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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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
這女孩好可怕!它不會真想吃了我們吧?
“你們除了能做食材,還能做什麽?”陸可兒譏笑道,“你們又不是信鴿,還能幫忙送信不成?”
一邊聽著她貌似自言自語的齙牙插嘴說道:“姑娘,雖然它們是野生的鴿子,不過,我聽說有些野鴿也能被訓練成信鴿使用。”
“是嗎?”陸可兒神情淡淡地說,“隻能說是可能。”
她轉頭瞪著兩隻小家夥:“那麽我先養你們兩天。若你們當不成信鴿,我就吃了你們!”
“咕咕!咕咕!”兩隻小鴿子爭先恐後地昂起小脖子,朝陸可兒叫喚著,紛紛向新主人表忠心。
主人,放心,我們一定努力,做一隻優秀的信鴿。
隻求你別吃了我們!
女人逛起街來,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眼看太陽西下,天色將晚,陸可兒終於決定回家。
三人沿著河道走了一段路,忽見前方圍著一群人,堵住了大半的路麵。
陸可兒不是個很喜歡湊熱鬧的人,見狀正想繞道過去,忽聽路邊有人說道:“這女孩雖然麵色臘黃,衣衫破爛,不過,相貌可真標致,買回去暖床也不錯。”
話音剛落,引起一些男人猥瑣的笑聲。
“光買這丫頭還湊合。可你不是聽到了嗎?這丫頭說要先幫她治好她弟弟的病。且不說她弟弟的病治不治得好,就看這買一送一還要收留她弟弟,這買賣就不劃算。”
身邊有兩名書生打扮的男子正小聲議論著:“咱們西林縣這幾天的流民越來越多了,這兩姐弟也是個苦命的。好不容易逃到這裏,弟弟卻病倒了。”
“辰王這樣幹,就不怕當今聖上怪罪?”
“噓,你小聲一些,辰王再不好,也是當今聖上的嫡長子。”
“辰王在封地囂張跋扈,橫征暴斂,不顧百姓生計,這已不是秘密。聖上若再不用雷霆手段壓製,隻怕……”
“聖上年老體衰,聽說近兩年已漸漸將朝事移交給皇太孫處理。”
“據說皇太孫自小有神童之稱,天資聰穎,謀略過人。隻是朝中大權早已旁落,一直由鎮國公把持著,唉,難呀!”
兩人搖頭歎息,一副憂國憂民之相。
陸可兒聞言,垂眸深思。
皇帝年邁,繼承人年小勢弱,一幫老奸巨滑的人對皇位和權力虎視眈眈。
怎麽看這個國家都要亂上一陣。
一個不小心,還可能血流成河,改朝換代。
唉呀,她怎麽不穿到太平盛世,偏穿到這種亂世中來?
她的田園生活美夢,難道要泡湯?
正胡思亂想間,忽聽一道流裏流氣的聲音響起:“小娘子,你弟弟眼見活不了了。你也別管他了,跟著大爺我回家,大爺給你吃香的喝辣的!”
有人哄笑起來。
“是呀是呀,跟著這位張爺走,你不虧!”
“張爺可是咱縣第一富紳賈員外的管家,家裏可有錢了。”
人群中,一道女音的尖叫聲響起:“你幹什麽?別碰我!”
“我去!居然用強了?這人不是東西!”高雨堂眼珠子一轉,抬腿就向人群裏衝去。
玉千璟桃花眼一閃:“我們去看看。”
陸可兒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得跟上。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什麽的,原來古代的公子哥也喜歡做呀。
隻是陸可兒有些擔心,那高雨堂並無武功,隻怕他會吃虧。
不知玉千璟能不能打。
現在跑到縣衙去找方正行,還來得及麽?
三人擠進人群,正見一個油光滿麵滿臉猥瑣之色的中年男子伸出一隻肥手拉扯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
那姑娘身材高挑,體態婀娜。破爛的衣衫和滿臉的菜色都遮掩不住她的好容貌。隻見她瓜子臉,彎月眉,俏鼻櫻唇,一雙含煙水眸仿佛凝聚了千言萬語,讓人心生憐惜。
此刻,她俏麵含著怒氣,用力想掙脫男子的鉗製。
“放開我!放開我!青天白日之下,你竟敢強搶民女?”
女孩高聲怒斥。
陸可兒運轉體內靈氣,仔細地打量女孩,隻見女孩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黃綠色交雜之氣。
這兩種顏色的氣,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代表什麽含義呢?
她不禁有些好奇。
高雨堂一隻手從袖子裏抽出來,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
“你有事?”張管家回頭,一臉不耐煩地問高雨堂。
“我勸你立刻放開這位姑娘,否則……”
“這位公子,我勸你少管閑事。”張管家神情倨傲,“我家老爺可是京城鎮國公夫人的奶兄,你得罪不起!”
“是麽?”玉千璟桃花眼中寒光一閃,“鎮國公知道他家夫人的奶兄正打著他的名號在為惡鄉裏麽?禦史大人正愁找不到機會參他一本呢。”
“你……你是什麽人?”張管家見玉千璟氣質出眾,如玉樹臨風,想必出身不凡,不禁有些氣短。
又想到前段時間老爺說,京城鎮國公夫人寫信來提到鎮國公如今在朝堂有諸多掣肘,那皇太孫雖然年輕,卻謀略出眾,漸漸地有不少大臣倒向他。那禦史大夫正是皇太孫一派的人,天天盯著鎮國公,隻要鎮國公一有錯處就立刻發難。
夫人還告誡老爺目前忍字為先。等辰王大事將成時,再張揚不遲。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公子在京城有不少出身高門的知己好友。”玉千璟微微一笑,威脅意味甚濃。
“這位姑娘,我買了!”陸可兒忽然開口。
本已萌生退意的張管家聞言心生不甘:“這丫頭是我先看上的!”
陸可兒不理他,問那姑娘:“小姐姐,你是想跟我走還是想跟著這個醜男人走?”
醜男人?
張管家油光發亮的麵皮抽了抽,惱怒不已,掃了一眼陸可兒一身樸素的衣裙,輕蔑地問道:“你出的錢會有我多?”
“小姐姐隻會跟著能治好她弟弟病的人走。你能治好這個小弟弟麽?”陸可兒指了指姑娘身邊地上奄奄一息躺著的男孩,問道。
男孩大約比女孩小一兩歲,身上蓋了件破衣,遮住了大半個臉龐。
“這小子沒救了。”張管家冷哼,“他們兩姐弟在這裏待了兩天了。昨天有個想買她的人就帶著縣裏最好的大夫來看過她弟弟的病,大夫說已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