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小啞巴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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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風這個人,一直是道神符印象中十分神秘的家夥。
    原本還覺得他是某個神秘的老怪物,就有點類似崔老道那種所謂的方外高人。
    可拿到張亞吧遞給他的那枚骨頭珠子之後,道神符就有點不太敢確定自己的想法了。
    甚至有點懷疑,他究竟是不是人。
    是敵是友他一直分辨不清,隻是知道他時不時的出現,每一次都是有目的性的,至於他說的話……準確的說,道神符不是很敢相信。
    偏偏他口中的念叨的“天授”又讓道神符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下意識就想繼續了解一下。
    哪知道,人家話都沒說完,這張亞吧就一言不發的把人給砍了。
    話說這啞巴,除了嘴不利索之外,他下手那是真快。
    不過隨後道神符也就明白過來了,要說“天授”這個事,好像他們張家人確實比較有發言權。
    或許有人不太理解,這“天授”究竟是什麽意思。
    細致的分析說實話就沒那個必要,因為研究不明白,但想要理解到也不難,無非就是基於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莫名的掌握了某種知識,或者幹脆是突然在身體中覺醒了某種能力,統稱為“天授”。
    之所以被稱之為“天授”可能也是因為完全找不到這種能力或者知識的源頭,更找不到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類似傳說中的東北馬仙,兩廣盛傳的靈媒都是差不多的狀況,不過天授者往往會有一段時間的記憶、精神、肉體等多方麵的折磨。
    或重病纏身、或狀若瘋魔、更有甚者記憶殘缺不全……
    所以一說起“天授”這件事,那毫無疑問,張亞吧一定是最熟悉這操作的那人。
    要是這樣想,道神符到也差不多理解他突然出手,宰了赫連風的用意了。
    他自己就是天授者,對方是不是天授者,好像沒有誰比他更加清楚了。
    至於人群之中,某人神情複雜的看這離去的張亞吧,道神符就壓根兒沒注意到,一路上跟著他的腳步,一頭鑽進了船艙裏,即便是這啞巴一言不發的坐在床邊,他也不打算離開。
    難得這小哥有點開口的心思,他就不信……
    最後他還是相信了,這啞巴雖然不是真的啞巴,但這不說話的毛病他確實治不了。
    “我看的出來,你對“天授”這種事情,貌似有些了解,跟我說說唄!”
    道神符在船艙裏等了兩個多小時,幾乎將他的耐心都耗盡了。
    這老悶子不是一般的有耐心,可惜他等不起,後麵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辦。
    況且,有點時間不陪著自己的女朋友,為什麽要陪著他這個悶葫蘆?
    “張家族長,世代都是天授者,特定的時間,會得到特定的天授指引,去做該做的事情。”
    沉悶的張亞吧,很大可能也是被道神符盯著看煩了,終於開啟了問答模式。
    但僅限於你問一句,我就回答一句知道的,多點都不帶多說的,完全就是屬牙膏的,不擠不出來的狀態。
    好在道神符也不介意,稍稍坐直了身體,清了清嗓子說道:“你說的天授指引,要是不去做,會有什麽後果?”
    “我是說,這種命令一樣的東西出現,難道你們家的族長代代都是好脾氣,沒有一個想過要反抗嗎?”
    說實話,道神符沒有感受過,多少覺得這種事情有些離譜,好像也沒聽說過張家人有什麽堅定信仰啥的,怎麽就感覺好像被人洗腦了一樣?
    而事實上,他這個問題,對於張起靈來說,同樣也是個很難解釋的問題。
    至少這一次他猶豫了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說了一句:“應該是強製的,天授也是有代價的,會破壞大腦中的記憶,完成天授的指引,就或許有機會找回丟失的記憶,所以沒有人反抗。”
    果然,這個世界的張家族長,簡直就是個忙碌的苦命打工人角色。
    沒啥福利不說,還落一身的毛病,道神符這會兒都有點可憐他。
    同樣都是盜墓家族,封家的族長雖然有點……但這個家族的人通常隻是把盜墓當成愛好,大部分都是以研究為主,生活還算閑散,即便是最後有個異想天開的族長,最後也沒搞強製‘陪玩’那一套。
    話說真要是強製‘陪玩’了,那估計也不會有封家後人存世了。
    反正張家在道神符的眼裏,簡直就是一幫苦逼的工具人,心裏後續的話都有點問不出口了。
    但好不容易這‘啞巴’今天似乎有幾分聊天的興致,他最後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我記得,你們張家好像在雪域有個分支是吧,藏區有個天授唱詩人你聽過沒有?”
    這件事,其實道神符兩年前就已經叫人在藏區周邊了解過了。
    但效果一直不佳,畢竟藏人的保守和排外是公認的,沒有桌球那三寸不爛之舌,和他那好像‘社交悍匪’一樣的性格,很難跟這些人拉上交際。
    至於天授唱詩人這個特殊群體,在藏民之中是有些崇高地位的,提起這個詞之後,挨打的可能性比較大。
    其實最開始,道神符就以為這所謂的天授唱詩人,跟歐洲那些吟遊詩人差不多的職業,都屬於是混娛樂圈的。
    但這件事在手下幾個夥計挨了揍之後,他才慢慢的正視起這個神秘的少數群體。
    直到今天在赫連風嘴裏提起了“天授”這個詞之後,他才隱約想起了“天授唱詩人”這件事。
    可惜,這一次,他把事情想的有些簡單了。
    張起靈搖了搖頭,麵無表情的低著頭,良久之後才憋出一句:“不知道,我隻是聽說,這類人在藏區有很崇高的地位。”
    “這些人在經曆了一場大病或做了一個夢之後,便能夠背誦並說唱格薩爾史詩,整部史詩長達千萬字,普通人幾乎不可能完全背誦,但這些藝人卻能做到。”
    “即便這些人在此之前,可能根本不識字,所以他們也被稱呼為,神授藝人。”
    說實話,這個故事有點離譜。
    但他還在細細的品味這件事的始末,努力的回憶之前赫連風留下的線索,手指也在下意識的搓動那枚骨頭珠子。
    隻是這下意識的小動作,剛好落在了張起靈的眼中。
    麵對這枚骨頭珠子,張起靈的表情就有些凝重了,大腦中的一陣刺痛,甚至讓他不由皺起眉頭,複雜的神色變換不斷,最後聲音有些疲憊的說道:“他也來自藏邊,屍陀林的味道我似乎很熟悉,可我又不記得了,印象中我應該去過,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那時候我見到的並不是一個人。”