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懷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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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
    魏遲淵擺手,讓所有人出去!看著霍之念!
    霍之念從他身上下來,繞過他脖頸,執起他的手,目光堅定:“此器雖小,卻蘊含大變之力。”與他一同抬手!
    上膛!扣下扳機!
    砰!
    窗杆斷裂!
    魏遲淵瞬間看向霍之念。
    霍之念也看著他,忍不住垂頭,吻了他一下:“你的。”
    魏遲淵立即回頭,上膛!扣下扳機!
    砰——
    窗前的花盆碎裂!
    “願它能護你周全。”祝魏家心想事成,代代昌興。
    魏遲淵目光複雜的斂下眼底對火器讚歎的情緒,翻湧著另一種脫口而出的‘不明所以’,更多的是,是心底對這份‘禮物’弱不可查的驚慌。
    其實,他們都感覺到了……
    盡管誰也不想說分開,但有些事早已心照不宣,那份未了的情愫如同窗外飄落的雪花,美麗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誰都不提,是因為早已深入骨髓的無力。
    霍之念的手指整理下他略歪斜的玉冠,他曾在她最困難的時刻伸出援手,這份恩情,她銘記於心。
    “之念……”
    “嗯……”
    窗外,雪依舊在下,而室內,因為相擁在一起的人,平添了幾分溫暖與希望。
    ……
    敦文十八年的春天,春節已過,春風輕拂桃花笑,細雨綿綿潤柳梢。
    魏遲淵又回到了交高。
    這次回來,兩人都能感到更為陌生的、連擁抱和徹夜纏綿都彌補不了的寒涼。
    他的春節在魏家,張燈結彩、紅的耀眼,那裏的春節更冷,比預期的哪一年都冷。
    霍之念的春節在林家在陸家,絡繹不絕的問候,出外訪友的熱鬧。
    她會想到他,會想他,夜深人靜時,都在想他在做什麽,有沒有吃好,有沒有想她。
    田野間鶯歌燕舞鬧。
    短暫的相擁後,他不得不再次踏上行程,本來他的事也不在這邊,這次趕來,已經耽誤了時間,所以不能任性停留。
    郊外,不得不分開的路上。
    兩人視線交織,每次都不說挽留的話,也不提再次相見的時間。
    但誰也感覺得出來,這樣的在一起,不是他們想要的,如果不能解決,他以後不再回來,她以後不再惦念,是必然的結果……
    ……
    陸輯塵以極高的聲望,代替去年風頭正盛的霍掌櫃,成為百姓口中人人稱頌的父母官,甚至在周邊郡縣聲名鵲起,投奔者眾多。
    林之念遠行去了魏國,疏通交高到魏國的商線,為交高更進一步,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地奔波。
    ……
    霍之念有時候千裏迢迢的趕回來,魏遲淵因為時間緊,已經離開了交高。
    有時候魏遲淵火急火燎的趕去她的所在地,她已經離開了那裏。
    感情的虛耗都是輕的,兩人因為怕觸到什麽的謹小慎微,最為致命。
    無話可談的性,隻會讓事情變質。
    慢慢的。
    魏遲淵回來的次數少了。
    慢慢的。
    霍之念再提起魏遲淵的時候也少了。
    隻是兩人都無心時的相遇時,本以為冷掉的心,又天雷地火般的勾在一起,毀天滅地的互相啃食吞噬!
    ……
    霍之念發現自己有孕時,沒有驚慌、害怕。
    無論是父母,還是現在的林父林母,都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對子女不好的印象。
    孩子,猶如日升日落,猶如開花結果,猶如時間成河,他們是萬事萬物的一個部分。
    具體落在她身上時,是生命中另一種溫柔、責任、擔當的體現。
    是共生著的神奇,是將來分離中的另一種感悟,是悟性的開始、與成長。
    她很高興,有機會,承載生命的另一個階段。
    也很高興,孩子並不排斥彼此的選擇,她連孕吐都沒有的平穩。
    ……
    最先發現霍之念不一樣的是雲娘。
    她接觸這些接觸的太多。
    可即便這樣,她也不是從夫人身上具體看出了什麽不妥。而是因為夫人自己,避開了很多孕期該有的忌諱。
    這些忌諱之物羅列在一起,積累到了一定程度,雲娘幡然發現:夫人有了身孕!
    霍之念喝著果飲,目光溫柔地看著小心翼翼求證的雲娘,更加溫柔的笑了,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
    雲娘怎麽說呢!
    狂喜!表現在臉上的激動!太好了!這是大喜事!
    怎麽說呢,任何勢力都忌諱子嗣斷絕!雖然,雖然她不擔心,但有新生,一樣讓人高興!
    雲娘幾乎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照顧有孕的夫人。
    才發現,她以前看家的本領是打胎!
    頓時又急了,要不要找個女大夫,專門做這個的那種?
    霍之念品著果飲,不急不緩。
    她不能挑出雲娘的錯處,‘父死子繼、兄終弟及’是千百年來,人們根據大量經驗教訓,總結出的真理。
    無論動力係統如何演變,體係如何變更,這都是資本運轉的基礎。
    就連資產信托,到頭來,也不過是為了避稅,延伸出的‘父死子繼’。
    所有相信它沒有這個根基,隻有信任基礎的豪強,最後都完了。
    至於民間的‘兄死叔就嫂,姐死妹填房’是普羅大眾尋出的延續辦法,同樣的血脈下,即便不愛幼子,也不會造成殺幼子、絕根基的最後結果。
    霍之念不會企圖告訴雲娘,如果境界、勢力再高下去,這個基層理論就要動一動。
    比如,她的孩子將來可能繼承她的思想,卻無法繼承她的事業。
    但,誰又知道會不會有那一天呢,也許她百年了,她的想法還沒有看到一角,雲娘此刻的開心才是對的。
    也許她百年了,功成名就,她的路看到了雛形。
    可誰說的清呢,誰又可能想什麽就成功呢,隻要他們能生活的好一些,就夠了。
    所以,她沒有想那麽多。
    此時。
    她隻是從一個母親的角度出發,愛著她的孩子。
    “夫人……”奴婢去……
    霍之念放下果飲:“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避一下我的避諱。”雲娘都能猜出來了,還是要避一下。
    雲娘一愣。
    霍之念手指落在杯沿上,淳滑的觸感,讓她不自覺的看過去。
    她最心愛的幾套茶具都是他送給她的,家財雄厚,皆非凡品,但他們現在的關係,真的不能輕易摻進孩子,對任何人,都會造成新的博弈。
    所以,還是不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