”
    “手機號留得是我自己的。”
    “……”
    “被退學，就學會了去網吧？”
    “嗯。”
    蘇木點了點頭。
    “那段時間就是那麽過的，反正有每周生活費，直到後來，撿到了那隻貓。”
    “上網吧的錢不夠用了？”她說。
    “嗯，然後就去找工作了，順便租了個房子，我們那邊的房子便宜，小房子一個月也就三四百塊錢，還是加了水電的，不過大部分都是一年起租，我那個時候運氣好，正好遇上了個三個月起租的，身上錢全花了，還找朋友借了點。”
    “沒想過回家？”
    “不敢，回去肯定挨揍，我爸媽肯定會罵我，說我管那閑事幹嘛。”
    “後悔嗎？”
    “不。”
    蘇木搖了搖頭。
    他從不後悔做過的任何決定和選擇，再說那件事情也沒錯，要說錯，隻能說他那個時候還不夠成熟，要不然絕對不會任人將他退學。
    “而且，大學時候，永春幫了我很多。”
    窮人隻是兜裏窮，不是道德上貧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