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鄭八斤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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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正文看著鄭八斤關心婉清的樣子,不由得心裏一愣。
    婉清娘卻是看在眼裏,高興在心裏。
    如果能得到鄭老板的垂青,自然是女兒前世修來的福氣,可惜……
    她沒有再想下去,鄭八斤是什麽樣的人,她的心裏不太清楚。
    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鄭八斤有妻子,而且,兩人的關係非常好。
    她突然有些擔心起婉清來。
    唐正文可沒有她想的那麽多,忙著向鄭八斤道出了那天被洪水差點衝走的事情,總之是有驚無險。
    鄭八斤鬆了一口氣,這事兒,沒有被人賴上,算是不錯的結果。
    唐正文還提到了一個細眼人物,當初就在山下麵的小河邊遇上。
    鄭八斤點了點頭,說道:“果然是他,真的打算逃過江去。這個人危險,以後遇上,小心為妙。”
    唐正文點了點頭,說道:“那家夥一定是被你嚇破了膽,見到我們之時,有些慌張,不然,以我那時的體力,根本不足以和他對抗。”
    “這是萬幸之事,說明你運氣好,這人很是狡猾,其他抓到的三人,一個都不知他叫什麽?”鄭八斤說道。雖然他沒有參與警所的審問工作,但是,他知道,那些人問不出任何與那人有關的事來,不然,當初被自己捆得像隻雞一樣,痛得全身都冒汗,都沒有說出那人的底細,自然是不知道。
    這種人太過於深沉,做事不留把柄,很難抓到。
    “那,鄭老板,你說這人現在是不是過了江?”唐正文怕引起其他人,特別是女人們的恐慌,把鄭八斤拉到一邊,小聲地問道。
    “不好說,有可能已經過江逃走。還有可能就潛伏在下麵的某片林子之中,找機會破壞我的產業。”鄭八斤明白,那人一定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或者,早就做過調查,正色說道,“所以,接下來,一定要小心行事。基地裏要小心,不過,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防止他下毒就行了。但是,村子裏的小孩子一定要當心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說完,鄭八斤心裏思考一個問題,這個人為何要對那兩小孩子下手?
    如果單純隻是販賣,小一點的不是更好帶走嗎?
    這個時候,哄女人出去賣的多,特別是山區的女孩子,婚姻不理想,父母又壓著那種,就容易被人有機可乘,說什麽去大城市,不用種地,不用幹活,完全就是公主式的享受生活,隻要能生孩子就行。
    不知多少人動了心,也上了當。
    殊不知,天下就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真正大城市裏的男人,有幾個看得上她?
    真正需要的是大城市裏的城中村,或者是大地方背後的小地方。
    那裏依然有山區,依然有窮得揭不開鍋,找不到媳婦的人,就出錢買去,作為生育工具,隻為傳宗接代。
    直接買小孩子的並不多,而是要到了……
    算了,不說這些人。
    鄭八斤這樣想著,突然說道:“對了,我突然有個想法,想要去見一見那兩個孩子。”
    “正在上課,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唐正文有些為難的樣子,真怕打擾到婉清。
    “沒事,我現在也沒什麽事,去幫婉清上節課也行。”鄭八斤不以為然,從來就沒有想過會打擾別人。
    “老板還會講課?”唐正文心裏犯了嘀咕,不是說,老板隻是個小學畢業生,大字都不識幾個。
    “看不起誰呢?”鄭八斤白了他一眼,心想,前一世講過的課,有你見過的多。
    人一旦有了錢,不要說講課,就是放個屁,一大群人會說是香的。
    就算是長得對不起觀眾,演電影也有人說氣質好,還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因為,劇本就掌握在自己手裏,怎麽演自己說了算。
    ……
    婉清正在給五年級的同學講課,看到鄭八斤和唐正文到來,不由得心中一喜,放下課本,走了出來。
    她換上了唐正文為她買的白襯衣,整個人顯得精神了不少,笑靨如花地說道:“爸,大哥,你們怎麽來了?”
    鄭八斤一愣神,看了一眼唐正文欣然接受的樣子,心想:這爸叫得挺自然的,但是,一聲哥,讓我直接就矮了一輩,這不科學吧?
    “你們等一會兒,我把這堂課講完。”婉清以為找她有事,但是,也不敢耽誤了孩子們的學習。
    “沒事,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鄭八斤正色說道,“我來幫你講一課如何?”
    “啊!”婉清一時沒反應過來,旋即高興地說道,“真是太好了,你的事情,都被席學良兩兄弟在班裏給傳遍了。同學們非常崇拜你,但是,我覺得不太好,害怕他們像你一樣。”
    唐正文忙著給她使眼色,害怕她說出什麽話來得罪鄭八斤。其實,學鄭八斤沒什麽不好的。
    “沒事,我知道怎麽講。”鄭八斤說著,走進了教室。
    教室裏很是破爛,連個窗戶的木框都被人撬去做了燒柴,課桌還是以前的春凳。
    同學們看著鄭八斤走進來,一下子安靜得落針可聞。
    “這就是鄭老板,大家有幸能聽他講課,必然受益匪淺,快鼓掌歡迎。”婉清笑著,介紹了鄭八斤,讓學生不至於失了該有的禮節。
    “霹靂帕拉”的掌聲響了起來。
    鄭八斤擺了擺手,站在了土夯成的三尺講台上。
    “同學們好,我叫鄭八斤,大家可能都已經認識了我。”鄭八斤說著,掃了一眼全場。
    見他們都安靜了下來,一齊看著他,不住氣地點頭,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鄭八斤笑了,接著說道:“大家可能都會羨慕我。但是,我要說的是,我才羨慕你們。”
    同學們奇怪地看著他,就連婉清也是大惑不解。
    “小時候,家裏很窮,我很想上學,但是,沒這個條件,上了五年級,本來可以繼續去上初中,家裏沒錢了,就回家放牛。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掙多多的錢,將來,讓我的孩子有學上。”
    “我的心裏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就如饑餓之中看見麵包,沙漠裏看見水,黑暗之中看見燈泡。每天放牛的時候,我的心都在教室裏,哪怕是撿著一張半截報紙,都如獲至寶,我都要讀得滾瓜爛熟,遇上不認識的字,就記在心裏,放學之後,攔著繼續上學的人,一定要他讀給我聽。”
    同學們麵麵相覷,不知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有人提出疑問:“他不教你怎麽辦?”
    “哈哈,他敢不教我,我就打他。”鄭八斤說著,提起半支粉筆,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工整無比的“打”字,“打到他教我為止!”
    這字,寫得太好了!
    人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個“打”字上麵,沒有再思考打人是不對的,會不會受到懲罰?
    婉清暗中倒吸一口冷氣,怎麽什麽都教,連打人這種不良行為,都教給自己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