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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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群得到了皇上的旨意,也聽聞了崔袖在太後宮中的一番行徑,他隻覺得自己之前擔心崔袖的那些,都白擔心了。
夜色降臨時,儲秀宮中佳人靠著軟榻,蓋著淺薄的涼被,眸眼之中帶了些困頓之意,崔袖緩緩抬起手打了個哈欠。
就在崔袖哈欠要落未落下之時,一陣風吹來,窗戶翻了翻,身著夜行衣的李群出現在她麵前。
“來了?今日有點晚了。”
“你要是再稍微遲一點,本宮都要睡著了。”
崔袖自然的流露自己的想法,她和李群已經很熟了,私下見麵沒必要整一些禮數。
李群聽到崔袖的話,他走到崔袖身旁的位置前坐下,兩人之間隔了個小方桌子,李群也不客氣,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抿了口道:“解決些小事耽擱了。”
“來的路上還被人當做刺客,追了一路。”
李群倒是說的從容,感覺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崔袖聽到李群說“被當成刺客了”,她臉上的困意倒是消解了幾分,露出的感興趣的表情。
“那你是怎麽處理的?殺了?”
“你這動作還可以嘛。”
崔袖知道李群常年征戰沙場,除了有帶兵打仗的機智頭腦,同時還有精湛高超的武功傍身,比起其他武將,李群還會些醫術,可以說是全能人才了。
“在娘娘眼中,微臣是如此凶殘之人?”
李群聽到崔袖的話,臉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小失落”,這個表情倒映在了崔袖的眸底,她的目光順著過來,觀望了兩下。
崔袖見李群的表情確實有些低落,心中便想著,李群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柔弱”了。
崔袖的眸光又移向了李群那骨節分明的修長雙手,心中念著,李群那雙手可沒少沾血,能夠從戰場上活著回來的,免不了要殺人的。
“倒也不是凶殘,隻是合理推測。”
“畢竟徐國公大人曾經在戰場上單槍匹馬斬殺敵軍大將。”
“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你可得了一個‘鐵麵閻羅’的稱呼。”
崔袖說著,眸子下意識的彎了彎,看向李群的目光多多少少帶著些趣意,李群聽了崔袖的話,他的眉梢稍有微揚。
“確有此事。”
“沒想到娘娘對微臣的事情還是蠻了解的。”
李群這話說的,崔袖聽了隻覺得今天的李群有些奇怪,之前不是說要劃清界限,隻談正事,不談兒女私情嗎?
怎麽今日一來,這話裏話外的味道就不對勁了,崔袖隻覺得眼前的李群有點問題。
難不成是喝了酒來的?還是受了什麽打擊來的。
崔袖想著,既然你李群都開口了,那就她就陪他好好的玩一玩。
崔袖的心裏對於李群還是保留了一定的新鮮感的,最起碼在她眼裏李群要比皇上那老登好上許多。
崔袖心中覺著,重生一次不容易,除了要改變上一世的悲慘結局外,她還要做的便是體驗有限的人生。
“你我的盟友,又差點成了夫妻。”
“本宮對你自然是要了解些。”
崔袖這話一出,倒是將李群的目光都勾來了,李群的眸子眯了眯,看向眼前的人,他的心中想著,她到底還有多少的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嗯。”
“娘娘此話之意倒是有些朦朧了。”
“不知是不是微臣所想之意。”
李群順著崔袖的話走下去,他曾千次百次的想要按耐住自己心中的那團火,可事到如今,這些事情擺在他的麵前,他卻做不到那時的心如止水。
當年的事情,若不是那皇上搶了先,他又怎麽會同崔袖錯過。
李群自詡自己是對得起李修懷的,他在外麵為他們李家鞏固江山,打的差點丟了性命,而他李修懷,作為他的好兄弟,趁他不在,娶了他未過門的妻子。
李修懷不是不知道他和崔袖的事情。
可是李修懷還是對崔袖下手了。
崔袖成了皇子側妃。
太子側妃。
李群知道這一切的事情,他當時的心中是百感交集,他恨不得直接領著大軍打回京都城,將老皇帝和李修懷都踢下皇位,皇帝什麽的,誰來都可以。
可在這一念想後,李群看到了千千萬萬因為戰爭而流離失所的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如果不是戰亂,他們大可以在家鄉好好的生活。
可偏偏戰爭來了,他們不得不背井離鄉,成為了不招人待見的難民。
那個時候戰爭就要結束了,如果他領著軍隊打回京都城,那新的戰爭又將要開始,隻是因為他們的兒女私情,就要讓那些百姓再一次陷入戰亂。
李群不忍心。
所以他什麽都沒做,不是他不想做,是他不能做。
他將該打的仗都打完了,回來了,可迎接他的人裏,少了一個他期盼已久的人。
那個時候,李群知道,無論他打了多好的勝仗回來,崔袖也不可能名正言順的等在城門口,待他歸來了。
“你想的是什麽?”
“本宮想的又是什麽。”
“若是本宮說,本宮想要和徐國公再續前緣。”
“徐國公相信嗎?”
“或者說。”
崔袖說著臉上勾起了淡淡的笑意,她眉目如畫,窗外吹進來的晚風撫著她的絲發,她依舊是那般的迷人。
“李群,你敢嗎?”
這句“你敢嗎”倒是崔袖真的想要問的,她知道李群向來不是一個畏縮的人,在麵對自己想要的一切時,他往往有足夠的勇氣去爭。
崔袖覺得這一點她和李群不謀而合。
崔袖覺得自己沒必要為皇上那老登守身如玉,畢竟皇上也不是什麽幹淨的,後宮佳麗三千人,他怕是也寵幸不過來。
崔袖覺得,人還是隨心所欲的好,活的壓抑是一天,活的開心也是一天,與其日日忍氣吞聲,倒不如自在逍遙。
她就是喜歡李群,就是對他賊心不死,那又怎麽樣?
李群將崔袖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他的眸光有些恍惚,這種話會讓他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可這夢又那麽的真實。
“有何不敢。”
李群的話音沒有任何猶豫的落地,像是禁欲了多年的人兒觸碰的禁忌,在反複掙紮中破開了禁忌,在底線邊緣來回的試探。
他們之間本無禁忌,他們之間本是名正言順。
既然他人不仁在前,那他們又為何要為這不仁之人守著心中的仁義呢?
素質總是要根據遇到的人,進行適當調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