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噩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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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濃墨般漆黑,萬籟俱寂。
    桑雲雷身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臉上蒙著一塊黑布,隻露出一雙閃爍著寒光的眼睛。
    他站在舅舅萬恒華家的院牆之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下來。
    他心中盤算著,舅舅萬恒華已經是個風燭殘年的老頭,而喜兒也不過是個女流之輩,他有足夠的自信可以輕鬆應對。
    他貓著腰,幾個箭步衝到院牆之下,然後雙手在牆麵上一撐,雙腿用力一蹬,便輕盈地翻上了院牆。
    他蹲在牆頭上,警惕地觀察著院子裏的動靜。
    此時,在房間裏睡覺的萬恒華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他本就是個睡覺很輕的人,哪怕是一點點細微的聲音都能讓他從睡夢中驚醒。他微微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皺著眉頭,大聲喝道:“何人在外?”
    桑雲雷聽到舅舅的聲音,心中一驚。
    他沒有想到舅舅這麽警覺,這麽快就醒了過來。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在心中暗暗罵道:“這個老東西,耳朵還挺靈。”
    他輕輕地從牆頭上跳了下來,落地時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萬恒華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皺著眉頭,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點燃了床邊的油燈,昏黃的燈光灑在門口。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你是誰?為何蒙著臉?你到底想幹什麽?”
    桑雲雷站在門口,看到舅舅那驚恐的樣子,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快感。
    萬恒華的臉色變得凝重,他的目光銳利地盯著桑雲雷。
    他快速地走到角落裏,一把抓起那根布滿灰塵的扁擔,緊緊地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保護自己的武器。
    他腳步沉穩地走了出去,那扁擔在他手中微微顫抖著,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與忿怒。
    桑雲雷看著舅舅拿著扁擔出來,心中也有一絲慌亂,但很快被他那瘋狂的欲望所掩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在心裏尋思著:“為何我想要得到喜兒就這麽難?現在看來,隻能對舅舅不利了。”
    他的腦海中不斷地閃現著喜兒那美麗的臉龐,那渴望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已經讓他完全被欲望蒙蔽了雙眼。
    桑雲雷的眼神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他心中暗想,多說無益,速戰速決。
    他不再打算廢話,雙腿猛地發力,如餓虎撲食一般衝向萬恒華,伸手就去奪那根扁擔。
    萬恒華緊緊握住扁擔,使出渾身力氣揮舞著,試圖阻止桑雲雷靠近。
    他的臉上滿是憤怒與痛心,大聲辱罵道:“你這畜生!有本事你把蒙麵的布摘下來,堂堂正正地和我打。”
    桑雲雷一聲不吭,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打死舅舅,得到他想要的。
    他躲避著扁擔的攻擊,瞅準時機,一拳朝著萬恒華的腹部打去。
    萬恒華被擊中後,悶哼一聲,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減慢。
    他的眼睛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再次罵道:“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桑雲雷依然不說話,隻是不斷地發起攻擊,他的表情猙獰,每一招都帶著十足的狠勁。他的心裏已經被欲望完全占據,親情在這一刻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桑雲雷的雙眼布滿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的雙手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著。
    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奪,他終於奪過了扁擔。
    此時的他,腦海中一片混亂,欲望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燒,將僅存的一絲理智也焚燒殆盡。
    他高高地舉起扁擔,那扁擔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他怒吼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扁擔朝著萬恒華的頭上猛烈地砸下去。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萬恒華的身體癱軟下去,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裏麵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絕望。
    桑雲雷看著倒在地上的舅舅,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亂。
    他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來。
    他把扁擔扔在一邊,看了一眼死去的舅舅,冷冷地說道:“這是你逼我的,舅舅。”
    桑雲雷解決了舅舅萬恒華後,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眼睛裏閃爍著瘋狂而熾熱的光芒。他的雙手還殘留著剛才搶奪扁擔時的緊張感,但此時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他腳步急促地朝著那個廂房奔去,心中不停地念叨著:“喜兒,我的喜兒,你一定在裏麵。”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仿佛已經看到了喜兒那美麗動人的麵容。
    在奔跑的過程中,他在心裏暗暗想道:“哈哈,馬上就能見到喜兒了,隻要得到她,一切都值得了。”
    他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那是一種被欲望驅使的癲狂。
    當他來到廂房門前時,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推房門。
    門被推開的瞬間,他的眼睛急切地在房間裏搜索著。
    拓跋玉靜靜地躺在床上,她的呼吸均勻而輕柔,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
    外麵的打鬥聲、怒罵聲仿佛都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她睡得特別沉。
    桑雲雷的腳步很輕,但當他靠近床邊的時候,拓跋玉還是有所察覺。
    她的眼皮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在朦朧的視線中,她看到一個蒙著麵的黑影站在自己的床邊,她的心髒猛地一縮,一股強烈的恐懼湧上心頭。
    她的身體下意識地往後縮,靠在床的角落裏,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我的房間裏?”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恐地看著桑雲雷,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子,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保護。
    桑雲雷站在原地,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他看著拓跋玉驚恐的樣子,心中沒有一絲憐憫,隻是冷冷地說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你的命運即將改變。”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陰森。
    拓跋玉的臉色慘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她的雙眼滿是驚恐的淚水。
    桑雲雷看著拓跋玉這副害怕的模樣,心中的惡念愈發強烈。
    他發出一陣令人作嘔的笑聲,然後開始口出汙言穢語。
    他雙眼冒著邪惡的光,一步步靠近拓跋玉,嘴裏說道:“嘿嘿,小美人兒,你這嬌俏的模樣真是讓我心癢難耐啊。”
    拓跋玉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聲音帶著哭腔喊道:“你這個下流胚子,你再靠近我,我就和你拚了!”
    桑雲雷卻絲毫不在意,他舔了舔嘴唇,繼續調戲道:“喲,還挺烈的。不過我就喜歡馴服你這樣的小野貓。今天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乖乖從了我吧。”
    他邊說邊伸手去拉扯拓跋玉身上的被子。
    拓跋玉的心裏充滿了絕望,她在心裏想著:“怎麽會遇到這樣的惡魔,難道今天真的要遭此大難?”
    她拚命地掙紮著,試圖躲避桑雲雷的侵犯。
    在幽州丞相府那幽靜的房間裏,戲煜靜靜地躺在床上,正沉浸在睡夢中。
    突然,他的身體猛地一抖,緊接著整個人從床上蹦了起來。
    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臉上是驚慌失措的神情。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極其可怕的事情。
    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剛才噩夢中的場景。
    “不,這不可能,這隻是一個夢,一個噩夢。”戲煜在心裏不停地念叨著。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自言自語道:“我怎麽會做這樣的夢,拓跋玉怎麽會掉下懸崖?”
    戲煜的臉上依然帶著驚恐的神色,他的雙眼有些失神,仿佛還沉浸在噩夢帶來的恐懼之中。
    此時,外麵巡邏的士兵聽到動靜,趕緊敲門詢問:“丞相,可是有什麽異樣?”
    聽到外麵巡邏士兵的詢問聲,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我做了個噩夢,一個可怕的噩夢。”
    那士兵關切地看著戲煜,欲言又止。
    戲煜皺著眉頭,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士兵恭敬地回答道:“丞相,現在三更剛過。”
    戲煜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恢複平靜,他擺了擺手對士兵說道:“我沒有什麽事情了,你們退下吧。”
    士兵們相互看了一眼,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恭敬地行禮後轉身離開了。
    房間裏又恢複了寂靜,戲煜獨自站在原地,腦海中依然不斷地浮現出噩夢中拓跋玉掉下懸崖的那一幕。
    他皺著眉頭,緩緩地走到桌前,雙手有些微微顫抖地開始擺弄起茶具來。
    他輕輕地拿起茶壺,將茶葉放入壺中,一邊倒水一邊在心裏想道:“這隻是一個夢,或許是我近日太過勞累了。”
    他端起一杯沏好的茶,輕輕吹了吹,看著那嫋嫋升起的熱氣,自言自語道:“拓跋玉,希望你一切安好。”
    然後,他抿了一口茶,苦澀的味道在舌尖散開,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另一邊,拓跋玉的心中有個聲音在呐喊:“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反抗!”她的眼神從最初的驚恐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她猛地從床上起身,咬著牙,握緊拳頭,直麵桑雲雷。
    桑雲雷看到拓跋玉竟然敢反抗,先是一愣,隨後發出一陣狂妄的笑聲:“哈哈,小美人兒,你還想反抗?真是自不量力。”
    拓跋玉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她在心裏對自己說:“我不能讓這個惡賊得逞。”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迅速出手。
    在打鬥的過程中,拓跋玉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有著某種本能,許多招式自然而然地就使了出來。
    她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心裏想著:“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會這些招式?難道是身體的潛能在危機時刻被激發了出來?”
    桑雲雷被拓跋玉突然使出的精妙招式打得連連後退,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怒吼道:“你怎麽會這些?不可能!”
    拓跋玉一邊進攻一邊說道:“惡賊,這是上天在幫我懲罰你,你休想得逞。”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整個人的氣勢與之前判若兩人。
    拓跋玉的眼神變得如寒潭般冰冷,她出招的速度越來越快,招式也越發淩厲。
    隻見她一個箭步上前,猛地伸出雙手,死死地掐住了桑雲雷的脖子。
    桑雲雷的雙眼瞬間瞪大,他驚恐地掙紮著,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裏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厲害。
    他的臉色漲得通紅,呼吸困難,聲音嘶啞地開始求饒:“饒……饒命啊,我……我再也不敢了。”
    拓跋玉皺著眉頭,她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中湧起一股疑惑。
    她的腦海中快速地閃過一些念頭,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她。
    她咬著牙,快速地伸手揭開了對方的蒙麵布。
    當那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眼前時,拓跋玉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她的手不自覺地鬆開了。
    她難以置信地說道:“桑雲雷,竟然是你!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
    桑雲雷癱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著,他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和懊悔。他低聲說道:“喜兒,我……我是被欲望衝昏了頭腦,我知道錯了。”
    拓跋玉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她指著桑雲雷大聲罵道:“你簡直豬狗不如,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拓跋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陣濃烈的血腥味鑽進了她的鼻腔。
    她的心髒猛地一揪,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慌亂地朝著外麵跑去,當她看到萬恒華那毫無生氣的屍體時,她的身體猛地一震,仿佛被雷擊中了一般。
    她呆呆地站在那裏,眼睛裏充滿了淚水和憤怒。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地轉過身,惡狠狠地盯著桑雲雷,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桑雲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義父怎麽會死?你給我說清楚!”
    桑雲雷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他低著頭,不敢看拓跋玉那憤怒的目光。
    拓跋玉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怒吼道:“你這個畜生!舅舅對你那麽好,你竟然下此毒手。你會遭到報應的!”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桑雲雷撕成碎片。
    桑雲雷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一時糊塗啊。我會去官府自首的,隻求你能原諒我。”
    拓跋玉的雙眼通紅,憤怒如同熊熊烈火在她心中燃燒。她看著跪在地上求饒的桑雲雷,心中沒有一絲憐憫。
    “你這種人,根本不值得被原諒。”拓跋玉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她的眼神冰冷而決絕,沒有給桑雲雷任何辯解的機會。
    她迅速出手,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擊便結束了桑雲雷的性命。
    看著桑雲雷倒在地上,拓跋玉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
    她站在原地,目光有些空洞,腦海中思緒萬千。
    她在心裏默默地想道:“我剛剛的身手,絕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有的。在我失去記憶之前,我肯定是一個武功高強之人。”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仿佛在這雙手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她低聲自語道:“原來我還有這樣的過去,可為什麽我會失去記憶呢?”
    她皺著眉頭,努力想要回憶起哪怕一絲過往的片段,但腦海中隻有無盡的空白。
    拓跋玉的雙眼滿是痛苦與自責,她發瘋似的跑到外麵。
    當她再次看到萬恒華那冰冷的屍體時,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她的雙手緊緊地捂住臉,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從指縫間湧出。
    她的肩膀不停地顫抖著,發出痛苦的嗚咽聲:“都是我不好,我怎麽能睡得那麽沉啊。”
    她趴在萬恒華的屍體上,聲音沙啞地哭訴著:“外麵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卻一點都不知道,我真是太沒用了。要是我能早點醒來,也許義父就不會……”
    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淒涼。
    她輕輕撫摸著萬恒華的臉龐,那熟悉的輪廓此時卻沒有了一絲生氣。
    這天晚上,拓跋玉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她緊咬著嘴唇,雙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角。
    她的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那一片黑暗仿佛她此刻內心的深淵。
    她覺得這一切的悲劇似乎都因她而起。
    她決定在院子裏為萬恒華守夜,雖然萬恒華已經逝去,但她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愧疚和追思。
    盡管與萬恒華相處的時光並不長,但在她心裏,萬恒華就如同親生父親一般的親人。
    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眼中的痛苦與自責清晰可見。她雙手環抱著自己,仿佛這樣能給自己一些安慰。
    她回憶起萬恒華那慈祥的笑容,那總是溫和地對她說話的語氣。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真的已經把您當作親人了,可我卻沒能保護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