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勇敢的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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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戲煜冷笑一聲,他既然敢來,就沒怕過韓衝的威脅。
    “韓縣令,你莫要急著趕我走。我要說的是孫秋水的事情……”
    韓衝臉色漲紅。
    “休得胡言!本縣令辦案多年,豈容你在此汙蔑。那孫秋水的事情證據確鑿。”
    戲煜上前一步。
    “韓縣令,你當時急於結案,根本沒有詳查。”
    韓衝惱羞成怒。
    “來人啊,把這個擾亂公堂的狂徒給我拿下!”
    戲煜眼中滿是嘲諷。
    “韓衝,你就別再嘴硬了,馬平昌都已經親口承認是他陷害孫秋水,你還想狡辯?”
    韓衝心裏一驚,下意識地拍著案木。
    “馬平昌不可能承認!”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露了餡,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卻仍強裝鎮定。
    “哼,休要胡言亂語,本縣根本沒有判錯,來人啊!”
    幾名衙役迅速圍了過來,將戲煜困在中間。
    韓衝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給我拿下這個鬧事之人,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衙役們得令,便向著戲煜撲了過去。
    戲煜卻毫無懼色,隻是冷冷地盯著韓衝,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戲煜冷笑一聲。
    “韓衝,你若敢動我,那可是殺頭大罪,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韓衝滿臉不屑。
    “休要誆我,給我繼續打!”
    戲煜見狀,高聲喝道:“暗衛何在!”
    刹那間,一群身著黑衣的暗衛如鬼魅般現身,還沒等衙役們反應過來,幾個暗衛迅猛出腳,將圍過來的衙役踹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眾人驚愕不已,大堂內瞬間鴉雀無聲,隻有衙役們的呻吟聲在回蕩。
    韓衝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韓衝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心中已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那猜測讓他後背發涼。
    戲煜看著韓衝惶恐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怎麽?韓縣令,你應該猜到我是誰了吧?”
    韓衝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格外年輕的戲煜,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他難道是那位權傾朝野的丞相?可……可丞相大人為何會突然來到此地,還插手這等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案?
    他實在無法理解,眼前之人的身份與他所做之事之間的關連,隻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而來。
    韓衝眼珠一轉,心中萌生出一個陰毒的念頭:若眼前之人真是那位權傾朝野的丞相,不如暗中將他除掉,可瞧這陣仗,對方實力不容小覷啊。
    想到這兒,他忽然哈哈一笑。
    “這位壯士,你關心他人冤屈,倒真是個英雄。不過,你雖心地善良,可方才對本縣的指責,卻是毫無根據的胡言亂語啊。”
    戲煜聽了他這話,眉頭一皺,心中暗忖:這韓衝果然狡猾,事到如今還想狡辯,妄圖顛倒黑白。
    “韓衝,你莫要再妄圖抵賴,馬平昌的供詞便是鐵證,你若現在認罪,或許還能從輕發落。”
    韓衝頓時怒從心頭起。
    “哼!本縣令給你戴了頂高帽,你倒還蹬鼻子上臉了,竟還在這裏胡言亂語。來人呐,把他給我關進大牢!他那些手下能打又如何?這世間有王法在,容不得他在此撒野!”
    戲煜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身形一閃,竟瞬間來到韓衝麵前,揚起手“啪”的一聲,狠狠扇了韓衝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氣極大,扇得韓衝腦袋嗡嗡作響。
    “就你這種草芥人命、不分黑白的昏官,也配談法律的公正?你簡直是在褻瀆公正二字!”戲煜怒喝道,眼中滿是對韓衝的鄙夷。
    那些衙役們都驚得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之事,他們在這縣衙當差多年,還從未見過縣令挨打。
    韓衝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心中滿是羞憤,他指著戲煜的鼻子,雙眼圓睜,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嘴唇顫抖著,卻因過度的憤怒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隻從喉嚨裏發出“你……你……”的聲音,那副模樣顯得有些滑稽又可憐。
    這時戲煜將目光投向那幾個衙役,眼神犀利如刀。
    “你們也想是非不分嗎?若你們知道這縣令犯下的罪孽,就該立刻將他抓進大牢。”
    然而,這一刻,衙役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猶豫和驚恐。
    這人是誰啊?氣場如此強大。
    不管他是誰,讓我們抓縣令,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嘛,這事兒可萬萬幹不得。
    他們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是惶恐地看著戲煜和韓衝。
    在孫秋水那略顯簡陋卻滿是溫馨的家中,塵埃在空氣中緩緩浮動。
    孫秋水正在灶前忙碌著,準備做一頓豐盛的飯菜,她滿心期待著能和明月夫人好好吃頓飯,享受這難得的相聚時光。
    此時,明月夫人款步走來,她身姿婀娜,麵容絕美卻帶著一絲凝重。
    “姐,我要出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孫秋水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詫異,眼中滿是擔憂。
    “這麽急?不先在家吃個飯?你這一路奔波,也該好好歇歇。”她知道明月夫人平日裏事務繁忙,但心中仍希望她能多停留片刻。
    明月夫人輕輕搖了搖頭。
    “不了,姐姐,事情比較緊急。這次的事情關乎重大,我不能耽擱。”
    她看向孫秋水的目光中有著一絲歉意。
    孫秋水看著她,眼中的關切更甚。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外麵風雲變幻,我總是放心不下你。你早去早回,你難得回來一次。”
    明月夫人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陽般溫暖。
    “我知道啦,姐姐別擔心。”她轉身出門。
    孫秋水獨自吃完飯後,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溫暖的陽光灑在她身上,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過了一會兒,她原本平靜的世界被打破,她察覺到地麵上出現了一道陌生的影子。
    她心中一驚,緩緩抬起頭來。
    當她看清來人時,整個人如遭雷擊,直接呆住了。
    半晌,她才回過神來,猛地站起身,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你……你怎麽會來?”
    她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個人會在此刻出現在自己眼前,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孫秋水望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往昔的甜蜜與痛苦交織著湧上心頭。
    曾經,他們愛得那麽熱烈,可在自己入獄後,他卻那般決絕,那冰冷的話語至今仍如刀割般刺痛著自己。
    而此時,他竟直直地跪了下來,眼中滿是悔恨。
    “秋水,對不起。”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是個混蛋,當初竟聽信了那些讒言。這些日子我一直活在痛苦中,現在我知道了,你是清白的,你從來不會做偷東西那種事。我不求你能馬上原諒我,隻希望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孫秋水的眼眶泛紅,心中五味雜陳,過去的傷害如同噩夢般縈繞不去,可眼前這個男人的懺悔又讓他的心泛起了漣漪。????她沉默良久,不知該如何抉擇。
    孫秋水曾無數次在夜裏因恨輾轉反側,恨齊茂盛的絕情,恨他的不信任。
    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四目相對,她發現自己的心還是不受控製地為他而跳動。
    看著齊茂盛那可憐楚楚的模樣,孫秋水的眼神變得柔和,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連忙攙扶住他的胳膊。
    “你快起來吧,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隻要你現在相信我就好。”
    齊茂盛眼中瞬間閃過驚喜,他緊緊握住孫秋水的手,像是抓住了失而複得的珍寶。
    “秋水,你真的能原諒我?我真的好高興,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
    孫秋水看著他,微微歎了口氣,眼中有淚,卻也有了一絲釋然。
    隨後,兩人走進屋子。
    孫秋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問道:“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齊茂盛神色有些不自然,頓了一下回答道:“過得還好,我……我娶了媳婦,還有一個女兒。”
    孫秋水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難過。
    “既然如此,你又來找我做什麽?”
    齊茂盛尷尬地笑了笑,急忙解釋:“秋水,你別誤會。我和娘子相處得並不好,這些年我心裏一直有你。隻要你心裏還有我,我就回去把娘子休掉,我們重新開始。”
    “你怎麽能這樣?這怎麽可以?如果因為我讓你家破人散,那我豈不成了罪人?你把我孫秋水當成什麽人了?”
    說罷,她轉身背對齊茂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心中滿是失望。
    齊茂盛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緊緊地把孫秋水抱住,將她摟在懷中,仿佛害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的雙臂像鐵箍一般,勒得孫秋水有些喘不過氣。
    “秋水,你聽我說,當年我就已經對不起你了,這些年我一直備受煎熬,我不能再錯下去,不能再辜負你。”
    齊茂盛在孫秋水耳邊急切地說著,口中不斷吐出的熱氣撩撥著她的發絲。
    “你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我和她本就沒有感情,這些年在一起不過是湊合過日子。我和那個婆娘早就過夠了,我心裏自始至終隻有你啊。”
    孫秋水在他懷中掙紮了幾下,卻沒有掙脫開,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對眼前這個男人的行為既憤怒又有些許無奈。
    在縣衙之中,氣氛愈發緊張,仿佛空氣都凝結了一般。
    戲煜眼神如電,緊緊盯著韓衝,聲音冰冷而威嚴。
    “韓衝,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仍不知悔改,拒不承認自己的罪行,那後果絕非你所能承受。”
    說罷,他又將目光投向那些衙役,高聲說道:“你們聽好了,若是誰能將韓衝捉拿並投進大牢,我保證他會得到意想不到的豐厚賞賜。”
    韓衝聞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朝著衙役們大聲吼道:“你們不要被這個畜生蠱惑了!他這是在擾亂公堂,妄圖顛覆縣衙!你們若聽他的,便是與朝廷為敵!”
    他試圖用這樣的言辭來穩住衙役們的心,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而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身影從衙役隊伍中走了出來,是衙役袁平安。
    他麵色沉穩,毫無畏懼之色。
    “這縣令的確有些事情做得不地道。”他的聲音不大,卻在這寂靜的縣衙大堂中格外清晰。
    原來這個袁平安是個直腸子,眼裏容不得沙子。
    他在縣衙當差多年,卻因生性耿直,與大部分衙役的關係都不好。
    他總是獨來獨往,對那些同僚們私下裏的勾當嗤之以鼻,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汙。
    在他看來,公正廉潔才是為官為役之道,而縣令韓衝的所作所為,他早就看不慣了,隻是一直隱忍未發,此刻終於站了出來。
    這時候,韓衝氣得臉都紅了,對著袁平安就破口大罵起來。
    “袁平安,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想幹什麽?你敢背叛我?”
    袁平安卻麵不改色,大聲說道:“我想說這些話已經很久了。你身為縣令,每次審案都是敷衍了事、馬馬虎虎,根本就沒有用心去探尋真相。你把心思都用在和那些小妾尋歡作樂上了,何曾真正想過為朝廷效力?你看看你這些年辦的案子,有多少冤屈被你忽視,有多少百姓因你受苦,你根本就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
    他的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讓在場的人都為之側目。
    那些衙役們聽了袁平安的話,臉上雖仍帶著對他的厭惡之色,可在內心深處,卻不得不認可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他們太清楚縣令韓衝的所作所為了,平日裏那些不公的判案、對百姓的敷衍,大家都看在眼裏。
    然而,他們也在心裏暗自冷笑,這個袁平安真是不知死活,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瞧韓縣令那憤怒到極點的模樣,等這事一過,袁平安沒了倚仗,縣令肯定不會放過他,定會扒他一層皮,讓他為今日的言行付出慘重的代價。
    在這縣衙之中,敢公然和縣令作對,那下場可想而知。
    戲煜見狀,心中大喜,眼中滿是對袁平安的讚賞。
    他暗自慶幸,在這渾濁的縣衙之中,竟有如此一位充滿正義感的衙役,實乃幸事。
    “你敢不敢把韓衝抓進大牢?”戲煜大聲問道。
    袁平安沒有絲毫猶豫,他眼神中透著無畏。
    “有何不敢?”
    說罷,他大踏步地走向韓衝,步伐沉穩有力。
    來到韓衝身邊,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韓衝的胳膊,那力度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公和憤怒都通過這一抓宣泄出來。
    韓衝大驚失色,一邊掙紮一邊怒吼。
    “袁平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以下犯上!”但袁平安的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鉗製住他,讓他無法掙脫。
    戲煜卻立刻鼓起了掌。
    “好!袁平安,你放手就行了。你今日能有這樣的舉動,便是好樣的!你這份勇氣和正義感,難能可貴。”
    戲煜目光炯炯地看著袁平安,眼神中滿是鼓勵,微笑著朝袁平安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
    袁平安鬆開了韓衝的胳膊,緩緩走向戲煜。
    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這位神秘而又充滿威嚴的人要和自己說些什麽。
    戲煜看著袁平安,目光真摯而誠懇。
    “袁平安,你可願意做一個正義的縣令,真正為老百姓辦事?”
    袁平安頓時愣住了,他怎麽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問題,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隻是出於心中的正義站了出來,卻從未想過這樣的事。
    而一旁的韓衝聽到這話,身體不受控製地打起了哆嗦。
    他心中的猜想越發強烈,難道眼前這個氣場強大、行事果斷的人真的是丞相戲煜?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今日算是徹底完了。
    他的臉色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那幾個衙役在一旁交頭接耳,小聲嘀咕著:“這人到底什麽來頭?竟口出狂言,他以為縣令之位是他能隨意安排的嗎?”
    袁平安也一臉驚愕,連忙擺手說道:“閣下莫要開玩笑了,我可從來沒有想過當縣令這檔子事。我隻是看不慣韓縣令的所作所為,才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
    戲煜卻一臉嚴肅,他看向袁平安,緩緩說道:“剛才你也提到了縣令昏庸會對百姓造成傷害。如果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麵前,能讓你為百姓謀福利,改變這一方百姓的命運,難道這不是一件好事嗎?你有正義感,有勇氣,這比很多人都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袁平安的期許,仿佛已經看到了在袁平安治理下百姓安居樂業的場景。
    袁平安苦笑著搖頭。
    “就算如您所說,可我哪有那個能力啊?我不過是個寒門子弟,沒什麽學識,也沒有任何功名,這縣令之位我是萬萬擔當不起的。”
    戲煜卻神色從容。
    “漢武帝時期,衛青出身低微,卻能成為一代名將,主父偃也是出身貧寒,因有才華而被破格提拔。古有先例,如今為何不可?隻要心懷百姓,有能力有擔當,出身又何妨?”
    袁平安聽到這話,如遭雷擊,整個人再次震驚不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