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封侯拜將 第196章：八國運動會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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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眾人一聽到這種觀點紛紛和應道：“重賽！重賽！必須重賽……重賽！重賽！必須重賽……重賽！重賽！必須重賽……”
麵對現場觀眾的強烈要求，解說員、裁判員、賽事主辦方皆麵麵相覷了起來。
看台上的廉頗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問旁邊的趙雍道：“陛下，您覺得成功哥哥有沒有重新加賽一次的機會呢？”
趙雍笑著反問道：“你覺得呢？”
廉頗不假思索地回答：“這麽多觀眾都集體要求重賽，應該可以能重賽吧？”
趙雍又問：“既然你都覺得要重賽了，為什麽還要問能不能重賽呢？”
廉頗撓了撓頭道：“臣總有種感覺，仿佛賽事主辦方不會批準重賽似的！”
趙雍慈愛地撫摸著廉頗的額頭，欣慰地說道：“其實，有時候人所產生的感覺是很準的！廉頗啊，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廉頗鄭重地點了點頭。
趙雍意味深長地說道：“話說，鎬京之亂後，中原大地上群龍無首，這時出了一個經世奇才喚作姬宜臼，他經過一番艱苦奮鬥終於收服了各方勢力，並使得中原重新安定了下來。這個姬宜臼就是後來人們口口相傳的周平王。平王得到眾人擁護之後本打算重新定都鎬京今陝西西安一帶），但這時的犬戎實力還是異常強大，於是他在眾諸侯的軍隊護送下，將都遷到了洛邑今河南洛陽一帶），後來為了加強和眾諸侯的聯係也為了宣揚本朝國威，於是決定建造洛邑運動場，然後舉辦運動會！洛邑運動場建立初期由於場地較小，隻有幾個項目能在裏麵比拚，參加這幾個項目的也僅僅是平王麾下的一群將校和士兵，當時百姓稱這種自娛自樂的盛會為洛邑軍運會，不過這個洛邑軍運會確確實實是八國運動會的前身……通過洛邑軍運會，平王手下的軍士都得到了充分的訓練，這也為他建立一支百戰不殆的軍隊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平王遷都洛邑後，犬戎等外族仍然覺得大周王朝如同幽王執政時期那麽懦弱好欺，於是便經常派一些靈活機動的部隊繞過山川河湖前來滋擾，起初平王秉持著堅守不出，默默發育的原則拒絕出戰，這讓犬戎覺得中原地區的人好欺負，於是每次東下都燒殺搶掠並滿載而歸！終於等到軍隊訓練完備後，平王瞅準機會派兵痛擊了飛揚跋扈的犬戎，一連追擊兩千裏，嚇得犬戎是丟盔棄甲、屁滾尿流；犬戎仍不服輸，重整旗鼓準備來年再戰，平王聯合其他諸侯的軍隊再次給了它們迎頭一擊；犬戎還想卷土重來，中原軍又給了它們當頭一棒……一連數次，終於犬戎的囂張氣焰被徹底打壓。為了鞏固優勢，繼續擴大攻守易行的戰果，在平王的號召下，各諸侯紛紛出兵相助，對犬戎進行了為期三年的大掃蕩，這次中原聯軍的總指揮就是由平王最器重的大將軍北境安擔任，他雖貴為統帥，但卻經常身先士卒、奮勇殺敵，所以士兵極受鼓舞，經常可以取得殲滅戰的大捷，如此捷報頻傳，中原上下更是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和諧安康！
打了上百次勝仗的北境安自然也成了眾人口中的大英雄、大豪傑！
在這種鮮花與掌聲中，北境安也迎來了再次參加洛邑軍運會的契機。作為已經參加了六屆運動會且屆屆都得冠軍的北元帥而言，這第七次披甲上陣對他而言亦是誌在必得！
當北境安站在了“箭矢”項目的比賽場時，整個體育場都為止歡呼，在觀眾的固有認知裏：這屆的天下第一神箭手依然非北元帥莫屬，而其他人參加這場比賽也都是做陪襯的！
事實也和大家想象的一樣，北元帥在開始比賽的第一箭就將其他運動員慢慢甩開，倒數第二箭射定完畢，北元帥已經以領先第二名997點的優異成績穩居榜首，在所有人看來：這次的北境安依然會蟬聯天下第一神射手的頭銜，甚至賽事主辦方都開始吩咐工匠將冠軍牌上的北境安三個字刻好，隻等比賽結束後能第一時間將最美的鮮花和最燦的金牌一同獻給最偉大的冠軍運動員北境安！
可在最後一箭的比拚中，還是出現了意外：原來北境安由於用力過猛導致將弓弦拉斷，所以並沒有在規定時間裏射出箭矢……
這一幕驚呆了眾人，因為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任何人能有如此力道將比賽提供的弓箭硬生生地拉斷。”
趙雍說到此處，忍不住意味深長地咕咚了幾口酒。
廉頗顯然已經被故事深深吸引，他忍不住問道：“那…那後來呢？”
趙雍繼續說道：“這時，負責賽事統計的裁判團成員已然吵的不可開交，一派認為：北境安沒有在規定的時間裏射中靶子，就應該依照比賽規則，這一箭按0點0環處理，這樣才能更加彰顯比賽的公平、公正、公開性……還有人一派則認為：北元帥沒有射中靶子則是事出有因，況且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規矩製定好了卻不能因地製宜與時俱進，不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一味地隻知道死守規則，那麽就會失去比賽趣味！況且北元帥奪冠本身就是眾望所歸，要是因為意外而失去了冠軍寶座，屆時寒了多少觀眾的心，冷了無數天下民眾的情……雙方就這樣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對方，於是自然而然地鬧到了周平王那裏。平王思索了許久，最後意味深長地說道：北元帥身經百戰、戰功赫赫，賽場上拉斷弓弦更能反映出他英勇無畏、天生神力，所以這屆運動會的箭王稱號除他之外，誰能擔此榮耀呢？底下人都能理解領導的言外之意，於是便當眾宣布：因為讚助商提供的弓箭裏不小心混進了劣質品，所以給選手北境安造成了困擾。根據大會組委會討論，決定提供給北境安新的弓箭，讓他重新加賽一輪！現場觀眾聽到這裏無不歡呼雀躍……接下來，北境安的最後一箭也穩穩地命中了十環以領先第二名1001點的成績順利地拿到了冠軍！”
廉頗聚精會神地聽著，而此時的趙雍忍不住感歎道：“其實讚助商提供的弓箭在賽前都是被主辦方嚴格審查的，並不存在質量問題，之所以有機構背鍋是因為想給北境安元帥一次重新射擊的機會，這一點周平王、讚助商、裁判員、組委會都心知肚明！”
廉頗仍然一言不發地傾聽著……
趙雍繼續感慨道：“誰成想，北境安元帥在參加完這屆軍運會並蟬聯天下第一箭王稱號後，沒過幾年就遭遇到了不測！真可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廉頗不禁脫口而出：“大王，北元帥究竟遭遇了什麽不測？”
趙雍回應道：“隨著攻守易形，中原人對犬戎族的痛擊也愈發地頻繁，在一次大規模的阻擊戰中，中原軍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作為統帥的北境安不想放過這次全殲外族的機會，於是親點數百名精騎進行追擊，而就在這次驅馳千裏的奔襲中，北境安元帥所率領的騎兵隊全軍覆沒了……”
廉頗聽到這裏忍不住留下了淚水，而趙雍也哽咽到隻能用一次次地喝水才能緩解內心深處的哀痛之情。
末了，廉頗又好奇地問道：“大王，難道北境安元帥的去世和上次他參加的軍運會有關？”
趙雍長噓了一口氣而後說道：“後來，平王命人勘察現場，發現北元帥的身後和胸前更中了一箭，而他自己也在彎弓拉弦，可惜弓弦卻是斷的，蓄勢待發的箭矢就這樣永遠地留在了手中……與此同時，勘察人員還發現：數百名精騎中，隻有99人為國捐了軀，還有一名叫做任恥的騎兵卻不見了蹤影，而這個任恥正是在前不久軍運會上獲得射箭比賽第二名的運動員。
廉頗若有所思道：“如果當時北境安元帥的最後一箭判作成績為0，沒有補射的話，那麽任恥就會成為那一屆的箭王？”
趙雍點了點頭而後說道：“由於參與過那場戰爭的各路人馬，死的死、逃的逃，所以事後便再無外人能知曉那場戰鬥的具體細節。有的隻是專家們根據現場的殘骸而做出的一些複盤模擬和情景再現，其中最符合邏輯的一種情況是：北境安元帥所率領的騎兵隊追上了犬戎的殘部，雙方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大戰，在戰鬥進入到白熱化時，雙方主帥加副官也進入了對決模式，任恥因為之前被北境安元帥搶了箭王的稱號而心懷怨恨，於是乘機在北元帥的身後放了冷箭，與此同時在關鍵對決中北元帥的弓弦還是因為他力量太大的緣故被拉斷了，導致了錯過了擊殺犬戎族首領的最佳時機，從而被對手從正麵也放了一箭。犬戎首領帶著些許殘兵敗將晝夜不停地向本部逃亡，而任恥也將個別奄奄一息的騎兵全部射殺以達到永不泄密的最終目的！由於痛失最得力的下屬北境安），平王也將自己鎖在殿內三天三夜不見客……也許平王在反思：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在軍運會上有意偏袒北境安，那麽北境安就不會被手下從背後放冷箭偷襲；若是當初自己能給北境安判0分，那麽北境安就會加強對弓箭質量的盤查，從而避免了上戰場拉斷弓弦而被敵人射中的悲涼結局……三天後，重新走出大殿的周平王向朝堂上的百官和眾將宣布了一項指令，即：以後在任何比賽、競技或角逐中，因意外而導致的成績下降、滑落或置零等情況均算做有效功並記錄在案！任何人、任何團體或任何組織均不得找任何理由、借口或托詞去申述！”
廉頗聽完趙雍口述的這個故事，自是在內心有了答案，那就是：運動員匕成功這次大概率是無法有機會重新加賽一次了！
結果也正如，趙雍與廉頗所預料的那樣，裁判團經過協商之後，達成了統一意見，那就是：匕成功因為力量太大以至於拉斷了弓弦，雖屬於意外事件，但運動會旨在模擬戰場與實戰，若在戰爭中拉斷弓弦導致箭矢未能在規定時間內出手或者出手之後未精準地命中目標，那麽對手也不會給我們重頭再來的機會，所以綜上所述，匕成功最後一箭的成績隻能記作800點！
雖然現場觀眾聽完判罰之後頗有微詞，同時也對匕成功的遭遇感到不公，但運動員本人卻如釋重負，調整好心態後便信心滿滿地準備下一箭。
由於第一箭排名末位的魏國運動員更屏提前放棄了比賽，所以第二輪的第一位出場運動員也順理成章地就是匕成功。
第二輪要求選手在規定的時間內騎著馬由a點奔襲到b點，期間不得有任何停頓，沿途的百丈範圍內會隨機分布兩個靶子，靶子到過道的距離由選手根據自身實力來報定，選手需在騎馬跑完全程的路途中挽弓搭箭將兩個靶子射中。與第一輪的計數規則相同， 第二輪的計數規則仍然是距離乘以環數。
首先上場的匕成功，隻見他策馬揚鞭然後以一個倒掛金鉤的方式將指定地點的弓與箭都拾到了手中，接下來匕成功取下藏於胸間的綁帶並迅速將其纏繞在弓身處，此時馬匹已然經過了第一個靶點。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匕成功彎弓搭箭，當弓身到達受力的臨界點時，他順勢一放，箭矢不偏不倚地正中靶心。
“在騎馬的過程中還能精準地命中距離150步的靶子，這樣的箭術隻怕是甘蠅在世，紀昌重生也未必能做的到吧！”，解說員a脫口而出道！
此時現場觀眾的掌聲也隨之而來。
還沒等眾人沉浸在這一箭所帶來的驚喜中時，接下來的一箭再次刷新了觀眾對於這個項目的認知，隻見匕成功一腳勾著馬腿一嘴含著韁繩，身軀前傾且目光如炬，待到距目標靶相近的一刹那猛然放箭，馬匹所帶來的橫向慣性和箭矢脫弦之後所形成的縱向動能仿佛割裂了空間，以一直不可思議的斜角插進了靶心深處！
另一名解說大驚道：“155步的距離竟然能完美地命中靶心，這箭法也太神奇了！簡直用天人下凡來形容也毫不為過！要知道同樣都是射箭，騎在馬背上要比站著不動困難得多，但匕成功卻做到了以完美無缺的兩箭征服了現場所有人，此刻讓我們共同起立，讓我們一同呐喊，用熱烈的掌聲銘記住這令人難忘的時刻！”
解說員話音剛落，全場觀眾盡皆沸騰。
是啊，第二輪第一箭1500點，第二輪第二箭1550點的成績，放在任何一屆八國運動會都是單箭裏麵傲視群雄般的存在！
眾人歡呼了好一陣，下一位選手才策馬而來。
可能由於匕成功的表現過於完美，亦或者騎在馬背上本來就難以保障精準度。
接下來上場的幾名選手都遭遇了不同程度地滑鐵盧：
燕國運動員熏燒肉第二輪第一箭，射中距離其90步的靶子上的7環而獲得了630點的成績；第二輪第二箭射中距離其95步的靶子上的6環而獲得了570點的成績。
中山國運動員姬吾射第二輪第一箭，射中距離其95步的靶子上的7環而獲得665點的成績；第二輪第二箭，射中距離其100步的靶子上的7環而獲得700點的成績。
楚國運動員養尊第二輪第一箭，射中距離其90步的靶子上的8環而獲得720點的成績；第二輪第二箭，射中距離其100步的靶子上的7環而獲得700點的成績。
韓國運動員嬴陸肥第二輪第一箭，射中距離其90步的靶子上的8環而獲得720點的成績；第二輪第二箭，同樣射中距離其90步的靶子上的8環而獲得720點的成績。
到了田單上場時，現場的氛圍已經進入了一個低穀期，就算眾人對田單上一輪的優異成績記憶猶新，但此刻願意鼓掌的人卻寥寥無幾。
對馳騁沙場多年的田單而言，顯然對這種冷遇已經司空見慣。
隻見他俯下身子用毛巾撣去了馬蹄四周的灰塵而後與馬匹對視了好一會兒，在裁判員宣布比賽開始的一刹那，他猛然越到馬背上，韁繩一鬆……雙腳一蹬……馬兒便馱著他開啟了極速地奔跑模式。
田單馭馬的功力著實了得，他竟然在倒掛金鉤的同時表演了一段以手拿弓並用嘴銜箭的超高難度動作，這項特技瞬間點燃了全場，讓眾人的情緒重新熱烈了起來……
就在眾人驚訝之餘隻見田單嗖嗖兩箭瞬間便命中了120步開外的兩個箭靶！
“都是十環，這太了不起了！”，解說員讚歎道！
另一人也豎起拇指附和道：“馬上的成績一般不如站立時的成績好——這是公認的，但這條定律不適用於田單，因為他用事實證明了：馬上也能如履平地！”
這一輪最後出場的便是上一輪以1400點暫居榜首的甘茂。
由於匕成功的失誤，甘茂在第一輪結束已經領先其600點，所以此時的甘茂隻需穩紮穩打保持既定優勢到最後即可，沒必要冒險貪多冒進白送了大好前程。
甘茂在騎馬征戰的過程中練就了一身壓箱底的功夫，本來這個“殺手鐧”在甘茂看來永遠也不會用上，不過匕成功那驚人的戰績卻讓甘茂嗅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於是他覺得在比賽中將這項特技展示出來。
甘茂的特技是射箭的過程中可以在馬背上采用手腳並用的姿勢。
這種誇張的箭姿有個極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增加射箭時的力道，從而起到射程更遠的目的！
學過人體動力學的人都知道，如果是左手拿弓右手拉弦的話，當弓弦發生彈性形變時的作用力是右手、右肘、右胸肌和右半背肌共同提供的；而當一個人用右腳搭弓右手執弦的話，當弓弦發生彈性形變時的作用力卻是右手、右肘以及整個腰、腹、背軀幹共同提供的。
由於右手和右肘的力量是恒定的，但軀幹整體所提供的力是遠大於一側胸背的，所以當一個人采用手腳並用的方法彎弓拉弦時，理論上是可以在弓弦處增加1.5～1.8倍的作用力。
理論上：甘茂手腳並用則可產生1600斤以上的恐怖力道，略勝於匕成功雙臂之間那1400斤的力量落差。這時的甘茂可將箭矢輕輕鬆鬆地射到兩百步開外的地方，但由於戰國時期的鍛造技藝有限，就算是八國運動會使用的精良弓箭也隻能達到150步的有效射程，若是給弓身纏繞一圈彈繩或許還能將有效射程增加個五到八步，但若是力量使到了160步時，再好的弓箭套裝也都難以承受這驚濤駭浪般的洪荒之勁，則會發生要麽弦斷、要麽弓亡、要麽弦毀弓折的情況……
甘茂曾花七年時間秘密練習手腳並用的射箭之法，如今功法已然純熟，漸入爐火純青之境，從最近一萬箭的統計數據來看：一百一十步以內的箭靶，他射中十環的概率為百分之九十九點八；一百一十到一百二十步之間的箭靶，他射中十環的概率為百分之九十九點六；一百二十一到一百三十步之間的箭靶，他射中十環的概率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一；一百三十一到一百三十五步之間的箭靶，他射中十環的概率為百分之八十六點五；一百三十六到一百四十五步之間的箭靶，他射中十環的概率為百分之七十二點七；一百四十六步到一百五十步之間的箭靶，他射中十環的概率則是百分之五十六點八；而放置在一百五十步以外的箭靶則超過了單體弓所能承受的極限，不過甘茂也曾借助過特殊改造過的弓箭進行了射擊，結果顯示超過一百五十步之外的箭靶，他的準確率急劇下降，已然到了百分之三十的尷尬地步，且隨著距離的增加，這種概率也呈現指數般的驟減，到了一百八十八步的時候，甘茂甚至於隻能做到勉強不脫靶的境地了。
綜上所述，為了保險起見，甘茂與其率領的運動團隊經過一番商討後，將第二輪的第一個箭靶定在了一百三十五步，第二個箭靶定在了一百四十五步。
因為放置在一百三十五步的箭靶，甘茂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一的可能性射中十環，而當第一個靶子完美命中之後必然會對後麵一個靶子產生積極向上的影響。於是運動員則會在百分之七十二點七的概率基礎上加了十足的信心，如此便更容易射中第二個放置在一百四十五步的靶子……
事實也確實如同計劃中的那樣，甘茂連續兩箭都漂亮地命中十環，第二輪第一箭取得了1350點的超過好成績，第二輪第二箭取得了1450點的極好成績。
如此，甘茂本輪過後的總成績仍然遙遙領先，即便是強如匕成功這樣的逆天之才，依然隻在他手上追回了250點，與他仍就有350點的差距！
箭關第一項的第三輪也是本項目的最後一輪比拚。
各國運動員第三輪的出場順序不是按第一輪、第二輪的成績總和的倒序來確定的，而是按照第二輪所取得成績的倒序來排的。
第三輪要求選手駕駛一輛兩匹馬拉著的戰車，在規定的時間內必須由場地的一端行進到另外一端，在行進的過程中保持車速的平穩和車道的不壓線，如發現車身一側壓線裁判員會立刻揮旗幟提醒，責令運動員整改並扣除該運動員100點的比賽成績，上不封頂；如在比賽過程中出現運動員三次及三次以上的壓線行為或車身一半及一半以上的嚴重偏離軌道等情況則第三輪比賽立刻終止，第三輪的比賽成績統一歸零！
第三輪比賽需要選手在駕駛戰車的過程中連續射兩箭並投擲戰車另一邊的一支矛，然後等選手合規到達終點後再計算比賽成績！
與第一輪、第二輪的計數規則相同，第三輪
也是采用距離乘以環數的方式來計算的點數，最後一輪的有效點數加上前兩輪的有效點數之和便是該選手最終所獲得的總點數，依照總點數的高低來確定比賽名次的優劣。
第三輪第一位出場的是燕國運動員熏燒肉，放置在90步的靶子讓他射中了七環，放置在95步的靶子依然讓他射中了七環，而放置在100步的假人軀幹讓他用長矛刺中了六環，但由於他在駕車的過程中兩次輪轂壓到警戒線，所以又被反扣了200點，綜上所述：其第三輪的比賽成績為1695點。
第三輪第二位出場的是中山國運動員姬吾射，放置在90步的靶子讓他射中了八環，另一個放置在90步的靶子讓他射中了九環，而放置在100步的假人軀幹讓他用長矛刺中了七環，況且由於他常年參加各種運動會，對賽道的高低深淺早已了然於胸，在駕駛車輛這一塊也是一分未扣，綜上所述：其第三輪的比賽成績為2230點。
第三輪第三位出場的是楚國運動員養尊，放置在90步的靶子讓他射中了八環，另一個放置在90步的靶子讓他破天荒地射中十了十環，而放置在100步的假人軀幹讓他用長矛刺中了七環，不過在駕駛戰車的過程中，他兩次失控導致車輛踉踉蹌蹌地過了終點最終也因此被扣了200點，綜上所述：其第三輪的比賽成績為2120點。
第三輪第四位出場的是韓國運動員嬴陸肥，放置在80步的靶子讓他射中了九環，放置在85步的靶子也讓他射中了九環，而放置在110步的假人軀幹讓他用長矛刺中了八環，且嬴陸肥在駕駛戰車的方麵也有過人的技巧，從起點到終點，他一直保持勻速狀態，輕輕鬆鬆且四平八穩地完成了整個賽事，綜上所述：其第三輪的比賽成績為2365點。
接下來出場的是齊國運動員田單，隻見他從裁判手中接過戰車後並沒有著急上車而是用木棍在戰車四周進行敲敲打打，此舉的目詣在測試馬車是否牢固？另一方麵用木棍敲擊戰車也是古代齊國將士們出征前的一種祭祀儀式，出於尊重每個國家不同的文化屬性需求，大會組委會也並沒有出麵幹預這一看似怪異的行為，待到儀式結束，比賽的哨聲也應時響起，隻見田單快速登上戰車一路勢如破竹，到了接近目標靶的時候輕勒韁繩，同時彎弓拉箭，不一會兒第一個目標靶便應聲而中；這時的田單信心倍增，戰車的速度再次提了上去，到了接近第二個目標靶時，他沒有選擇減速，而是直接瞄準目標，下一秒箭矢還是穩穩地插進了靶心深處；越戰越勇的田單沒有絲毫地放鬆，隻見右手抽出長矛，左手拿穩住韁繩，眼睛緊盯著正前方和右側方，待到進入合適的區間，他瞅準機會用力一擲，長矛劃過天空徑直地插進了假人軀幹的中位處。田單沒有一絲停頓，此時的他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盡快駕著戰車朝著終點駛去……賽後進行成績統計，田單的總成績為3550點，暫列排行榜第一的位置！
在田單比賽的過程中，小跟班詢問太監總管道：“總管大人，小的看那趙國運動員匕成功勢頭正盛，最後一輪恐怕甘茂未必能完全拿捏住他，要不要取上一粒興奮丸讓甘茂服下，這樣甘茂的勝算就更大了些！”
小跟班原以為自己的提議會得到太監總管的讚許，誰曾想竟然結結實實地挨領導的數個大比兜……
小跟班委屈且驚訝地看著太監總管，心裏一萬個為什麽在腦海裏盤旋：“之前參加比賽的秦國運動員，幾乎個個都被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強行灌下了興奮劑，怎麽到了甘茂這裏就不靈了呢？”
太監總管，似乎也看出了小跟班的不滿與疑惑，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小東西，想害死咱家啊！你知道甘將軍和咱們大王是什麽關係嗎？”
小跟班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太監總管繼續說道：“在秦王心目中：二十個烏獲、二百個孟說、二千個任鄙、兩萬個蓋山加在一起都抵不上甘將軍的一根腳趾頭！”
小跟班將信將疑地看著太監總管。
太監總管接著說道：“這麽跟你說吧，其他運動員如果在運動會上拿到第一名，秦王陛下會高看他幾眼，給予他豐厚的獎勵；拿到第二、第三名，秦王陛下就會麵無表情，賞賜什麽的就別想了，能保住爵位就算燒高香了……但是，甘茂將軍哪怕在運動會上出現意外拿了最後一名，秦王陛下都會端起酒杯來到他跟前安慰道：將軍辛苦啦，下次再接再厲，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哈！”
小跟班結結巴巴地輕聲嘟囔道：“有…有…有這麽誇張嗎？”
見手底下人仍是有些不服，太監總管又惡狠狠地補充道：“咱家再給你交個底，你記住：無論是威逼利誘，還是哄騙說服，隻要甘將軍服用了興奮丸，秦王陛下酒醒之後知曉了甘將軍服下禁藥這件事，那麽那些敢給甘將軍服藥的宮女太監，哪怕僅僅隻是端藥的侍從都會被一並處死，主謀、次謀更是會被處以炮烙、腰斬並滅其九族的極刑！”
小跟班聽到此處才明白事態的嚴重性，他趕忙跪跑了幾步來到了太監總管的腳尖處，而後不住地磕頭膜拜：“大總管的及時提醒挽救了小人、小人全家和小人的宗族，這份再造之恩，小的今生肝腦塗地，來世做牛做馬都難以報答！”
小跟班磕了好一會兒，直達頭骨出血，太監總管才從座位上站起將他扶了起來。
太監總管憐愛地取出懷中的手帕，蘸了蘸桌旁的藥酒幫小跟班輕輕地擦拭著額頭上的血跡。
小跟班一看大領導親自幫自己療傷，自呼：“使不得！使不得！”
但還是拗不過太監總管，隻得閉上眼睛享受那一絲惶恐般的恩寵。
太監總管一邊幫小跟班療傷一邊自言自語道：“你剛進宮不久，本應該在柴禾房做苦力，但遇到了薑公公的破格提拔，成了咱家的跟班。不過薑公公前不久出了意外，你在宮內又無人照顧了！咱家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看到現在的你就不自覺地想起過往的自己，你和當年的咱家頗有幾分相似的哩！薑公公是走了，但你記住了，咱家以後照顧著你！這朝裏朝外複雜的關係多了去了，這就要求咱們在宮裏做事要加倍小心，要是有啥不懂的，別貿然行動，你可以問咱家，咱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小跟班激動得無言以對，他隻能用眼淚表達著對太監總管的感激之情。
太監總管這番恩威並施的操作即傳達了甘茂將軍在秦王嬴蕩心中那無可比擬的重要性，同時也成功收服了薑公公派別內遺留下來的重要成員，讓他死心塌地地為自己所用。
末了，太監總管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交給了小跟班並囑咐他盡快給甘茂將軍那兒送去。
小跟班心領神會，笑嘻嘻地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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